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只能怪她是重生的,跟这些人关系不深。
哪怕她没有灵芝仙草保住老人家的健康体魄,也不会为了老人而任由这对父母榨取剩余价值。
还是那句话,她重生不是为了成全别人,更不是为了博取贤良之名而赔上自己的一生。
既然老人希望离她远些,各自安好,她将如他们所愿……
自从二老搬走后,离得远了,不方便接送石子贝,秋莲才得知二老搬到乡下去了,勃然大怒。
她跑到莆田,趁老车出去遛狗顺便跟邻居闲嗑时,冲二老大动肝火,质问他们为什么要搬走,为什么不提前跟她打招呼。
姥爷语气淡淡地说:“人要脸,树要皮。别的老伙计都是住在儿女家,儿女健在,哪有跟着外孙女养老的道理?既然你不管我和你。妈,我们只能靠自己。放心,这几年阿宝每个月给我们的零用钱够花,不用你给。”
秋莲哪里听得进去,她只知道,老人搬了出来,月泽小区那两套房她是没希望了。
“你们这对老糊涂!老糊涂!什么叫外孙女养?那是你们的家……”秋莲气炸了肺,但想到老人越老越顽固,不能冒进,只能智取。
于是,她按下怒火,平复一下语气,“爸,妈,你们突然搬走那我怎么办?小贝怎么办?晋龙和我都要上班,没人接送难不成让她一个小屁孩独自上放学?现在社会这么乱,万一出事你们过意得去?搬回去吧。”
“小贝今年七岁了,阿宝当年也是七岁一个人上学。你要是不放心就别去上班,家里又不缺你那点口粮。”姥爷不为所动,手中竹篾灵巧地编织菜篮子。
“爸!”
“我们跟晋龙商量过,你不接孩子,他接。唉,莲子,我和你。妈带大你两个孩子,是时候歇歇了。你要有点孝心,多些过来探望。要是打别的主意……就别来了,我当没生过你。”
秋莲气呼呼地走了,隔了很长时间没来过。
反倒是石晋龙经常带石子贝过来,石子贝对姥姥家的院子、石磨和菜地啥的特别感兴趣,每次过来都兴高采烈,欢蹦乱跳。
面对石晋龙的温厚宽容,和天真活泼的小外孙女,老人心里颇愧疚。
当初他就不该奢望那对母女能和睦相处,离得那么近,让女婿难做人。
老人偶尔也想过,如果当初不让阿宝出来……这种想法纯属多余。
阿宝的出身和遭遇,注定她不是池中之物。哪怕子桑不来,她早晚也会一飞冲天,不可能被困在一个小乡村里。
现在唯一能做的,是让这对母女没有连接点,让双方离得远远的。
世事变幻,当初以为正确的行为,今天才知道正好相反。
秋莲这一次气得厉害,顾不得自己在丈夫心目中的形象,近一年没去看过老人,不管是节假日,或者老人寿辰。
妻子跟父母呕气不肯在家带孩子,石晋龙没强迫她辞职,而是不顾反对地请了保姆照看。而且每个周末他带孩子去姥姥家,没把秋莲的呕气放在心上。
夫妻俩各做各的,几乎形同陌路。
这是后话。
自从秋家二老搬走后,28楼只剩下秋宝和两狗、两猫。
狗崽子是车老头送给秋宝的,也是两兄弟。
“阿宝,狗粮、猫粮没有了,是你让你家送来,还是我去买?刚好今天会路过商场。”春妮抖抖手中盒子,刚好还够它们一顿饱饭。
春妮偶尔过来住在秋家二老的家,这是二老私下里的委托。
两人的家庭遭遇差不多,谁也别安慰谁,该吃吃,该笑笑,事情来了再想法子解决。
“不用你买,待会儿有人送来。”秋宝捧着一本书缩在沙发上看,“今晚的茶宴你去不去?”
