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子裳你想做什么?!我是他的父亲,你敢动我!”
“这时候想起来你是他的父亲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权枭敲敲楼子裳额角,挑眉一笑,“与他们说这个作甚?该怎么收拾动手便是。”
楼子裳睨他一眼,楼芮忽然彻悟,指着楼子裳恨声道,“你早就与肃王勾搭到了一起是不是?你之前还对我说讨厌肃王,看他一眼都嫌烦,楼子裳啊楼子裳,你可真是做戏的好手,我竟从头到尾都被你骗了过去!”
楼子裳暗叫不好,浑身一僵,就听权枭玩味道,“子裳……你看我一眼都嫌烦啊?嗯?我今日才知道我竟是长了一张招人烦的脸啊。”
“你明知道……”楼子裳脸红,心虚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是吗?我不知道。”权枭慢条斯理道,“我有的是时间与你算账,想必……觅芙最是清楚不过。”
楼子裳哀叫一声,拍拍脑袋,怒瞪楼芮一眼,吸口气笑道,“相爷,你最宠爱的儿子害死了你的嫡子,今日还睡了你的女人,你说说,该怎么处置他?”
“这是我楼府家事!关你何事!”
“相爷真爱说笑,您忘了,我今日是为你儿子报仇来的。”
权枭跟着叹口气下巴靠在楼子裳发顶懒洋洋道,“相爷以为您知道了子裳这么大的秘密,我还会放过你?嗯?”
“你们想干什么?!”
楼子裳抿抿唇道,“楼家这么些年靠相爷支撑想必也是累得很,这么着吧,您歇歇,既然您那么喜欢林夫人,和硕郡主还没进府就有些身子,宠妾灭妻,林夫人对嫡子欺压更是不管不问,我自是会让他陪您。”
权枭朝外扬声道,“来人,将林夫人带过来,陪陪相爷。”
没人应声,但一会儿的功夫,林夫人就惊恐的瞪大双眼就拎了过来,权枭示意那人把林夫人扔到楼芮床上,林夫人禁不住惊恐道,“这是怎么回事?”
楼子裳笑笑道,“林夫人,子裳不与您说那么多了,您只要记得,我是来寻仇的。”
他笑的极其温柔,却让林夫人浑身一颤,林夫人只穿了中衣,看着权枭和楼子裳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却挡不住她对楼子裳的恨意,“老爷您看到了吧,您看,泽儿今日定是被他陷害的,您要相信泽儿啊。”
楼芮怒吼一声,“闭嘴!”
林夫人终于发现楼芮的不对劲,哭嚎大喊,“老爷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她忽然抬头,不可置信道,“楼子裳你竟是连你父亲也不放过不成?”
楼子裳轻蔑一笑,“他配吗?林氏,和硕郡主是怎么死的,你比我清楚,你应该想到今日才是。”
“若没你不管何时都滋事生非,她会那么早的去了?”
“她死后你是怎么对待她的儿子的?你自己想想。”
“你说说,我怎能放过你。”
蓦然一声钝响,地面重重一震,楼子裳扭头就看到楼子泽在地上哀嚎,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做的,楼子裳笑笑,温声道,“你们一家三口也聚齐了……总要给个交待不是。”
他笑的如沐春风却让那三人心底发冷,楼芮想要说什么却惊恐的他再次发不出声音,楼子裳兴致盎然的看着楼子泽道,“你说,明日若是传出楼家长子与父亲妾室媾和,楼相一气之下怒火攻心,四肢瘫软,五官变形不能言语且不能离榻,母亲……不能接受此事实,悲痛之下自尽而亡,大哥你觉得如何?”
“楼子裳你这个畜生!你敢!”
“啊!”话音刚落他就被人一脚踢飞在墙上又弹了回来,楼子裳战战兢兢的抬头,权枭挑眉道,“楼公子,给你两个选择,你和你母亲的性命只能留其一,你选谁?”
