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吻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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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吻恶妻-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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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帽,皮肤偏黝黑,眉心上并没有月亮。不过,靖儿不怀疑他日审阳间夜审阴间的能力。因为,单单看他一身的正气凛然,便比很多神仙要强上几倍。

    先是庭仪,喊了一阵威武之后,便正式开始审案。

    只见那包大人把惊堂木一拍,说了声开堂,那主簿便把宣读了一下案情的经过,然后包大人命人把犯人提上来。

    过了一会,便见两名短发男子被架了上来,说是架也有些过分,因为他们属于自己走,但是衙役把手放在他们的胳膊上,他们身带枷锁,那种十分简陋的枷锁,用铁链锁着,一刀便能劈开。他们的脸有瘀伤,似乎被打过,精神有些萎靡,更有些惶恐,靖儿把照片取出来对照了一下,果真是余洛和江上予。两人对望一眼,都情不自禁地松了一口气,虽然眼前情况也不是大好,但是至少,算是找到了他们二人。而他们也都活生生地在这个世界上,只要脱掉了罪名便能带他们离去。

    两人不愿意跪下,包大人一拍惊堂木,还没发话,两人抬头看到包大人的威严,都忍不住地弯下了膝盖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林乐风和靖儿面面相窥,之前不愿意跪下,还以为他们有几分傲骨,却想不到前后不到两秒钟,他们就自动屈膝了。不过也难怪他们,到底是刚念书出来的学生,虽然跟着登山探险队走过不少地方,但是之前所攀爬的山,都不是什么高峰,危险不大,所以,胆子也还没练出来,如今他们坐立在他们面前的,是鼎鼎大名的铁面阎罗,他们哪里会不惶恐?

    “堂下所跪之人,性命报上来!”包大人威严地道,目光如炬,炯炯有神。

    “我叫余洛!”

    “我叫江上予!”

    两人一同回答,声音有些微颤,不敢抬头看着包大人。

    包大人略皱眉,道:“何处人士?”

    两人对望一眼,有口难言,刚被庞太师府的人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问过话了,但是他们说不出来,还被安了个拒绝合作隐瞒案情的罪名。

    包大人蹙眉,提高声音再问道:“本官问你们,你们是哪里人士?”

    余洛低着头,嗫嚅地道:“广东人士!”这个答案,是昨夜余洛想了一宿的,他知道眼前这个就是传说中的包大人,也知道包大人曾经在广东端州(也就是如今的肇庆市)当过官,所以说广东,包大人是应该知道的。而他确实祖籍是广东的,如今清明还回回去祭祖。

    “广东哪里?”包大人听闻这个熟悉的地名,面容便和缓了些,再问道。

    余洛回答道:“回大人,我们是广州人士。”

    “广州府的?甘你地知道广州最出名系咩嘛?仲有广州府附近,有边啲州县?”包大人忽然语锋一转,竟用了家常聊天的口吻来跟两人说话。而且说的语言,在场的人除了靖儿和林乐风之外,其余皆听不懂。

    余洛听到熟悉的家乡话,脸色一振,道:“广州最出名的,其实要算是茶点了,而广州府地处岭南,荔枝名扬四海,不用提都知道。至于广州府附近有哪些州县,附近有南海县,端州,番禺县等等,番禺有出名的梅花,每年冬季,总会吸引大批的文人骚客前来观赏梅花。。。。。。。”余洛如数家珍般说着,像是说得越多,包大人就会越开心似的。

    包大人又问:“你既系广州府人士,点解却连广府话都唔事讲?”

    余洛连忙道:“我识,我识,我只系怕在场的人听唔明白。”他见包大人神色略有和缓,便以为包大人深信他们是冤枉的,所以放松了警戒,顺着包大人的话说下去。

    而包大人听到余洛的广东话,微微颌首,随即猛地一敲惊堂木,厉声道:“余洛,江上予,你们速速把那日如何与庞府管家庞丹荣起争执,继而把他杀死的经过说与本官听,不得有半点撒谎。”

    余洛和江上予被吓得一个哆嗦,江上予到底是胆小,不敢说话,余洛便只好道:“大人,他不是我们杀死的,是他自己扑倒在地上,地上有一只破碗,他就扑在了破碗上,等我们前去拉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第九十一章 现代和古代的区别

    那包大人听了余洛的话,又再问道:“还敢抵赖?你们两人若不是处心积虑要杀人,那你们为何会出现在庞丹荣的别院?”

