“那就拜托王大哥了，其实也很简单，只需要他们每次出个最低价就行。”宋毅将记录的纸张交给王名扬的时候，再三对他嘱咐道。
“没问题，这事情你交给我去办就好，到时候老哥我也会赤膊上阵的！”王名扬拍着胸脯答应下来。
宋毅自是点头称好。王蓓更是迭声谢过宋毅，他这一来可是帮她的大忙了！
把这事情交待妥当之后，几个人也没多停留，王蓓和王名扬让宋毅两人好好休息。他们则要各自忙碌去，王蓓还要张罗拍卖会的事情，王名扬则要去安排两个人和他一起参与拍卖会。
宋毅和林宝卿回酒店后，照旧是爱清洁讲卫生的林宝卿先去沐浴更衣，宋毅则继续挥毫泼墨，见过其他名师的大作之后，对他的画技也有一定的启发。
当然，每天的惯例也不能忘了，两人都各自打电话回东海给父母。
好好地休息了一个晚上，翌日，兴奋的林宝卿很早就醒了过来，这也是她第一次醒来的时候，宋毅还没起床。但宋毅已经是醒着的了，看林宝卿就要翻身起来，诧异地问她，“咦，你今天不多睡会，今天可能会比较辛苦哦！”
林宝卿却揉揉眼回答说，“不睡了，激动着呢！”
宋毅笑道，“那到时让你举牌好了！”
林宝卿嘿嘿笑道，“这活我喜欢干！”
其实王蓓分别给了两人竞拍用的牌号，可林宝卿要抢着举牌的话，宋毅自然不会去凑热闹。除非两人联合着抬价。但那也该是在他们送拍的几件东西拍卖的时候，其他时候，两人都是一体的，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
林宝卿起床的时候，宋毅还逗她说走*了，岂料林宝卿被他骗得多了，更多的时候相信她自己的判断，根本不怎么理睬他，依旧大大方方地穿衣，如此一来，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这也惹得宋毅兽性大发，笑着将她扑到，和她亲热好了一会之后，这才放开她。
但这时候林宝卿被宋毅这色狼弄得气喘吁吁，浑身都没力气，不得已，又躺下去睡了会。
这一折腾，又等到阳光照进房间的时候，林宝卿这才起身，还抱怨他说，“都是你这坏蛋害的。本来人家想早点起来，以后都要变懒虫了。”
宋毅却笑道，“睡眠不足可是女人最大的敌人，我这可都是为了宝卿你好！”
“全世界就你有道理！”林宝卿嘻嘻笑着起身，洗漱后一起吃早点。
看看还有时间，林宝卿又认认真真地打扮了一番。
宋毅不让她化妆，她青春靓丽，那需要和那些上了年纪的女人一样涂脂抹粉。林宝卿本来也没多少化妆的习惯，可穿什么样的衣服，该怎么搭配，还是让她伤了一阵脑筋，最后还是宋毅帮着她出主意，帮她选了套成熟一点的黑色连衣裙换上。…；
宋毅自己则是一身深蓝色的西装，被林宝卿称之为还像个样子。
两人在镜子前折腾一番，相互恭维，说的话肉麻得两人自己都不忍心听下去，然后这才出门，下楼去国际大饭店的大宴会厅，拍卖会的举办地点。
参加这次拍卖会的人可不少，王名扬和王蓓在大宴会厅的门口招待客人，见两人携手到达之后，他们也才松了一口气。宋毅没一点觉悟，还和王名扬开玩笑说，“今天我可就不和王大哥坐一起了，嫂子等下要过来吗”
王名扬笑着回答说，“她已经进场了，你们快进去吧！我就不当电灯泡了，自己找位置坐就好啊！”
宋毅点点头，带着林宝卿进去了。他没有选择最前面，而是和林宝卿一起坐在最后排。这样的话，闲暇的时候，还可以出去透透气。真要一直坐在里面，会闷死人的，这也是林宝卿和他两人的一致看法。
林宝卿拿的牌子是一百九十号，宋毅拿的一百二十一号，这个牌号倒是无所谓，林宝卿和宋毅两人更多地关注的是场上的竞拍者。
