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明白,世界上永远没有奇迹。
我的bb没有父亲,而我唯一能期待的,就是bb健康成长。
女医生急忙赶了过来,一看四维b超上的画面,马上和我商量,“小姐,我们怀疑您的胎儿可能有异常,所以必须马上准备胎儿镜检查和脐血化验来确诊!您是否愿意配合?”
可能有异常……是什么意思?刚才,女助理医生明明说bb生长很正常啊。
我呆呆的点头。
心,兵慌,马乱。
一股巨大的无助袭上心头,手脚冰冷。
“小姐,是否要请您的丈夫进来,陪着您?”女助理医生好心的开口。
我茫然的摇摇头。
我没有丈夫,外面的男孩,只是我的朋友。
而此刻,除了丈夫,任何朋友也不适宜陪伴。
……
好痛,好痛。
一阵刺痛,我可以感觉到,bb更是在我的体内慌乱的踢打着。
因为,我不再是一个人,所以任何痛楚都能放大很多倍。
bb和我一样,也好痛、好怕……
半个小时后,依然躺在诊疗室的我,极度惶惶不安的迎来了,严肃、同情的二张面孔。
我愣愣的看着,她们的嘴,一张一合,陌生、难懂的医学术语,一个又一个从她们口中吐出。
我听不懂,真的听不懂。
只知道,她们在问,“您的家族中,有过这样的病史吗?”
我呆呆的,摇头。
事实上,我并不清楚。
“如果没有的话,那么请问您和您的丈夫是不是三代以内的近亲?”她们笃定的问。
三代以内?……
如果我是苏坦的女儿,确实,他应该是我的堂哥。
不由自主的,我傻傻的点头。
“小姐,您不要激动,听我说,您肚子里的bb得这种病的症状并不是轻微的,而可能属于严重型的。我的建议是,您和丈夫好好商量一下,是否需要接受引产手术。”
引产?
诊疗床上的我,受了惊讶,倏地爬了起来。
我下床,慌忙的穿鞋。
“小姐,您刚做了脐血穿刺,一两个小时内,还不能起床!”女助理医生急忙惊慌的制止。
“小姐,您先躺着休息,我把您的先生喊进来,找他商谈一下,是否需要接受引产手术吧。”女医生也马上接口,她一直以为现在站在诊疗室门口等待、曾多次陪我产检的夏明,是我的丈夫。
不要!谁也不能夺走我的孩子!
他是我的宝贝!
是我唯一仅有的爱的延续!
“小姐,你不要跑!”
“小姐,你快回来!”
后面惊慌的追赶声。
后面追赶我的,不再是以前听起来亲切无比的声音,而是想要夺走我的bb的“毒蛇猛兽”。
诊疗室的房门,骤然拉开。
我苍白的小脸,惊慌、失措、崩溃……
夏明,我们快走!!
慌张的手势,眸底的水光,更是让夏明惊涑,
“发生什么事了?”他扶住我。
“先生,请您劝劝您的太太,她不能……”
夏明已经无暇去尴尬,更无暇去探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我已经惊慌到推开了他,兵慌马乱般的逃走。
引产?!!!
那些人居然想拿掉我的bb!
不!我的生命早已经与他一起维系!
奔跑中,腹部一阵抽搐,越来剧烈的绞痛。
bb,别怕,妈咪再也、再也不上这家医院了!
“纱缦,别跑、别再跑了!你出血了!你的裤子后面都是血!别跑了,会出人命的!”
后面隐约的传来夏明急促、惊恐的呼喊。
匆忙跑着的我,连助听器跌落在了冰冷的地面上,也不自知。
我,只知道,快跑、快跑……
但是,我浮肿的双脚却并不配合,笨笨的,我重重的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怔怔的望着洁白的地面上,染上莫名奇妙、如雪地里的梅花一样艳丽的红色,冰冷沁满我的全身,冷到连心房也被冻伤。
突然,我一把被扯入了谁的怀里。
迷糊间,我仿佛看到了那双熟悉的眼睛。
眸底,永恒的无底的温柔……
是他吗?
我、好需要、好需要他……
“纱缦,别睡!别晕!撑住!撑住!”
“医生!医生!快救人啊!她流了好多血!好多血!”
……
最后的意识里,那双眼睛的主人,惊慌的抱起来,向急诊室急奔而去。
……
只是,为什么,即使是那么熟悉的双眼,我也知道,不是他,不是他……
连快要跌入黑暗之前的梦,也清醒的可怕,不肯骗人。
……
爱情,在我身上,延续了吗?
如果在延续着,为什么,我的身、我的心,要这么痛?
痛到好象有什么东西硬生生的快要扯离我的体内……
爱情,你还在延续吗?
