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候杉?瞧瞧那模样,长得一点儿也不像;但是,子桑小子以前可能经常吃药,身上自有一股清淡的药香味,日常时候总被他用别的香水味给掩盖了。
生日那天,她在别墅里被他搂在怀里时才闻到。
“你会变脸?”第一次见识易容术,秋宝既感好奇又有点疑惑,凑近身前,用尖细的手指仔细摸索他的脸。再高明的易容术边缘应该都有破绽,可是她摸了半天却什么也没发现。
秋宝虽然长年练功,小手依旧是软绵绵的。
少年心里突了下,觉得她那柔嫩的手指头摸在自己脸上特别舒服,还有些麻痒,感觉怪怪的。不过,他打小学过很多知识,对这种现象他自有一番解释。
更重要的是,现在不是玩闹的时候。他握住她那双作怪的手指在自己脸上蹭了蹭,然后说:“别玩,这地方有古怪,而且很快就会有人过来,赶紧跟我走!”
有古怪?跟他走?秋宝疑惑地瞅他一眼。她刚才施法了,被他察觉了?这孩子难道不是普通人?
而且,就算他是子桑又如何?她凭什么相信他?儿时的情谊一旦与利益产生冲突绝对是输家!万一他跟那位富商是一伙的岂不够呛?某些有钱人的变。态思想往往是沆瀣一气的,她不得不防。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跟踪我还是跟踪她?想干嘛?”她扫了一眼门口,那几个穿制服的人正装模作样地拿着本子朝房间里指指点点,像在商量什么,乍眼望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以前的她年纪小,能力低能,看不出子桑小子家的保镖身上有什么气息。如今的她能力见长了,发现白天跟着候杉同学上课的保镖们个个煞气内敛,而眼前这些跟普通人一样。
这就显得很不正常了。
候杉不知道她的顾虑,闻言往她身后瞄了一眼,皱了皱眉,“她是谁?你最近旷课就是为了她?害我以为你遇上什么为难事了。”好歹挂着他未婚妻的名号,她不好等于子桑家不好,必须盯着点儿。
话说他真不容易,人长大了,肩上的责任也越来越大。平时要应付很多事,还要分些精力留意未婚妻在搞什么鬼,简直是分身乏术。
“你旷课不怕人怀疑?”她不在。他也不在,在外人眼里分明有蹊跷。
“我没旷课!”他应得很干脆。
秋宝望着他默了下,也对,他能变成别人,别人也能变成他。最终,她还是带着李海棠跟子桑走了,因为她发现外边果然还有一批人往这边赶来。
不管子桑是敌是友,她现在只能摸着石子过河。
由于她不肯与李海棠分开,候杉无奈,只能三个人同坐一辆车。他们的车子开出没多远。周围一下子冒出好几辆与他一模一样的车子。大家一同进入隧道停了一小会儿,再出来时车群各奔东西而去。
秋宝把这一切全看在眼里却一言不发,听凭他们不断地改变路线绕圈。子桑家的司机技术很好,一路上车速既快又稳当。车内有吃有喝的。秋宝与候杉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不知不觉地就回到了目的地。
车子驶进安平市的一个普通富人小区。在一栋精致的别墅前停下。
下了车,秋宝发现自己乘坐的车子已经焕然一新,连车身的颜色都变了。他们曾经在隧道里停了一会儿。八成是在那时候给车子变了样子。
她的嘴角轻轻扯了下,对子桑家的来历更加好奇。基于好奇害死猫的定律,她什么也没问。
“她刚才被人上身被我打晕,至于她身上还有没别的追踪器我不是很清楚,到你这儿来恐怕会惹麻烦……”事关重大,她不得不提前说清楚。
秋宝不肯让别人碰李海棠,一路上都是她亲自扛着走。
“追踪器应该没有,车里有检测系统。待会儿让白管家帮忙瞧瞧是不是被人下了咒,我们先进去再说。”戴着一张陌生面孔的候杉点点头,举手向前示意她进屋。
白管家还懂得咒术?!秋宝蹙眉,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短路,心情十分复杂地扛着李海棠进了屋。貌似这一家子很有问题……
“欢迎回来!少爷,秋小姐。”风度翩翩的白管家正站在大厅,朝两人倾了倾身,浅笑着。
秋宝挑挑眉,皮笑肉不笑地向他打招呼:“好久不见,白管家。”八年过去了,这男人的皮相一点儿没变,果然有古怪。
白管家微微一笑,垂下眼眸,“好久不见,秋小姐,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您。”
候杉则不大开心地望望秋宝肩上扛着的女人,吩咐道:“宝宝,你先把人放下。白管家,那位正在昏睡的女士好像被人下了咒,你找人给她看看怎么回事。”
“好的,少爷。秋小姐,请随我来。”
来到白管家给李海棠安排的房间,秋宝放下她,然后站在一旁盯着白管家。
“秋小姐不去休息一下?”白管家温声建议。这种时候,她应该非礼勿视。
秋宝故意忽略,“不了,我不放心她落单。”言外之意就是不放心他们。
白管家当然听得出她的意思,好脾气地笑了下,然后向床上的李海棠伸出一只手。秋宝警惕地盯着他的举动,一旦李海棠有什么不良反应她会马上出手做掉他。
白管家探向李海棠额际的掌心隐隐地亮了几下,一道淡淡的光芒迅速笼罩李海棠的全身……秋宝悄然来到白管家的身后,像是十分好奇想靠近点儿看仔细些。
白管家的眼神向后斜了一下,唇角微微翘起。能看得见他施法?难怪家主坚持让少爷来到秋小姐身边,原来她也不是普通人。
室内的两人心怀鬼胎各自戒备对方,这时,外边传来几下轻快的脚步声,来人很快便进入房间。
秋宝紧一直紧盯白管家的举动不放,没回头,待对方来到身边才斜了他一眼。来人是恢复原貌的候杉,此刻的他一身清爽,微卷的发梢犹带着一些湿意。
“很晚了,宝宝你先去休息,这里有白管家就好。”他对自家人的能耐很有信心。
“我不累,再等等。”秋宝不动声色道。
一心二用的白管家这次是真的笑了。少爷性情纯真,凡是被他纳入自己人的皆十分放心;秋小姐心思复杂,不管对谁都持有戒心……有趣!这两人在一起算不算是性情上的互补?
