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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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生-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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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

    丁古固一个念头闪过。

    魏锦东不住喘息之余,拾起了“天洲图”,全神戒备着。

    这男子,而最令人惊恐的地方,便是三人都没发觉他的存在。

    这,不能不说其实力深不可测了!

第二十九章 杀戮之意

    “你竟然有这个病,是福也是祸……”妖异男子望着魏锦东惊叹了一声,但仍是眉头紧锁,没有其他情绪表现出来,男子伸出修长的红手指,拨弄了一下脸部的长发,落下树,朝满头大汗的韦书走去。边走边道便:“你该是最忌忧伤情绪感染,你投靠我吧,我能把你的病治好,怎么样?”

    “你屁话还真多,阴不阴,阳不阳的,要我投靠你这个阴阳人,真是可笑,呵呵。”魏锦东说罢,脸色已经苍白。

    妖异男子听得魏锦东骂他,跳了跳眉,也不气,自顾道:“天洲图……我倒是知道。你有这宝,或许敌得过我,可是你偏偏生了这个病,唉……要治好,一般的办法要封住三处命门,修为大减,只要你投靠了我,受了我独有的禁止法门,成为我的奴隶。我再用我独有功法为治你的病,你受我传承,习得我的功法,破而后立,必定没有后顾自忧,而且不但不会降低修为,还会提升一大截。”

    “哦?你说说?”魏锦东站立起身,又平复了几口气,可脸上仍隐隐露出痛苦之色。

    妖异男子低头,摸了摸鼻子,道:“凡人皆有七情之扰,我叫忧相使,来自极南之地。你放心,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成为我的奴仆的,我看中的,是你的气概,还算个角色。对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我的名头?一个‘忧’字。”

    “三百年前那一战,一十二法妖中便有七情法妖,你是七情法妖众中的人物么!你,你……这不可能,早死光了……”跪在地上的韦书骇然道。

    “是了,我就是其中之三,名为,忧相使。谁告诉你死光了,就没有了新传人?你可愿意投靠我?”这忧相使手指一点韦书的眉心,韦书身上的墨虫尽数化作墨水。不经意之间,一招便解除了魏锦东的道术。说罢,又望着天空道:“多美的气象啊,可这林子里无鸟无兽,为何如此冷清呢,难道是我的心越发的冷了么?”

    韦书见道术被解,松了一口气,又见这忧相使望向天空,眼中闪过狰狞之色,接过忧相使的话,道:“冷,是啊,冷箭最难防了!”话未必,韦书双袖直推,黑白棋子自其袖口而出,直往忧相使电射而去。

    如此近的距离,偷袭毫无防备的忧相使,简直没有任何悬念可言。

    韦书已经露出了笑容,片刻之后看清眼前的情况,又陷入呆滞,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

    韦书处在忧相使右侧,两人相隔不过数尺,在两个人相隔尺寸之间,不知何时有一尊红色小鼎侧身旋转不休,韦书的“天棋地子”尽数被收入鼎中,韦书意图收回,棋子在其中挣扎,却被鼎中的莫名力量牵制住,跳也跳不出来。

    “这鼎……”丁古固当下震撼了。

    这朱鼎,丁古固曾在苦玄门见那不知名的妖族青年用过,那青年还杀了习白山,所以丁古固也是刻骨铭心。

    “你喜欢?送给你?”

    这个声音,丁古固熟悉至极。

    一个身影自那忧相使身后的树后转身而出,一身灰袍,一只手臂的袖子空荡荡的,斗笠前黑纱遮面。

    “玉弟弟……你怎么出来了。”忧相使上前一步,愁上心头,紧张得眉头紧凑。

    “是你!”丁古固恍然大悟,这人正是那先使用“寿禁之术”抵御倾城剑逆天一击,后又使用“血遁之术”逃脱而去的俊美妖族青年。

    “是他了。”那披着斗篷,被忧相使亲切唤着玉弟弟的男子指了指丁古固,低声道。

    忧相使转头望向丁古固,轻轻说道:“就是你了,你竟然把我的玉弟害成这番模样,真是不可饶恕……”

