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刚出去没多久,饭菜还热乎。
秋宝把雪夫人送的衣服放回房间,在客厅开了音乐,音色华美,流动的音符在客厅婉转流畅。她来到餐桌前揭开罩子一看,今晚的菜式是酱肉、鸡蛋配饭,还有一份翠绿的小白菜,看着就很有食欲。
姥姥担心她和朋友谈得晚了来不及吃饭,就算吃过了也不怕,老人家知道秋宝饭量大,又是长身体的时候,晚饭绝对留不到明天。
一个人吃饭是常有的事,不说前世,她今世也常这样,没觉得自己有多可怜。更何况……秋宝洗了手,盛了一碗饭给自己然后一边看手机,一边慢慢吃。
手机有两通未接的来电显示。
她家的竹马王子打过两通电话给她,见她没接,可能就打到姥姥家问过原因了,最后给她发了一条图文信息过来:周末有事外出,回来再找你算帐。彩图是他的照片,手指比成一把枪对准镜头:啪。
秋宝笑了笑,同样给他回了一条图文的,一个可爱小萝莉朝镜头嘟着小嘴:一切顺利,嗯mum啊~
这么暧。昧的图文她才不要用自己的照片,免得分手以后被人拿来取乐。
唉,说到底她对这份感情一点儿信心都没有。也对,她连自己都不信,又怎会全副身心地相信别人?一个惦着原主的人。
正在自怨自艾,手机又传来一条信息,是候杉的回复。
图片照样是他本人的,p出一副垂涎色。狼相,两只眼睛呈心形,旁边还有一只修长的毛爪子仿佛在抓抓:乖乖等着。
意思她懂的。
秋宝脸一红,下意识地一脚踹出,对面的凳子被踹飞了才意识到人家没在这儿。
啊呸,没想到他是这样一个色。胚!发了一枚炸弹过去就不理他了。
吃过晚饭,她进房间试穿雪夫人送的衣裳。
雪夫人送的是两套右衽袄裙,一件是肉色浅粉长袖上衣,一件是浅绿,裙是阔腿裙裤,款式复古简单,比较符合现代人的风格。想必雪夫人有观察过外边的世界,没给她做交领的。
料子看似棉麻,由于产自雪岭,摸着很是冰凉,穿在身上暑气不沾。
秋宝穿着刚好合身,在全身镜前左右瞧了瞧,清新的衣饰配上含苞待放的娇嫩肤色,让她尤显娇俏。
发丝太细不够长,做不出特别的发型来。
秋宝梳了两条小辫子垂落胸前,用候杉送来的小夹子把刘海全部夹到一边去。拍拍自己饱满的脸庞,衣裳的淡雅,清新怡人的气质,让她的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
一色烟云澹不消,两峰眉黛为谁娇。
如果那坏小子看见她这模样,不知是个什么反应……噼啪两下,秋宝脸上的轻拍换成重重的一巴掌,眼睛里不经意流露出来的迷濛浅笑换成一脸的正式。
清醒一下,她穿成这样不是为了给他看的,自己瞧着心情更好。(未完待续。)
第260回
冷着脸出了房间改道书房,雪夫人说得没错,既然没有练功的**,那她就多抄几遍《道德经》修心养性。刚走到一半就停了脚步,这会儿才想起,她没买毛笔。
憋足劲儿准备大干一场,紧要关头却发现枪里没子弹,秋宝一下子泄了气,蔫蔫地拿着手机出来露台。
月朗星稀,晚风清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淡的花香,伴随一阵悦耳的叮叮声。
她家的夜晚,宁静而祥和。
深深地闻一下夜里的清凉,秋宝无意间往亭台那边瞧了一眼,忽然愣住了。因为她发现水上亭台里正摆放着一张实木矮几,几上摆着文房四宝与镇纸等物。
雪夫人送她的,整套全了。
秋宝开心地跑过去一看,亭台明净干爽,连蒲席都省了,直接跪坐下来就可以动笔了。秋宝正想跪坐下来,忽而想起一物来。
她这人有时候也很龟毛,如此大好的气氛怎能少得了她的新宠——千年南珠呢?
