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两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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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两千年-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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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

    看这架势不像是才下火车啊,倒像是一位刚刚巡视了自己领地的女王。

    只是这位“女王陛下”在霸气四射的走了一条直线后,径直的来到了端木赐的座位前,身子一矮,双腿并拢地蹲在地上,“端木大人~~”声线起伏,好像是张旭的草书一样一波三折。

    见到这一幕,刚刚有注意到端木赐的旅客不禁恍然大悟——原来这位是贵公子不假,只不过人家不是去邂逅美人的,而是专等美人来邂逅自己的,啧啧,境界高远啊……

    年轻人们的目光充斥着炽烈的艳羡,就连一些成熟的中年男人也不例外,他们看着端木赐,恨不得像西楚霸王那样喊一句“彼可取而代之”!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端木赐感受着四周的目光,似乎还有按快门的声音,不禁面皮一抽,一把拉起面前的女人,“步瞳熏,别玩了!”

    饶是端木赐活了两千年,像步瞳熏这么可怕的女人他也没见过几个。偶尔见过的几个,都在史书上留下了诸如“祸水”“妖姬”这样铁铮铮、响当当的名号!幸好这女人不是生在千百年前,否则一定会有昏庸的君王为了她而亡掉自己的家国!

    步瞳熏扑哧一笑,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端木赐使劲地拉出了人群的视线。

    几个老头子在身后看着他们拉拉扯扯的背影,又看着围观的人群,不禁大摇其头,实在是痛心疾首,“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

    ……

    ps:感谢临轩佩印和书痴直两位书友的慷慨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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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仿佛千年之后树都老了

    端木赐手握着方向盘,眼睛注视着远处上方的红灯,侧头看向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女人,“说吧,你来海山干什么?你不是在巴黎度假吗?塞纳河这么好的风景都拴不住你?”

    步瞳熏把大檐帽摘下放在手里,眼波一横,“塞纳河?那个地方有什么好玩的?难道要我在卢浮宫偶遇浪漫的法国帅哥吗?算了吧,还不如黄浦江呢。”

    端木赐一踩离合器,“我在跟你说正事!”

    “我来就是做正事的!”

    端木赐看着后视镜,打了个漂亮的转弯,“做正事?说说看——”

    步瞳熏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作为一名有教养的绅士,在要求淑女做事的时候难道不该邀请一杯红酒吗?”

    端木赐蹙眉,他才吃过饭没多久,再吃对他来说有点困难,不过——“吃面怎么样?”

    “唔,吃面?”步瞳熏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会邀请我去吃西餐呢。”

    “西餐?”端木赐问,“怎么会这么想?我不是很喜欢西餐,你是知道的。”

    “因为西餐更浪漫啊。”步瞳熏一副天真烂漫的口气。

    端木赐握方向盘的指节有些微微发白,仍然平静道,“你刚从巴黎回来,吃西餐有什么意思?既然来了海山,当然要尝尝本地特色。”说着,端木赐把u盘插进了aux接口里,车内顿时弥漫起了悠扬的轻音乐,这显然是在暗示步瞳熏——赶紧老老实实听歌,少开口说话!

    步瞳熏闻弦歌而知雅意,对着外后视镜微微一笑,缄口不语。

    ……

    ……

    海山虽然是一座急速发展而极度繁华的城市,可依旧有不少地方保着封建时代的风貌,比如现在眼前的这片弄堂。

    步瞳熏有点惊讶,“你带我来这做什么?还有,大人才回国,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端木赐没理会她的问题,只是说,“进去吧。”

    面馆开在一个很幽深的地方,身畔石砖斑驳,不规则的四处龟裂,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映着头顶交错着的梧桐枯枝,一片幽静中似乎还维持着二战前的破败。

    端木赐走进门,抬头看见一个老人,一瞬间仿佛时光倒流,他又看到了几十年前的哪个总爱缠绕着自己的小男孩。他不自觉的打了声招呼,“阿福——”

