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秋那张粗旷的面孔,因为脑袋中的痛苦变得更加地狰狞,他咬着牙想要反抗不知从何处传来的轻柔细语,想要挣脱被控制的思想。
“放松一点吧,这样下去你的脑袋会爆掉的,去接受吧,你会轻松很多的。”
舒服舒适的感觉渐渐麻痹了脑袋,痛苦也开始远去了,吴秋的眼神变得混浊,然后又在一瞬之间变回清明的神态。
欧克亚提在这时慢慢睁开了眼睛。
吴秋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一面平静地观察着前方的广场。
“我们到了吗?然后呢?”吴秋有些不耐烦地向林远问道。
自己几个人站在原地好几分钟,林远却还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让吴秋忍不住问了出来。
林远微微一笑。
“那么,我们就进去吧。”
吴秋跟在林远身后,大步走进了广场中。
然后,他一眼就看到了伫立在眼前的那个东西了。
“这是什么鬼!”
吴秋脱口而出大喊道。
“这是……”
看见那个东西,巴克斐雷也感到惊愕万分。
在两人出神的时候,林远和亚提已经走到了远处的看台上,安坐了下来。
“我不是说过是战斗测试了吗?对手当然没有这么简单啊。”
林远满面笑容地拍着手。
“你们的对手就是这个怪物了,来吧,不要放水,全力以赴,要不然很可能一个不小心,你们就会死在这个家伙的手上啊。”
随着林远的声音响起,那个存在也起了反应。
“我可是很看好你们啊,上吧,用尽你们一切的力量去打倒这个东西吧。”
然后,战斗便开始了。
第十章 战斗测试
这是突如其来的事态。
因为眼前的那种东西的怪诞模样,而夺去了注意力的吴秋和巴克斐雷,在对方冲上前来的时候,凭着战士的感觉和本能,迅速地取出了自己的魔导武装。
那个怪异的存在,向吴秋冲了过去,并作出了攻击。
吴秋在千钧一发之间,拿出了自己的武器,抵挡了对方的攻击。
扑!
吴秋的长剑和对方的攻击碰撞出怪异的声音,那是一种沉重又黏腻的低音。
吴秋用力一踢对方,顺势大步后退,和对方拉远了距离。
在旁的巴克斐雷挥剑阻拦敌人,开始和对方缠斗起来。
“……这!”
吴秋愕然地发现,不过是仅仅一击,他的长剑形魔导武装上便布满了裂痕,彷佛随时要粉碎一般。
他手上的武器虽然只是制式的魔导武装,但也不会脆弱到这个地步,他立刻明白到,是对方的魔法能力让武器将近崩溃的。
吴秋把握时间调匀气息,重整好架势,同时观察着敌人的一举一动。
敌人不是魔物,也不是人类。
他面对的对手,是一柄飘浮着的巨大长剑。
一柄暗红色的、剑身上长着眼睛的双手大剑。
在第一眼看见的时候,会给人莫名压力的兵器。
暗红色大剑的剑柄顶端,为有一颗不停转动的外露眼球,剑格上排列着三颗比较细小的眼睛,在剑身的中段,有一个拳头大小的巨大眼珠。
这一柄长着眼睛的大剑,那暗红色的一体连贯构造和凶戾的眼睛,给人一种彷佛生物的感觉。
吴秋看着大剑布满血丝的巨眼,觉得这可能真的是一个剑型的魔物也说不定。
空中的暗红色大剑灵活地在半空中盘旋转移,自行劈斩出堪称精妙的剑术轨道,一时间竟然压制住巴克斐雷。
“这是魔剑提尔锋,你们可要小心一点啊,这是我精心打造出来的拥有生命的大剑,不是这么好对付的。”
坐在高台上观看战斗的林远那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吴秋听来无比地刺耳。
“给你们一个小提示吧,不要和提尔锋直接硬碰硬,那样吃亏的会是你们。”
林远才刚刚说完这一句,巴克斐雷手上的武器便在魔剑的攻击之下,彻底地粉碎了。
巴克斐雷见势不妙,立刻离开魔剑的攻击范围,避开了接下来的斩击。
魔剑提尔锋没有追赶,就这么漂浮在半空中,用剑身上眼神凶暴的眼睛望着吴秋和巴克斐雷。
“魔剑提尔锋是毁灭之剑,剑身上附加了斩裂和撕裂的概念,任何的东西接触到剑刃,都只有粉碎这个下场。”林远缓缓地说。
吴秋和巴克斐雷神色动容,明白了为什么他们的武器这么快受到了损坏。
“两位加油啊,我相信以你们的实力,应该不会连一柄没有人操控的剑也打不过吧?”