赶紧找了一张厚纸三几下剪出一朵花瓣形状,然后弯成一朵花往亭台顶盖中心一放,用神通术唤出几根枝条缠绕着花瓣,然后取出一颗散发莹亮光华的珠子往花朵中心一按。
一朵千年珠花诞生了!当然,等她练完字回去睡觉时得把珠子摘下来。
她剪的花不怎么漂亮,先将就,明天出去逛街买一朵漂亮的花儿回来。
雪夫人赠的墨锭光滑细润,是块好墨。
练字前得先磨墨,这一点难不住秋宝,她一向习惯用左手磨,前世的父亲教过三兄妹书法。只是秋宝学的时间太短,学了基本功家人就接二连三地出事了。
只不过,父亲教她练字是坐姿端正笔直,而雪夫人送她矮案几是让她跪着练字,唉,真不习惯。
秋宝端正跪坐了一会儿就开始不舒服了,身子不时动两下。
儿时在雪夫人的幻境里已经熟读《道德经》,字迹、写法她牢记于心,不必读帖,默念抄写即可。她前世记忆力本来就好,今世更加厉害,随着修为的增长,只要她愿意记就能过目不忘。
提笔蘸墨,笔尖悬在宣纸上,久久不曾落笔。
“丹丹,练字时头要摆正,不可偏侧;这只手要按在这里,别练着练着纸歪了,字也歪了……”连父的声音温和慈爱,只是,她再也听不到了。
雪夫人说得对,找到又怎样?他们根本不记得她了,她跟前世家人的缘分,早已尽了。
秋宝出神地望着眼前的纸张,仿佛回到了从前,看着一滴滴浓黑的墨汁掉落纸上,视线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二楼的落地窗前,悄然立着两道身影——
“夫人,秋姑娘依旧放不开前世的执念,这样恐怕不行吧?”
“谁知道呢?作为一名邪神,不管是彻底沦陷还是菩萨心肠,都只有一条路可走,这是凶神恶煞的命运。像她这种情形不是没有,放开的,放不开的,不都祭旗了吗?”一个声音缓缓地说。
“那……就没办法了吗?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害人的东西?老天爷也不想个法子毁了。”
婢女的埋怨让雪夫人眉一挑,轻笑出声:
“你怎知他们没想法子?再说,那是众生发出来的,众生不灭,五毒难清,你说怎么想法子?”
婢女讪讪然,笑道:“嘿,奴婢只知跟着夫人长长见识,哪里懂这些?夫人聪慧,肯定能想到法子。”
雪夫人凝望亭下不断抹泪抽噎,一边开始动笔的少女,轻叹了声,“我能有什么法子?有的话就不必等到今天了。看着时辰,记得给她端些点心与茶汤过去。”言毕,径自转身离去。
“是。”
……
专注练字的时间过得特别快,一眨眼便到了晚上十一点多。
秋宝搁下笔,僵硬的身子一松,跌坐在地伸伸腰,身上的骨头顿时咯咯地响。身骨松爽后,她小心趴在几上又拈起一小块冰糕塞嘴里,再给自己倒了一盏茶汤灌下。
这些糕点是雪夫人吩咐阿茶送来的。
对方在室内倏然出现,秋宝察觉空气中有异动便停笔一直盯着。那位衣着古朴的婢女款款而来,朝她笑了笑,摆好糕点与茶汤再翩然离开。
过程中,她一句话都没说。
不消多说,秋宝知道这是雪夫人吩咐送来的。古代的礼仪她不懂,就这么冲二楼嫣然一笑表示感激,然后大方开吃,吃完继续练,至今只剩下两块了。
秋宝一边吃,一边盘思着刚才所抄字句的意思。正想着,忽然门铃响了。
