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她的手掌,看着后者一动不动的眼珠,楚漠叹息一声,“走吧,离开这里后,再也不要回来!”
他明是劝告,却让许惜月霍然回神,手里的行李箱一松,掉落在地。
楚漠惊愕,许惜月却无视那船只开船的声音,忽然发疯一样的朝他喊,“哈?你什么都知道,你居然什么都知道!所以这些年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为你发疯,而无动于衷?楚漠,你何其忍心?你记不记得,在医院的时候我求过你,结果你是怎么告诉我的。楚漠,你何其忍心!?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她胡乱的挥着手,捶着楚漠的胸膛,长指甲刮过楚漠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保镖上前,欲拉开发疯的许惜月,却被楚漠挥手示意退下。
“对,我什么都知道!”楚漠的目光落在底下这张泪痕遍布早已失真的面孔上,“我确实什么都知道,包括十年前的那件事!”
这句话,成功的让许惜月发疯的动作顿止,她还保持着那个捶向楚漠的姿势,仰头,模样颇有些可笑的看向他,“你说、什么?”那话语艰涩,却失了几分张牙舞爪的力道。
保镖立在身旁,将行李箱递给楚漠,楚漠又不厌其烦的将行李箱递给许惜月,可是后者却久久没有接。
楚漠倒也不在意,只是保持着这个动作,自说自话,“我原本以为,害死我父亲的是那帮人,结果几年后,在一个人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真相,我让属下去查,花费了几近两年的时间,才终于得到一点线索。”
他重又看向她,只是眼里没有丁点温度,“原来当年参与那个事件的,还有一个少女,只是不知为何,在事情发生后,她就莫名其妙消失了。”
不顾许惜月瞬间绷紧的身躯,那瞪圆的杏眸,傻乎乎似乎忘记作为的面孔,楚漠不顾她的意愿,强行掰开她的手指,将行李箱交至她的手上,牢牢攥紧。
“我想,你不会想知道那个少女的名字?对么,许惜月?”他的薄唇边挂着一抹讥嘲,半边唇微挑,似笑非笑,那话语,更是没有半分温度。
“漠——”许惜月恍然回神,倒抽了一口凉气的同时已然抓住他的手腕,“我不是,不是我,对不起,我没有告诉你,可不是、我……”
拂开她的手臂,楚漠的声线薄凉且强硬,“离开吧,离开这,去哪里都好,就是,不要再回来了……”
他说完,拂了拂衣袖,转身就准备离开。
“漠——”许惜月惊慌失措的追上去,欲抓住他的衣袖,阻止他的离去。
“送许小姐离开,立刻,马上!”
“是!”
不管许惜月如何不愿,她依然被两个黑衣属下给强行拖上了船,并将行李送了上去。
轮船远航,破开那一江黑沉无边的海水,往远处疾行而去。
海风阵阵,夹杂着咸腥的味道钻入楚漠的鼻尖。
他站在码头处,凝望着那通身漆黑的轮船离开,黑眸缩了又缩,才勉强控制住情绪。
他适才说的话并非警告,而是陈述,许惜月已经得罪当地黑帮青云社的合作对象,恐怕即使她能躲,那些人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而她到底是与自己有过亲密关系的女人,楚漠没办法赶尽杀绝,就让她自生自灭吧。
这一夜,霍行衍最终没有翻身当上主人,而是让某个小女人奴隶了他一夜。
说出去,恐怕他霍家四少的威名都能名誉扫地,继而成为他人口中的笑柄。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十点。
霍行衍撑着床面起身,看着被单滑落下他身无一缕且胸前那斑斑驳驳的草莓痕迹,顿时只有一阵苦笑。
按下遥控器,窗帘缓缓拉开的时刻,霍行衍不适应的闭了下眼。
浑身疲惫,很明显是那方面过度后的结果。
掐了掐有些头疼的眉骨,霍行衍唯有苦笑,饶是他体力过人,依然被榨干的浑身疲累,仿佛干过一架一般。
不过,可不是干了一架么?毕竟妖精打架也算是体力劳动的一种。
第208章 我们的家
侧眸,小人儿仍在熟睡中,双手托在脸颊下,蜷曲着身体,睡的格外香甜。
秋日阳光从落地窗洒入,密密斑斓的折射在大床上,近在咫尺的距离,他俯下身,呼吸压下时,那细腻皮肤上的绒毛仿似被惊动,吹倒下了一片。
从喉间溢出一声低低轻笑声,薄唇压下,在那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霍行衍伸手抓向床头的手机。
十点,早晨的会议已是来不及,干脆全部推到明天去。
掀开被单,小心翼翼起身,随手捞过地板上的长裤套上,霍行衍一步一脚印的踩在长毛地毯上,在关上房门时,才将手机贴至耳边。
“喂——”离主卧室有些距离,霍行衍才敢大声说话。
“四少!”在连续打了十几通电话无人应接后,乍然接到霍行衍的电话,墨箫几乎想要狂喜喊叫两声。
有些不适的将手机拿开耳边,霍行衍等那头冷静下来,才淡然启唇,“将今天的会议全部推到明天去,顺便,我请一天假,今天不在公司,有事情去找副总!”
