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故意的!”霍行衍得出结论,同时黑眸有些复杂。
“是啊,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是特意送上门的,就在他进赌场的一个小时内,他已经输出去了两千万。”
“只是,”盛允澈玩味的笑了下,单手扣着光洁的下巴道:“既然有人巴巴的送上门来给我送钱,我可万万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啊……”
“说到这——”他意味深长的睨了老神在在的霍行衍一眼,自然没有错过他脸上复杂难辨的情绪,“我还得感谢你,不,是感谢嫂子,感谢因为她而为我带来的财源——”
“嗯,改明儿我得讨好讨好嫂子,按照这个情况,只要讨好嫂子,横行意大利算是指日可待了!”
“衍,你可算是娶了个好妻子!”盛允澈特意加重了‘好’这个字。
霍行衍懒得理会后者的打趣,只冷冷的扫了盛允澈一眼,“我尊重蜜蜜的一切决定,而且——”
“哪怕她今天什么都不是,她也会是我霍行衍的妻子,我此生最珍贵的宝贝。”
他爱封蜜,自然会以她的一切心情喜好为前提,他不会做任何让她讨要的事。
虽然他甚是明白白展辰这一出,最后目的不过是为讨好封蜜,从而达到与封蜜相认的目的。
“瞧你——”盛允澈差点被他这认真的表情给整无语了,“我不过是说两句,你犯得着这么认真!?”那肃穆的表情,跟婚礼宣誓似的。
在霍行衍那清冷犀利的眼神又一次射了过来时,盛允澈只能无奈举双手做投降状,“行了行了,不说总行了吧?”
“不过,你说这可有意思了啊。”
盛允澈自然相信以白展辰的能力,会不知道这尚世是他的产业,可这一出曲线救国,着实可玩的太妙了一些。
“谁能想到,曾经我们一致对外的敌人,居然有天会成为了你的大舅子,这真是——”
只能叹一句,命运可真是个操蛋的玩意。
“操他大爷的,又输了!干!老子就不信了,老子还不能赢他一回!”
“啊哈哈哈,我赢了,我又赢了啊哈哈。”
“我说你小子,今儿个莫不是走了狗屎运,啊操,老子怎么就没那狗屎运——”
……
赌场内,人声鼎沸,各色皮肤各种式样的人种,穿梭在一张又一张的赌桌里,荷官冷静发牌,偶尔用鄙视的目光不屑的睨那些输的精光的败家子一眼。
赌场就像是世界的一个黑色缩影,在这里可以窥见各种人生百态,那些输的精光的赌徒们孤注一掷的疯狂模样,那些一朝赢钱而乐的将一叠人民币往空中一甩,一群人一哄而上抢钱的情形,那些将兜中钱财全部输在赌桌上最终只能穿着裤衩围着赌场走上一圈而后被轰出去的场景……这些场面,几乎每天都在重复上演。
在这里,可以窥见各种露着膀子神情疯狂的大汉,抑或是浑身上下一身名牌的败家子弟,再或者是因为一时新鲜而来玩上两把的年轻男女,然而像封蜜这般,外形出众身后却跟着两个魁梧保镖的却是少见。
然而,有眼见的人自然不会上来找茬,来尚世俱乐部的自然不会是兜里只有两钱的普通人,若要评定富贵贫贱,单从一个人的气质长相衣着出手外,还可以从其随身保镖评定。
在封蜜毫无所知如同一只纯洁小白兔般在赌场内转来转去时,阿大阿彪早已将四周可疑人员锁定再排除,目光始终虎视眈眈的注视着周围,片刻也不敢松懈。
而在短短半个小时时间里,封蜜居然也小赢了一把,不说多少,小几十万,这可着实让她乐呵了一把。
实则她并不知,在她下来赌场玩时,盛允澈交给阿大的那张黑卡,乃是标识着他名字的通行证,而阿大早交给了赌场的负责人。
赌场的管事自然是个懂眼色之人,当即吩咐了下去为封蜜一路开绿灯,这才有了封蜜小赢几十万的‘壮举’。
实则,那管事暗地里可是叫苦不迟,封蜜压根不懂赌场的规矩,赌法也可说是一窍不通,然而这丫会押大押小,甚至于胡乱下注,那管事可谓是放水都放的非常艰难,不由暗暗叫苦盛二少给他找了这般困难的差事,千求万求的希望这姑奶奶赢够了就收手离开,行行好放过他。
好在封蜜并不是个贪恋财势之人,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小赢几十万已经足够让她乐开了花,再玩了几把过足了瘾后,便嚷嚷着不玩了要离开,那管事才彻底松了口气,擦了擦早已见汗的额头。
九层专属包间里,赌场里的画面正在玻璃墙上实时播放。
当看到封蜜捧着那些筹码乐呵呵的跑去换成人民币时,霍行衍满意的睨了沙发上不着边际的盛允澈一眼,给出今天的第一句夸奖,“做的不错!”
