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两人在桑沐雪的重症监护室发生了争执之后,文天朗再跟桑树说什么桑树都是爱答不理的,直接将他做了冷处理。
文天朗也是个骄傲的人,终于在跟桑树说了那么多话她都不回答之后,感觉自己的耐心告罄,忿忿离去。
听到文天朗摔上病房门的声音,桑树终于支撑不住,颓然跌坐在床上。
她也不想这样,但是她没有别的办法来说服文天朗。
其实文天朗离去也不全是因为桑树,还因为警局打电话跟他报告文氏财务问题调查的最新进展。
他本可以不用亲自去的,但是他也想看看桑树为了离开他,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但同时他又担心她会哭起来就停不下来,要是这样的话前面所做的治疗不久白做了吗?
烦躁地将领带松了松,文天朗在绿灯亮了之后调转车头,往来时的路开了回去。
来到门口,文天朗先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没有意思声音。
他推门而进,桑树又不在。她又去哪里了?
“文总你找桑小姐吗?”一个小护士路过病房,看到文天朗皱眉张望,好心地问道。
文天朗烦躁得不想回答,只是看了眼那个护士。
小护士本想借此机会跟他搭讪的,没想到人家理都不理她,只好讪笑着继续说道:“刚才有个男人带着她到花园里去了。”
文天朗嗯了一声,即刻向花园奔去。
男人?会是谁?
最近老是在桑树身边转的男人除了穆之轩就没有谁了,难道是他?
可是等他到医院花园一看,那人却出乎他的意料。
他悄悄地走了上去,跟在他们身后。
“箫总,谢谢你来看我啊!”桑树跟在箫天驰身侧,感激地说道。
“傻丫头,这么客气干嘛?”箫天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道。
文天朗听着他预期里的宠溺,看着他放在桑树头上的手,脸色立刻黑了下来。
傻丫头?叫得很亲热啊!他们的关系一直都这么好吗?她记得桑树没怎么跟他接触过啊!
呵呵,或许人家在私下里经常见面呢?他又不是每时每刻都跟在她身边。
此时此刻,我们文大总裁的幼稚病又有了发作的迹象。
桑树完全不知道文天朗就在后面,但是箫天驰的眼角余光却看到了他,于是跟桑树的动作愈发亲密起来。
桑树有些不习惯他和自己走得那么近,但是现在她看不见,所以只能依赖于他。
文天朗看到这里更是火大,恨不得马上上前将两个人拉开,然后将箫天驰踢得远远的。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啊?”箫天驰扶着桑树在椅子上坐下,一只手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慵懒地坐在她身侧。
桑树自然也是不知道的,听到箫天驰的问题,她又失神了。
接下来怎么办?能怎么办?首先是将自己的眼睛治好,然后好好照顾母亲,等她苏醒。
至于苏醒之后嘛?还是离开这个地方吧,去别的城市,或者回n市也行啊!
总之,要远离文天朗,不然她怕会管不住自己的心。
其实,她早就管不住了不是吗?现在不过是暂时压抑着罢了,只是她自己没意识到。
“哎,走一步算一步吧!”桑树自觉跟箫天驰不是很熟,对他也只是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罢了,所以也就敷衍了一下。
此时她还不知道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也不知道以后会因为这些关系让她烦恼忧愁。
“要是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尽管说!”箫天驰依旧淡笑着说,同时轻轻拍了拍桑树的手。
然后不着痕迹地往某个方向看了一眼,果然看到某人的脸色已经堪比锅底了。
是的,文天朗已经因为箫天驰对桑树的亲密动作出离愤怒了,而从他所在的角度看去,桑树脸上有淡淡的忧伤,却没有明显地排斥箫天驰。
哼!他火急火燎地跑回来,怕她再哭伤了眼睛,可是人家早就有人安慰了,根本就不需要他!
文天朗转身,一言不发地走了。路过他身边的人都自动退避三舍,因为他的脸色实在是太吓人了!
箫天驰看到消失在花园入口的背影,忍不住愉悦地勾了勾嘴角。
“那箫副总,能不能请教你一个问题?”桑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哦?什么问题,说来听听?”箫天驰好奇地看着她问道。他记得他这个表妹可是很强的,典型的女汉子,还能有什么问题难倒她吗?
如果桑树知道他对自己“女汉子”的评价,估计会汗颜的。如果在以前,她是绝对的女汉子,可是自从遇到文天朗之后,她都感觉不是自己了,变得多愁善感,动不动就哭,她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所以,一定要离开文天朗,去找回真正的自己!
桑树给自己下完决心,转头对着箫天驰的方向问道:“你们男人最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做什么事情?”