这次拍卖会上来的竞拍者天南海北都有，这点从他们说话的口音就可以听得出来，但因为拍卖会是在北京举行的，总体而言，还是北京人占了大部分。
整个拍卖会场热热闹闹，就像是菜市场一样，林宝卿素来喜欢热闹，也拉着宋毅说个不停。
直到王蓓和一位中年男性拍卖师上台后，下面的声音这才渐渐安静下来。
宋毅也仔细没听那些客套话，就和林宝卿小声聊着天。
十点整的时候，拍卖会正式开始。
整场拍卖会是按照图录编号顺序进行拍卖的，排在第一位的是张大千和于非闇合作的花鸟图，立轴，设色纸本，也就是绘在宣纸上的彩色字画。
这幅画宋毅仔细看过。没什么问题，不管是铃印还是款书，都与资料相符。
铃印也就是书画完成前最后一个重要的步骤，具体而言就是盖印章。这铃印也是有讲究的，必须符合整幅画的布局章法的，要不然画龙点睛不成，反倒成了画蛇添足。
而这幅画的款书也写得很清楚，（1）此是二十年前旧作，彼时正从陈老蓬，结合敦煌壁画与宋刻丝试行创作，还未能从青桐本身寻求骨法用笔。颜地同志得此画嘱题并为润色。非闇七十岁。非闇写青桐。（2）桐实嘉木。凤凰所栖，爰伐瑟琴，八音克谐，报以永言，噰噰喈喈。大千居士补文鸟，并画郭璞梧桐赞于上。
宋毅对他自己现在的记忆力也是越来越满意，前两天看过的还能记得一清二楚，这对于鉴定古玩文物可是非常有好处的。一个鉴定大师，首先得有丰富的阅历和知识，得熟记很多典籍资料。
整幅画的风格，款书的字体都是张大千于非闇的风格，当初宋毅一扫眼过去，就辨别了出来。
宋毅估计，这样的一幅图，应该得到很多人的喜欢，王蓓将其安排在第一位，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很快，台上的拍卖师就喊了出来，“张大千于非闇花鸟立轴，起价五万八千。”
台下马上就有人举牌，价格也跟着一路飙升。
“六万！”
“六万五千！”
“七万！”
“……”
价格一路加了上去，看起来大家都想博个开门红，林宝卿则悄悄和宋毅说着话，静观事态发展。…；
虽然每次加价的幅度并不大，最高也就五千，但这价格涨起来还是很快的，不一会就超过了十万，
拍卖师在台上卖力地吆喝着，“十四万三千一次，还有没有出价的……”
“十四万三千两次……”
先前的竞争很激烈，可上了十万之后，竞拍的人们就渐渐熄火，宋毅就给林宝卿递了个眼色过去，林宝卿在那拍卖师将要喊出第三次的时候，马上举牌喊道，“十四万八千！”
“好，现在一百九十号的小姐出价十四万八千。还有没有哪位要出价的，对了，六十五号这先生出价十五万！”
林宝卿马上又举牌，不过她加得不多，她和宋毅仔细商量过，按目前的行家，十万就差不多了，但在拍卖会上，决定价格的因素就多了去，可她还是加了价，算是给王蓓面子，“十五万三千！”
很快，那六十万的号的中年男人举牌，“十五万五千！”
“十五万八千！”林宝卿举牌，决心拿下这一城，她也极有耐心，反正不怕和别人拼，但多花钱也不是她的风格。
结果那中年男人马上就萎了，没再举牌。
这让林宝卿一阵唏嘘，台上的拍卖师叽里呱啦说了一阵，也没能再煽动起别人的情绪来，估计大家都留着劲在后面使。
最后尘埃落定，拍卖师举锤落下，“十五万八千第三次，成交！恭喜一百九十号的小姐，这幅画就归你了！”
林宝卿除了接受别人的注目礼之外，连坐在前排的王蓓回过头来，不管怎样，都算是在开场掀起了一个小**来。
林宝卿还低着头，轻笑着对宋毅讲，“很有趣的样子，难怪那么多人热衷于在拍卖会上一掷千金，这样的感觉真不错！”
