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遮也遮不住的嫌弃,人群间不断有笑声传出,飞鸾更是直接倒在他怀里,黑熊有些不解,他说的是实话,都笑什么?不过,鸾儿笑的可真好看……
他也忍不住乐呵呵的笑了。
呵,这黑熊是羞辱他的吗?跟着他这么多年,他都不知道黑熊这么牙尖嘴利,权钰深吸口气,压住胸口浊气,环视一圈,冷笑一声,“成王败寇,本王不与尔等逞口舌之利,既然你们都知道了……呵,那今日,谁也别想走出去。”
众人大惊,权枭挑眉一笑,“哦?皇兄这是直接承认了?”
“敢作敢当!”权钰傲然一笑,“我堂堂皇子还不敢认了不成,权枭,我们俩斗了这么多年,明人不说暗话,今儿个,谁也别想走。”
“康王,你这是造反!”楼子裳厉喝一声,“好大的胆子。”
权钰轻蔑一笑,“既然祭司都知道了,何必多此一问。”
百官皆惊,纷纷出言,“二殿下,您如此不孝,怎可为君?”
“对待生父尚且如此,何况是百姓呢?”
“二殿下,您,您当真是鬼迷心窍啊,此时悬崖勒马,还不算晚啊!”
权钰仰头哈哈大笑,这些人此时说的冠冕堂皇,他就不信他们开始不知道他是造反,呵,此时看权枭回来了就开始站队了吗?
权枭冷笑一声,“皇兄,既然如此,本王就为了大齐将你拿下稍后听从父皇处置。”
“那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权钰勾唇一笑,喝道,“来人!”
从内间忽然出来一群侍卫,狭小的空间内将众人包围的彻底,权靖被人刀架在在脖子上拉了出来,他一身明黄寝衣,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双眼尤为凸出,看起来极其狰狞,楼子裳被吓人一跳,他想到权靖可能不大好,但没想到一个月前还意气风发的男人,现在变成这个模样,忍不住暗叹一声,自作孽不可活。
“儿臣护驾来迟,还请父皇恕罪。”权枭跪拜,楼子裳轻声道,“皇上,您受苦了。”
权靖唇角微动,竟是双目微红,却看也不看权枭一眼,只是欣慰的看着楼子裳,“祭司,你来了……”
楼子裳心里膈应了下,手紧紧握住权枭的,慢声道,“是肃王带子裳过来的。”
权靖闻言才瞥了权枭一声,淡淡点点头,看起来极其猖狂,权枭也不等他开口就起身,嗤笑一声,权靖无端身子一抖的,权钰嘲道,“权枭,就算你来救驾,他也不待见你,啧,你说说,你救他作甚?”
“他是父皇,做儿子自然该救他。”权枭凌凌傲然,一派孝心。
楼子裳暗笑一声,肃声道,“二殿下,莫要以己度人,三殿下孝心日月可鉴,此次为了陛下连夜从江南赶回来,日夜奔波,可谓至孝至诚。”
权枭轻咳一声,懒散的站在楼子裳身边,众人都闷着不吭声,看着祭司那严肃的模样更是不敢笑,权钰暗骂忒不要脸!权枭能孝顺,呵呵,狗都不□□了!
但他没时间跟他们计较这个,那侍卫拉着权靖走到他身边,权钰冷笑一声,“权枭,你说大孝子,那么为了父皇,你定然是什么事都愿意做的事吧?”
“二殿下!”楼子裳不赞同的看着他,“肃王是国之栋梁,就算他一片孝心,我想,众位大臣也不想如此出彩之人失了性命,而陛下。”
楼子裳深深的看了权靖一眼,“也不想自己的儿子就这么自相残杀吧,陛下风烛残年,总得有个人撑大局不是?”
权靖一噎,他恨不得权枭就这么被权钰砍了,但他此时张张嘴不知怎的就说不出话了,楼子裳!他咬牙,当初怎么就选了个狼做祭司?