箫天驰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见她一会儿沮丧一会儿又给自己加油打气的样子不禁莞尔。这会儿听到她的问题,更是忍不住挑了挑好看的眉毛。
看来她是要离开文天朗了!这样最好,舅舅已经劝过她了,可是她没有听,现在姨妈也因此受了重伤,她终于想通了。
如果她坚决不离开文天朗他们也会想办法让他们分开的,因为接下来的计划很重要,如果她从中破坏的话,就很可能会失败了。
想到这里,他决定积极地给她建言献策。
“嗯,这个嘛!一个男人最忍受不了自己女人的事当然就是给他带绿帽子了!”箫天驰假装想了一下,然后颇为认真地说道。
“戴绿帽子?”桑树喃喃着重复了一遍,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可是她又觉得给文天朗戴绿帽子的话?想象一下他知道被戴了绿帽子后的失望伤心和愤怒,桑树就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没有别的了么?”桑树皱眉问道。绿帽子这个实在太残忍了,虽然是演戏。
“你问的是最忍受不了的,我认为天底下所有男人最忍受不了的都是这个吧!其它的杀伤力显然没有这个好!”箫天驰严肃地说道。
如果能在感情上狠狠地伤一把文家的人,也是他乐意看到的。
“哦!这样啊!”桑树又开始纠结起来。
可是纠结归纠结,这回是必须离开文天朗了。他那么爱自己,肯定不会同意的,而且他也明确地表过态了。
那么,就由她来做那个恶人吧!
她突然想起了一句话:在爱情里面,历来是谁先动情谁先输,谁先离开谁先赢!
那么她和文天朗,文天朗先动情,已经输了;现在她又先离开,他更是输得彻底了吧?可是,她真的是那个赢家吗?
不!他们都输了,输给了无奈的现实和命运!
既然注定要分开,那就不要再拖拖拉拉了吧!
只是找谁跟自己演戏呢?乔宇肯定不行!简书行也不可以!哪还有谁呢?
忽然她一拍脑袋,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箫天驰不就是现成的吗?就是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
“箫总,我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小忙啊?”……
第四十五章 别演戏给我看
桑树请箫天驰帮的所谓的小忙,就是配合她演戏给文天朗看,好让文天朗尽快放她离开。
箫天驰当然乐意之至,但是答应前他还是犹豫了半天,为的是避免桑树怀疑他这么做的动机。
所以到最后桑树还觉得欠了箫天驰好大的人情,直问这会不会引起他女朋友的误会。
箫天驰觉得这样的桑树很可爱,不过女朋友嘛,他还没有呢!因为他发过誓,大仇未报就不找女朋友。
两人就此约定,只要文天朗来了,箫天驰也会出现。
送走了箫天驰,桑树颓然躺在床上,觉得自己的生活简直就是一出狗血剧,连她自己都被淋了个满头满脸。
她不禁又想起了曾经跟文天朗演戏摆脱穆之轩的事,这才过了多久,她又要开始“演艺生涯”了。
想到文天朗,就想到了他的诸般好。可是,以后,这一切也仅仅只能是回忆了。
眼睛又有些疼了,可能就是因为这两天又哭了的缘故。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
文天朗离开后就直接去了文氏,事情只是小有进展,真正的幕后操纵者并没有查出来。
他心情烦躁,一个人回到了丽水嘉园的公寓里。
进门的时候,兰若如正在陪两个孩子玩游戏。
慎慎看到文天朗回来了,立刻跑过去让文天朗抱。
看着眼前这两个可爱的孩子,他的心才稍微平静了一些。
他蹲下来一把抱起慎慎,在他粉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他下巴上的胡茬扎得小家伙“咯咯”直乐。
果果只是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幕,没有上前也没有离开。他对文天朗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倒是对兰若如,不像一开始那么排斥了。
文天朗抱着果果在沙发上坐下,兰若如给他端来了一杯水,看着他眉宇间的疲惫之色,有些心疼。
“公司的事情也不要太操心了,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兰若如在他身边坐下劝道。
文氏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早就有好事者捅了出去,所以现在已经人尽皆知了。
文天朗倒是不甚在意这个,他只是在想着桑树的事情。
“果果慎慎,如果有一天爸爸和妈妈不得不分开,你们跟谁?”文天朗想了想,看着两个孩子问道。
其实他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孩子们是桑树养大的,自然跟她的感情更好,即使他们再喜欢他这个爸爸,更何况还有一个一直以来都在跟他唱反调。
“什么?”没等两个孩子回答,兰若如首先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这是什么意思?你们……”
“妈,我们没事儿!”文天朗扯出一抹淡笑,安慰着脾气暴躁的母亲。
“我要跟着妈妈!”果果在一旁说话了,小脸板得特别严肃。
他是妈妈控,没有妈妈能行吗?再说了,他越长越大,会保护好妈妈的。
“爸爸,你们可不可以不要分开呀?”慎慎看了看果果,又回头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喜欢妈妈,也喜欢爸爸,不想失去他们任何一个人。但是如果非要他选择,他当然还是选择妈妈。
文天朗看着果果眼里的决绝和慎慎眼中的期盼,又想到桑树的固执,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放心吧,我跟妈妈是不会分开的,会永远跟我的小宝贝们在一起。”文天朗搂着慎慎,温柔地说道。
“真的吗?”慎慎睁着天真的大眼睛望着他,等待他的进一步确定。
文天朗郑重地点了点头,小家伙这才又高兴起来。
第二天文天朗准时踏进桑树病房的时候,却看到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人在里面。
“桑桑,他怎么在这里?”文天朗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语气也很生硬。
桑树选择了直接无视他,对箫天驰淡笑着说道:“天驰,我想吃葡萄。”
她的语气温柔,她的小脸带笑,却都不是给自己的,而是给另外一个男人。
“好,我给你扒皮。”箫天驰比她还要温柔,说话间已经扒好了一粒葡萄,“来,张嘴!”
