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之言又是嘿嘿一笑,摇了摇头,“只是答应他订婚,还没那么快结婚呢!”
薛之言说完这话,回头看了一眼站在窗前的父子俩,依然是一点交流都没有。
“他对你好就行。”沈碧华说着看了一眼简泽霖,眼中有些许的无奈。
她总是能从简泽霖的身上看到当年薛黎的身影,他对薛之言的好,一如当年薛黎对言曦的好。
极尽他所有的能力,宠她,疼她,爱她。
因为她,眼里容不下其他任何人。
薛之言看沈碧华看简泽霖的眼神有点怪,就赶忙岔开了话题。
“沈妈妈,我做了点蔬菜粥,你多少喝一点吧?”薛之言说着就走到了床头柜前面,打开了保温桶的盖子。
“很香呢!”薛之言一边说着一边把保温桶凑到沈碧华的鼻子底下,让她闻闻味道。
她知道像沈碧华这样接收着强力治疗的病人,都是没有什么胃口的,什么时候想吃就会吃一点,食量也不是很大。
为了不刺激病人脆弱的肠胃,薛之言特意煮了清淡的蔬菜粥给她。
沈碧华闻到了米香,点了点头,“好久没吃到言言做的东西了,盛一点给我吧!”
这是沈碧华接受治疗以来这么久,第一次想要吃东西。
就连听到她说这话的简圻扬,都惊讶的转过头看着两人。
看到薛之言脸上浅浅的笑容,又看了一眼沈碧华脸上的笑容,他在心里无奈的摇了摇头。
有些事情,他不能跟薛之言说,希望沈碧华在走之前,能够跟她说清楚。
不要让薛之言在以后的日子里,会怨她,怪她。
沈碧华就着薛之言的手,吃了小半碗粥,就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般,无力的靠在床上。
不知道是不是薛之言的错觉,还是沈碧华真的起色好转了,薛之言竟在她枯黄的脸上看到了些许的红晕。
喝了点粥的沈碧华,靠在床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薛之言聊天着,简圻扬父子站在窗口,谁也不跟谁说话。
薛之言看着沈碧华昏昏欲睡的样子,偷偷的看了一下时间,她来了也差不多有两个小时了。
她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简泽霖,“沈妈妈,我和简泽霖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我下次再来?”
沈碧华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你们回去吧,医院细菌太多,你身体也不是很好。”
薛之言点了点头,才一站起来,简泽霖就走到了她跟前。
“回去么?”简泽霖手揽着薛之言的腰。
薛之言点点头,又看向简圻扬,“简叔叔,要一起吃午饭吗?”
简圻扬摇摇头,“你们小两口去二人时光吧,我这个老头子不参加了!”
老头子!薛之言嘴角抽搐了一下,也不再多说什么。
简泽霖听了这话却笑了出来,“五十几岁的老头子,你还真敢说!”
简圻扬倒也不生气,眉头一挑,直接下了逐客令,“赶紧带着之言去吃东西,你看她都瘦成什么了?你是不是虐待她了?”
薛之言一脸的黑线,自己到底瘦了多少啊,连简圻扬都看出来了?
简泽霖一听到虐待两个字,沉了脸色,“自己的女人我心疼还来不及,我会虐待她?”
说着也不跟简圻扬和沈碧华说再见了,直接拉着她就往外走。
只是才走到门口,沈碧华虚弱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之言,有时间去佑安院看看吧!”沈碧华喘了两口气,继续她没说完的话,“没有你盯着,我终是不放心的。”
薛之言虽然有点为难,却也是点了点头,算是答应她了。
第五百五十九章 说!为什么不说!
薛之言回到家里,把手中的保温桶扔进了洗碗池,自己就窝进了沙发里,惬意的眯起眼睛。
简泽霖跟着后面走进来,就看到薛之言猫儿一样窝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睛,很是享受。
简泽霖把外套仍在了沙发上,走过去坐在薛之言的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腰,“吃完饭再睡?”
薛之言嗯了一声,在简泽霖的怀里蹭了蹭,要不是因为她的好朋友固定时间来,她自己都要觉得自己是个孕妇了。
估计一个孕妇都没有她能睡。
简泽霖掏出手机拨通了将临阁的电话,说了几道菜名就挂了电话。
如果他跟薛之言没有去医院探望沈碧华,他会亲自下厨。
可是这样一来一往的,他也有些累了,干脆就让将临阁送东西来算了。
薛之言窝在他怀里,努力让自己清醒,别睡着过去。
“天气暖了,要不要叫上他们去野餐?”简泽霖也不想让她睡着,不然等会又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吃东西了。
薛之言一听野餐,来了精神,眉头动了动,“你有什么好地方?”
简泽霖皱眉想了一下,“之前说去泡温泉,不是没泡成?”