    忧相使话语里透发着浓浓的忧伤情绪。丁古固当下被感染,心中仿佛有一口郁闷之气积累了起来。魏锦东更是脸色苍白得凝出了汗珠,跪在地上的树叶上,身体颤抖。

    “七绝忧情花,绚烂飞舞,美丽而忧伤……”忧相使说罢,凭空凝练出一手黄色的花瓣,在手中上下翻转沉浮,右手托着一片花瓣,一个催动,黄色花瓣朝韦书飞去。

    韦书面露惊恐,一个偏头,黄色花瓣没有击中他,暗自庆幸,深知自己绝不是这忧相使的对手,正欲逃走。

    却见,那片黄色花瓣没有击中他,在空中打了一个回旋,仿佛长了眼珠一般,倒转而回,瞬间没入了韦书的后脑,消失不见。

    韦书当下双手抱头,面露愁容,忧伤得昏了过去,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看得旁人心惊肉跳。

    忧相使左手急速朝空中一个横向挥撒,七绝忧情花漫天飞舞,朝丁古固与魏锦东席卷而来。

    魏锦东当下站立起身,望着丁古固,眼中痛恨交织。突然对着丁古固喝道:“你快去禀报门中长老,七情法妖来袭,我先来抵挡一会,快!”

    魏锦东说罢,一扬手中天洲图,拉开图之三分之二。天洲图一阵乌黑光芒大动,古朴的图中瞬间奔出大片纯墨色的飞鸟,大片不知名的纯墨四脚走兽。

    漫天飞鸟迎上空中花瓣,走兽则朝忧相使奔去,带起风势,带起地上落叶,席卷而至。

    飞鸟被空中的花瓣击散,溃成墨水,四散开来,花瓣也消殆不见。

    忧相使又凝练了两手黄色细小花瓣,双袖猛的一推,花瓣在空中毫无规律的旋转,却又神奇的击中奔来的走兽,最后的走兽也被击得溃散,化成一滩墨水散于地下。

    忧相使属于十二法妖的后续之人,他的七绝伤情花着实厉害,魏锦东的怪病被其忧伤道术控制,竟然招招被破,没有一合之敌!

    “快去报信啊!”魏锦东转头见丁古固没走当下气结。

    云瑜是天青海阁的长老,不便暴露身份。

    丁古固刚想告诉他,自那忧相使出现的时候自己就捏碎了“玉决”,刚想拿出碎裂的“玉决”给忧相使看。

    魏锦东却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在作祟,认为时刻紧急,什么都来不及了,叹了一口气,就咬破两手手指,分别扣于长方画轴的两侧,以血入灵,给予图中之物灵性,要拉开天洲图全部画卷,那速度之快,丁古固都来不及阻止。

    魏锦东还没用完这一招,脸色便有些发青。

    忧相使见他用上了拼命的招数,又连连叹了三声,声声敲击他的心门,魏锦东甚至催动不了灵气,病魔在其体内大肆猖獗,脸色越发凝重,脸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而下,瞬间瘫软在地,天洲图掉落在地,没有使用出来。

    “多好的‘忧情体质’,还是先天就有的。客处不堪频送别,无多情绪更伤情。忧伤的才子,才是天下最有诗意的人啊!他是这世间继承我衣钵的最佳人选,竟然如此与我作对。没有这图,我一个小指头都能捏死他。他还是太弱了,罢了,小孩子需要调教,玉弟弟,你先带把他带回去。”

    “恩。”

    丁古固当下一挥手,一个无色光幕似一张网,朝正欲前来的妖异男子掩盖过去。

    “九生护山大阵么……也算有些能耐,我就和你玩玩。”忧相使说罢,单手一扬,又是漫天花瓣飞舞,朝着丁古固席卷而来。

    花瓣与无色大阵相遇,却没有杂乱无章,竟然全部贴着圆形阵法阵脚边缘,形成一个黄色花瓣包裹的大圈,黄色花瓣光芒闪动,阵法当下一个震荡,转眼间便像被打破的的冰块一般,碎裂开来。