他说的淡然,压根没理会自己这番话给那头的莫箫造成怎样一番轰动。
“四、四少,你、你要请假?”
莫箫只觉得他的脑子不够用,莫非他听错了?一向雷打不动,天天到公司报道亲临的四少,居然要请假!?
“还有,将一些重要文件送过来,一个小时之内!”对于莫箫的话语,他选择性选择了忽视。
“……好,好的!”在怔愣过后,莫箫高级助理的良好素质依然让他应下。
继而,通话挂断,莫箫拿着手机,狠狠掐了手背一把,那疼痛感让他察觉这一切都是真的。四少不仅迟到了,而且还请假?
“嗯……”封蜜从那亢长而繁杂的梦境中醒转时,只觉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酸痛,仿佛被机器碾压过一般,累的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有些困难的张开眼,触目所及一片刺阳光线让她下意识的用手背去挡。
待适应了光明后,她那混混沌沌的脑子终于迷迷糊糊的想起了一些事。
被绑架,被下药,之后,似乎有人赶到,后来……
黑夜中那浓烈的喘息声与娇吟声,她跨坐在那人身上,不顾一切的频繁索取……
那些羞人的画面,一幕幕从脑海里闪过。
羞涩的用手捂住脸,封蜜简直不敢相信,昨夜那么奔放豪情的人,真的是她!?
似想起了什么,封蜜伸手一摸边上,留有余温的触感让她下意识转眸看去——
大床上只有她一个人,霍行衍早已不知去向,且,长毛地毯上居然随意扔着她的衣物,这幅凌乱的画面,让封蜜的脸又是一黑。
撑着床铺起身,稍稍一动,浑身上下如被拆骨般的酸痛让封蜜无力的倒了下去。
在心里暗暗咒骂了许惜月与研制出那**的人一通后,封蜜等这阵晕眩过去,才慢吞吞的下了床。
颤抖着手指用了将近十几分钟勉强将自己穿戴整齐后,封蜜推开卧室门而出。
从主卧走到走廊下楼这番功夫里,封蜜的内心升起一个又一个的疑惑。
直到,在开放式厨房里,见到了那个系着天蓝色围裙,背对着她在厨房里忙碌的男人。
他似乎并未听到脚步声,只是认真忙碌着,打鸡蛋,开火,煎蛋,那副手忙脚乱的模样让封蜜的唇角隐隐牵起一个愉悦的笑容。
“叮咚叮咚——”有门铃声突兀响起,霍行衍似乎并未听到,厨房内油烟机的声音让他暂时性耳鸣,抑或是他压根没注意。
封蜜不得不跑去开门,只是在拉开门的那一刻,愕然了下,很显然,后者在见到她时,也有几分惊愕。
“莫箫?”一手保持着拉门的姿势,封蜜不解的看向来人。
“呃,啊,哦对,封小姐!”莫箫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只是探头朝着里面瞧了一眼,“四少在么?”