楼子泽不可置信的看着楼子裳,恨声道,“楼子裳,你就这样……就这样看着他毁了我们楼家。”
楼子裳笑晏晏的看着他,慢声道,“大哥你错了……是我想毁了楼家。”
“楼子裳,你想干什么?!”林夫人失声道,“你连自己的父亲都不放过吗?楼家可有哪里对不起你?”
她说的情真意切,好像真是楼子裳丧尽天良一般,楼子裳失笑懒得与他们多说,抱臂闲闲道,“哪儿那么多废话,自己选吧。”
楼芮眼眶充血死死的盯着他,权枭抱着楼子裳失笑道,“相爷您也别恨,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放心您定会好好活着,若是您死了……”
权枭低笑一声,“这以后还有的闹呢。”
“肃王……如若,如若楼家归于您的旗下呢。”楼芮声音粗噶,说起话来极其费劲,似是要将生命耗尽一般,“您可否放过他们的性命?”
权枭玩味的看着他,楼子裳看也不看权枭,楼芮似是一瞬间成了古稀老人,疲惫至极,满脸沧桑,楼子裳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心软之人,此刻对他也无丝毫同情之心,他残忍打破楼芮眼中的希翼,漫不经心道,“父亲,他不需要。”
楼芮到底是会看形势的,他死死咬住想要破口将楼子裳大骂一顿的心思,盯着权枭,“王爷,老臣端看您的意思?”
“真是不好意思了相爷。”权枭轻笑一声,极其无奈的看着楼子裳宠溺道,“我倒是想将楼家收到麾下,只是若惹得子裳不高兴了,这笔账可不划算啊。”
“您不知道,我费了多大心思才将祭司抱到手,您说,我怎能为了区区楼家让他不开心呢?嗯?”
楼子裳闻言瞥了权枭一眼,无奈的随他去了,楼芮却是面色大变,指着楼子裳大喊,“你!你!你!”
后面的话却是说不出来。
权枭看着他这模样面色一冷,“相爷莫要挣扎了,今日我放过你,呵,以后你反扑枭岂不是亏得很。”
楼芮想要反驳,楼子裳嗤笑一声,“父亲您别说不会,谁都不信,楼家支脉无数,你被人逼成这样会甘心,养一条毒蛇这身边,我还没这么傻。”
说着他话锋一转道,“你若不能干涉朝政,你说那些文官会归谁?嗯?我乃祭司,也许他们一部分会归于阮家,但是父亲……您在暗格中放了什么了,那些把柄,哎,还有前些日子您与康王起了隔阂,您做的那些准备,子裳没想到您竟然握着他如此多的把柄……”
楼芮登时骇然的瞪大双眼,“楼子裳!你,你怎么会知道?”
楼子裳抿抿唇看看权枭,楼芮顿时明白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元礼,进来吧。”权枭淡淡叫了一声,外面走进来一个人,此时连楼子裳也禁不住瞪大双眼,失声道,“楼管家。”
第60章 那你背我啊()
“属下见过主子,见过……”楼管家与权枭行礼,看着权枭与楼子裳的亲密姿态有些不知该怎么称呼,一向冷着的脸看着有些呆。
“小主子。”
权枭话音刚落,楼子裳面色一囧,这什么称呼。
楼管家却是不管这些,躬身道,“属下见过小主子,多日隐瞒还请小主子恕罪。”
“无事无事。”楼子裳摆手道,“快快请起。”
说完他就怒瞪权枭一眼给他一肘子,他之前知道权枭在楼芮身边有眼线却不知晓具体是谁,问起来权枭还神神秘秘的让他自己猜……他可丝毫没察觉楼管家有任何不对之处。
权枭呵呵低笑,抱着他坐在一边讨好道,“子裳,子裳……”
“回去再收拾你。”楼子裳哭笑不得,耳根都红了,每次权枭这样对他说话他都受不住,再说他也没怪权枭。
权枭看着他沉沉一笑,楼子裳这下脸都红了,轻咳一声看向楼管家,只见楼管家一如既往的对楼芮行礼,“见过老爷。”
“你!”楼芮气血翻涌,压下胸口的血腥味,眼中满是绝望,“你……”
“老爷。”楼管家定定的看着他,片刻后道,“您救了小的,小的在楼家十年,呵,奴才曾对您说,奴才无妻无儿,无父无母,没有兄弟姊妹,您可知为什么?”
