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羽,就像这个病人,面对无可奈何的发指**,深感无力,可当发现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时,惊喜莫名——这与以前对绝大多数**都深恶痛绝的性格,迥然不同。
只能说,现实太无奈,无奈到,刘羽都不知不觉被改变。
心情沉闷的喝了整整一瓶酒,扶着龙全雄回到军区,在警卫眼中开车离开,当然,一个小时后,他又翻墙回来了。
在某个楼层里,一个黑皮肤军人喝着闷酒,桌前放着一碟花生米,一瓶茅台,蓦地,手机响了,抬手接了:“有线索没?”
“报告连长,没有发现目标尸体。”
“继续找!”黑皮肤军人低喝一声,拍断电话,狠狠灌了一口闷酒,他通过社会上的人,沿着河,已经找了足足三天,却没有半点线索。那条河并不算湍急,眼下进入十月份,尸体在水底腐化速度会很快,而人体一旦腐化,很容易漂浮上来。满打满算他错过的寻找时间,最多一天一夜,在这条河里,尸体不会漂过三十里地,而他的人已经沿途搜索了六十里的范围,周围的村庄、渔民、当地派出所都有问过,没有尸体!
这让黑皮肤军人愈发感觉到不妙,刘羽,未必就真死了,很可能藏起来了。
“哟,鲁连长一个人喝酒啊。”蓦地,一道笑眯眯的声音忽地落进耳畔。
黑皮肤军人下意识皱皱眉:“滚,别烦我……”其声音戛然而止,他是正对着门的方向,门是关着的,谁说话?骇然回头望去,一个让他好悬没魂飞魄散的年轻面孔呈现在眼前。
这个让他连做了两天噩梦的年轻人,正靠在窗户上,好整以暇的坐着,噙着灿烂得不能再灿烂的微笑。
“是你……你怎么上来的?”鲁源狠狠咽一口唾沫,握着酒杯的手在轻轻发颤,满心的惊涛骇浪——他,果然没死!而且,还是从5楼高的窗户爬上来的!
“当然是爬上来的。”刘羽笑了笑,在月光下,那森白的牙齿,格外森然。
鲁源反应过来,一个猛扑从枕头下掏出一把匕首,目光剧烈闪动,靠在墙上,满脸的警惕。
“呵呵,不拿冲锋枪扫我了?”刘羽翻身跳下窗,随手抓起两粒花生米,其中一粒扔进嘴里嘎嘣嚼碎,噙着淡笑。(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九章 跑路
鲁源深呼一口气,收敛惊色,压低声音道:“我只是接受命令而已,不能怪我。”
刘羽笑容一收,平静道:“命令你的人,没叫你拿冲锋枪杀人吧。”
“那……是你威胁我在先。”鲁源手里的刀捏得紧紧的。
“哈哈……”刘羽哈的一声笑,冰寒之色覆盖在脸上,屈指一弹,剩下的一粒花生米打在他的手指上,弹掉了其手中的匕首,紧接着冲过去,一把捏住他脖子:“呵呵,真好笑,到头来,是我不对,我应该乖乖让你撕掉警官证,让你带到荒郊野外打残,任何反抗,任何威胁,任何逃跑,都该枪杀掉!好强大的逻辑,好站得住脚的理由!”
鲁源努力挣扎两下,可此时,他真正领教到了刘羽的超人实力,他在连里,手劲出了名的大,可硬是憾不动刘羽半分!没有枪在手,不,没有一个加强班,压根就不是刘羽一合之敌。
“我……我不知道是你”终于感受到死亡的威胁,鲁源求饶了“刘局长,我真的错了,你给我一次机会,你说,你有什么政敌,我帮你干掉,或者,你要多少钱,我都想办法给你!”
刘羽为自己的遭遇愤怒是一方面,其实更愤怒的是建立在暴力之上的强权,眼中杀意更浓:“哦,你的意思是,换个普通人,这么干就是对的?是正确的?打死也属活该?”
鲁源没话说,如果你是普通人,死就死了。会像今天这么被动么?