    “真是不堪一击,这阵边缘的阵脚灵力被击得溃散,九生护山大阵马上就破了。也是了,没有倾城剑辅助,还是发挥不出那奇阵万分之一的威力。不过,你为丁原之子,也不简单,会这大阵,又能凝灵成阵,这对灵力控制,需要极大的掌握,以后可能算个人物。但现在,你还是太弱了,把英雄人物抹杀在摇篮里面,我可不喜欢干。算了,你还是死吧。”忧相使也懒得说了,不管什么情绪,脸上仍是那副忧愁的模样。说罢,左手又凝练了无数花瓣,右手不知何时凭空握住一把扇子,一个猛扇,动作优雅至极。

    那无数花瓣当下呈一道直线,在空中旋转,直奔丁古固门面。

    云瑜却仍是没出手,或是想锻炼一下丁古固,也或是想见见丁古固的实力。

    丁古固见云瑜没出手,也是明白其意图,当下自乾坤戒中急速取出七十二把法剑,往周身一扬,剑落,无色阵起,继而把倾城剑黑布取下,往脚下阵眼一个猛刺。

    倾城剑剑身上发出浩瀚的正气,金色光芒大放,天地灵气急速聚集在大阵上方,猛烈冲刷而下,阵中的灵气浓郁得看不到人影,似乎有大雾密布在其中一般,那大阵上的无色光膜,继而布满了金色的上古符文,旋转不休。

    漫天花瓣被汹涌而来的灵气挤压得四散开来,阻挡于阵外三尺。

    忧相使见状,扬起扇子,跨步上前一个回扇,继而一个推送,优雅的转身,似在跳舞一般。

    只见,那满天黄色花瓣猛的倒转而回,汇拢在一团,然后形成一个尖锥形状横向旋转,直往无色光幕刺去。

    尖锥花瓣旋转刺入布满金色符文的大阵光幕,当下,像骨骼摩擦一般的声响,尖锐刺耳。

    那戴着斗笠的妖族青年有些后怕,后退了一步。

    云瑜脸上露出欣慰之色。

    忧相使则是满脸凝重。

    “剑之攻决,在于御,在于聚,在于灵……”丁古固握着剑柄,低声念着倾城剑的攻决。

    丁古固念着道决的时候,天地间不单涌来了浓烈得灰色实质一般的灵气,还涌来了一股浩瀚的杀戮之气,这些杀戮之气都是那些死去的英灵的杀念形成,灵力凝聚能转化成剑气,从而达到斩杀生灵的目的。

    这杀戮之意,能直接透过法宝的阻挡攻击他人灵魂,这股气势仿佛直能毁天灭地。

    当下,阵体上的金色光芒倒缩而回,凝聚到一点,一道金色的光芒自阵中凝练成型,仿若一把实质的金剑。

    “竟然沟通了这天地间那死去英灵的杀戮之意,难道不怕被反噬么,又不像,难道是凑巧?”忧相使刚说罢,继而面色大骇,狂喝道:“他有攻击口诀!玉弟弟到我身后,速退!”说罢,一扬手,灵力催动间,猛的拉过这斗笠青年手中的“朱鼎”。

    朱鼎在其催动下红色光芒大盛,急速扩大十丈约余,瞬间便迎上了倾城剑那击来的浩瀚金光。

第三十章 祸根

    砰——

    朱鼎红芒与倾城剑激发的金光相遇,红芒瞬间便暗淡下来,朱鼎当下被击得一震,朝忧相使急飞而来。

    忧相使当下一个回旋踢,左脚撑地,右脚撑鼎,以挡住朱鼎冲击的余劲,才一接触,全身就被朱鼎带得身体不断震荡。

    这倾城剑太过霸道,本身是玄级道器,品质就非同一般,此时,剑与大阵相辅相成,又有攻击口诀加持,发出了其真正威力。激射的金光对于朱鼎的冲击之力过大,刚一接触,朱鼎的赤芒就金光被压制得不能动弹,只能利用本体鼎身作格挡之用。

    那忧相使以脚撑鼎,用全身之力支撑着,还是被推得直往后面滑去。

    那草叶苔藓布满的地面被其左脚划过一道长长的痕迹,露出清新的泥土,忧相使那撑地的左脚靴子边缘,则急速堆起了厚厚的泥土。

    而那带着斗笠,那被忧相使称之为“玉”的男子,看情况不对,机变异常,早已退至远处。

    后滑了约有三十丈,这时,忧相使感受到鼎上传来的杀戮之意,心神一震,渐渐有些力不从心。显然被杀戮之气伤到了元神,又不敢直接触碰鼎身,当下转成双手御气,隔空支撑着旋转的朱鼎抵御剑气,还是向后滑去。

    咯,咯——

    忧相使渐渐止住了后退的身势,却听到咯噔响声不断。

    正是那朱鼎与倾城剑金色剑气相交的鼎身处不断下凹,鼎身将要破裂!