这个说风凉话的混蛋!吴秋在心中暗骂,瞪了一眼安然坐在远处的林远。
“阿秋,小心了,不要和魔剑直接进行接触,要用间接攻击,绝对不要让剑刃伤害到,如果真的是概念性的攻击,魔法障壁是防御不了的,一下子就会被攻破了。”
巴克斐雷抛开手只余下剑柄的武器,随手在一旁的废置物之中,抽出了一条看建筑物的钢筋。
他用自己的魔法能力,把手中的钢筋锐化,成为一个可以砍劈的武器。
虽然无法和能够增加魔力和增强魔法的魔导武装相比,但没有后备武器的情况下,他也唯有这个选择了。
“间接攻击……说得真简单啊……”
吴秋看着自己布满裂痕的长剑,心想可能随便挥动几次,不用敌人攻击就会自行崩溃了。
不容他们多想,魔剑提尔锋突然快速地移动,飞到了他们的身前。
暗红色的魔剑斩出一道圆弧,直劈两人的腰间。
吴秋和巴克斐雷迅速地退开,不敢和魔剑的剑身有任何接触。
巴克斐雷在后退的时候,把魔力灌注到手上的钢筋上,对着魔剑斩出了一道钢铁色的剑气。
漂浮在半空的魔剑尚在斩击后的空隙中,来不及回避这一记魔力放出攻击,被直接击中了。
铿锵!
魔剑在钢铁一般的撞击声之后,摇摇欲坠地左右漂浮,似乎是承受了一定程度的伤害。
“这东西就算有生命,也不过是武器,阿秋,不要用直接的物理攻击,用魔法去攻击它!”
见攻击凑效的巴克斐雷,连续斩出了三道钢铁剑气,想要进一步伤害魔剑。
魔剑左支右绌地闪避攻击,勉强避开了两道剑气,但还是被最后的一道魔法斩击打得陷入了地上。
“放出系的魔法攻击我完全不合格啊!不要勉强我啊!”
看见这个大好机会,吴秋也很想对魔剑进行追击,不过并不擅长远距离魔法的他,只能够苦恼地站在一旁。
巴克斐雷这时也想起来了,他的朋友基本上使用不了放出系魔法,这是天赋和体质问题,再怎么努力锻炼也难以解决。
“这样的话……阿秋,你帮我阻挡着魔剑的退路,让我来作出攻击!”
知道这是自己在战斗中唯一的作用,吴秋也只好放弃攻击魔剑的想法,配合同伴的作战。
魔剑提尔锋摇摇晃晃地从地上飞上半空,剑身上的眼睛明显地充满了杀意,狠狠地瞪着巴克斐雷。
魔剑承受了几次攻击,不过除了有些沾上地上的污渍之外,看上去还是丝毫无损,仍然能够继续战斗。
魔剑散发著无形的沉重气息,四周的空气也因此冰冷了几分。
吴秋全力运转着魔力,抵挡着这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他快步跑到魔剑的后方,和巴克斐雷包夹着气息凶暴的魔剑。
咔咔。
这时,魔剑突然以微小的幅度在剧烈震动着,发出了刺耳的震动音。
然后,声音赫然而止。
魔剑在同时闭上了全部的眼睛,直直地落到了地上。
“不好!小心!”