“所以说，花钱也是一门学问啊！不过，这才只是个开始，好戏还在后面呢！”宋毅笑着回答她说。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林宝卿是天生的乐观性子，有好戏瞧她自然不会错过，而且乐于投身其中推波助澜。
宋毅和林宝卿两人倒是自得其乐，王蓓的心情可就不像他们那么好。
因为她还没从开门红中回味过来，现实马上就给了她一记闷棍。
第一件拍卖品拍卖完毕之后，台上的拍卖师紧接着进行下一件的拍卖，就算一件拍卖品拍卖一分钟，将近四百件作品也需要六七个小时才能拍完，自然得抓紧时间才行。
原本预定一个上午的时间，那是肯定不够的，不过现在已经没人关注这些。拍卖公司的人心底想着是最高全部拍卖出去，而且都是高价拍卖出去；买家则希望竞争的人不要太多，以合理的价格拿下心仪的东西就好。
让王蓓很受伤的原因是，居然第二件拍品的时候就冷场了，拍卖师在台上大声吆喝着，“第二件拍品，齐白石的多子图，起拍价一万块。”
台下却没人响应，人们似乎全都忘记了有拍卖这回事，和刚才第一幅画大家热烈追捧的场景相差太大。
不知情的人还当他们还没从刚刚的拍卖中回过神来，但大家都不是傻子，早就有人忍不住嘟囔着，“什么多子图，不就是一只螃蟹吗？”。
“虽然是齐白石的真品不错，可这幅画，也太简洁了……”那人说起来，有种闻者伤心见者掉泪的意味。
王蓓听了这话更是郁闷，这才刚开场啊！同时，她也下定决心，将公司整顿一下，这样的作品怎么能放在第二位呢！…；
这时候，她也希望有人能挽救她于水火之中。
眼瞧着再没人举牌这件拍品就要宣告流拍了，这时候，终于有人站出来挽救了王蓓。
举牌的人是王名扬，除了他之外，也再没人对这幅画有兴趣。
拍卖师数了几下，没人和王名扬竞拍，于是，落槌定音。
虽然是王名扬举牌的，可不管是王蓓还是王名扬自己，都知道他们这是承的宋毅的人情，没开场就流拍就好。
林宝卿也在宋毅耳边悄声说道，“看起来这拍卖公司的人水准不怎么样啊！也亏得有你这个冤大头，要不然，他们这面子可就折了！”
宋毅笑而不语，谁说参与拍卖会的都是傻子来着，大家心底明亮得很呢！而这个时候来参与拍卖会的，俱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在九五的现在，还远没达到全民收藏的程度。
但是，他们千万没想到的是，在后面的十几年来，只要是名家画作，基本没有低于十万块的，哪怕是只有一只螃蟹的齐白石的作品。
因为那时候粥少僧多，好画大都被前面的人们收藏起来，流落市面的真品很少，价格嘛，自然而然也就高了上去。
“要我说这大师就是大师，随便画画都能卖钱，到时候你成名了会不会也这样？”林宝卿还在宋毅耳边轻轻嘀咕着。
宋毅笑着回答说，“我倒希望如此啊！那样的话，我每天画他个十几二十幅画，我俩的儿女都不用愁了！”
“你就臭美吧你！”林宝卿欢喜地嗔道。
很快，场上情况又了新的变化，拍卖师叫出第三幅画的名字来，同样是齐白石的作品，这幅是立轴的紫藤图。
不用说，不管是立意还技艺，画风还是大小，都不是刚刚他画的那幅多子图能比拟的，起价两万块，也让很多人趋之如骛。
“两万五千！”
“三万！”
“五万！”
“……”
激烈的竞拍现象也一再出现，这也王蓓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
最后，齐白石的这幅紫藤图以十万两千块的价格成交。
林宝卿也知道不可将风头出尽的道理，这次竞拍她也就没有参加，在她看来，这幅画的价值也就六七万的样子。
这时候又不像第一幅画，和别人争夺没什么特别的意义，自然就不需要她出面。