楼子裳闻言愣愣的看着权枭,权枭冷笑一声在他唇上亲亲,示意他继续听。
“相爷,您可还记得十五年前。”楼管家的神色淡淡的,似是在说别人的事,“十四年前您初登宰相之位,您还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事吗?”
楼芮面色纠结,明显是记不得了。
“是啊,您哪儿记得这些小事儿啊,小的一一说给您听!”
“惠帝十年,时为整年,太后逝世,帝伤心过度,为母祈福,大赦天下,一时人人传颂,当时以相爷为首看皇帝过于伤心提议陛下到行宫散散心,阳春三月,您为了讨好陛下……”
楼管家笑笑,看着楼芮瞪大的双眼,“您可是想起什么了?”
“跑马场本就是不小,您打着为皇帝扩建的旗号,暗中圈地,南方富庶,鱼米之乡,对百姓而言,一亩良田意味着什么我想亲清楚的很。”
楼管家蓦然提高声音,恨意如潮,汹涌而来,整个屋子仿佛印上一层阴霾,“我管家不争不抢,我爹爹虽为乡绅,月月施粥,风调雨顺之时免费义诊,旱灾涝灾之时开仓放粮,可曾做过半点对不起天地之事?!”
“我妻温婉有礼,刚刚诞下麟儿三个月,我虽未做成大事,却一家和睦,父亲安享天伦之乐,母亲对一家人照顾有加,再是美好不过的日子。”
“是你?!是你?!”楼芮指着他惊骇怒吼。
“你想起来了?”楼管家收敛情绪,声音和缓的让楼芮周身发寒,“你看中我家良田,父亲不愿,你强制掠夺,那夜……我管家奴仆丫鬟六十五口,全部丧命。”
“我当时在外面租子,可怜我一家老小全部命丧于此,死无全尸啊,老天无眼,楼芮,我那母亲与娘子那日带着小儿出游,堪堪躲过一劫,想要上告,你这畜生。”
楼管家声音似乎说着别人的事,毫无情绪眼中却满是血丝,“你看我妻长得……端秀,却想强占她的身子,我儿性命被你拿来逼迫……母亲孩子哭作一团,你,你糟蹋了我妻之后却让人当面将我儿举起摔死……”
“母亲与妻当即与你拼命,死于侍卫刀口,楼芮,你还记得吗?”
畜生!当真是畜生!楼子裳心绪波动,忍不住红了眼眶,权枭低叹口气在他眼睛上亲亲,“子裳,莫哭。”
“我没哭。”楼子裳紧紧搂着权枭的脖颈,将脸埋于他胸前,双拳紧握,楼芮这畜生,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做出这样丧尽天良之事,百姓何辜,稚子何辜。
权枭手在他背上轻抚,楼管家看着咳嗽声不断的楼芮笑笑继续道,“百无一用是书生啊,我空有学问这时候又有什么用处,我找你报仇被你的侍卫差点打死扔了出来……”
“你是想着将我打死的,可惜啊,老天有眼,楼芮……我从死人堆里被王爷救了出来,我改名换姓,用了四年时间脱胎换骨,楼芮……我是从阴间走上来的人,我来找你了。”
“既然我没死,我就要你亲自尝一尝丧妻失子之痛。”
权枭轻笑一声,“元礼我说过,早晚有一天让你手刃仇人。”
“谢主子。”楼管家转身行礼,楼子裳哑声道,“是我楼家对不起你。”
楼子裳说完忽然想起了什么,惊骇的在权枭耳边传言道,“权枭,他们不会一直在外面吧?那,那我的来历……”
楼子裳可不想那么多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权枭是他所爱之人,知晓那是理所应当,可是其他人……
权枭失笑,捏捏他的鼻尖道,“傻东西,我会让他们知晓吗?当时看形势我已经让他们走开了。”
“诶?”楼子裳嘿嘿一笑,当时他自己情绪激荡没想到权枭,他在权枭胸膛上蹭蹭,“权枭你真好。”
“别净说这些好听的。”权枭眼眸一眯,想起了什么,楼子裳蓦然轻咳一声对楼管家道,“你不恨我?”