正在给两只白猫梳毛的春妮愣了下,抬头望来,“茶宴?斗茶昨天不是结束了么?晚上还有?”
“这是庆功晚宴,茶坊坊主夫妇爱热闹,而且他们家的女儿成年了,懂了吧?”秋宝意有所指地笑了笑。
春妮顿时恍然大悟,“去,我必须去!”开始替女儿物色女婿来了,来宾八成是年轻人。
原来今个周末,庄淑惠邀请她俩一起去看人家斗茶的总决赛,参加比斗的全是茶品爱好者,围观的既有文人雅士,亦有商贾闲人。
秋宝和庄淑惠是闲人两枚。
一个纯凑热闹,一个是为了看看哪种茶品较好。
她家酒店提供给客人的茶叶量不容小觑,要求的品质也高,如果符合大众口味,不排除大量购入。
春妮是去学习取经的,她的客户群各阶层都有,没点见识很难接得上话,所以从不放过任何开眼界长姿势的机会。(未完待续。)
第523回
还可以结识新朋友,然后发展成客户。
等积累一定经验与经济基础,春妮便可以自己开工作室。到时候,从公司拿货成本更低,利润可观。
未来一片光明,她斗志昂扬充满希望。
果然,到了晚宴现场,各行业能力出众的年轻精英汇聚,欢声笑语响成一片。
春妮到场不一会儿,已经彻底融进大家的圈子里。
庄淑惠在社交圈里谈不上活跃,但是每到一个地方总有一些人认识她。
至于秋宝,她很少出席各种社交场合,普通商家或者一些年轻人可能不认识,在安平市稍有地位的却知道她是谁。
不管背后靠山如何,她是雪尖茶唯一代理商的身份如同板上钉钉,没跑。就算对她的品德颇有微词,看在雪尖茶的份上,谁家举办宴会总要给她派一张请柬。
她参不参与,回不回复,无人计较。
“幸亏你的茶不参加比斗,否则,胜负毫无悬念哪!”坊主叶同泽笑哈哈道。
秋宝自嘲,“坊主说笑了,我那茶叶想参加比斗还早着呢。除了它本身的特点,其他条件恐怕连排名都上不了,拿出来只会让人笑话。”
这是实话,斗茶不光是比口感,还要比茶具、茶汤色泽和火候等因素。
雪尖茶除了自身特点碾压一切外,其他方面跟别人没法比。
她自曝其短,引来众人的意会一笑。
“说到这一点,小秋,你家的茶叶不能增产么?每年才一点点,说实在话,就算你拿出来比斗,那种产量不到一场比赛就用完了。”坊主夫人故意埋怨道。
说得大家直点头,雪尖茶太少了,在场大部分人从未抢到过。
“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秋宝遗憾地摇摇头,“注定我只能看你们玩。”
任何解释都是空白的,她解释过无数次,但每次出来总有人这么问她。这也是她不愿出席宴会的原因,偶尔出来透透风依旧被人围堵。
不管哪一种场合,识趣的人多,不懂看人脸色的大有人在。
“哎哎,秋小姐,你家茶叶能不能卖我们一些?都排两年队了,一片茶叶没见着。要不这样,我出两倍价钱怎么样?钱不是问题,我们注重养生,健康是福……”
对方的豪气,秋宝只能笑说一声抱歉。
年过四十的坊主眼力毒,一眼看出对方不知进退想缠上秋宝,立刻向自己妻子使个眼色。坊主夫人马上笑容可掬地转过身来,热情招呼这三位珠光宝器的妇人。
晦气,哪儿冒出来的暴发户?在这里谁缺钱了?