楼子裳满意一笑,环视一圈,众人赶紧点头,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祭司明显是肃王那一边的,权枭挑眉一笑,看楼子裳这模样忍不住在他臀部暧昧轻抚,楼子裳身子一抖,他身子敏感的很,这轻摸,他有些受不住的往前去了一步。
斗嘴皮子他是永远斗不过楼子裳和权枭的,权钰此时深深的认识到这一点,不再与他们斡旋,冷声道,“杀了他们!”
众臣大惊,那些侍卫不管不顾的就挥刀砍了过来,众臣大惊,那些武将直接拿剑就杀,文臣却是瞬间乱作一团,躲在他们身后直喊救命。
武将暗骂没用,楼子裳和权枭皱眉,权枭厉声道,“都到本王身边来。”
元德和觅芙加入战局,侍卫源源不断的涌过来,那些武将护着文成到他们身后,那些人战战兢兢道,“王爷,这,这可如何是好?”
“王爷,您,您没带兵过来吗?”
“祭司,您倒是想想办法呀,文武百官不能全部折在这里了啊!”
刀剑无眼,他们都慌了,登时有些人就有些后悔,他们不该跟着权枭的……这眼看命都没了啊!
权枭冷冷的扫视一圈,厉声道,“闭嘴!”
所以他不太待见这些文臣,有些忒没骨气。
楼子裳眼神也凌厉起来,厌烦的看他们一眼,什么时候了,哭喊有什么用?
权钰得意一笑,“权枭只要你自刎,我不但放了百官,还放了父皇,怎么样?”
那些文官不由有些犹豫,有些人甚至眼前一亮,楼子裳震怒,一剑□□他身后一人胸口,那人正想往权枭身后一动,猛然胸间一疼,不可置信的抬头,楼子裳正阴冷的看着他,众人大惊,“祭司,你这是做什么?”
楼子裳冷笑一声,一剑拔出,那人倒地毙命,他环视一周,轻笑一声,声音极轻却仿若地狱恶鬼,“子裳代表青衣殿警告你们,莫要做出傻事,谁若有不该有的念头,当如此人!”
他说完一剑插入那人体内,剑尾在空中摇摆,楼子裳面如冠玉此时却看起来跟厉鬼一般,众人惊恐的看着他,权枭勾唇一笑,不疾不徐道,“祭司心善,此次就罢了,再有此类人……诛九族。”
他话声悠然,彻底将人震住了,权钰一时间也回不了神,楼子裳和权枭对视一眼,齐声道,“让开!”
觅芙和元德闻言,一个手势,武将全部跟着后退,只见楼子裳和权枭瞬间移步到众侍卫身前,披风猎猎生风,两人两手相握,两掌相合,双眸紧闭,却是有看不见的气流飞速流转,刀剑不入。
众人大惊,目瞪口呆,愣愣咽口水,“这,这是什么……”
权钰暗叫不好,低声问道,“容妃带来了吗?”
侍从焦急,“殿下,容妃被关的太远,害得一刻钟。”
权钰正待开口,猛的就被什么弹了出去,侍卫赶紧将他团团围住,他猛然抬头,就见楼子裳和权枭双掌齐出,登时惨叫声连天,血流成河,两人所向披靡,势如破竹,侍卫还未近他们身就丢了性命,两人气势凛冽,如到如枪,杀人不眨眼,黑熊几乎看直了眼,小声在飞鸾耳边道,“看不出来,祭司文文弱弱的,这么厉害啊,还有肃王……这功夫……”
飞鸾也有些回不过神,咽咽口水道,“呆子,这俩都不是人,以后千万别招他们知道吗?”
他以为主子找了个善茬,没想到……主母凶起来……飞鸾看到楼子裳瞬间将一人脑袋拧下,倒吸口凉气,这得多大劲啊。
近卫只有三千人,楼子裳和权枭的功夫一人使出,除了大军就几乎无人可挡,柯匡两人联手,内力在体内一脉流转,更盛几倍,区区三千人,权枭冷笑一声,权钰也就这点本事了!