接下来的场面有些波澜不惊，直到刘奎龄的动物小品扇面，一共六福扇面进行拍卖的时候，这才创出了一个新的高点，以总价二十四万的价格成交。
宋毅和林宝卿还是没有出手，真说起来，这扇面也是很有市场的，古代的文人雅士都爱拿个扇子显摆，这也导致了后来大家在扇面上作画书法的情况。甚至有拍卖公司专门做扇面的专场，据说拍卖的反响还不错。
上午的时候，大都是张大千齐白石吴昌硕这类大师的画作唱主角，但真正意义上第一次激烈的竞争却在拍卖会举行一个半小时左右，出现在第六十六号拍品。
那是一副齐白石的立轴山水画，一共四幅，山水一色，茅舍隐约山水之间，碧树芳草，栩栩如生，不管是风格还是画意，都真正当得起大师的水准。
一直沉寂的林宝卿这时候开始发力，频频举牌。
但是，想要从众多竞争者中杀出一条血路来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尽管已经林宝卿出到五十万的高价，可还是有好几个竞争者毫不犹豫地跟着举牌。
“五十二万，第一次，还有没出价更高的……”
林宝卿望了宋毅一眼，看他的眼里尽是鼓励和支持，当即马上就拿出勇气来，举牌高喊道，“五十五万！”
林宝卿先前一般都两千三千的往上添，这回忽然添了三万，表明了她势在必得的决心，也让台上的拍卖师精神更加激动，声音也跟着亢奋起来。
在座懂行识货的可不少，知道齐白石这几幅山水画价值的也大有人在。但在这拍卖场上，可不同于平时的古玩市场上，除了眼力的比拼外，还要进行财力上的比拼。
宋毅也在旁边给她打气说，“说不定这样一来就吓住人家了，我们也可以低于预期的价格将其拿下来，这幅画我们的预算是八十万，宝卿你看着花吧！”
林宝卿很享受这种花钱的感觉，尤其知道宋毅的财政预算之后，更是大着胆子喊价，就是不知道有没人愿意陪着她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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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拍卖会上
识货的人不少，即便林宝卿叫出了五十五万的高价，还是有人跟着喊价，一个是五十来岁很有文艺味道的男人，还有一个则是七十来岁的老头。
宋毅不怕花钱，林宝卿自然没有替他省着的道理，这时候的竞拍场就像战场，自然也没有什么尊老爱幼的说法。在他们一万两万加价，最后超过六十万的时候，林宝卿一口气又将价格抬高到了六十八万。
台上的拍卖师自然是欢喜异常，激动的报着数，同时极尽煽动之能事，可任他舌灿莲花，那中年人和老头都沉着脸，没有再加价。
不用想也知道，这价格大大超出了他们的预算，瞧林宝卿的架势，那是志在必得的。他们要拿下来的话，起码得七八十万以上了，虽然在场的大都是有钱人，但花太高的价格买这画可不是他们愿意的。何况年轻人的冲劲一旦上来，那比老行家更可怕。
“六十八万成交！”拍卖师最后落槌，同时不忘记恭喜林宝卿收获这件珍贵的藏品，这老一套的把戏熟练的拍卖师自然是做得炉火纯青。
林宝卿落落大方地接受了拍卖师的祝福，没有太多的兴奋，淡定的她表现堪称完美。
宋毅在旁边悄悄说道，“宝卿真是厉害，帮我省下了十多万！这幅画我本来预算是八十万的，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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