第三章
一个男孩,带着暖暖的阳光,走进了一个布置温馨的房间里。
他身带的阳光,暖暖的温暖房中央那张能自若升降的大床上,脸色有点苍白的我。
“纱缦,今天如何?”他的眼神好温和,仿佛藏着无底的温柔。
和,我心房的那个人,好相似。
我好努力、好努力的对他绽放愉快的笑容。
但是,好失败,我的笑容疲软无力。
“要不要把床放下来,暂时躺平一下,缓一缓,舒服点?”他望着疲惫的我,担忧的问。
我疲惫的摇了一下头。
辛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能保住孩子。
“我带了提拉米苏蛋糕,吃一点吗?”
我没有一点点胃口,每天辛苦咽下的食品,因为躺卧的姿势,让所有食品就好象全部哽在喉间一样,窒息到令人难受。
但是,我还是点头。
“让我来喂她吧。”一位我们聘请的中国籍中年妇女,马上接过了夏明手里的食品。
这位中年妇女,在中国的时候,无论是照顾孕妇还是新生儿,都有几十年的丰富经验。
是夏明帮忙找来的。
“阿姨,少喂点,如果她吃不下,别逼她。”夏明细心的叮嘱。
“我有分寸的。”中年妇女点了一下头,同情的说,“刚才她已经吃进了一点鸡粥,这样吊躺着吃饭,看她的难受劲,再难,也硬咽下去的样子,这孩子从来没发过脾气,也没哭过,坚强到连我都看了心酸。”
夏明心疼的摸摸我的发丝,“恩。纱缦和我姐姐一样,都是很坚强的女孩子。”
我对他,无言的笑了一下。
我对他,很感激、很感激。
当时我痛了十几个小时,绞痛到宫。口已经开到二指多,连医生们都说,流产已经是必然的结局。
优胜劣汰原本就是自然规律。
只有夏明,和我一起坚信,我的宝宝也在顽强的奋争,他冒充丈夫的身份,和我一起恳求医生,要求全力保胎,不言放弃。
这才,一瓶又一瓶的保胎药物,源源不断的注射进我的体内,与强烈的宫。缩,进行顽强的斗争。
这在英国的医生眼里,是一种盲目的行为。
而且,就算此时制止住了宫缩,已经开放的宫口,即使愈合了,也很难拖延到正常生产时间。
换句话说,就算此时保住了孩子,即使将来的几个月里,我每天都躺着不下床,也未必能如意撑到7个月以上。因为我并不是单纯只动了胎气这么简单。
“纱缦,即使孩子有缺憾,你也真的要生下来?”他握住我的手,问。
当时,我用力的点头。
从来没有过的坚决。
那几日,即使难过到情绪快要崩溃,我也一滴眼泪也不掉,因为,我生怕眼泪会让肚子里的bb以为妈咪不够坚强,很软弱,他会不要我,就这样离开我。
纱缦不可以软弱!
bb是我的宝贝,无论受多少苦,我都要保住他!
“那好!我们一起努力!”下定决心以后,夏明就四处找人替我安胎。
他说,当时我的坚决,让夏明想起以前他住在中国的时候,隔壁就有一个夫妇,因为女方流产了数次,在后来怀孕以后,整个孕期全部只卧在床上。于是,我不仅住进了最好的私人医院。又学了那个中国妻子的古老方法,头低脚高的躺卧。
每天有很多护士围绕在我身边,打针、吃药、观察bb情况从来没有停息过。请来的中国阿姨,更是以中国古老的传统,帮我安胎。
艰难的两个半月终于过去了,现在的我大腹便便,已经近八个月的身孕,总算是渡过了最危险的时期。
“你哥又打电话给我了。”一边削着苹果给我,夏明一边和我聊天。
病床上的我,愣了一下。
“他问我,你到底在哪里。”夏明斯文、年轻的脸上,稍带无奈,说的很有保留,“他语气并不太好。我有点惊讶,我以为象他这样完美的人,永远不会失去耐心。”
确实,辰伊哥哥给人的感觉,永远的温润,很难想象他发脾气的样子。
就算与他一起长大的我,也只见过廖廖的几次。
而他脾气失控的那廖廖的几次,好象都与我有关。
“还是不准备告诉他?”夏明慎重的问。
我秀丽的脸,微微的僵了一下,动作僵硬:你没对他多说什么吧?
不行!我不能让他知道!
更加不能让他知道,我们的孩子……有缺憾……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那时候,之所以欺骗他,就是怕他会对我做出残忍的决定。
现在bb有缺憾,可能一生都见不了“阳光”,我更加不能说!
虽然,在我最艰难的时候,几次,我都有冲动,想向他求助。
至少,能见他一面,就是对我最大支柱。
但是,我知道,我再也不能把他当成我的肩膀……
“放心,我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也没说。敷衍他,说你去旅游还没回来。”夏明苦笑了一下,“只是,他让我直接把地点给他,如果你再没有一丝消息,估计他准备去找你。”
我的眸,微敛,淡淡的阴影下,将心悸掩埋。
我以为,我一直没有发e…mail他,他并不会太在意。
没有想到,二周后,他派的人,就找上了夏明。
接着,是他自己亲自打电话过来。
从礼貌客气、到慢慢恼怒。
“你不和他联系,又连学校都休学了,你一个女孩,理由是单独去旅游,他不免得会很担心你。”夏明劝着我。
我一直低着头。
“至少发一封e…mail给他,告诉他,你很平安?”