    “哦。”老人应了一声,却发现叫自己的是一个不曾见过的年轻人,不免又有些疑惑,“客人是——”这是在询问了。

    可是端木赐却不能回答,他总不能说我不仅见过你,而且还抱过你吧。就在他迟疑的时候,老人扶着鼻梁上的老花眼镜,迟疑着说,“这位客人看着很眼熟啊……”

    端木赐一惊,赶紧拉着步瞳熏坐下,貌似言归正传,“这位老人家,我们是来吃面的。”

    “嗯、嗯。”听着来生意了,老人也不去管这一茬了,只冲着屋里叫,“哇孙,哇孙——出来,有客人了。”

    随着老人的叫唤,里屋走出来一个肩上披着白巾、腰里围着厨裙的年轻人,“两位,不知要吃点什么?”

    步瞳熏两根手指捻着泛黄的菜单,“来一碗白菜丝热汤面吧。”

    端木赐摇摇头,伸手接过菜单搁在了一边,“不要看这个,这些都是骗生客的,真正的熟客都是点阳春面,正经的扬州味道。”

    一旁的年轻人顿时惊讶道,“客人好见识!阳春面的确是小店的拿手菜目,只不过很费人工。所以一般只有老客人来的时候才点。不过既然这位美女点名说要,那自然也是有的。”

    步瞳熏很奇怪的看了端木赐一眼,没说什么。端木赐仍旧貌似淡定地喝着店家端来的茶,心道,“大意了。”

    煮面还要费些时候,步瞳熏打开了自己的皮包,露出了里面的一叠a4纸,开始汇报工作,“总体上来说我所为大人掌理的产业在去年增值了11%,这主要是地产、房产方面的增值,至于债券、股票的比例则略有下降,鉴于最近金价上涨,我准备在东非入手几个金矿……”

    在这间叠满阳光的破旧小面馆里,步瞳熏说的每一个字,都有着一座白金汉宫的价值,可是端木赐却只是心不在焉的点头,“嗯、嗯。”

    “其实大人你并没有认真在听是吧?”步瞳熏忽然说道,“你其实根本不在意你的财富。”

    端木赐对金钱的淡漠,一直是步瞳熏所费解的。从她所掌管的部分产业来看,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名下的财富,可谓是骇人听闻。可是明明是这么富有的,但他却总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仿佛这些都跟他没什么关系。

    噢,对了,这位大人似乎特别钟情于买地,至于投资实业之类的可以说是毫无兴趣。

    端木赐如果知道了她的想法,一定会在心里微笑的。

    端木赐,字子贡,早在两千年前就已经富可敌国,凭财富与诸侯分庭抗礼,被后世的商人们奉为祖师。这么多年下来,他对财富和经商早就看的比清水还淡了,只是不自觉地积累着罢了。至于喜欢买地,这不过是他身为中国人自古以来的习惯罢了,中国人,尤其是中国古人,总是喜欢买地的。

    端木赐被拆穿之后毫无所应有的羞愧感,只是微笑道,“你是哈佛商学院出身,华尔街有名的天才,应付这些小事情自然是手到擒来,何须我来费心呢?”

    步瞳熏道,“安老这次让我来海山当管家,一来是为了照看大人的生活,二来也是为了就近地置办一下大人在中国的产业,两不耽误。”

    她口中的安老,就是端木赐远在芝加哥的老管家,安之。

    端木赐正想说些什么,年轻的店主就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从后厨转出,“面来咯——”

    “吃面。”端木赐口风一转,微笑道。

    步瞳熏抽出了几支筷子,递给了端木赐两支,然后夹起一箸面,朱唇圈起吹了几下,一口咬下去,“唔——好吃!”步瞳熏眉目间一片惊叹,大概是没想到这种荒凉野店也会有这样意想不到的美味吧。

    “几十年的老店了,自然是有些真本事的。”端木赐也夹着吃了一口,接着眉头一蹙,“不过味道还是不如第一代。”

    步瞳熏从袅袅热气中抬起头,“大人怎么知道?”