“另外……”刘羽目光变得危险起来:“我并不觉得。你感受到自己的错误了。你知道我的身份,却变本加厉的封山搜村,错非我运气好,不是死就是重伤,这多亏了你和你身后那位啊!”
鲁源瞳孔骤缩,他知道搜村的事,换句话说,对方就藏在那座山村里!藏在哪里?挨家挨户都搜过。山上还有人盯着,不可能在搜查期间转移掩藏地点,他一定在某个地方没有离去。可,每个地方都检查过了,每个人的面孔,他都是看过的……等等,那个漂亮女人的丈夫……
“你是那个女人的假丈夫!”这一刻,鲁源有一枪崩碎脑子的冲动,经验主义害死人呐,谁能想到那个三十到顶女人的丈夫。会这么点年纪?如何能想到,一个陌生女人居然会牺牲名节救外人。
“哼!拜你所赐。现在是半个真丈夫了!”刘羽想到季月婵,心里微暖,洞房一晚几度春风,她应该发现自己外表的变化了吧。
“说,谁指使你的,另外,飞机上那个国家干部,别告诉我你不认识。”刘羽冷漠道。
鲁源死死抿着嘴,说了马上死,不说,也许……还能活着。
刘羽却一眼道破其心底,淡淡道:“不管你说不说,都得死,差别是,生不如死的死,还是痛快的死。”
鲁源依旧紧闭着嘴,刘羽冷笑,顺手抓起两颗花生米,将其塞入他两个鼻孔里,淡淡道:“人缺氧3分钟,心脏跳动减缓,大脑需要的全身百分之二十的血液会渐渐不足,四分钟,人会开始失去知觉,5分钟,大脑缺氧缺血,会自动释放出过氧自由基、刺激性氨基酸、毒素,对脑补造成永久性伤害,然后,你将有很大概率丧失记忆能力和认知能力,成为植物人,整个过程会很痛苦,以后一辈子,也是个植物人。”有过小雪和肖芳的例子,刘羽对大脑方面知识有过恶补,多少知道些基础知识。
塞好两枚花生米,刘羽随手抓过一只袜子,塞进了他嘴里。
鲁源瞳孔骤缩,刘羽一脸平静的说着杀人的事,叫他汗毛倒竖,他自问也算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了,可仍旧感到一阵心悸!在他看来,刘羽不止是心狠,简直是凶残。
他僵持着,一分钟过去,两分钟去,快三分钟,他觉得头晕眼花,要渐渐失去知觉时,终于慌了,奋力的挣扎,眼底有一抹哀求——与其一辈子生不如死当植物人,不如早死早超脱。
刘羽这时才拔下袜子,待他努力喘息了两分钟,淡淡道:“说吧,最后一次机会。”
鲁源眼里闪过深深的绝望,不知是长久不能呼吸还是怎的,声音变得极其沙哑:“是我的老首长命令的,他是风山军分区调过来的装备部部长,至于你飞机上看到的那个人,他是东文区人民武装部部长席万山,是老首长外甥。”
省军区的装备部部长,一般是正师级,套到行政级别里,那就是正厅,而席万山应该是正处级。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子弹的信息会被篡改成过期的,原因就是,装备部部长一手遮天。
“好感人的舅舅与外甥呐,外甥吃了亏,舅舅调动军队出气,呵呵……”刘羽眸中寒光更浓,这两人被刘羽打上了必死的标签。装备部部长,齐建华如果不肯杀的话,刘羽完全不介意代劳,这种为一己私利出动军队,事后为捂盖子出动更多警力围杀目标的人,刘羽给不出他活下去的理由!今天他可以为外甥出动军队,明天就能为儿子,为女儿,为妻子,甚至为孙子出动军队——把国家的军队用在迫害百姓身上,这种军人,不要也罢!