权钰吓得双腿直颤,倒架在权靖脖子上行往后退,那些侍卫背上杀怕了,一时间不敢上前,战战兢兢的看着楼子裳和权枭,楼子裳微微一动,一人竟然吓得直接剑掉了,噗通跪在地上,哀声求饶,“祭司饶命,祭司饶命。”
楼子裳不是嗜杀之人,若能直接投降自是少了他们不少事,权枭倒是无所谓,挑眉道,“听你的。”
楼子裳扫视一圈,缓缓道,“只要你们投降,我定保你们性命。祭司说话算数。”
那些人闻言对视一眼,瞬间扔了刀剑,一个个跪了下去,哆哆嗦嗦的,楼子裳看了暗叹一声,“肃王仁爱,定会留下你们性命。”
楼子裳做事事事为权枭着想,为他博得好名声,权枭无声一笑,低头不经意的在他颈间亲亲,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权钰看着这一片败势,容妃迟迟未被带来,而覃沐……他自嘲一笑,连外祖都不知道到了何地,他心中一片冰凉,看着血泊中的楼子裳和权枭,蓦然一笑,手中使力,权靖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手里,他孤身一人站在门口,看起来格外凄凉,但他毫不在意,血顺着权靖的颈间滑落,他轻笑一声,“皇帝在我手中,若是不想他死,权枭,你必须自刎谢罪?!别跟我扯什么仁义道德,我就要你死!”
“权枭,你可想好了,这么多人看着呢,他是你父皇,你这个大孝子,难道是空的不成?”
“权枭,若是父皇因你而死?你凭什么登皇位,一个为了皇位舍弃生父的人,与我有什么区别,这么多人看着呢,呵呵……“
“权枭,你骂我的话声声在耳,你可还记得?”
众人不禁齐齐看向权枭,盯着他下一步动作。
第94章 身亡?()
第八十章
权钰这话不错,权枭若是今日一个不慎,这回成为他一辈子的污点,文武百官在这儿……楼子裳惊怒交加,权枭紧紧摁住他,轻声安抚,“莫慌,莫慌。”
楼子裳明白,此时不能乱,不能趁了权钰的意,权枭蓦然一笑,看着权靖道,“父皇,若儿子真的为您丢了性命,您会将皇位给我吗?”!
权靖此时不知道怎么了,心中大快,权枭不可能给世人留下这么大的把柄,权枭就算是再有能力,能从刀口下夺人?权枭死了,权钰也活不了,他兜兜转转,自己的目的还是达到了!
权靖嘿嘿一笑,声音听起来渗人,“当然,枭儿为父皇性命都没了,父皇怎么会在乎皇位?”
一句话罢了,权靖得意而笑,楼子裳一惊,暗声道,“权枭,你要做什么?”
“放心,相公惜命的很。”权枭轻笑一声,玩味的看着权靖,“父皇为儿臣至此,儿臣岂会在乎一条命。”
听他这么说,百官不由暗自着急,此时却不敢开口,万一皇帝没事,到时候秋后算账他们怎么好?
武将被觅芙和元德牢牢压着,想开口也不行,权枭欣慰一笑继续道,“父皇,若是有人为救您不慎伤了皇兄性命,可否判为无罪?”
“当然!”权靖狞笑,扭头道,“他弑父弑君,当斩!”
权钰呵呵低笑,这就是他的父亲……他的父亲……
很好!权枭勾唇一笑,楼子裳蓦然反应过来,若是救了权靖,权钰死了,权靖不喜欢权枭,定会拿权钰的死做文章,到时候一个不慎,谣言漫天,谁也说不清楚,只要有了这个保证,呵,救权靖,杀权钰还不就是小菜一碟!
他忍不住笑看权枭一眼,带着敬佩和恋慕,权枭心头一热,凑近低声道,“千万别这样看我,看的本王想将你就地正法了都!”
“没个正经。”楼子裳勾唇一笑,脸红的看着他,“还不动手。”
说时迟那时快,权钰一个没反应过来,手中刀剑碎成粉末,他心中惊颤,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权枭厉喝一声,“护驾!”
混乱间权靖被人掺起,元德手劲重,他胳膊几乎碎了,脸色惨白,元德狞笑一声,权靖登时晕了过去,元德大吼,“陛下受惊过度,不慎晕厥,传御医。”
“啊”一声惨叫,太过凄厉,众人回头就看到权钰不知被谁一剑致命,胸口鲜血汩汩而出,轰然倒地,暗中权枭远远的补了一掌,冷笑一声,这么简单的死,便宜你了!