感到事情不妙的巴克斐雷对同伴大喊一声,不断地往后退开,并对身上的魔法障壁注入大量的魔力进行防御。
吴秋也立刻作出了反应,用尽全力往后退开,尽量远离半截剑身插在地上的魔剑。
那是一瞬间的事情。
啪!
空气在撕裂。
啪!
空间在粉碎。
啪!
物质在崩溃。
以地上的魔剑为中心,一切无声无息毁灭着,化成了一地的尘埃。
吴秋满头大汗,不断地后退。
毁灭的扩散迅速地逼近。
吴秋看着将要逼近身前的无形无声的波动,动用全身的气力,在那危险的感觉几乎要贴上身来之前,成功地到达了安全界线。
“唔!”
真的只是差一点,吴秋可以感觉得到鼻头前的那种死亡感觉,如果波动的扩散再持续一秒,他就真的避不开了。
啪啪啪!
鼓掌声在远处的高台上响了起来。
林远大笑着不停拍掌。
“很好很好!我就知道你们不会失败的!”
他随即使用魔法一个闪现,身影自远处出现在吴秋的身旁。
他咧开了一个看得见牙齿的笑容,用力地拍着吴秋的肩膀。
“感谢你们的协助,测试已经完成了。”
第十一章 魔剑
吴秋可以感受到死亡是如此地接近。
粉碎事物的波及范围,仅仅距离他几公分,就差那么一点,他就会被牵连进去。
暗红色的大剑插落在地上,以它为中心约十米的范围内,所有的东西都变成了沙砾和粉尘,四周的空间也受到其力量的影响,变得模糊失真,光线扭曲散射。
这样的空间崩溃状态维持了十多秒,便渐渐地回复了原状,一切回复如常。
知道一切结束之后,吴秋一时脱力,身体无力地半瘫在地上。
他扭头看向身旁的林远,用凶狠的目光瞪着他,不过没有出声咒骂,只是带着愤意哼了一声。
吴秋成为了林远的部下一个月,已经明白了身体内的誓约的效果,自己可以在心中痛骂这一位誓约主,但不能在现实之中有任何的表现,否则在这么做的一瞬间,誓约便会对他作出束缚,令他动弹不得,如果想对林远不利的话,甚至会感受到莫大的痛苦。
吴秋在签下了誓约的前几天,就因为在背后出声骂了林远几句,便触发了誓约的效果,令他全身僵硬,动弹不得好几个小时,吃到了这种苦头之后,他不会再犯下这种失误了。
“看来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巴克斐雷避开满是沙砾的地带,跑到了吴秋的身边。
巴克斐雷同样安然无恙,在粉碎的波动出现的时候,他率先反应了过来,而且他的速度比吴秋更快,自然没有遇上什么危险,便逃到了安全的距离。
“两位老师,你们没事吗?”
待在高台上的欧克亚提也赶了过来,对他的两位老师嘘寒问暖。
吴秋身体的无力感终于消失,他呼出一口浊气,拍拍衣服站了起来。
“……阿尔卡那大人,恕我失礼,请问您这是……什么意思呢?”
巴克斐雷当然看见了吴秋遇上的危险,他用略微不满的眼神望向林远。
林远泰然自若地一笑。
“所以就说是战斗测试呀,测试这一柄魔剑的效力啊。”
林远缓步走到沙地上,搭过松散的地面,走到了暗红色的大剑前。
他伸手抽出插在沙地上的魔剑,一边检查着手中的大剑,一边走回吴秋几人身边。
“魔剑提尔锋虽然拥有生命,但却不是生物,只拥有一些比野兽还要低劣的本能,我相信你们两个一定可以应付得来的,而且我不是给了你们提示吗?如果你们这样也没法摆平,那么真的会令我很失望啊。”
林远把魔剑反手插入地上,魔剑锐利的剑锋顺滑地切入了地面中。
“而且实际上你们不是毫发无损地站在这里吗?我没有怀疑你们的实力,为什么你们自己要怀疑自己呢?”