回过头,刘羽深深看鲁源一眼:“你可以死了,痛快的。”刘羽一把将其打晕,现场布置了一番,随后收拾干净飘然离去。
第二天,炮兵三连的连长迟迟没报到,一直到傍晚,政治部责令人通知他检讨,去了家才发现,鲁源淹死在了脸盆里……是的,淹死了。
从现场痕迹来看,鲁源昨晚喝了整整一瓶茅台,地上有呕吐迹象,看其动作。应该是准备洗脸的。不成想酒意来了。晕倒了在了洗脸盆里,被活生生憋气。
一个军人喝酒醉死了,在省军区和中南大军区引起不小的轰动和反响,中南大军区严厉批评,省军区不得不开展整风运动,禁酒令一时间变得严格无比。
作为半个当事人,龙全雄在第二天酒醒后得到这个消息,吓出了一身白毛汗。要说鲁源真是醉死的,他一万个不信,哪那么巧?刘羽找鲁源鲁源就死了?这刘羽,军区的人说杀就杀?胆子太大了!他自是不敢声张,说起来,他算是帮凶哩,人还是他帮着找到的。那王潇有点猜疑是刘羽干的,可现场迹象分明是意外,他又没具体证据,便懒得开这个口。
歇了一晚。刘羽第二天就去了东文区,借公安的身份。进了人民武装部大楼,去了才知道,席万山已经两天没上班!算算时间,刚好是从刘羽回来那天开始。
这不是巧合,刘羽不太相信什么巧合,十有**,席万山得到刘羽回来的消息,躲了!
只是,席万山怎么知道刘羽回来的,这一点,刘羽存着疑问。他仅仅在分局露了个脸,时间很短,甚至目前分局大多数人还不知道他回来了,席万山是怎么知道的?要说席万山在北化分局有人,刘羽第一个不信。他真要有人,刘羽活着通知北化分局来季家冲接他的时候,来的就是军队,而不是公安了。
嘿,还有人对席万山通风报信?好啊,暗里地扯我后腿,你行!别被我找出来了!
“咦,刘局长?你怎来这了?”一道惊疑的声音飘来,刘羽侧头看去,范丽开着一辆大众徐徐停靠下来,摇下车窗,一脸惊奇——刘羽没事跑来东文区人民武装部干什么?
“哦,是范局长啊。”刘羽神不在焉的点头:“下班了?”刘羽琢磨着从哪里开始查,东文区他不仅连个熟识的人都没,跟东文公安还闹得僵得很,那马浩被他打进了医院,仇恨是彻底拉大了。
范丽一头雾水,却丝毫不妨碍他找到跟刘羽单独谈话的机会,去了好两次北化,都没碰见刘羽的人,眼下在东文碰到,看其样子,明显是遇到难题了,这不是天赐良机么?
“下班了,去吃饭,刘局长还没吃吧,赶巧了,一起吃?”范丽笑呵呵的走过来,瞧刘羽神色要拒绝,心里一急,忽地瞥见了人民武装部的大牌子,眼珠微微一转,一边自然的拉开副驾驶车门,一边道“刘局长在武装部有朋友?巧了,我也有俩认识的,下午还得找他俩帮帮忙。”
刘羽话吞回去了,虽明知范丽别有用意,可他在东文区,实在没啥人可用,只得走一步看一步:“肚子是有点饿,那范局长介绍个点,我请客。”
“这叫什么话,刘局长来东文是客,有叫客人请的?再这样,我一人吃算了。”范丽眉毛一掀,佯装不悦,她是打死不让刘羽请客,吃了人嘴短,她求微博的事方便开口么?
“那我就不客气了,随便吃点就行,别破费。”刘羽大大方方的跳上车,车启动后,随口道:“范局长还用得着找武装部办事儿啊,你这嘴一张,什么事儿办不来?”