大半夜的谁呀?肯定不是那臭小子,他有门钥。
楼下有保安看守,除了业主,业主的朋友或是亲人若没门钥就必须致电业主证明身份。待确认后,保安在楼下给来客刷楼层卡放人上来。
程序是麻烦了点,胜在够安全。
出人意料的是,来的竟然是李海棠。
“你大半夜的过来找我有事?”秋宝开门让这枚服装设计的宅女进屋,自己去亭台摘下千年珠收好,洗笔,把文房四宝收回书房。至于二楼的糕点和茶壶什么的,已经被阿茶端回去了。
开门的时候,李海棠一眼就盯上了秋宝的衣服,进来之后一直在她身边打转。
“哎,这款衣服不是我做的,你从哪儿买的?咦?这是什么料?”把包包随手扔在客厅的沙发上,伸手轻轻搓一下秋宝身上的衣物,神色颇惊讶。
“一看就知道是棉麻。”
“才怪,哪有棉麻凉凉的?”这种天气穿在身上简直让人爱不惜手。
秋宝拔开她的爪子,回书房拿了本书出来顺手开了壁灯,坐在屋檐下的沙发看书。
“废话少说,要水自己去倒。直说吧,大半夜过来找我什么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能有什么事,明天周末,老板又不用我跟着,最近灵感枯竭过来约你明天一起出去逛逛,顺便找找灵感。”李海棠在冰箱里拿了一瓶水出来,无精打采地歪倒在沙发上。
闻着微带清香的凉风,听着头上轻轻的叮叮声,她感叹道:“还是你这里舒服。”
秋宝嗯了声,“一般般。”她这儿不算什么,充其量是达到小康水平。
“哎,我听说你在老板那儿敲了三十五亿?”
秋宝无语望天,就知道她连夜赶来有目的。(未完待续。)
第261回
“嗯哼,”秋宝应得坦然,“你想怎样呢?”
“不敢,”李海棠忙举手作投降状,“知道你厉害,你家还住着厉害人物,所以没约你出去谈。我只想告诉你,我想跟你做个交易罢了。”
交易?秋宝瞅了她一眼,摸摸下巴。
“你知道我是谁吧?”
“知道,我听百里他们说过你的衣着。”李海棠正正脸色,“其实吧,老板对我不错,白管家也帮我找过护身宝物,可惜只有保护功能,没能唤醒我的妖力。曹家知道我的底细,而我不想一辈子藏在老板的羽翼之下,又不能唆使他杀人全家……”
望望秋宝,“听说老板有些宝贝是从你那儿换来的,所以我想……或许你这里有我要的东西?”只要相处方式对头,凶神也能成为福星,“当然,不管你有没有,我都不会把你的身份说出去。你要是不放心,待会儿大可以消掉我的记忆,凭你的能耐肯定能做到。”
当然能,秋宝扬扬眉。
既然她把话说到这份上,好,交易不成的话就消掉她的记忆。
“那你应该知道我的规则,不谈条件的话咱没法交易。”她这人很直白。
“你想换什么?”李海棠小心地问。关键是她有什么可以换给她?走个后门不行吗?难得跟个凶神做朋友。
“帮我从小杉那儿偷来打神鞭。”说到这条鞭子,秋宝不由自主地摸摸挨过一鞭的伤患处,那种疼痛她记忆犹新。
李海棠一听,忙摇头摆手,“不行不行,这个绝对办不到!先不说我,就连小桑跟百里都不知道他把鞭子搁哪儿了。就算知道……”神色有点迟疑,“阿宝,你知道那条鞭子跟五神石对于他来说有多重要吗?”
“有多重要?”
发现她的神色不像说谎,怕她担忧所以他没跟她说?李海棠有些犹豫,那她说不说好呢?