    丁古固所在的九生护山大阵中,浓郁的灵气牵动天地。灵气汹涌澎湃而下,只怕已经引起了门中长老的注意,那灵气被牵引下来,便随阵运行,自动转化入剑中,增加其后续之力。

    片刻,又有一道金色剑气蕴量,只等第一道散去,马上就要激发出来,丁古固当下,是直要把忧相使当场击杀!

    忧相使见丁古固的那第二道剑气已经快要蕴量成型,忧伤的神色更添几分忧伤,望着朱鼎眼中含有些不舍,这会儿,却也无可奈何,只叹了一口气,当下双手一震,念着莫名的道决,在其浑厚灵力催动之下,鼎身赤芒大盛,那赤芒逼得金色剑气稍稍一顿,此时,时空仿佛静止了一般。那道金色剑光是静止的光,那鼎是静止的鼎,仿若两者在一个画卷之中的光与物。

    如此机会,忧相使当是能抓住,当下侧身一掠,身影消失原地,不见了踪影。

    那朱鼎受了催动,自动运行着,鼎身不断震荡,渐渐自己破裂开来,却是要自毁来抵挡这倾城剑无匹的攻击!

    鼎身像剥壳的鸡蛋一般,渐渐剥落。待剥落完毕,全部裂开后,便见到了一个巨大的红色血蛋,血蛋碎裂,涌出大股莫名的鲜血,瘫在地上,金光从上激射而过。

    片刻,瘫在地上的鲜血,又自行汇拢了起来,形成了一道巨大血掌。

    那血掌之上红芒流转,仿若其中有万千鬼神在呜咽一般,森冷可怖。

    血掌掌缘渐渐转正方向,直线成一个手刀,朝丁古固大阵劈来。

    这时,丁古固的第二道金色剑气刚好凝练成型,骤然激发。那金色剑气顿时,呈一条直线,朝冲血掌电射而去。眼看金色剑气马上就要与血掌相遇,却见那血掌突然侧偏了一下。像有自己的思维一般,不与那剑气相撞,躲了过去,显得极为具有智慧,仿若有一个人在操控着它。

    丁古固发出的这一击,厚实如柱,还是与那巨大血掌擦了个边。

    那鲜红的血掌与剑气擦边的部位当下变成了暗红色,掌中的呜咽之声大胜,像一个受惊了一般,收缩了一下。

    “以血为介,通灵术,恶灵之掌么……”云瑜皱眉,又舒缓了一口气。

    云瑜说话之间,巨大血掌已经扣住了大阵无色光幕,那些被倾城剑引动,从空中冲刷而下的灵气,全然被血掌吸收了进去,补充其力量。

    这时,血掌扣在大阵的光幕之上,似在抓取一个龟壳一般,不断震荡,扭曲,直要把这大阵捏碎,拍扁,连根拔起。

    丁古固在阵中才发出了那惊天一剑。现在正处于旧力用尽,新力未生的阶段,而那从空中汇聚直灌而下的灵力却被血掌吸收。骤然间,聚集不了灵力反击。阵的阵脚终究禁不住血掌的捏拍的力量,无色光膜动荡了起来,不出意料,片刻间便要被无色大幕被捏碎,丁古固当下处身危急。

    果不其然,片刻间见无色大阵似被咬碎的冰块,破碎开来。

    那大阵一破,阵中那浓郁得灰色一般的灵气就被巨大血掌疯狂吸收。

    血掌继而直扣而下,盖住了阵中的一切事物,只看到血掌上一股股鲜血不断翻滚,直像一锅红色沸水,空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云瑜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悔不当初不出手,若是这少年遇了害,那自己的长生梦,可真如梦幻泡影,要化作尘世的一缕青烟,此去经年,要圆梦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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