叶坊主则若无其事地带着秋宝去结识新朋友,远离喧闹之地。
途经三五成群正在分享八卦消息的妇人身边,蓦然听见一把似曾相识的欢声笑语。
“……嗨,你们怕他干嘛?该怎么做怎么做。虽说我跟他同宗同族本不该多说,我那侄女简直恨不得他死,父女俩一路货色。不是我埋汰他,以前我们大房没少看二房的脸色,他们有今天完全是自己作……”
说到这里,瞥见秋宝神色冷淡地站在一旁,不由得闭了嘴。
她是姚玉菲,秋宝的堂姑姑。
姚家倒了,姚家大房却影响不大,因为姚玉菲的女儿郑柔柔是首富的儿媳妇。她母凭子贵,除了带携娘家,外边看在她的面子上多少要给姚家大房一些脸面。
姚乐文如今在张氏企业担任高管,虽然地位与权利大不如前,至少比姚乐平守着一间半死不活的小公司要强得多。
商场上,很多人碍于秋宝的面子,不知面对姚乐平时应该给个什么态度。
姚玉菲得知后,时不时放话出去,说姚乐平跟秋宝一向水火不容。秋宝如今是靠候氏勉强支撑,能保住那位名不见经传的未婚夫已是万幸,哪有心思管姚家的事?
子桑家低调,世人所知不多。
有些人信了一半,为了摸清张家的心意让家里女人去套郑柔柔的话。
说起姚家二房,郑柔柔一脸忧伤,“舅舅家的事我不太了解,只知道很多人说他们多行不义……唉,亲戚一场,可惜我不懂商场上的事情,想帮忙却有心无力,况且我从不插手家里的生意……”
言外之意,没人管姚家的破事,尽情蹂躏吧!
所以,姚家二房从首富一下子落到狗不理的地步,是有多方面原因的。
今天背后说人是非被逮个正着,姚玉菲依然心不慌,脸不烧,优雅大方。
因为秋宝跟姚家已是昨日黄花,不足为惧。
“哟,大侄女,今天怎么好心情出来了?还生你爸的气?不是姑姑说你,那是你爸,你也该消气了……”姚玉菲神情倨傲,冷言冷语道。
秋宝笑意浅淡,“姑姑气色不错,看来姚家的事对您一点影响都没有,那就好。对了,柔柔表姐还好吧?听说儿子两岁了?”
姚玉菲飞天眉一挑,轻蔑地瞥来一眼:
“她当然好,生了个儿子,张家不知有多欢喜待她如珠如宝的。这得谢谢你,当初要不是你听信谣言嫌弃张家,死活倒贴姓候的小白脸,也不至于丢了西瓜捡芝麻。”
识相的滚远些,姚家的显赫昨日逝,今日她们母女没人惹得起。
“柔表姐好福气。”秋宝笑了笑,取出手机当场给自己茶叶店的店长拔了个电话,“小琴,明年的茶叶,凡跟张家有来往的一律不给。海棠居也一样,告诉你们棠姐,她损失多少,我双倍奉还。”
在一场只有乐韵响起,不见人声的宴会中,秋宝挂了电话,向一脸嘲讽的姚玉菲微颔首:
“姑姑慢坐,不打扰您的兴致。”
闻讯赶来的庄淑惠和春妮就站在她身边,听完电话,庄淑惠兴奋得一手搭上她的肩,“不用你破费,省下来的预定名额我全要了!海棠居的损失我赔……”
“喂喂,小庄,你不厚道,好歹给我腾个名额……”叶坊主忙近水楼台抢捞月。
“嘿,算我一个,我一个……”
姚玉菲尚不知死活地噗哧一声,“还以为自己是首……”犹想讽刺秋宝摆首富千金的谱。
谁料,刚才还围在她身边的贵妇人们如退潮的水一下子没了,一窝蜂涌向秋宝往门口走,她这才意识到不妙。
可惜,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未完待续。)
第524回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秋宝想要扳倒的是整个姚家,而不只是原主的亲爹。
相信姚乐平一再让女儿联姻不光是出自他本意,背后少不了姚家大房、二房老一辈们的强硬。
姚家垮时,出嫁在外的女儿们要么明哲保身,要么在夫家的地位一落千丈想帮却有心无力。像姚玉菲这种对娘家落井下石的不是没有,她们母女正是典型例子。
姚玉菲是大房的人,秋莲和姚乐平离婚她没少在中间煽风点火,之前还想方设法把秋宝嫁给张家作同妻。
而如今,她们保住姚家大房本身就是跟秋宝作对。
身为漏网之鱼,不乖乖呆在家里闷声大发财,还到处跑四处散播姚家二房的谣言,今天撞到秋宝也算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那天晚宴之后,姚家二女再次挑战首富的流言渐起,有幸灾乐祸搬凳看戏的,有笑骂她不知天高地厚整天招惹是非的,也有静观其变的。
这些流言不足为虑。
得知因由,张家仅仅是一笑置之,颇不以为然。
于公于私,他们都不可能为了外人一句话而责怪家里人,何况郑柔柔是张家小金孙的亲妈,自打耳光的事恕张家人做不来。
在大家心里,秋宝能扳倒姚家完全是她背后的靠山搞的鬼。不少人怀疑候家只是一道烟幕,真正掌控雪尖茶的是另有其人。
但是,那个靠山会一再为她四处树敌吗?