“不说别勉强。”秋宝很体贴道。交易不成是要消除记忆的。
李海棠气结,“你就不能勉强一下下吗?”难怪身为他的未婚妻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她听着。
秋宝把脚搁在凳子上,人靠着沙发翻开书页,自在闲适。
“没有那两样东西,老板可能有性命危险。所以白管家把那两样东西看得很紧,除了老板本人,谁都不许碰。”
秋宝手一顿,有性命危险?目光平静地移到李海棠身上。
“我发誓,如有半句假话,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李海棠懂得察颜观色,忙举手道,“除非他们说的是假话。白管家说我是老板家的吉祥物,应该不会骗我。”
秋宝合上书,苦恼地看着夜空。这下麻烦了,危及他性命的事不能做,不做的话危及她的性命,哪头比较重呢?
以她的立场来说当然是以自己的安危为重。但是,她仅剩下的那点良心告诉自己,如果让她牺牲前世家人的性命来助自己摆脱五毒旗,她肯吗?他现在等于她的半个家人,下得了手?
当然下不了。
理智告诉自己,爱情不可信任。说得容易做起来难,他的音容笑貌,他的爽朗言谈,他的温情脉脉让她依恋。他七岁那年兴高采烈地来,撕心裂肺哭喊着离开……造孽哦!当年她是铁打的心脏。
所以说,大家在电视上看到一些为情所困的妖。精千万别笑她脑残,说不定自己未来也是其中一个。
由此可见,目前不光是红狐有危险,她同样有。
“那就换个交易,”秋宝揉了揉眉心,仰天长叹一下,松了口,“但凡他家起坛做法召唤,不管召唤的是什么东西,你必须提前告诉我。这个交易长期有效,除非你死了。”
或者自己挂了。
怕打神鞭的原因,无非就是担心被人召唤过去不肯合作时挨打,像明津家那种熊孩子世上不少。只要提前知道人家设坛,她这枚只要路过就一定会中弹的霉神必须绕道而行。
天边有多远,她尽量滚多远,绝对不越雷池半步。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了。”李海棠神色大喜,忙挺直身子拍拍胸膛。
通知一个凶神离祭坛远些不算背叛吧?古人开坛作法之前必须驱逐闲人不许靠近,她这是替老板清除障碍物,跟背叛扯不上关系。
李海棠自我安慰。
秋宝瞅好她一眼,当面手一晃,拿出那只护身手镯来,上边的红绳已经被她拆了。李海棠知道她的底细,有些细节不必小心翼翼地瞒着。
“这只手镯能唤醒妖类的妖力,也能护身,功能跟你的血衣一样。不同的是,它永远不可能成为你的,它的真正主人只能是我。如果哪天我不小心挂了,它从哪儿来的将回哪儿去,你自己考虑清楚要不要。”
绝非有意刁难,她身上所有奖励都一样,神隐士子挂了,天界发的装备会随之消失重归国库。
这就是各类神器必须登记入册的原因之一。
“咦?这只镯子不是小杉先前戴的那个?”李海棠一眼认出来了,惊诧道。
秋宝点点头,“对,那几天他把自己的护身符留在我身上,我只好给他戴几天。”将手镯收回芥子里没再说话,翻开书页安静地看着,让李海棠自己考虑。
“就,没办法解决这问题?”李海棠半信半疑。
“没有,有的话我就送给他了,”她很老实的,做人要把目光放长远些,得考虑与对方的长期合作,“或许你戴上之后就会知道我没说谎。”
能成为一只妖,岁数不上千年至少也过百年,异类的常识肯定比人类了解得多。
就这么的,秋宝安静看书,李海棠双手抱膝愁眉紧锁。
她想变强,又不想受制于人,跟秋宝当初的担心一样。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那点信任度真的很薄弱,大部分时候只能无奈地妥协,咬咬牙赌上一把。
想起曹家人的面善心恶,想起自家人的头脑简单,李海棠闭闭眼睛。如果少东家的性命有危险,这世上就没人护得了她,早日恢复妖力还能早日想想别的办法。
“好,我答应。”她只能赌一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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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书友奇迹一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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