桑树听话地张开嘴,将那粒葡萄衔进嘴里,吞下去之后笑容愈发明媚了:“真好吃,谢谢你天驰!”
天驰?叫得这么亲热了?这才几天时间啊?这肯定是演戏给他看呢!
文天朗冷眼看着他们的表演,心里不禁有些气恼,桑树为了离开她,又故技重施了。
想到她或许还要跟箫天驰做些更亲密的举动给他看,让他误会,他心里就各种不爽了。
不行,这种事坚决不能发生!
他三两步走上前去,一把拉开箫天驰的手,那粒刚刚扒好的葡萄一下子滚落在地。
箫天驰也不是什么善茬,岂能让他轻易就制住自己。
他另一只手抓住文天朗的手腕,用力一甩,将他的手甩开了。
文天朗二话不说,握紧拳头照着箫天驰的面门就是一拳,箫天驰没想到他真的会在医院大打出手,吃了他结结实实的一拳,人也摔倒在地。
有温热腥咸的液体从嘴角溢出来,箫天驰用手背一擦,好家伙,竟然出血了!
他站起来,一拳回过去,文天朗早就做好了准备,身子一闪就躲过了,然后在箫天驰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给了他一拳,他的另一边嘴角也流血了。
“文天朗,你个暴力狂,你怎么能打天驰?”桑树听到动静惊叫道,但是她的眼睛看不到,没法阻止。
但是她也不能就这么任文天朗打箫天驰,毕竟她只是请他帮忙的,不是让他来挨打的,所以也来不及多想,摸索着就要上前去拉开两人。
“桑桑!别过来!”箫天驰发现了她的动作,立刻出声制止,但是没提防文天朗的第三拳,这回鼻子也出血了。
“文天朗你给我住手!”桑树尖声叫道,然后按响了床头的紧急呼叫铃。
医生很快就来了,急忙将两人分开,然后带着箫天驰去做处理。
桑树也要跟去,却被文天朗强行拉住,而箫天驰知道她眼睛不方便,也劝她不要跟着。
“文天朗,你太过分了!”桑树想要甩开他的手,却被他紧紧捏住,“啊!你捏疼我了!”
“你也知道疼?”文天朗阴沉冰冷的声音传来,然后将她的手按在他的心口上,“你知不知道看到你刚才那样我的心很疼!”
让桑树一怔,也忘了挣扎。这不就是她要的效果吗?为什么听到他的话心里会这么难受?
她不想让文天朗看到她的动摇和心疼,赶紧把脸转向了一边。
“桑桑,不要再跟别的男人演戏给我看了!我明明知道是演戏,可是我还是生气得不行!我们能不要再这么互相折磨了好么?”文天朗又怎么会看不到她的表情,知道她在心疼他的心痛。
桑树紧咬着唇不说话,眼泪又在眼眶里蓄积。
“桑桑,我知道你其实是怪我的。你放心,你妈妈一定会醒来的。到时候我一定会说服她的!”文天朗将她的脸扳过来,轻啄了一下她的唇说道。
桑树像触了电一样再次将脸转向一边,可是脸上却泛起了两朵红云。
她不禁懊恼,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在文天朗面前定力这么弱。
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然后冷冷地说道:“文天朗,我不想再听你的什么保证了。我也没有怪你,我只是怪我自己!我妈妈的事都是我造成的,所以即便我跟你在一起,我自己良心上也会不安的。你还是放过我吧!”
“那果果和慎慎呢?”文天朗也冷了声,“昨天我问他们的时候,慎慎都哭了,让我们不要分开!你怎么忍心让孩子失去父亲?”
如果说桑沐雪是桑树的软肋,那么果果和慎慎则是更大的软肋。
果然,她听了之后立刻沉默了,满脸纠结痛苦。
是的,她最近都快忘了果果和慎慎,一颗心全在母亲身上了。只想着减轻对母亲的负疚感,却没有考虑到孩子们的感受。
可是她到底要怎么选择才能两者兼顾呢?老天爷真会给她出难题!
“桑桑,不要纠结了!我想你妈妈也只是一时没有从哪些仇恨中走出来,等她想明白的时候,还是会顾及到你和孩子们的。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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