如果不,凭她一个女人的力量能对张家造成什么影响?所以大部分人乐于充当吃瓜群众。
而张家和某些权贵,更想趁这个机会揪出她背后真正的支撑者。
最好能把茶主挖出来,姓秋的就可以消失了。
凭她一个无知妇孺也想在安平市耀武扬威?不自量力。
……
旁人的算盘不重要,秋宝把意思传达出去后就啥也不管了,继续当甩手掌柜。
店员把她的话传给李海棠,李海棠上报候家总部,于是,后勤部门开始搜集与张家有千丝万缕关系的家族名单。
没过多久,一份热乎乎的名单便传到李海棠的手中,然后交给书吧经理们落实执行。
今年刚开春,雪尖茶到货才一个上午便已售罄,距离明年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名单随时更新。
心存侥幸是人类的一个特性。
有一天中午,书吧里的一名熟客离开时经过茶店门口,例行公事地问一句,“今年的雪尖还有没有?别人退的、不要的我都要……对了,还是不能预定?这是病,得改。”
“明年的可以预定,您要报名?”
得到答复的客人笑了笑,正待离开时,忽而僵立原地。
“你刚才说什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明年的雪尖茶可以接受限量预定。”店员了然微笑。
惊喜来得太突然,砸得人们措手不及,很快,雪尖茶可以预定的消息传扬开去。
不幸的是,张家以及跟张家有千丝万缕关系的人家不在预定名单内,哪怕登记了,事后查出一律删除。
店里没收订金,规则是老板说了算,不存在毁约纠纷。
很明显,这是为张家设定的一套游戏规则。
一场鸡蛋碰石头的较量又开始了。
众所周知,书吧吧主不接受任一方面的施压。
没办法,两位吧主胆小毫无抗压能力,动不动就关门,次数多了或许从此消失,或者将市场转为地下,外人求茶无门……
一天下课,秋宝在校园小径被许美佳拦住。
“秋宝,聊聊?”
秋宝微讶,自从跟姚家闹翻,候家又破产之后,许、杨两个姑娘好久没在她面前露过脸,难得今天还有话跟她讲。
跟许美佳来到一间酒店的豪华包间,意外发现在场的不仅有杨琪和两名女生,还有张贺等好几个男生,热闹非凡。
“秋宝,给你介绍一下……”
到了包间,许美佳依次介绍座上众人给她认识。能引起秋宝注意的只有两个,一个是那什么小雁子,一个是戴着眼镜的四眼男生,大家叫他强哥啥的。
那小雁子热情开朗,见秋宝进来立马伸手想握,被拒绝依然面不改色,具备出色的社交素养。
四眼男生不同,他很安静,在秋宝望来时仅仅是礼貌性地向她点点头,没吱声。长相平平,衣着并不出色,属于存在感超低的类型,搁角落里几分钟保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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