    余洛与江上予吓得脸色苍白,连忙喊冤,余洛道:“大人明鉴啊,我们没有想过杀人啊!”

    “那还不把那日之事速速道来?”包大人一敲惊堂木,厉声道。

    余洛连忙把那日之事前后因果说了一次,原来,那日两人初来到京城,肚子饿,因身上没银子,又不敢进酒楼吃饭,只能在街上转悠。走到一家面档前,那老板娘大概是出于看出两人的窘迫,便大方地请两人吃了一碗面,两人千恩万谢,临走的时候,却发现那庞丹荣来到面档,命人进去面档后的屋子里把老板娘的女儿施骋拖了出来,那老板娘当然上前拦阻,但是那庞丹荣却说要施骋的爹输了银子,用女儿抵债,遂打了老板娘,不由分说就把施骋拖上轿子。两人受了老板娘的一饭之恩,自然上前帮忙,但那庞丹荣却是个懂些拳脚功夫的人,当场揍了两人一顿,扬长而去。

    两人尾随而去,跟到一家别院前,他们见那庞丹荣命人把施骋拖进屋子后,便令随从离开,免得阻碍其好事。两人不敢正面跟那随从起冲突,只等两名随从走后,便转至后门,爬墙进去。进去之后,便看到那庞丹荣意图强暴施骋,施骋抵死不从,打碎了瓷碗,欲自尽,被庞丹荣抢夺了破碗,扔到地上,破碗再碎开三截。施骋只是一介弱女子,如何是庞丹荣的对手?两三下就被扒了衣裳,那庞丹荣欲行事之际,两人来到,自然是一番纠缠。只是两人都不是庞丹荣的对手,硬生生地挨了好几拳头,江上予发狠了,用尽全力用头撞那庞丹荣,庞丹荣一个重心不稳,踉跄几步,就扑倒在地上,额头刚好磕在那破碗上,顿时血流如注。由于庞丹荣是扑面摔倒,又是额头磕到破碗,两人都不知道他出事,直看到他挣扎几下不动了,又见地上溢出一滩血,方敢上前扶他,却发现,他已经断气了。

    包大人听闻了案发经过,又命人宣那施骋出堂。过了一会,一个身穿素衣的女子被带到堂前,她弱质纤纤,姿色过人,不胜娇柔,梨花带来,神情有些惊惧,叫人瞧着,也心生怜悯。

    施骋跪在堂前,颤声道:“民女施骋叩见包大人!”

    包大人微微颌首,和气地问道:“施骋,你看看堂前的两人,认识不认识?”

    施骋回身瞧了瞧余洛与江上予,先是摇头,后又点头,轻声道:“不大认识!”

    “认识便是不认识,不认识便不认识,为何点头又摇头,说认识又不大认识?”包大人蹙眉道。

    施骋怯怯地道:“说不认识,却也见过,就是这俩人救了民女。只是在那日之前,民女从未见过这两人。”

    “你且把那日发生的事前说与本府听听。”包大人语气没有对余洛与江上予那般严厉,许是觉得她亦是受害者,加上又是娇弱的一女子,怕严厉问话,会把她吓晕过去。

    施骋见包大人不如传说中的凌厉威严,心情略松,回答道:“那日民女正在家中绣花,忽然便涌进来几个人,说民女的爹输了银子,要用民女抵债,民女自是抵死不从,奈何架不住来人力气大,民女便拖了出去。民女的娘亲,在家前开了面摊,经过面摊,民女的娘亲上前理论,被那歹人打了几个耳光,不支倒地,后这两位恩人也上前帮忙,只是两人也不是那歹人的对手,不过几下,便被打倒在地上。民女被推上轿子,来到一家民居,那歹人便命人把民女拖了进去,要对民女施暴,民女摔碗自尽,却被他夺了破碗,扔于地上,并且。。。。。。。”

