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朗还是不说话,大手一扬,一张雪白的纸片落在桑树脚边。
桑树带着怒气疑惑地捡起来一看,是一张亲子鉴定报告单,只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你什么意思?”桑树举着那张单子不解地问。
文天朗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掏出了一支烟,听见她发问却不急于回答,只是慢条斯理地点着烟,狠狠地抽了几口,然后把烟都喷在了桑树脸上。
桑树嫌恶地皱起眉头,她最讨厌人抽烟了。
“孩子为什么不是我的?”许久,文天朗终于开了口,声音低沉。
“啥?”桑树被他这突然一问问得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然后盯着手中的报告单,不可置信地问,“这是你和我儿子的亲子鉴定报告?”
文天朗还是没说话,只是继续吞云吐雾。
桑树刚才没仔细看,现在得知这是文天朗和自己儿子的亲子鉴定报告,吓得赶紧看结果。可结果却是:非亲子关系!
这怎么可能?自己只有过他一个男人,孩子怎么可能不是他的?除非,他拿去做鉴定的不是孩子们身上的东西,而是别人的!
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
桑树赶紧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弹了弹那张薄薄的纸片,嘲讽地开口:“我记得我告诉过文总,孩子们是我向国家精子库申请的精子孕育的,跟您半分钱关系也没有,您何必还要自取其辱呢?”
“据我所知,国家精子库根本不会向未结婚的女性提供精子,而且就算是已婚夫妇,男方有生育能力的也不能申请。”文天朗一手将烟掐灭,一手指着桑树,直视着她的眼睛问道,“你,是通过什么渠道申请下来的?”
如果不是他对她的话表示怀疑而特意去查了一下,没准就真的被她骗了。所以他才会坚决地去做亲子鉴定,因为他始终相信那两个孩子是他的。可是,结果却是这样出乎他的预料。
“我……我有特殊渠道!”桑树没想到他连这个也知道,当时胡诌的时候根本没考虑到这些。
“哦?那我倒是很感兴趣那是什么样的特殊渠道,以至于连国家的规定都可以枉顾?”文天朗朝她逼近了一些,咄咄问道。他从这个女人躲闪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
“这个……有钱能使鬼推磨你不知道吗?我先买通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男人,跟他假结婚,等申请到精子了就把他打发走了。”桑树脑子转得飞快,努力不让这个男人寻到破绽。
“可是我手上的资料显示你没有任何婚史!”文天朗再进一步,冷声说道。
“难道你不知道在我们国家有一个专门办证的行业吗?只要你出钱,你想要处男证人家都能给你做出来,而且跟真的不差什么!”桑树已经被文天朗带入了一个高度紧张的时刻,脑子里的应对之词一想就到。
什么?处男证?呃……文天朗被雷到了!
“我的结婚证当然也是通过这种途径做的,然后再买通国家精子库内部的人,很容易就通过了检查,然后就申请到精子了。”桑树不等他再次质疑,就连珠炮似的一口气说完了。
“买通那些人可要不少钱!你的钱是哪里来的?”文天朗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继续逼问到。
“既然你已经调查过我了,应该知道我买彩票中了五千万,要不然我怎么敢申请两个精子?凭我当时的能力,根本养不起的!”桑树不得不说了自己的发家史。
“你是说你申请了两个精子?可果果和慎慎是同卵双生,只需要一个精子就够了。如果你申请的是两个,那么即便是同一个男人的精子,生出来的孩子外貌也不可能如此相似!而且,一般女人一个月只会排除一个卵子,你就会那么特殊,一次排两个?”文天朗紧紧抓住她话语里的漏洞,誓要把她的谎言揭穿。
桑树此时已经被他逼问得全身冒汗了。这个男人,要不要这么博学多才啊?竟然问她这么高深的生物学问题!要知道,她上学的时候对生物什么的最不感冒了。
桑树偷偷地看了一眼文天朗,发现他正一错不错地盯着自己,赶紧收回目光。
“我……”真要命!该怎么回答他呢?难道就这样被他揭穿了?
第七十章 突发情况
“我凭什么告诉你?”桑树“我”了半天也“我”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一拍脑袋来了这么一句。
“我看你是被我问到理屈词穷了吧?还敢不承认你在撒谎?!”文天朗见她终于被逼急了,给她补了个临门一脚,看她还怎么狡辩!
“我撒不撒谎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已经证实了孩子不是你的了,你还想要怎么样?”桑树是真的恼羞成怒了,这个男人太得寸进尺了!等等,“还有,你在未经我同意的情况下就私自做亲子鉴定,是违法的!”
文天朗嗤笑一声:“你还好意思跟我**?我明着告诉你吧,我现在就想知道孩子到底是谁的!你要是不说,我就……”
“你就怎么样?”看着一脸坏笑、愈走愈近的文天朗,桑树本能地后退着问到。
文天朗长臂一伸,搂着她的腰,轻而易举就把她捞了过来。他皱了一下眉头,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轻?