他收回手,撤掉李海棠身上的光芒,起身朝两人笑了笑:“秋小姐放心,您这位朋友身子无恙。先前被附身,应该是她的生辰八字被有心人利用了。”
秋宝微蹙,“那现在怎么办?他们会不会再对她施法?”
“秋小姐大可放心,这里有阵法可以阻隔外界的咒术,他们找不到这里。”
这么厉害?秋宝虽然不是很放心,仍是点了点头。
“对了,这位女士的身上有一股相当古怪的力量在暴走,秋小姐与少爷最好别靠得太近,那力量可能会……”白管家话说到这里就打住了。因为他发现面前的两个小年轻,正一脸惊悚地瞪着他的背后。
身后传来一阵怪异波动,白管家缓缓回过头来,顿时眸中精光一闪。只见那床上的人儿缓缓浮起,眼眸半睁半闭露出一点冷色,樱唇微启,一条泛着银芒的丝线从口中吐出并缠绕全身。
白管家缓缓向后退,伸开双臂将两人拦住一起往后退。
“她、她会吐丝?!”候杉有些结巴。他收留了一只蜘蛛精?!
秋宝立即掩饰,“吐丝有什么奇怪,还有人吐钉子呢!她肯定有特异功能。”蚕就是蚕,即使是投胎了蚕的天性仍在。
候杉点了点头,眼神清亮地说:“估计是!我曾经亲眼见过有人身上长玻璃,那玻璃很漂亮,可惜不能拔……”
“你拔了?”秋宝哑然。他肯定碰过,否则怎知道不能拔?没点同情心的家伙。
她鄙夷的语气一下子挑起少年的愧疚来,又不想承认,一时恼羞成怒,“我没拔!”听不懂他的话?
旁听的白管家嘴角抽了抽,两个小家伙真淡定!自己见多识广还被吓了一跳,他们居然讨论起特异功能来了。小孩子的思维果然与大人的不一样,他们总有自己的一套理解方式与接受能力。
“少爷,秋小姐,你俩一定要记住,千万别靠近她。”白管家再次出言警告两人。
担心他们人小不知天高地厚,白管家随手从旁边的桌上取了一张白纸往前一抛。离李海棠尚有一米远时,那张飘近的白纸像被什么拽过去似的啪地贴在逐渐成形的丝茧上,咝地融化成银丝。
嚯,果然很危险!候杉下意识地拽着秋宝迅速退到门口。
三人盯着李海棠看了半晌,她仍在不断地吐丝。天快亮了,白管家便撵着两人各自回房休息。为了让候杉放心,秋宝听话地回到隔壁的房间,她没有睡,盘腿打坐提高警惕以防万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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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回
秋宝决定把识海里的女人暂且放在一边,她现在不敢深想这个问题。子桑的来历越来越觉得神秘,居然连一个管家都身怀特殊技能,她不得不把李海棠的安危摆在第一位……
第二天清晨,秋宝依旧不愿回校。她不去,候杉也没了上学的心思,反正在家学也一样,便让替身继续替自己上课。
“你这样功课会跟不上。”秋宝不了解他们家的行事作风,瞅他一眼淡淡道。
“没事,课本里的内容很简单,回头看一下笔记就行了。”坐在门口的候杉没多作解释,伸头进来瞅了房间内的大蚕茧一眼,忽道,“你说她会不会化成一只美丽的蝴蝶钻出来?”