“呦呵——”盛允澈掏了掏耳朵,有些不敢置信,“我没听错吧?霍四少居然在夸我!?”
“我居然得了霍四少一句夸奖,这一刻我该死而无憾了吧?”
想当初无论他将事情办得多体面完美,都得不来他一句夸奖,然而如今只是因为他讨好了他的女人,让他的女人开心了,就轻易得到了他一句夸奖。
“啧啧——”仿佛是乐于窥见霍行衍脸上属于人类的第二表情,盛允澈连连调侃不知分寸,然而也正是他明白,只有遇上封蜜,他才有这等调侃机会。
“什么时候办婚礼?”
“快了——”闻言,盛允澈已然直起身来,目露惊愕,“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上次六子告诉我说,他看见你的私人飞机飞往南牙岛运送婚礼设备,我还以为他说的是假话!?”
“你小子居然偷偷准备婚礼,然而你却不告诉我!?”
盛允澈真心觉得过分了!
“为什么要告诉你?”
霍行衍反问一句,完全不惧怕盛允澈的怒脸,“我结婚,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吗?”
“怎么没有——”盛允澈觉得他气的都要颤抖了,“你结婚,我伴郎,这不是一开始说好的!?”
等等,为什么他们吵架的形势好像是一对情侣?
盛允澈抽搐了一下嘴角,有些无语。
霍行衍无奈的剔了他一眼,黑眸里满是嫌弃,“你这个大嘴巴,我不放心。”
意思是嫌弃他会在封蜜跟前多嘴多舌的意思了?
哎呦喂,盛允澈觉得天下红雨都没有比他更冤,然而——
“啧啧,这简直是天下奇闻啊!外界传言冷酷无情不懂风花雪月的霍四少,居然会干出这么浪漫的事,啧啧,简直了——”
可不是,若不是他认识霍行衍,确定他的身体乃至灵魂都没被掉包,盛允澈可真想拖着后者去研究院仔细研究一番。
原本霍如风逝世,霍家近段时间都不该办喜事,以免有冲撞不吉利,怕是霍家人都默认了暂不办喜事这一件事。
可霍行衍居然会为了讨他的小娇妻欢喜,却在暗地里默默筹备婚礼,以求给封蜜惊喜。
到他跟霍行衍这个地位上,只要他们一声令下,多的是能人异士前赴后继的等着他们吩咐,而后百分百完美的完成,是以,盛允澈真真是震撼了一回。
第418章 为他出头
将筹码兑换成人民币,封蜜借空去卫生间,吩咐阿大阿彪在走廊等候。
赌场内自然内设卫生间,可封蜜总觉不干不净,便特地跑到走廊另一端。
百米宽的长廊,墙面上是凹凸有致的浮线,地板铺着暗黑色地毯厚重而柔软,偶尔有高亢或低靡的靡靡之音从某角浮起,而后一声紧跟一身不断续,像是竹笛那浮浮升升的曲调,尖锐而绵长,封蜜不由面露怯色。
一路行来,封蜜至少见到了三四对男女,或一对一,或一对二,有些甚至是三四人一群将一个柔弱无骨的女人挤在中间,然后用那粗糙的大手绝对称不上温柔的力道,用力揉捏乱摸发出桀桀的笑声,嘴里胡乱说着一些荤话荤段子,更有甚者,等不及将女人带去车上便直接脱裤子上阵,将那女子按在地上,不顾这来来往往的人,便直接奔入主题。
封蜜远远路过,至少撞见两对,幸而走廊灯光昏暗,瞧不太清楚,她总算明白铺设地毯的用意。
其实在赌场,这些几乎是司空见惯,甚至是合法。
每个赌场都会有它的规矩,就如同这些女人,她们作为货品一般在这些赌徒中来来去去,又有哪个称得上心思‘单纯’,怕都是一群老江湖。