范丽无奈敲了敲手指:“哎,老乡的事儿,不得我亲自办?”顿了顿,接着道:“我一本家的孩子,上了初中就辍学,在外面混了两年,学坏了,上次打架打伤人,被判了一年的缓刑,家里打算让他去当兵,吃点苦头,磨一磨性子。”
刘羽眉毛皱了一个轻微的弧度:“既有前科,在政审时会被打回来吧。”征兵条例有规定,有犯罪前科的,慎重征用,目的是维护军队的风气,不然放一帮犯过罪的进来,万一思想不端正,搞得军队乌烟瘴气那还了得?所以,这个规定跟社会宣扬的,刑满释放的犯人可以“重新做人”的理念相冲突,但,不能否认,这个规定正面意义非常大。
范丽语滞,暗道嘴快,有心敷衍下吧,又怕刘羽有意见,只得苦着脸道:“嗨,现在征兵不就是那么回事么?我这本家孩子,本性还是好的,政审这一块,下午我找武装部的熟人问问,看这种情况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人民武装部负责的便是地方性征兵,审查这一块,话语权很大,现在十月份,正是武装部忙活的时候。范丽的意思是,找人疏通疏通关系,政审这一块也就过去了。
刘羽暗叹,又扯到了军队,军队素质较以往差,能怨谁呢?搁在几十年前,别说范丽本家孩子这种情况了,就是做父亲的犯了点罪,做儿子的一辈子都当不了兵,要被政审卡得死死的。哪像现在,有点关系,有点钱就过去了,让一些思想不端正的分子进入了军队中,这才发生了龙全雄说的故事,一个退伍的纠察兵,就因为跑晚了一步,被一些兵痞打残了腿。
有心管管吧,可天下这么大,上哪管?况且,他一个公安的人能做得了什么?
到了一家三星级酒店,范丽轻车熟路点了间小包厢:“这里的菜还不错,不比五星级酒店差,我常来吃,刘局喝什么酒,来瓶茅台?这的酒还算正宗。”
“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吧。”刘羽道。
范丽无奈摇摇车钥匙:“我这开着车呢,呵呵……”她当然不会喝这种酒,她可是打着灌醉刘羽的算盘,谁叫她酒量一般呢,想到这茬,她暗暗后悔,早知道会碰上刘羽,怎么着也得拉个能喝的过来,只怕刘羽一人待会不肯多喝,一个人喝酒,如何喝得起来?
“那就算了,我下午事多,沾不得酒。”刘羽也不想喝酒,他可是去准备干杀人的买卖,一身酒味在现场留下痕迹就不美了。
“刘局,别呀,我真不是诚心的。”范丽急了,忙道:“要不这样,我从局里喊一人来,待会来开车,这酒,我豁出去了,陪你喝喝到醉。”说着就去摸手机,她琢磨着这人得叫一双来,一人开车,一人挡酒,怎么着也要让刘羽松这个口——月底了,分区禁毒工作汇报又要开始了,东文区的禁毒落了其余的三个区老大一截,数据不好看便罢了,关键是得挨批评啊。
刘羽摆摆手:“真的,真不喝,昨天跟军区的龙主任喝了一宿,这会胃还烧着呢,真喝不得,下次吧,改天范局长来北化,想怎么喝,我奉陪!”
范丽暗自跺脚,话都说到这份,她再逼着喝就不是讲客气,而是耍横了,酒桌上的分寸必须把握好,这是饭前的调味品,弄砸了,整个饭局都吃下不去,何况谈事儿。
“好吧,难得刘局来一趟东文,我这怠慢了。”范丽悻悻收回手机,没有酒,这饭就吃得飞快,不一会的功夫就开始叫米饭了。
范丽心急,尤其刘羽气定神闲,她甭提多憋屈,被人捏住痛脚的滋味真难受!
“刘局,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东文?也是找武装部的朋友?”范丽咬咬牙,这么一问,就处于被动了。
刘羽松口气,他大概知道范丽要求什么,死活不想主动开口,现在好了,点点头“嗯,找找席部长,也没事,出去喝口茶,没想到,他有事出去了。”
范丽腹诽,你要跟席万山熟悉,会连他没上班都不知道,以至于到了办公室才晓得?退一万步,真熟识的话,席万山不在,他助理不是在么?助理会不知道席万山去了哪?
范丽自是没想到,刘羽这家伙是来杀人的,只当刘羽找席万山办事,却没有门路,笑吟吟道:“席部长前天外出公干了,这两天不在,要不我问问朋友,他回来通知你下?”
跑了?艹!刘羽掀桌子的心都有,席万山为了躲避刘羽,借着外出的由头跑了,现在,估计没人知道他去哪了。这个发现,让刘羽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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