桑树被他冷不防地搂到跟前跟他紧贴着,本能地用手去推他。见推不动,就抬头怒瞪着他。
我去!又来了!今天我要是再栽在你手里,我就不叫桑树。
她一边继续瞪着文天朗,一边在心里计较开来,想找到一个逃脱之法。
以前用过的法子他都知道了,肯定会防备的,该怎么办呢?
文天朗见桑树虽然瞪着他,眼珠子却在他身上瞄来瞄去,知道她肯定是想要冒坏水了。
这个女人,有几分姿色,但也有几分身手。她的那些防狼招式绝非花拳绣腿,他可是在这上面吃过不少亏的。
想来想去,那些办法好像都不管用了。这可如何是好?桑树不禁皱起了眉头。
文天朗就见她的眉头越皱越紧,越皱越紧,突然“哎哟”一声,推着他胸膛的双手慢慢地软了下来,她整个人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往地上滑去。
她该不会又耍什么花招吧?这个女人,鬼点子倒是不少啊!
“干什么?你最好收起你的那些鬼点子,我是不会再上你的当了!”文天朗一把将她拽起来,恶狠狠地说道。
桑树却并没有任何回应,只是死死地咬住嘴唇,身体再次往下滑去。
文天朗低头一看,我的个乖乖,她的脸怎么白成那样?
虽然她的脸本就白皙,但此刻的白却是不正常的,没有一丝血色。
这绝不可能是装的!难道是被他吓的?他有那么凶神恶煞吗?
“你怎么了?”文天朗立刻抱起她坐到沙发上,有些焦急地问。
桑树猫着腰,双手使劲地捂着肚子,额头上已经沁出了细细的汗珠。
“说话!”文天朗见她一言不发,不知道她到底哪里不舒服,情急之下语气不怎么好。
桑树艰难地抬起头,即使疼成那样,还不忘瞪他一眼,只不过杀伤力与以往不在一个水平上。
她微微摇了摇头,想说没什么事,可是她疼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文天朗干脆再次将她抱起来,大步朝外走去。
“干……干什……么?”桑树吓了一跳,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闭嘴!”文天朗低叱一声,脚步不停。这女人,她都疼成这样了,难道以为他还会对她怎么样吗?
文天朗就那么旁若无人地抱着桑树冲了出去,所过之处,皆是像被施了定身术、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们背影的石化了的文氏员工。
刚才那个高大帅气的男人真的是他们的亲亲总裁么?他怀里的女人是谁?那个桑助理?
不一会儿,文氏里面就刮起了一股无敌八卦风。
文天朗自然还不知道这些,他边把车开得飞快边不时侧头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桑树,连闯了多次红灯都不知道。
这样的桑树让他感到害怕!他害怕她会再一次消失不见。
车子很快就到了中心医院,比平时快了一半的时间。那里早有待命的急救人员,一见他的车停了下来,立刻推着床过去了。
文天朗在外面等得坐立不安,想抽烟又想起这里是医院,只好不停地来回踱步。
“老大!你走得我头都晕了!你就那么紧张那个女人?”李子木被紧急召了过来,虽然他是心脏科的,可能跟桑树现在的状况搭不上边,但好歹是医生不是?
文天朗一愣,登时停下了步子,抬头错愕地看着李子木。
“孩子都不是你的,你还这么紧张她,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她了?”李子木见他发愣,继续提醒他。
他这已经是第多少次被人问到这个问题了?可是他自己却不是很清楚。
他有时候觉得他可能喜欢她,有时候又被她气得恨不得掐死她。他感觉自己都快成蛇精病了。
“靠!老大你不会吧?你这是要‘喜当爹’的节奏啊!兰姨知道了肯定会扒了你的皮!”李子木大惊小怪起来。
“如果她老人家知道了,我一定找你算账!”文天朗想也不想地警告道,他的潜意识已经自动忽略了李子木的前面两句话。
“好好好!我什么都不知道!”李子木不得不举手投降。他是真的怕这匹“腹黑狼”啊!
文天朗甩给他一个“这还差不多”的眼神,再次抬头看向急救室。
“不过,你给哥们交个实底儿,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李子木不怕死地凑过去,八卦道。
“我……”文天朗刚想回答,急救室的门被拉开了。
“医生,她怎么样了?”文天朗上前两步抓住率先出来的女医生的手,满脸急切地问。
“这个嘛,我想单独对你说。”年过半百的女医生没有马上回答,眼睛看了一下李子木,才转过头来对文天朗说。
李子木有种被嫌弃的感觉,撇了撇嘴拍了一下文天朗的肩膀:“那我先走了!”
文天朗还想留下他帮忙看看呢,那女医生却笑着开了口:“李主任慢走!”
这时候桑树被推了出来,脸色已经不那么白了,只是还闭着眼睛。
照刚才女医生和李子木的互动来看,桑树的病应该没什么大碍,不过他却更加好奇了,为什么非要单独对他说?