嫖客与妓女,向来是一桩平等交易。在这赌场,那些赌徒们在赌赢或者输后,都会进行一番发泄,这些女人,便成为了最好的发泄品。
这些封蜜自然耳闻已久,是以吩咐阿大阿彪在离卫生间二十米开外等候时,封蜜便匆匆进了卫生间,一番如厕整理了下着装,她刚从女厕走出,一阵哀哀戚戚的哭诉声紧跟着传入她的耳朵。
洗完手烘干,烘干机声停后,那声音还在继续。
“亲爱的,我都有了你的孩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你就算不爱我,可这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能不认你的孩子呢?”
女声如泣如诉,柔弱而温婉的口吻,充满了弱小者的无力感。
脑海里想象着一幕负心汉痴情女的戏码,大抵是女人原是风尘女子,跟男人有了一夜胶合,便腹中暗结珠胎,然而男人不肯负责甚至于连孩子都不承认,封蜜越想越是呲呲笑,瞧,真是糟糕的剧情。
“我数一二三,马上给我松手,不然别怪我喊保全!”一个浑厚磁性的男嗓夹带着刻意的中文发音紧跟着响起,很是不耐烦。
“……”那倍觉熟悉的中文咬字,让原本浑不在意的封蜜,杏眸微微紧眯。
男厕外,走廊拐角处,黄色灯光拉长两人身影,一个大腹便便容貌姣好的女子正将双臂缠绕在体型健硕五官英俊剃成寸头的高大男人身上,相较于女人的泪眼婆娑,男人则是一脸愠怒。
白展辰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就在他假借上厕所之名实则跟踪封蜜过来上男厕时,居然会有一个自称是怀了他的孩子的女人冲上前要求他负责。
应该说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居然会有人把这种低贱的把戏用在他的身上,真可谓是,活得不耐烦了!
不错,这一出戏码自然是女人有备而来,在窥见了这个外国男人在赌场的一掷千金后,她便偷偷盯上了这条大鱼。
而此刻,虽然被白展辰那外露的气势震了震,女人心下害怕的同时又不肯轻易放了这条大鱼,一狠心,便捧住脸说哭就哭,“呜呜呜,我一个单身女人,又怀着孩子,你不认我们,我们要怎么活下去啊……”那话里话外的暗示意味十足,相信谁都能懂。
在这个赌场里,有一个特殊‘工作’群众,便是这些口口声声自称怀了谁谁谁孩子的单身女人,挺着腹部上来,一口一个要对方负责,实则自然是讹诈钱财。
一般赌场有赌场的规矩,这些人自然不会被放进来,但总有一些漏网之鱼偷偷摸摸进来‘钓大鱼’,赌场管不了,自然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那些倒霉中招的男士,也只能暗自晦气,随便出些钱打发去,毕竟不能在大庭广众丢脸。
所以,这也算是赌场内一个特殊的‘风景’。
但不幸的是,女人想钓的大鱼,恰恰是白展辰。
白展辰的这辈子能被谁威胁过?
说句不夸张的话,敢威胁他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还没生出来,他丢得起那几块钱,但他最痛恨被人威胁!
“怎么活下去?”白展辰脸上的阴鸷之色越来越浓,那字几乎是一个一个咬出来的,“如果你再不走,再过两分钟,你跟你肚子里那个贱种,都会成为一具尸体!”