吴秋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他差点没骂出声来,好不容易才忍住自己的嘴巴。
巴克斐雷嘴唇微动,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他知道还是不要再多说什么比较好,因为他能够说的话非常有限,任何冒犯了林远的用词,都会触动誓约的禁制,与其追究没有结果的东西,还不如就这样揭过去算了。
林远看着两名剑士的表情,轻轻地笑着说:“因为没有人使用的魔剑,实力会大打折扣,为了增加一点难度,我在这一柄大剑上面注入了一些额外的本能反应,让提尔锋掌握了一些基本的剑术技巧,除此之外,提尔锋拥有的力量,不过就是锋利的剑刃,还有身上附加的概念了。”
巴克斐雷眼角微微抽动,他相信所谓的基本剑术,一定是某些大师级的剑术技巧,要不然魔剑怎么可能压制住他,让他差点儿失手。
“你们看,魔剑始终只有一些本能,并不存在智能,所以受到了一点儿的伤害之后,才会这么快使出了大绝,一口气释放出自己的概念力量,把自己弄得沉睡了过去。”
林远指着暗红色大剑,原本在健身上的眼睛,全数都闭合了起来。
“告诉你们一个事情吧,魔剑上面的眼睛,正正是斩裂和撕裂的概念的具现体,还好你们选择了正确的战斗方式,没有以为这些眼睛是魔剑的弱点,如果有人贸贸然去攻击这些眼睛,就会直接受到概念的攻击,从而身体变得四分五裂,你们的战斗直觉真的不错呢。”
巴克斐雷轻轻抽了一口气,他的确以为魔剑的眼睛是弱点,放出的几次剑气都是向着眼睛斩去的,幸好他是用远距离攻击,如果他冒险直接用剑斩击的话,他的下场大概不会好到哪里去。
“斩裂和撕裂的概念……”
吴秋走到沙地的边缘,伸手接触地面上的沙粒。
“全都是被概念所斩成沙屑吗……而且刚才的景象,连空间也被概念斩开了……这种武器……”
“很不错吧?这可是概念武器啊,据我所知,世界上拥有概念附加的魔导武装,可是非常稀少的。”
林远自得地笑着。
“不过魔剑的弱点很明显,魔剑有着生命,有一定的自律能力,但就是你们刚刚看到的那一种程度,上不了台面的,而且虽然有着概念的力量附加,但这东西上面没有一点的魔力在,防御不了远距离的魔法攻击,就算是再坚固的东西,被集中攻击也会被破坏的,所以必须要有一名适合的使用者,武器始终还是要有人使用,才能够发挥最大的功效的。”
林远轻拍魔剑的剑身,望向了巴克斐雷。
“巴克斐雷,你觉得这柄魔剑怎么样?”
“……您是想让我使用这把魔剑吗?”巴克斐雷沉着地问道。
林远笑着点了点头。
“你不觉得这柄魔剑挺适合你的吗?虽然提尔锋不是魔导武装,不能够增幅魔法的效果,不过你本身就是用剑术和体术来战斗的,对你的影响不大,在另一方面,你的钢铁魔力可以保护提尔锋的剑身,而且你拥有足够高强的剑术去使用它,配合相提尔锋的概念力量,可以让你的实力上升好几个而阶段啊,最重要的是,现在的你不是很需要力量吗?”
巴克斐雷沉默不语,他迟早有一天要回去肯尼西亚王国的,能够得到更多的助力,对他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
为了向万象研究会复仇,解除妻子和皇室成员的控制,无论辅助的东西是什么,只要能够使用,他都非常需要。
现在他还没有一个完整的计划,不过他早晚也会行动的,林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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