“在!”封蜜拉开门,让后者进来,只是别墅内并没多余的拖鞋,最后莫箫不得不赤脚进入。
在封蜜关上门,领着莫箫进去的那一刻,霍行衍也已经从厨房内出来了。
于是,在见到随意解下围裙并且朝着他投来淡淡一眼的霍行衍时,莫箫又再一次惊住了。
“文件都拿来了?”
知道他们有事要谈,封蜜很懂眼色的跑去倒茶。
“呃,是——”被霍行衍那凌厉的一记眼神轻扫,莫箫立刻回神,将公文包内的文件悉数拿出,为霍行衍解释了一番。
风行最近有几个大项目,全数要霍行衍亲自过目,根本不能假以他手。
“嗯!”
客厅里,一时间又只有霍行衍翻阅文件的声音,他修长指尖翻过纸页,听着莫箫的陈述,偶尔微眯了眼眸,手下停顿,莫箫赶紧再解释完全。
等封蜜端着茶杯过来时,莫箫几乎简单陈述完毕。
几乎是有些惶恐的从封蜜手中接过茶杯,莫箫坐回沙发时,那镜片后迷茫的眼不时从霍行衍身上扫过,再从封蜜身上扫过,最后又回到霍行衍身上。
直到霍行衍抬眸,凉凉的扫了他一眼后,莫箫才慌乱的放下茶杯,并且对着封蜜说上一句,“谢谢封小姐的招待,既然没事,那我先走了!”
“呃,这么快要走?”
“这——”莫箫隐藏在眼镜片后的眼珠子不安的转了转,“公司里还有急事,所以——”
“他有他的事情要忙,就别挽留了!”
霍行衍放下文件夹,伸手欲搂过封蜜,却被后者躲闪了过去,并且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嗯,对!”莫箫头一次察觉到如芒在背是什么感觉,特别是来自于他们四少犀利的杀人目光,顿时半刻也不敢停留,“四少,我先走了!”
等莫箫离开,封蜜才疑惑出声,“怎么好像你的下属很怕你?你平时也不凶啊?”
无辜的摸了摸鼻子,霍行衍耸耸肩膀,“我怎么知道,估计是他的问题吧!”
刚走出梨园的莫箫简直是欲哭无泪,他似乎在无意间把大老板给得罪了!
不过,他哪里想到他这么巧偏偏在这个时候赶来,有幸见到了四少下厨的一面,简直是跌破眼镜。
餐桌上,两个人默契的没有提起昨夜的事情,封蜜是害羞,霍行衍是怕她害羞。
在一顿早餐即将用完时,封蜜用餐巾擦拭了下嘴唇的同时,问,“对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名下的地产么?”封蜜在刚才随意的扫了一圈后,发现居然不是城郊那栋别墅。
“你猜?”霍行衍没有直接回答她,润唇始终噙着一抹神秘的笑容。
秋日午后,斜阳灿烂,最是一日好时光。
阳光从落地玻璃窗折射而入,在地板上落上一个又一个光圈,光圈循环跳跃,偶尔被两只**白净的嫩足踩上,一个又一个的追过去。
两手提着裙摆,封蜜欢快的踩着那光圈,俏脸被日光晒的晕红,圆润的两颊上,红润的苹果肌饱满格外富有弹力。
这般幼稚的游戏,封蜜足足玩了十分钟才停止,若不是因为体力不支,恐怕她会一直玩下去。
此刻,将双手贴在落地窗玻璃上,封蜜眼儿不眨的凝视着窗外的美景,忍不住呢喃出声,“好美!”
