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伤 作者:左慕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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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檀伤 作者:左慕寒-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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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向开口问叶剪阳,这里是什么地方,却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浅书,怎么才来,急死我了。”

  前方跑来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少女美丽动人,一把抓住了宇文浅书,紧张的问,“没有出什么事情吧?怎么现在才到?”

  宇文浅书,含笑的拍拍少女的头,“我没事,只是迷路了,幸好有——”他回头想找带她来的女孩子,却发现早已经没有那个人的身影。怅然的感觉袭上心头。

  不过,他却很高兴,那个少女最然外表冷漠,可是却真的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呢?

  “怎么了?浅书,快点进去吧,我爸爸很没耐心的。”白衣少女拉拉宇文浅书的衣角说。

  宇文浅书点点头,随少女进入前方的建筑物内。

  “爸,浅书到了。”

  “伯父好。”写着校长室三个大字的房间内窗明几净。窗边摆放着一张大的梨木办公桌,旁边是书架,对面是一张大的真皮沙发。

  真皮沙发内坐着一个年月五旬的老者,头发灰白,双目却炯炯有神,一看就是一个很精明的人。老人见到随着女儿进来的俊朗少年,眉眼含笑,“浅书啊,来了,来坐。”

  宇文浅书坐到老人的对面,“对不起伯父,我来晚了。”

  “没关系,你第一次来这里,找不到路也是理所当然的,对了,你爸爸最近身体怎么样?”

  “还好,谢谢伯父关心。”

  老人点点头,看见陪坐在一边的女儿满怀爱意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心里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不过看着眼前俊朗帅气温和有礼的少年,又觉得他们实在是很般配。心里即自豪又有些不知滋味。

  宇文浅书神思却飘过窗外,突然觉得有些无聊起来。
[木偶人:第六章]


  天空……灰色的……一成不变的……

  宇文移默坐在长椅上,看着对面的草场,双手搭在身侧,维持同一个姿势已经将近半天,无论旁边发生什么事情,似乎都没有动上一动的意思。

  几乎凝固成一个没有神志的木偶,寂寞孤单的木偶,被剪断了提线的木偶……

  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这个在别人面前优秀完美的特等生,就会变得如此阴沉颓败,了无生趣。

  仿佛在憎恨着什么。但是熟悉他的人却知道,他有着富裕的家庭背景,慈爱和祥的双亲,和一个同样完美无缺的大哥,无论从哪方面看,他都是一个幸福的不能在幸福的人,实在让人想不出他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只是,到底什么地方不对劲呢?

  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有人在他的身侧翩然而坐。淡淡的香味像是春天初绽的花朵,芬芳又宁静的漂浮在他的身边……仿佛进入无法清醒的梦境。

  “小默,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柔柔的声音飘乎的响起,夹带着浅浅的关心。

  宇文移默没有回答,神情丝毫没有变化,仿佛没有听见旁边的少女的问话一样。

  “他们都在找你哦?到了你大哥切蛋糕的时候了,回去吃蛋糕好吗?”男朋友过生日,本来希望一切从简,但是两家的老人希望他们小一辈的人趁此机会聚上一聚,所以要求所有的人近日必须到齐,一时间平日里见不到的叔叔阿姨堂哥堂妹全部干了回来,真的是空前的热闹。魏川夏想起被众家兄弟姐妹围在中间说话聊天叙旧拖不开身的宇文浅书,忍不住嘴上勾起一抹笑容。

  魏川夏长得跟漂亮,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清亮的那种纯粹的美丽,仿佛珍珠不用修饰就散发出自己独特的惑人的光辉。

  这种光辉其实……很伤人……

  宇文移默眨眨眼睛,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中淡淡的嘲笑与讽意,“是我哥过生日,我去或者不去都没什么关系吧?”

  “啊?”漂亮的眼睛困惑的眯起,这个小孩刚才说了什么吧?平日里安静平和和浅书一样平易近人的小孩子,刚才的语气似乎并不是那么好呢“你说什么?”