    端木赐一怔,端起杯子,示意她喝茶。

    步瞳熏可不好糊弄,她迟疑着声音,说道,“大人您从未到过中国,却知道这家偏僻的小店。进门的时候也认得老店主,甚至还知道他们的保留菜目,而现在又说什么第一代?大人,这些您都是怎么知道的?”

    端木赐在心里措辞,正想着怎么应付的时候,步瞳熏突然咋呼着说道,“其实大人你是老妖怪对不对?就是吸血鬼的那种!”

    这女人果然不好对付!

    “老妖怪”面色不改,鬓角却几乎要渗出冷汗,然后又听见步瞳熏忽然扑哧一声的笑了起来,好像是被自己的话给逗乐了。明白她是无意之语,端木赐松了口气。

    “吃面!”端木赐故作严肃。

    步瞳熏赶紧埋下头……只是,过了一会……

    “对了,大人。”步瞳熏似乎是打定主意不准备安心吃面了,“你不是说要找工作做吗?我帮着找了一个,海山大学的讲师,怎么样?”

    “海山大学?当老师?嗯,不错。”端木赐喝了口茶,“回去说。”

    “嗯。”

    在吃完面告别老店主的时候,端木赐看着老店主那张满是老年斑的脸,又想起当年他所抱着的那个清秀小男孩,目光不禁一阵萧索。

    梧桐树上筛下来的阳光仿佛还是和1946年的冬天一样耀眼,只是没有了当年的热度。

    仿佛千年之后树都老了,故人白发相逢。

    ……

    ……

    ps:主线剧情引出来了……

    感谢书友【初恋的奶茶】的慷慨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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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媚眉下书友群:178070842

第四章 价值一栋楼的面试

    远远的海浪连成一条白色的曲线,向着岸边的沙滩款款地涌来,如果是在盛夏时候,会看到有轻灵的白鸥乘着亚热带的海风,从海平面的尽头翩翩而来,吻着洁白的海浪嬉戏。

    现在是浅冬,虽说最冷的月份已经过去,但想来也不会有帆船爱好者在这种时候拉起自己心爱的白帆航行,也不会有穿着比基尼的漂亮女郎躺在遮阳伞下面抹防晒油——这是沙滩的淡季。

    这里不仅有着海山最闻名遐迩的沙滩,同时也坐落着海山最顶尖的学府——海山大学。

    如果说海山是一颗璀璨的东方明珠,那么海山大学就是这颗明珠上最动人的一抹光彩。

    海山大学是全世界风景最好的大学之一。

    试想一下,在风景如画的校园里,道路两边都生长着有着百年树龄的法国梧桐,随意地登上某处走廊远望,入眼的不是如梦似幻的梧桐树林,就是一望无际的蔚蓝深海。在这样的校园里读书,哪怕是看最最干涩的《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也能品味出诗人雪莱的味道。

    端木赐准备应聘这所大学的讲师职务,具体大概是中国语言文学系,如果觉得这个名称太高大上看不懂,那么也可以换一个通俗一点的说法——中文系。

    作为纯正的孔门七十二贤之一,研读经典两千年,熟知中国文化的各种发展变迁的脉络,想必再没有谁比端木赐更适合教这门课程了。至于具体教哪个专业,再看怎么安排吧。

    本来端木赐是没有这个面试资格的,因为端木赐在哈佛读书的时候学的是神经生物学,和中文系完全不搭。端木赐能得到这封面试资格通知信,完全是步瞳熏大手笔贿赂的结果。

    ——她给学校捐了一栋楼……

    ……

    ……

    端木赐坐在一间狭小的教室里,面前是一条长桌,长桌后坐着御临于此的六位面试官。

    其中一个秃顶老头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请自我介绍。”