视线里,从落地窗下往外看去,依稀可以窥见后院里那一片红似火的枫叶林,盲肠小道处落叶纷纷,幽静的竹林深处秋意浓浓。
后院外,是一条天然河流,碧绿色的水波在眼里荡漾,河流后,是一片绿意葱葱的苗木,在过去则是风景区。
封蜜似乎能看到不远处的香樟树道上,一群小青年骑着自行车远去,绿荫将他们的身影拉的很长。
“我们是在,b市,市区?”蹙眉,封蜜忍不住喃喃。
眼前的这一片光景,已然超出了她所有的想象,假如时光倒退十年,或许封蜜还不奇怪。
因为这十年来,b市的开发速度很快,几乎所有原生态都被利用了个干净。
“喜欢么?”一双手自身后伸来,紧跟着,封蜜的后背贴上一堵肉墙。
后者那清冽的嗓音缓缓在她耳边倾吐,低声如吐息。
搂住封蜜纤细的腰肢,霍行衍从后抱着封蜜,与她一起看着底下风景,下颌抵在她的颈窝里。
“嗯,”禁不住红了脸,封蜜偏过头来询问,“这是什么地方?你什么时候买的?”
后者的呼吸挠的她有些痒痒,封蜜忍不住瑟缩了下。
“这里是梨园!”霍行衍淡淡解释,话音里有一抹懊恼,“原本,想找个时间带你来这里,想给你一个惊喜,结果——”所谓计划不如变化,大抵是霍行衍此刻的心情了。
“送给我的礼物!?”封蜜惊呼一声,只觉心潮澎湃,一颗心跳动的厉害。
“错了,” 埋头啃噬着封蜜的耳朵,霍行衍唇语呢喃,几如蛊惑,“这是我们的家!以后你跟我,都会住在这里!”
我们的家……
封蜜被这四个字砸的脑子几近晕厥。
等她醒悟过来,嘴里已经自动吐出了一句问话,“这里是我们的家,那那里呢?”
第209章 愿意成为这个家的女主人吗
霍行衍自然明白她话中所问几何,他了解她,就如同了解自己一般多。
“嗯,”双手交叉扣在封蜜腹部上,霍行衍弯身将下颌抵在她温暖颈窝里,贪恋着这一刻难以言说的温暖。
“以后这里,就是你跟我的家!你不是说过,你喜欢在幽静热闹的地方,早晨一推开窗户就能看见阳光跟绿色,晚上一入黑,就能闻到从后院里飘来的竹香,你还说,希望可以栽很多很多花,以后你的任务,就是养花花草草,打理我们的家,然后等我回家……”
这些景象,他们不止一次憧憬计划过,在每个入夜后,他拥着她躺在床上,细语思量,幻想,后者还会给他比手画脚。
幸福是什么?平淡平凡才是最大的幸福。于霍行衍而言,有她,就是有一切。
他温软的唇轻柔啄在她的柔嫩的颈部上,越啄越里,封蜜几乎站不住,只能浑身无力的软靠在他的怀里,任由他抱着。
“你……”封蜜只觉得心间一阵滚烫,像有暖流汹涌的滚过那处,足以将她的心房烫伤。
“你还记得?”颤抖着声音,封蜜问。
她的确不止一次的跟他抱怨过不喜欢城郊那处,偏僻寂静,一入夜几乎除了火车车辆声再无其它。
她的性子不喜静,喜欢热闹且富有诗情画意的地方,抑或与她从小在江南长大有关。封蜜的骨子里实则沾染了太多文人骚客的气息,偶尔也会在落雨天感叹一番,在初秋的第一片叶落后哀怨凭吊。
她常常幻想着如果以后结婚了,一定要将家搬到这样一处地方,就像,记忆中的老宅。
“嗯,”霍行衍轻应了声,那清新的柠檬香味几乎将她围绕。
这是二楼侧卧,房间几乎装修没多久,空气中还飘着一股油漆味,浅浅散不去。
空荡荡的卧室内,一样家居物事都没。
推开卧室门,抬眸就能见到那一整面落地窗,极好的采光,风景在眼里一览无余。
而此刻,落地窗边,男人颀长清瘦的矜贵身姿微曲,双臂微揽,将女人牢牢锁在他宽阔安全的怀里。
从后看去,这一幕安静而美好。
“阿衍……”红唇被一根如玉指尖封住,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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