  “没什么!”似乎已经习惯在人前戴上面具,宇文移默从长椅上跳下,伸个大大的懒腰,双眼看着远方灰色的天空,“天气不是很好呢!”

  这句听懂了,漂亮娃娃嘴角带笑,“天气预报说今天有可能下雨。”

  阴晴不定,不是第一次觉得这个小孩给人一种阴晴不定的感觉,所以每次接近他都有种很恐惧的不安定感,不敢说什么话,就怕一个不小心范了他的忌讳,彻底地将他们的关系闹翻。

  已经快要不记得这种小心翼翼维持了多久了。

  为什么她要怕这个比自己小三岁的男孩子呢?……她觉得困惑不安,或许只是因为他是自己男朋友的弟弟吧,一般的女孩子都会可以的讨好自己未来一半的亲人吧!

  呸呸!魏川夏你羞也不羞,还没有嫁人,就把别人当作自己的一半,美丽的脸上突然染上一抹醉人的绯红像是雨雾中盛开的桃花。宇文移默几乎没有一开眼睛……

  “哎,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为什么出来这么久也不进去,快点,浅书等着你们切蛋糕了。”宇文妈妈突然插进来,一张脸半是责怪半是快乐,打破了原先诡异的气氛。

  宇文妈妈虽然年过四十,然而无论身材还是皮肤都保养得非常好,最重要的是整个人都散发出幸福女人的特有光芒,仿佛得天独厚的水晶,越经时间磨练越发清透。她这一生最大的成就就是养了两个出类拔萃的儿子,看见他们陪伴在自己的身边,仿佛这就是一辈子最大的幸福了。

  “这就来。”魏川夏站起身,走到宇文妈妈身边,所有的疑惑一并消失,还好宇文家除了小默,其他人都非常好相处,即使小默,平日里对她也是很好的,除了有时候……她拉着宇文妈妈的手,“我们快进去吧!”

  宇文妈妈笑着点点头,侧头对小儿子说,“你也进来,里面那么多长辈,连声招呼都不打,太没礼貌了!”

  宇文移默吐吐舌头,“那群老头,又不是没有见过,有什么好打招呼的?”

  宇文妈妈抬手打他的脑袋佯装生气道,“臭小子,说什么呢?”

  小默大笑着躲开跑向屋里,与刚才的阴沉冷漠判若两人。几乎让魏川夏以为刚才看到的一切纯属自己眼花。

  是代沟吗?还是自己落后了?现在的小孩本来就是这样多愁善感?

  原以为很好相处得自己似乎被这个男孩子讨厌了呢!

  “川夏,进来啊!”宇文妈妈见她站在院子里发呆,朝她招手。这个女孩子漂亮聪慧体贴,几乎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和自己的两个孩子关系也好,自从知道她和自己大儿子交往之后,自己越看她就觉得满意,疼爱的不得了。

  魏川夏应了一声,将自己脑海中的胡思乱想全部抛却,暗笑自己庸人自扰。

  应该是很幸福的,当她看见站在人群中的男友朝她的微笑的时候,从来没有觉得上天对她如此好,所以她要坚定的守护着这份幸福,不让任何人任何事干扰到自己的幸福,即使不择手段……

  “你哄哄她啊!”一向不懂得忧愁两个字怎么写的小娃娃突然觉得自己很头疼,怎么回事?人家说亲人没有隔夜愁,这两个人冷战起来,都可以媲美当年的美国和前苏联,难道非得来个十年才肯化解吗?

  偏偏当事人一点都不着急,各自吃自己的玩自己的,就是把对方视若空气,有什么事情拿她做传声筒。很辛苦哎——

  “娃娃,让那个女人去交水电费。”

  “娃娃,今天我放学可能会晚一些,你让另外一个人去接你哦!”