    施骋说到这里,便嘤嘤哭泣,身子颤抖不已,让人瞧见了,不禁心生怜悯。

    包大人见此情况,便和气地道:“不必害怕,如今你已经安全了。”

    施骋抹去泪水,盈盈磕头一拜,继续说道:“就在民女以为自己定要遭歹人侮辱之时,两位恩人再次出现,并且跟歹人扭打了起来,那歹**家十分的狠,民女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两位恩人也不是他的对手,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后来大概是被打得发狠了,竟用头去撞那歹人,那歹人被他撞跌在地上,没多久。。。。。。。。就死了。”

    林乐风与靖儿听到两人的供词,基本已经可以知道案子的性质,其实就是正当防卫。但是,这个正当防卫在这里大概是不成立的。因为,首先,案发地点是在受害人的别院,他们两人偷入人家的别院,首先已经属于违法行为。第二,北宋年代,父母卖儿女,是常见的事情,没有明文禁止不许父母卖女儿。所以,两人的见义勇为,首先便站不住脚了。昨日在客栈里听那些客人谈话,便知道大家都觉得余洛和江上予可笑,因为人家爹真金白银把女儿卖了出去,那施骋便是庞丹荣的人了。当然,这些情况在林乐风和靖儿看来,都不正常,因为,无论是谁,都有自己主宰自己生命的权利。人不是一件货物,岂能让人卖来买去的?

    接着,又传了施骋的爹爹施生来问话,那施生模样倒是周正,只是言词闪烁,一会说自己是被人设局,一会又说心甘情愿地卖女儿,被包大人苛责了几句,便不敢胡乱编派,只得把他输光了银子被迫卖女儿的事情说了出来,并且暗自揣测赌坊就是庞丹荣开的,因为他是跟赌坊借的银子,却是庞丹荣出面让他卖女儿。

    包大人早便把这些内情调查清楚,如今过堂,不过是初审,问清楚事情后,便要再度取证,所以今日的庭审很快就结束,余洛与江上予还押牢狱。

    靖儿与林乐风也只得暂时离开,只是两人都知道,这件事情,若是在现代,案子的性质完全可以朝正当防卫方面去想,虽然有些曲折,但是要让靖儿来打,过失杀人也是不成立的。因为若是在现代,庞丹荣犯法在先,他们二人报警后尾随而至,虽然杀死了庞丹荣,仍属正当防卫。而在这里,则是不成立的。

第九十二章 展护卫

    离开之后,靖儿对林乐风道:“这里应该可以探监的吧?我们不如申请探视一下余洛和江上予,再问清楚一下案情。”

    林乐风道:“嗯,也好,至少让他们知道我们在救他们,让他们不至于太害怕。”

    两人出去买了一些饭菜,提着饭盒子往开封府牢狱走去,对衙役说要探视余洛与江上予。衙役问了关系,靖儿说是余洛的姐姐,所幸牢狱这边的衙役跟大堂那边的不是一批人,所以并不知道两人之前登记了旁听(因为两人旁听的时候写了不一样的地址和名字)。开封府是准许亲属探望犯人的,但是必须要有衙役在场看守。

    那负责登记的衙役喊来另一名衙役,让他带着两人进去牢狱。

    开封府的牢狱固若金汤,是单独的一栋青石砖建筑,面积颇大,一道铁门落下,便隔绝了与外界的联系。铁门正面用圆圈圈着一个大大的狱字,进入铁门之后,是一处空地,怕是平日给坐牢的人放风的地方。空地很大,沿着旁边的小石子路走去,便进入一排排青石砖矮房,这些,应该就是关押犯人的地方。进入牢狱之后,衙役便把两人交给狱卒,自己走了出去。