这时候的李海棠已经停止吐丝,织成一只密不透风的大蚕茧杵在床上。
候杉总算认出来了,这不是蜘蛛,是蚕。只有蚕才会作茧自缚,然后脱蛹而出。
“打个赌吧!我猜待会儿钻出来的依旧是个人,赌一百块怎么样?”开挂作弊赚个早餐钱蛮不错的。
“这可不是什么好游戏。”少年,赌博容易上瘾哦!白管家推着一辆小餐车过来,“秋小姐,少爷,请用餐吧。”
秋宝多疑,不肯离开李海棠的房间到餐厅去,身为主人家的候杉认为不能抛下客人,所以白管家只好给二人送餐。在房间旁边的空地儿临时撑开一张圆桌,给二位任性的小主子吃早餐。
即便不用上学。候杉依旧充实忙碌,早餐吃完没多久就回书房学习去了,而秋宝继续窝在李海棠的房间里守着蚕茧。
待到早上将近十点钟,蚕茧动了动,便见茧子的顶端陡然伸出一只纤细的手利索地挖开一个洞口,紧接着李海棠从中爬了出来。
发现秋宝居然也在房间,李海棠的眼眸掠过一丝恐慌。她随即故作镇静地整理一下衣衫,然后坐在床边,目光冷冷地望过来,“你全看见了?”
秋宝捧着一杯奶茶喝着。老实地点点头。
候杉家的待客之道十分周到。她一个人呆在这里,不时有佣人给她送来点心和饮料。还拿了几份杂志过来,让她不至于太无聊。
自己的秘密被发现,李海棠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强作冷静。“那你想怎样?把我交出去?”
“别误会。我只负责你的安危,其他事与我无关。”秋宝好奇地瞧了一眼蚕茧,起身从桌前抽出一张白纸过去碰了碰。嘿,没反应,变成合格的安全品了!“先说说那些追你的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死追着你不放?”
从种种迹象看来,那不是普通的追求,而是一种带有险恶用心的强求。可以的话她用旗子照照,能收尽量替她收拾了,好让自己的任务早日完成。
“我……”李海棠迟疑着,正想说什么,冷不防腹部咕地响了两下。她自己一愣,随即臊红了脸。
秋宝回到门口按铃,让厨房再送一份早餐过来,“这里是我朋友的家,你可以暂且安心。”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你朋友?”李海棠一怔,心头微慌“你朋友……该不会也看见我昨晚……那个了吧?”
“看见了,不过他见过的奇人异士比你吃饭还多,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李海棠简直快崩溃了!双手插在头发里挠了挠,她保守了两年的秘密,居然一天之间被两个人发现,还是两个未成年人……这种人不知天高地厚最守不住秘密,怎么办?!她要怎么办?
李海棠撞墙的心都有了!
同样身怀秘密的秋宝很明白她的心情,于是对她好言相劝,“不要紧啦!他们不会说出去的。话说回来,这就是你害怕那位追求者的原因?他知道你会吐丝?你是怎么察觉他不妥的?”
而李海棠的脑子呈现一片空白,除了那句“他们不会说出去”外,她再也听不进秋宝的任何话。
他们……天哪!到底还有多少人知道她的秘密?!那么多人知道的秘密,还是秘密吗?她会有什么下场?!李海棠此刻满脑子的负面思想,根本无法回答秋宝的问题。
“他们姓曹,是一户盗墓世家,他们家有个祖宗在几百年前无意之间挖了一个道士的衣冠冢,不仅收获无数珍宝,还意外得到一本古老文献,上边写着如何抢夺异类内丹修炼长生的秘密。”
秋宝闻声望去,发现候杉手里拿着一份资料走过来。
他把资料递给她,“我们还得到消息,曹家原本供养着一位道行高深的喇嘛。曹家要财,喇嘛要长生,双方合作捕猎异类夺取内丹好多年了。不过那个喇嘛昨晚好像失踪了,如今曹家正乱成一团,短时间内应该没空来找这位女士的麻烦。”
秋宝接过资料,望一眼李海棠,“姓曹?”
李海棠警惕地瞪着她,点了点头。
秋宝翻看着资料,也就是说,姓曹的极可能知道李海棠是蚕?所以想要内丹?如果是这样,凭李海棠的能耐他们完全可以强取,何必费时间闹什么追求的戏码?
见秋宝愁眉紧锁,一看便知她在思量什么,候杉倚在墙边瞅着她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宝宝,曹家很久以前就成了气候,在近代更是成功转型成为有名的珠宝商。我们与他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而且他们家除了那位所谓的上师,那些年月抢了异类那么多宝贝肯定有倚仗,你别仗着本事独自去找他们麻烦,会没命的知道吗?”
喝!好小子,平时像个故作成熟的幼稚男生,有时候又表现得相当成熟。譬如现在,会读心术似的。秋宝略感讶异,没错,曹家可能另有余地正是她的顾忌之处。
“我没说要去呀!放心,我很有自知之明。”先前有八成把握的,现在降到五成了。就算要去,她也得先把李海棠的秘密挖出来再衡量值不值得去。
候杉这才稍微放心,“那就好!虽然我不清楚你和她什么关系,但她可以留在咱们家工作,我们能保证她的安全。所以宝宝,你明天乖乖跟我回去上课,免得被扣操行分。”
呃,这时候哪顾得上操行分?任务完不成才是大事。
秋宝朝他干笑两声,“呵呵,看情况,看情况。”
候杉清亮的眼睛微眯,还想说什么,却被闻声出来的李海棠打断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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