局面被掌握,文武百官争相从房间里涌出,屋外寒风凛冽,这个冬日……似乎格外的冷,他们愣愣回头,肃王看着祭司,两人一黑一白,纤尘不染,两人低头不知笑着说什么,登时心中更冷,竟是背后沁出一身汗,这以后……不知怎的,就有些不敢想起来。
转瞬间宫中局势彻底翻转,而现在人心惶惶,消息哪儿这么快传出去,或者说……又有几个人知道在冷宫内出了这么大的事,宫外覃沐还在焦灼的等消息,坐立不安,皱眉道,“父王,再派人去探,怎的一点消息也没有,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能有什么事儿?”覃武失笑,“别慌,待会儿就有消息了,权枭还能翻出天去不成?”
覃沐一想也是,往后靠在他怀里笑着道,“许是近日事儿太多,总是胡思乱想。”
“爹爹就是太纵着你。”覃武手探到他的臀部,一把将人大横抱起,哑声道,“看爹爹罚你,等你没力气胡思乱想就行了。”
覃沐忍不住笑了,两人自往屋子里去,而权钰派来通风报信的人正被闵驹拎着往皇宫里敢,那小太监看到本应远在西北的定国将军彻底被吓住了,整个人都呆呆的,闵驹一巴掌拍到他脑袋上粗声道,“你说说你,做什么不好,非要造反?!等着被处置吧。”
小太监想说什么,下一刻闵驹手快的将他打晕过去,闵驹长吁口气,这小太监一路上就知道叫,叫的忒烦。
乾清宫,皇帝面无人色,脸色青白,一群御医围在龙床旁,权枭勾唇一笑,“本王可就将父皇的性命交在你们手上了,宫中乱子不少,本王先去处置,待会儿再过来。”
现在宫中被权枭掌控,御医连连点头,楼子裳和权枭可没心情继续在权靖这儿浪费时间,转身而出。
福寿在外面候着,看两人出来赶忙上前行礼,权枭轻叹一声扶住他,“公公受苦了,不必行如此大礼,还是好生歇着些去吧。”
福寿身子确实不大好,楼子裳看着他白苍苍的头发心里一酸,上前从袖子里逃出一个小瓷瓶,极其精致,这是他无事按照玄墨祭天上来研制的一些养身的药,轻笑一声道,“公公老了,补补身子,子裳和王爷还得您照顾呢。”
权枭勾唇一笑,搂着楼子裳的手臂紧了些,福公公是个人精,看着两人的动作心里一咯噔,点点头道,“老奴谢过祭司,谢过肃王。”
他眼眶有些湿润,接着小声道,“王爷,玉玺……就在龙椅下面,陛下怕是不行了,您,您早做打算吧。”
福寿怎么说也是伺候了权靖大半辈子的人,权枭和楼子裳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轻易的就将玉玺在哪儿告诉他们了,权枭叹道,“多谢公公。”
福公公恭恭敬敬的行礼,而后去了,楼子裳看着他微微佝偻的背影,心中一动,权枭慢声道,“公公是聪明人。”
楼子裳点点头,外面忽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一群人还着急忙慌的喊着,“娘娘您慢点,慢点!”
楼子裳一怔,拍拍腰间的大手,“容妃娘娘来了,快些放开。”
“放开作甚?”权枭勾唇一笑,“母亲又不是没见过,子裳……她总要知道的。”
但不是现在啊!楼子裳着急,权枭却固执的将他搂的更紧,容妃破门而入,看着殿中的两人眼泪瞬间就下来了,“枭儿……”
楼子裳看着容妃发丝微乱,双眸通红,心里微酸,权枭上前一步扶住容妃,声音也有些哑,“儿子不孝,让母亲担心了。”
说着他噗通就跪了下去,一手来拉着楼子裳的手,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容妃登时泪雨滂沱,摸摸他的头,将他扶起来,“枭儿出息,我高兴,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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