    由于两人还没正式判刑,所以居住在前一列,等正式判下来之后,就要还押后面的囹圄进行关押。

    打开牢室的铁门,面前有一排排青砖砌起三十公分高的台,上面铺着干稻草,用木栏栓分隔开,一张连着一张,每一张稻草床上都坐着一个人,他们没有被锁链捆绑,只是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发呆。

    而余洛和江上予便坐在中间的两张稻草床上,两人见有人进来,抬头瞧了一下,然后又继续低头坐着,他们并不认识靖儿和林乐风,所以压根不知道两人是冲他们来的。

    狱卒见此情况,不由得诧异,冲余洛和江上予喊了一声:“余洛,江上予,有人来探你们。”

    两人猛地抬头,还没露出讶异的神色,深得影帝林明启真传的靖儿便呜咽一声上去,抱住余洛的头哭喊道:“余洛啊,弟弟,你为什么这么糊涂啊?犯下这等杀人罪,你让姐姐和萱儿怎么过啊?”

    余洛本还一头雾水,当听到靖儿说萱儿的时候,他整个人便镇住了,泪水簌簌落下,急忙推开靖儿问道:“萱儿可好?”

    靖儿见他心心念念想着萱儿,心中略安慰,总算萱儿是没有选错这个老公,她道:“她很好,等着你回去。”

    江上予也哭了,他问靖儿,“有见到我姐姐吗?”

    “见到,她也很好,你放心!”靖儿安慰道。

    他乡遇故知是多么激动的一件事情,如今江上予和余洛总算是深刻体会了。自从迷迷糊糊来到这个地方之后,心中一直没有脱离过惶恐和惊慌,想家,想回去,想得发疯。但是,家是自己永远无法触及的地方了,不比你在现代,流lang到一个城市,即便没有钱,你徒步走回去,哪怕走一年两年,你总会走到家。而在这里,是真真正正的绝望,因为即便你走到脚都断了,也不可能走到家里去。

    而就在两人绝望中又惹上官司之际,靖儿和林乐风的出现无疑就是他们最激动最幸福的礼物。

    “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余洛问道。他们虽然不是愚笨之人,但是也流落在这里一天一夜,才相信自己穿越到古代了。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竟然发生在他们身上。而更不可思议的是,竟然有人知道他们流落古代,还前来营救。

    “现在先不说这个,以后再慢慢地跟你们道来。我们今日来,是想告诉你们,我会设法营救你们,你们也千万不能自暴自弃,更不可轻易跟狱卒起冲突,包大人御下很严,你们听话,他们自然不会对你们怎么样。”靖儿道。

    两人点头如捣蒜,余洛再问道:“那我们要是安全出去了,能否回家?”两人巴巴地看着靖儿,只盼着靖儿能给个肯定的答案。

    林乐风笑了,“然则,你们认为我们来了就回不去?”

    两人闻言,顿时神色一松,两人对视一眼,笑得跟个孩子似的。

    江上予又问道:“你知道我们的队员下落吗?他们是否都安全?”

    靖儿和林乐风对视一眼,林乐风沉重地道:“生还者,只有你们两人!”

    余洛和江上予顿时哭了出来,那狱卒瞧了两人一眼,本想让他们遏制情感,但是刚才闻林乐风说死人了,也就不好阻止,毕竟,人的情感宣泄,是阻止不了的。

    靖儿安慰道:“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你们端正心态,求着出去才是正事。总之,你们尽量跟狱卒合作,再有提审的话全然配合,我们自会想办法营救的。”

    两人抹干眼泪,皆点头应声。

    靖儿又叮嘱了几句,然后才离开。两人走到门口,回头瞧了一眼,只见余洛和江上予两人巴巴地看着他们,十分凄凉。靖儿心中不忍,很想立刻带他们离开,但是,这件事情不弄清楚,不完结的话,对他们的人生都是一个污点。凡事都有前因后果,虽然是无意中闯进这里,但是这笔到底是血债,必须有个公断。否则这段始终会作为业障,牵绊他们以后的生活。

    靖儿和林乐风离开牢狱,呼吸了一口和暖的空气,八月秋老虎,虽然有偶有几丝凉风,但是白日还是热得叫人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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