他没有刻意压制声音,那话语里的嗜血气息让人相信他不是在说假话。
“你——”女人被他吓住了,缠着他的双臂快速放开。
而原本窥见这一幕纷纷扭过头自顾自的那些人也像是被白展辰的暴烈气息给惊住了,那目光不断扫来。
“啧啧,真是信口雌黄,你一口一个这位男士是你腹中孩子的父亲,敢问这位女士,你敢肯定,你那大腹便便的腹部里,真真是一个胎儿么?”
封蜜见识过白展辰的手段,若是他发火,怕是这一个赌场都不够他拆的,特别是她虽然同情女性,但并不表示同情天底下所有女性,对于这种靠歪门手段赚钱的女人,她可是深恶痛绝。
是以,见场面失去控制,她施施然的从女厕里走出,对那女人桀然一笑。
“抱歉,这位女士,我很好奇,就在我进卫生间到出来的十分钟时间里,敢问,我的朋友何时成了你孩子的父亲?”
她的目光如炬,如冰刃般冷冽的扫射着那一脸心虚表情的女人,面貌娇美算是小有姿色,年龄多半在28岁左右,不下于30,很符合骗钱这一类属性。
“你——”而就在封蜜抱胸对着女人左右扫视的这会,那女人早已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叫开了,“你撒谎!?你跟这男人是一伙的,自然帮着他说话!?”
她的额头上早已见汗,明显一副逼至绝路时的孤注一掷,梗着脖子叫嚣道:“告诉你们啊,如果你们今天没给够封口费,我就把这个事情说出去,替你们宣扬宣扬!”
“骗钱?”黛眉微挑,封蜜早已饶有兴致的笑开了,“宣扬宣扬?哦,我倒想知道,你想怎么帮他宣扬宣扬?”
“还有——”封蜜真是乐了,几乎是扶着额头嗤笑不已,“你要怎么帮他宣扬呢,我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你骗钱一事,我可是真真知道的。你现在是不是应该想着,立刻从我们眼前消失,毕竟——”
封蜜指指边上的白展辰,一脸无辜,“告诉你,他发起火来,可是很严重的哦!”
封蜜虽然讨厌这种行当的女人,却并不希望她被白展辰一气之下拧了脖子,或者是在回去的路上无缘无故翘掉了鞭子,毕竟若是明早警察在垃圾桶里找出一具女尸这种新闻太耸人听闻,生命诚可贵嘛。
所以,在女人即将辩解的同时,封蜜已经快狠准的一伸手掏入了女人的上衣下摆,而后将那一团软绵绵的事物用力一扯扯了出来。
许是女人绑的很紧,封蜜扯出来时着实费了好大劲。
将那团类似枕头的棉絮状物扔在地上,封蜜居然发现她有些气喘,“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许是封蜜的这一手太快,那女人待反应过来看到地上那一团棉絮状物时,刚想恼羞成怒的冲封蜜不管不顾的撞过去,阿大阿彪早已如守护神般护在了封蜜的跟前。
那女人即使刹住脚步,明白今天自个是碰上硬瓷了,当即一句话也不敢说,灰溜溜的转身就逃,那速度可谓是飞快,让封蜜叹为观止。
“……我们走吧!”一场闹剧算是落下帷幕,封蜜眼也没瞧边上的白展辰,招呼阿大阿彪便准备转身走人。
“蜜蜜……”白展辰眼神复杂的盯着封蜜的后背,那目光仿佛能将其射穿。
“有事?”
封蜜淡淡的语声片刻后传来,白展辰生生的将喉咙口压抑的那一句话吞了回去,虽然有不少次他想不顾一切的告诉她。
“我……”
“小乖!”
一个黑衣白裤的矜贵身影霍然出现在走廊那头,越走越近,他的臂弯上搭着西装外带,那一身华贵气质与这周围显得那样格格不入。
眼冒星光,封蜜冲着霍行衍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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