薛之言撅嘴,眉头动了动,好像不是很想去的样子,似乎是陈航的事情给她留下了阴影。
“不想去?”简泽霖将她脸上的表情看的清楚。
“不是。”薛之言倒不是有什么阴影,只是想到了简泽霖挨的那一刀。
想到这里,薛之言收回搂着他腰的手,胡乱的解着他衬衣上的纽扣。
薛之言有点发呆,垂眸盯着她手上的动作,没有制止。
终于薛之言解开了全部纽扣,简泽霖的胸膛就展现在她的眼前。
她却没有多想其他的,柔软的手拂过他的腹部,寻着那道不算大的伤疤上,轻轻的抚摸着。
她眼里的睡意全无,低头看着他肚子上的那道疤,眼底浮起淡淡的水雾。
薛之言深吸一口气,终是没忍住眼里的泪水,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简泽霖的胸口。
“疼么?”薛之言的声音有点发颤,还带着些许的鼻音。
简泽霖伸手紧紧握住薛之言的手,将她的手凑在自己的嘴边,轻轻吻着。
“只要不是伤在你身上,我就不疼。”简泽霖笑着说完,又亲了亲她的额头。
薛之言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头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可是我觉得疼。”
简泽霖听了薛之言的话嘿嘿笑了出来,然后用了他很少用的语气说,“小之言,你大白天的就扒开我的衣服,是不是想让我对你做些什么?”
薛之言的表情一滞,抬头对上他闪着狡黠光芒的眼睛,缩手就在他心口用力的拧了一下,“你大爷的!我在担心你,你在想什么?”
简泽霖笑着搂紧了薛之言,让她的整个身子压在自己的身上,“我想什么,你不知道吗?”
薛之言没好气的拍了他一下,“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
简泽霖笑的更开心了,捧着薛之言的脸亲了好几下。
薛之言只觉得自己的脸上全是他的口水了,简泽霖才松开自己的手。
“你以前也跟我说过这话,还特别的理直气壮呢!”
薛之言眉头一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时候,“我说的又没错!”
简泽霖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搂紧了薛之言,两人就坐在沙发上,等着将临阁的外卖。
“之言。”半晌之后,简泽霖开口唤她。
“嗯?”薛之言眨了眨眼睛,手依然覆在他腹上的疤痕上。
“你真的要接管佑安院?”简泽霖眉头皱了一下。
薛之言顿了顿,“只是让她安心吧,我不想去的时候,你找个人帮我去管理呗?”
薛之言说完张嘴咬了他的下巴一下,知道他是在心疼自己呢。
简泽霖嗯了一声,揉了揉她的头发,抱着她就往楼上走。
“干嘛呀!要吃饭了!”薛之言以为他要做什么,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推着他的胸膛。
简泽霖翻了个白眼,“换一套衣服,你总不能让你男人的腹肌给别人看吧?”
薛之言嘴角抽搐了一下,低头看了看他敞开的衣襟,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送餐的要是个男的,我也就可以忍了,要是个小姑娘,我总觉得有点亏了。”
这次轮到简泽霖的嘴角抽搐了,这女人是什么思维?男人看就可以,女人看就不行?
要是用他的想法就是,除了薛之言,其他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亦或是人妖,都不能看!
简泽霖哼了一声,抱着薛之言就上楼了。
心里却在做着别的打算,你等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爷再好好收拾你!
当然,薛之言对他心里的想法,是全然不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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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云的办事速度真是没的说,迟浅才一到等等,他就跟了进来。
迟浅挑眉,“查到了?”
冷云点头,把手里的视频截图递给了迟浅,“是有人下药,但不是他。”
迟浅挑眉,自然之道冷云嘴里的他指的就是纳明历。
迟浅更有点好奇起来,既然不是纳明历,那会是谁给酒里下药啊?
接过冷云递过来的东西,看到照片里的人的侧脸,迟浅吹了一声口哨,饶有兴致的看着手中的图片。
“你确定,是她了?”迟浅挑眉,眉眼间有些惊讶的看着冷云。
冷云点头,“是她,她是跟着纳明历身边的那个林漠进的会场。”冷云顿了顿,看迟浅没有什么反应,继续说道,“最重要的是,她乘坐今天上午的航班,出国了。”
迟浅笑了笑,把手中的纸张还给冷云,“查她跟纳明历有什么关系!还有那个林漠,给我刨他的祖坟!”
冷云自然知道迟浅嘴里的刨他祖坟是什么意思,接过迟浅递过来的文件,点了点头,“要不要跟老板说?”
迟浅眯了眯眼,“说!”
当然要说,不管狄薇下那个药,目标是谁,都惹到了她。
更别说那个林漠了,如果没错的话,那个林漠就是封梓尧的那个什么前男友。
这两个人凑到一起,肯定没好事!
冷云领了命,转身欲走,却又被迟浅叫住。
“你只要告诉我哥她下药的事情,其他的不要多说。”
第五百六十章 东西带来了,还想拿走?