看他那脸红的样子,权枭手在他腰间摸了一把,瞧着他身子一僵也不说话。
楼管家失笑,“小主子,我怎会恨您,没有您我可不能这么早报仇,再说……”
他看看权枭有看看楼子裳,直弄得楼子裳浑身不自在才摇头老神在在的说,“您可不一样。”
说完他转身对楼芮道,“老爷,您这些年差奴才办的事,奴才一次也不敢忘。”
鲜血终于压制不住,满床血滴,楼芮死死盯着他,完了,彻底完了,他竟然识人不清,这些年楼家与官员的联系均是通过楼管家之手,他蓦然扭头看着权枭,没想到自己用了三年时间来考验的人,竟是别人的桩子。
他忽然大笑出声,笑的不能自已,下一刻就忽的厥了过去。
看他这模样,楼子裳轻叹口气,自作自受罢了,楼子泽和林夫人早已呆住,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没了往日的风光,嘴唇抖抖索索,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楼子裳轻笑一声,慢声道,“姨娘,大哥,该来的总会来的,你们说是吗?”
子时刚过,楼子裳和权枭从屋中慢慢走出来,闹闹腾腾的,这一日总算是过去了,权枭低头在他唇上亲亲,“莫要想太多,别回青衣殿了,就在这儿歇了吧。”
楼子裳抬眸笑笑,心中暖暖的,只是看着他心中疲惫已消散许多,他靠在权枭怀里轻轻蹭蹭,权枭失笑想要抱他,却被他懒懒的笑着躲了过去,权枭挑眉一笑点点他的鼻尖,“相公抱抱你都不行了?”
楼子裳笑着摇头,笑的肆意,点着他靠近的胸膛歪着脑袋道,“不行。”
难得见他这般稚气的模样,权枭心里喜欢的恨不得将人抱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那……子裳可是由什么条件吗?”
楼子裳笑看着他,今夜月亮格外的圆,银辉洒落似为他披上一层外纱,高大英武的男人本就眉眼精致刚硬,然那眼中的柔意生生让他的五官都柔和了下来,他和权枭只有一指的距离,可以清楚的看到男人眼中自己的身影,满满的……楼子裳心中似是塞满一夜的疲惫消失无踪,无意识的咬唇轻笑,并未回答权枭的问题,“权枭,累。”
声音软软的,低低的,面前之人就那么微抿着唇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楼子裳一身白衣与往常无异,权枭却总也看不够,看他这撒娇的模样顿时喉头一哽,片刻之后手在他面颊边轻抚,哑声道,“这抱也不给抱,又喊着累,啧,这是哪家的娘子啊,这般难伺候。”
楼子裳忍不住笑了出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那你背我啊。”
他眼睛亮的不可思议,好像期待已久,权枭闻言唇角微勾,笑意满眼更显得风流,迷乱了楼子裳的眼,在他身前蹲下身子道,“傻东西,上来吧。”
看着那宽厚的脊背,楼子裳迫不及待的爬了上去,那脊背如他所想一般宽厚,温暖,是他最坚实的依靠,楼子裳闭闭眼紧紧搂住他的脖颈,权枭轻轻托起他的臀部,没忍住捏了两把,楼子裳身子一颤,手在他胸前拍拍,“你就是这般背人的么?不许闹。”
权枭挑眉一笑,又捏了一把,“枭从未背过他人,所以没甚经验,只是……这让人背着还这么多要求,嗯?”
说着他倒是安分了下来,将楼子裳往上轻轻一托,楼子裳更舒服,喟叹一声在他耳边低语,似是呢喃,“权枭……你以后不能背别人,知道吗?”
带着命令的口吻,权枭扭头在他脸上亲亲,“这么霸道?”
“嗯。”楼子裳理所应当,将他搂的更紧,笑吟吟道,“听到没?”
“啧,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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