  “娃娃……”

  “娃娃……”

  烦死了,娃娃终于忍受不了,撸撸袖子拉她们两个出来进行两国会谈。
[木偶人:第七章]


  “你们有什么话当面说个清楚,我不要再做你们两个人的传声筒了。”娃娃颇有女王气势的将话撂下,踩着轻松的步子离开书房,仿佛只要把他们两个人放在一起,什么都可以解决似的。

  一个顽固任性,一个清冷寂寞,本质上同样倔强的两个人,怎么会这样轻易的屈服。

  但是,他们最终会屈服的,娃娃坐在大门口的台阶上,抬头看天空飘飘荡荡的白云,嘴角弯弯如同斜月。

  因为他们是她最喜欢的颖章和剪阳啊,相依为命,彼此是这个世界上最珍惜和最喜欢的人。

  叹口气,叶剪阳轻轻走到窗边,透过白色的窗帘,看见娃娃小小的背影,虽然那么小,却比他们两个都要体贴包容,她不懂得上天其实对她到底有多么的不公平,更加不会怨天尤人,只会那么信任和依赖身边的她和颖章。

  所以他们冷战,受到伤害最大的就是这个乖巧的小娃娃。

  “下个月十三号是娃娃的生日。”叶剪阳知道如果自己不开口的话,他们两个就只有沉默到下个世纪了。而此刻,他们之间需要别的事情来缓和彼此之间的矛盾。

  “不用你提醒,我知道。”

  郑颖章眉目清朗,头发削短,整个人给人一种非常利落的潇洒。

  从小到大她没有留过长发,好像这样别人就真的会忘记她是一个女孩子一样。

  但是,叶剪阳却从来没有忘记,颖章是一个和她一样女孩子,而且只比她大两岁,无论怎样都没有到承担着照顾她和娃娃两个人的年纪。所以不希望颖章辛苦。那么拼命的样子让她和很早就开始懂事的娃娃心疼。

  心被挖出来一样疼。

  “虽然也许不是她的真正生日,难道你希望她过的不快乐?”叶剪阳回过身来,背靠着阳台,看玩弄着水果刀的女人。

  郑颖章呆了一呆,“我没有这么说。”

  下个月十三号果真不是娃娃的生日,只是他们捡娃娃会开的日子,西方一致认为十三是个不吉利的数字,可是却是他们的吉祥日,那天他们遇到了娃娃,遇到了今生的牵绊和活下去的勇气。

  “那么你还要赌气下去吗?”叶剪阳慢慢的挑起眉毛。眼睛浅浅的笑。

  “赌气,你认为我是赌气吗?”脾气一向不好的郑颖章,当下嘣嘣跳,水果刀划下一道弧线射向动也不动的叶剪阳,铮的一声插进她旁边的墙里。寒光凛凛。

  叶剪阳不为所动,双手抱胸。

  她最讨厌她这样,明明比自己小,郑颖章就觉得叶剪阳看她的样子,她就是一个任性的孩子,自己在外人面前就是一个很冷静的很厉害的人,到家里就什么地位也没有了。

  她一步跳过茶几,跃到叶剪阳前面,双手抓住了叶剪阳的衣领,眼神挑衅,“你答应我,以后不会瞒着我接任务,我就答应你和好。”

  “任务是上头分配的,我想没有人可以代别人决定接或者不接。”

  “我是你的监护人。”郑颖章觉得自己的拳头可以让她屈服,可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对叶剪阳大打出手,只得大声吼出自己的不满。

  “那又怎样?在‘隐’里面你我同属于月隐,按上下级你我可是平等的。”

  一拳打在墙上,郑颖章有些挫败,她知道,就因为知道,所以瞒着她把她的任务暗中阻截下来,“可是你比我小,你也还没有成年。”

  “我十八了颖章。”

  “虚岁十八。”

  叶剪阳微笑,“实岁,上个星期是我的阳历生日,我成年了。”

  几乎想掐死她,郑颖章忘记,他们只过阴历的生日,却从来不去记阳历啊什么的。“那又怎样,名义上,我还是你和娃娃的监护人,你想造反?”