冷云离开等等,回到恒远银行就把手上的东西交给了迟渊,隐瞒了迟浅那晚的下落之后,又加了一句含沙射影的话。
他说,那晚迟浅小姐在进入会场之后,就离开了,但是不知去向。
冷云会这么说,自然也想好了之后的对策。
如果迟渊问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他会说是迟浅吩咐的。
至于迟浅为什么会找上他,就算他不说,迟渊也不会问。
因为他们兄妹俩在国内外的事情,大部分都是他经手的。
再加上迟渊知道,冷云也一直把迟浅挡妹妹,自然不会过问太多。
就如迟浅和冷云意料之中的那般,迟渊看到相片之后,瞬间冷了脸。
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生人勿近的气息,就连迟浅,都不敢轻易的靠近。
冷云想了一下,这样的迟渊,能接近他的人,估计也就只有封梓尧了。
可惜啊,事情一解决,封梓尧就回了自己的设计室。
迟渊把手中的几页纸仍在了面前的桌上,眉头轻皱着,“发给简泽霖和苏凌旋。”
他自己妹妹被设计了,他生气时当然的,但他也不是被怒火吞噬了心智的笨蛋。
他自然之道,这杯酒如果不是迟浅喝了,就有可能会被送到薛之言的面前,那个女人会想尽办法让她喝下那杯酒。
至于封梓尧和梁缓,她是绝对没有机会下手的。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场宴会由始至终,他和严少辰始终都没有离开过两人的身边。
只是有一件比迟浅被算计了还重要的事情,让他纠结的两条眉毛根本松不开。
迟浅下了药,之后就离开了宴会场,下落不明。
这一夜的时间,她去哪儿了?
迟渊抬头看向门口冷云离开的方向,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他掏出电话的手,停在了拨打电话号码的界面上,他直觉迟浅让冷云对他隐瞒了什么。
他想问清楚,可一想到迟浅已经长大了,也说过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处理好,又重新放下了手机。
他皱着眉头看着桌面上的纸张,上面是狄薇的侧脸,她已经出国了,既然要出国,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做这种事情?
这些都让迟渊原本平静的心,再次起了不小的涟漪。
他总觉得心有点慌,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来,可又说不出来具体是什么事情。
纠结了一会的迟渊,终是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拿下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事情随着狄薇的出国,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日子就一天天的过。
封梓尧做着她的设计图,同时还要时不时的跑新景地的外场。她也不知道那才刨坑,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既然拿了简泽霖的钱,去就去了,反正不是白跑的。
迟浅和梁缓管着等等,两个人过得也倒是悠闲自在。
对于纳明历没有继续找上门来,迟浅心里虽然很奇怪,却也觉得自己是想的太多了。
人都是会变得,更何况她离开纳明历那么久,他会变成什么样,她是没有预想过的。
薛之言偶尔回去医院看沈碧华,经常会在医院跟简圻扬碰面,也都是待一上午就会离开,时间太长她也会觉得累。
更何况沈碧华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允许她在那里陪她聊的太久。
薛之言还时不时的去佑安院看看,陪着孩子们玩玩游戏什么的,日子过得倒是也快。
订婚的事情,简泽霖后来也没提过,薛之言自然也是不会提的。
直到苏凌旋奉命把一对对戒送到观海御景简泽霖的别墅里,薛之言才知道,薛之言才知道,简泽霖一直都没忘记这件事情。
已经到了三月底,虽然s市一直都下着绵绵的细雨,却阻挡不住气温的升高。
薛之言开门就看到苏凌旋的衬衫上沾了雨水,她皱了一下眉头,闪身让苏凌旋进到房间里。
“苏凌旋,你这样淋着雨,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不知道你尊敬的母上大人,我亲爱的姨妈知道不?”薛之言递了一条毛巾给他,还不忘调侃他两局。
薛之言是知道的,苏凌旋现在最怕的就是他的母亲言雯。
倒不是怕她这个人,只是她老人家的催婚的功力,实在是让他不敢恭维的。
苏凌旋不理她,直接把手中的袋子递给她,“我尊敬的母上大人你亲爱的姨妈,让我转交给你的!”
薛之言嘿嘿一笑,接过袋子,打开就看到了一个枣红色的丝绒首饰盒。
“什么?”薛之言疑惑的拿起盒子,放在手中把玩着。
“你先看看样式喜欢不喜欢?”苏凌旋打算跟她卖个关子,谁让她刚才那么调侃他了!
薛之言听话的打开盒子,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对对戒。
薛之言说不出来的感觉,很简单的样式,却是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在双手交汇处有一颗钻石,闪闪发光着。
薛之言手指抚上那颗闪闪发光的钻石,轻声问道,“这对戒,有名字吗?”
苏凌旋看她的反应,就知道她喜欢。
他点了点头,“有,执子之手。”
薛之言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执子之手,真好。”
看着薛之言越来越喜欢的表情,他劈手将戒指连盒子和袋子一起夺了回去。
被抢了心头好的薛之言,不满的皱眉,撅着嘴看向苏凌旋。
“带了礼物来我们家,你还想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