    端木赐脊背一挺,“敬告各位先生:鄙人端木赐,肄业于美国哈佛医学院,受导于高利·昆曼教授,结业成绩a+,为历年同窗之冠——自认足以担任贵校讲师一职。”

    颇有古风的问答,再加上眼前这个年轻人的中山装和极其古雅的气质,一下子就把各位教授拉回到了民国的时代,仿佛坐在面前的是一个“五四”先驱。

    实际上这是端木赐在模仿当年学者们的故技,他曾经在1916年帮助蔡元培招募过北京大学的教授,鲁迅,胡适都赫然在列。他在面试之时也曾经顺带的学过几手,只不过他那时是考官,而非被考者。

    相貌气质倒是不错啊——面试教授定了定神,“你在哈佛的成绩是很好,可是你学的是医学,和文学尤其是中国文学根本不搭边啊。”

    端木赐坐在椅子上,双手扶膝,身子微微前倾,“鄙人虽是学医,可是家学渊源,于国学一道自信也有些造诣,愿意接受各位先生的考校。”

    这是要证明自己了。

    坐在旁边的那个夏宗周教授早就对端木赐看不顺眼了,为人清正的他最看不起的就是作风不正的人,在得知端木赐“行贿”的消息之后,他就下定决心要清除端木赐这只“害群之马!”

    于是夏宗周率先开口问道,“公元前489年,孔子在何地?

    旁边的一个老教授眉头一皱,低声提醒道,“这是中文系,不是历史系!”

    如果是历史系教授在此,想必也会说一句——历史系也不会考这么偏!

    夏宗周面不改色,“此题出自经典,通晓古文学之人自然是知道的。”

    端木赐却是从容淡定,“公元前489年,即鲁哀公六年,孔子困乎陈蔡之间。”

    夏宗周面皮一抖,他刚刚特意只说了公元纪年,却没有提春秋纪年,这无疑是在刻意的增加难度,可却没想到眼前这个“走后门”的年轻人居然不打嗑的就答了出来,这实在是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却是不知道,“孔子困乎陈蔡”这件事不仅是端木赐亲身经历的,而且还是他一手解救的。当年孔子被人围困在陈、蔡之地,七日未进米食,如果不是他端木赐千里迢迢去楚国说动楚王派兵来救,恐怕后世就没有这个圣人了。

    端木赐继续说道,“《吕氏春秋》记载:孔子穷乎陈蔡之间,藜羹不斟,七日不尝粒。《论语》也有言:从我于陈、蔡者,皆不及门矣。”

    得!人家连出处、原文都指出来了,你还有什么好废话的?夏宗周无奈,闭口不语,示意让别人继续出题。

    居中的老者“呵呵”一笑,说道,“年轻人有点功底——我是颜执圭,我来考你一个问题,你若是通过了,那就算你过关。”

    端木赐颔首,“请说——”

    颜执圭道,“作为一个文学工作者,背诵是基本功,我就考你这个吧。”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这颜应君一出手就是杀招,考背诵,看起来简单,实则困难无比。中国文学古籍浩如烟海,谁知道你要考哪一本哪一卷哪一章?更何况现在已经是信息化的时代了,查阅资料典籍方便至极,不像是古人那样非得要背下来不可了。如此一来,又有几个年轻的现代学者愿意去下这种水磨功夫?

    然而,这好像对端木赐没什么用啊……

    颜执圭问道,“《论语》泰伯篇第八——”

    端木赐应声答,“子曰:泰伯,其可谓至德也已矣。三以天下让,民无得而称焉。”

    “《论语》乡党篇第十——”

    “孔子于乡党,恂恂如也,似不能言者。其在宗庙朝廷,便便言,唯谨尔。”

    “《论语》微子第十八——”

    “微子去之,箕子为之奴,比干谏而死。孔子曰:殷有三仁焉。”

    ……

    颜执圭一连问了好多道《论语》题目,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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