  我不敢阿女王,叶剪阳觉得自己在和一个不懂得屈服的喷火龙讲道理,实在是不通得很无力得很。

  她慢条斯理的扯下郑颖章的双手,回头看见担心地从大门口向这里张望的小女孩,把她推到沙发上坐好,“颖章,你知道我们存了多少钱了?”

  “问这个做什么,我从来都不管帐的。”郑颖章觉得拿着钱手会很痒,不是让她捐给乞丐,就是拿来垫桌角,甚至会提醒她很久之前他们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的那个时候。

  “我昨天看了我们的存折和账户,发现我们这些年已经存了将近八位数,我想这些钱足够我们读完我们的学业和将来创业使用,我们不用再拿自己的命赚钱了,我们退出‘隐’好吗?”

  郑颖章眨眨眼睛,原来他们那么有钱了吗?她不知道,叶剪阳这些炒股,以钱赚钱,赚了很多,她觉得成天的作一些很危险的事情并不是长久之道,可是,“剪阳,我们退出后可以做什么呢?我们除了杀人还能做什么呢?何况,他们怎么肯轻易让我们退出?”

  “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啊,即便一时间想不出来自己喜欢做什么,我们可以慢慢想,反正你现在是大二,我现在是高三,不用着急不是吗?我们可以慢慢寻找自己的兴趣。”

  “是不错!”郑颖章皱眉沉思,在某些方面,叶剪阳永远比她提前想到下一步,这些年来他们出生入死,只是为了过得好一些,如果这种好已经成为他们负担的话。那么他们又何必继续做下去,可是他们这种双手染满献血的人,又怎么从新适应光明呢?她抬头看见叶剪阳明亮的双眼,觉得希望缥缈。

  “你不知道,娃娃其实已经敏感到了解到我们每次消失到底去做什么样性质的事情,有一次你出任务不在家,我半夜口渴醒来去喝水,看见娃娃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着月亮。”叶剪阳突然说,“你知道我听见了什么?”

  “什么?”郑颖章瞪大眼。

  

  
[木偶人:第八章]


  光线可以在被任何东西阻挡的时候,选择穿透还是折回,人却是没办法选择的。已经走到这一步,我们可以选择吗?

  傍晚的天空隐晦不明,仿佛已经厌倦了一天的晴朗一样,叶剪阳突然想起那天和颖章谈话时她所提出的问题。那时候颖章的目光是如此悲伤的看着窗外独坐的小女孩,从她们相遇,就没见过颖章出现过那种表情,其实外表再开朗再泼辣,也有自己纤细的一面,原来她不是没有感觉,只是选择了逃避。

  宽阔的街道此时聚满了行色匆匆的路人,他们正在赶回家。

  她低下头,混杂在人群之中,缓慢的走着,很久以前,她没有地方可以去,记忆中就是肮脏的腐烂的气味,寒冷得浑身血液都会凝固的感觉,那时候想如果有一天可以逃离这种生活,即使出卖灵魂也在所不惜。

  现在双手不再干净了,如果想再回到一片纯白是不是就要付出生命作为代价?

  当我们已经太过习惯一种生活,就再也没有勇气去改变了,因为这种改变太过惘然太过不确定,所以当眼前一片乌黑的情形,怎么可以移动沉重的脚步?

  “小姐,要不要走啊?”

  责怪不满的话语打散叶剪阳的沉思,她这才发现自己站在书店的门口对着透明的玻璃门发呆,她退到一边,让身后的人出去。

  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选择呢?

  一群学生笑闹着进入书店,她不自觉地被带了进去,顺着人潮,眼睛无意识的扫着书架上的书籍。

  “哎,你也在这里呀?”有人拍拍她的肩膀,叶剪阳不悦的回头,看见两片白色的镜片,镜片下面温和含笑的眼睛,熟悉也陌生。

  拥有温和的眼睛的人一定没有受到什么挫折,天之骄子样的男生,和她完全不同的世界的人。

  “怎么不说话?还是不认识我了?我是宇文浅书,前些日子,你还帮我带过路,我都没有好好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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