“医生,现在可以说了吧?”桑树被推到了病房,等其他人都出去以后,文天朗再次问道。
女医生上下打量了一下文天朗,又看了看床上的桑树,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们多久过一次性生活?”
呃……这个……
文天朗被问得稍微有点窘迫,不过这可能跟桑树的病情有关,他还是如实说了:“我们只有过三次。”
“一周三次?”女医生再次问道。
哼!他倒是想!
“不是!我们这五年总共就有过三次!”文天朗忿忿地回答,他不禁又想起了这五年的悲催生活。
“什么?”女医生惊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随后又了然地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难怪会这么严重?”
什么这么严重?难道桑树得了什么重病?文天朗刚刚的愤怒又被紧张取代了。
“医生你倒是说清楚啊!她到底怎么了?”文天朗逐渐失去了耐心,皱眉问道。
“哦,没什么大事,就是……啊,对不起,我先接个电话!”女医生刚要说到重点,她兜里的电话铃声突然没命地响了起来。
“什么?好好!我马上过去!”那女医生边说就边要往外走。
文天朗一把拉住她,没等问她就急急地开口:“那边有个紧急病人需要去我过去。她没什么事,一会儿醒了你问她就知道了,我处理完了再过来。”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跑了。
文天朗这叫一个郁闷!
来到病床边,桑树的脸色已渐渐变得红润了。不,不是红润!而是通红通红的!红得不正常!
文天朗怕她发烧,就伸手去探她的额头。只是手刚触到她的皮肤,她就像触电似的别过了头,眼睛也睁开了。
“你到底怎么了?医生说你自己知道?”文天朗悻悻地收回手,皱眉问道。
桑树的脸瞬间变得更红了,连脖子根儿都红了,眼睛也到处乱看,就是不敢看他。
她此时窘得恨不得没有醒过来!真是的,那女医生没事惊叫什么嘛,害得她现在这么尴尬。
这种事要怎么跟一个大男人说?老天爷啊!给她来一刀痛快的吧!
算了!还是装睡吧!这样想着,桑树慢慢地又闭上了眼睛。
文天朗眼见着她在自己眼皮底下又要睡过去,吓了一跳,赶紧按了床头的紧急呼叫铃。
桑树此时是真的想死过去了!这男人,要不要这么大惊小怪啊!
很快有医生进来了,是先前在急救室里的医生。
一番检查过后,她转过来笑着对文天朗说:“没事,此刻她可能患了害羞症!”
害羞症?还有这种病?
“呵呵,她这是不好意思了。”那医生见文天朗没有明白过来,又笑着解释道。
“那她到底得了什么病?听刚才那医生说好像挺严重又好像不严重,我都糊涂了!”文天朗颇有些好奇地问。
那医生是个四十来岁的女医生,平时应该是挺开朗活泼那一类的,听见文天朗这么问得这么像个好学的小学生,就决定逗逗他:“这个嘛,还真是既严重又不严重!而且,只有你多努力才能治好的!”
文天朗更是一头雾水了,回头看了看床上躺着的桑树,她还在“害羞症”病发中。
她这究竟是什么病?
第七十一章 我们在一起吧
“她呀,只不过是痛经而已!”那女医生也不再逗他了,笑着说道。
痛……痛经?!这好像是很多女人的通病啊,她怎么会痛得那么厉害?
“她体质挺不错的,怎么会痛到昏过去呢?”文天朗很是不解。
“这是因为她的性生活过少导致的。看你们的样都是年轻气盛的,是不是分开的时间太长了啊?这样对她对你都不好,还是尽量在一起吧!”女医生语重心长地劝着文天朗。
文天朗却好像陷入了自己的沉思,没有说话。
女医生见状又嘱咐了一些事情,就退了出去。
屋子里再次陷入寂静。
文天朗来到床前,看着病床上的桑树若有所思。
桑树本来是装睡的,没想到真的睡着了,还一直睡到了下午四点多。
睁开眼环顾一下四周,发现文天朗正坐在沙发上专注于他的笔记本电脑。
难道他一直守在这里?想到这种可能性,她的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暖流。这个时候的文天朗是多么地可爱啊!
“你醒了?”文天朗从笔记本中抬起头来问道,波澜不惊的语气,既没有幸灾乐祸也没有惊喜。
桑树点了点头,掀开被子准备下地。她可不想在这里待着!
“你要去哪里?”文天朗皱眉问道。这个女人就不能消停一点吗?不知道自己身体还很虚弱啊?
“我要回家!”桑树艰难地吐出这四个字,就再也不想说话了,因为她肚子又痛起来了。
原来先前医生给她打了止疼的针,但那毕竟治标不治本,这会儿药效过了,她又疼得直不起腰来了。
文天朗见她下了地就一手扶着床沿一手捂着肚子不再挪动半步,知道她又疼了,赶紧放下电脑走过去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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