我怎么发给我?我很怕……他会顺着ip地址,找到这家医院。
但是,继续让他这么担心我?
我又不忍。
“这样好吧,反正我已经和你哥说,前几日你和我联系,在美国。我有个同学刚好和家人在夏威夷度假,你把他的e…mail地址给我,我请他帮你发一封道平安的邮件,怎么样?”夏明想了一个两全的方法。
我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说起来夏威夷,我姐姐和姐夫也在那补度蜜月呢。”
姐姐和姐夫?
我大失所惊的拉住了他的衣袖。
什么姐夫?沫姐姐不是应该……
“我没告诉你吗?我姐三个多月前已经结婚了。”夏明奇怪的问,见我全然迷茫的表情,他也迷惑了,“我真的没说?三个月前,我不是紧急回了一次中国?就是我姐夫让我给姐姐一个惊喜啊。”
他没说!他当然没说!
“那一定是太匆忙,我忘记了,事后又以为说过了。”夏明摸了摸后脑,不好意思的笑,“可能我太开心了,所以忘了说。姐姐嫁的是,我和你以前提过的大哥哥,婚礼很简单,但是很幸福。”
可是,这不是重点啊!沫姐姐怎么能结婚?!而且结婚对象不是辰伊哥哥!我以为、我以为……
那辰伊哥哥怎么办?沫姐姐结婚了,辰伊哥哥怎么办?
我焦急的询问着,心很慌,沫姐姐结婚的消息,没有带给我快乐的感觉,只有满腹的焦急。
“你说什么啊?我姐姐结婚和你哥哥有什么关系?”夏明整个人鄂住了,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他完全不知道。
怎么会没有关系?她和辰伊哥哥在一起了啊!
如果没有关系,那那些亲密的拥吻算什么?那一夜的留宿算什么?
只是成人世界里***吗?不!辰伊说过,他想娶沫姐姐啊!
“你别急,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夏明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一咬牙,我把那天的情景都告诉了他。
听完以后,他沉默了。
良久,他才抬头,镇定的问,“纱缦,孩子的父亲,是不是你的辰伊哥哥?”
我呆呆的看向我,我完全想不到,夏明居然会猜到。
“其实,你恳求我不要让你哥哥知道你怀孕的事时,我就有过怀疑。而且,你还记的吗?我第一次见到你哥哥,他也是在生气,你拍着他的车窗,不断的说自己错了,慌乱的样子快要掉出眼泪。”夏明聪慧的眼睛,深深的看向我,“纱缦,你太好懂,你的爱,你的在乎,你的伤,都写在脸上。那天,我看的很明白。”
我亟住。
“而你哥哥,很善于隐藏自己,把自己藏的太好,真真假假,我却看不太明白,他对你到底是男女之情,还是兄妹之爱。”夏明苦笑了一下,承认,“那天,我想看明白他,却还是无能为力。对于他,我的人生阅历,还太浅。”
“是因为我姐姐的介入,让你失去了幸福?”他的神情好愧疚,“纱缦,如果是这样,我代姐姐向你说一声对不起。”
不是的,不关沫姐姐的事!只是,辰伊哥哥不喜欢我而已。
“你哥哥确实很完美,比我现在的姐夫完美太多。但是,在我眼里,我看到的姐姐,心里、眼里,看到的永远只有大哥哥一个人,七年前如此,七年后依然如此。”
那辰伊哥哥该怎么办?
沫姐姐心里、眼里,只看到一个人……那他……不是失恋了?我的胸口一痛。
“我不知道你哥哥该怎么办,我姐姐已经结婚,一切已经成为定局。”
定局……
为什么如果是这样的话,沫姐姐那时候又为什么要招惹他?
一想到,他可能会难过,我的心房闷到发痛。
情绪异常的波动,我突然觉得腹部传来一阵绞痛。
我的情绪果然会影响到宝宝……
我不断的深呼吸,还是无法平息与阻挡这股熟悉的痛楚。
“纱缦,其实……你忘了我姐姐的职业……而你哥哥,也很善于演戏……”夏明意味深长的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只是,我已经无暇深思。
好痛!
宝宝快要出来了!
第四章
新居,厚实的窗帘布挡住了所有的阳光。
原本整个房间应该有一点显得阴暗的气氛,但是屋内温馨的布置,远远改变了这种不足。
“真奇怪,这段时间,那个男孩子好象一直没有过来?”一向见惯了夏明老是往这里跑、打点这里帮忙照料那里,突然好一阵子没见过他过来,阿姨很奇怪的问。
我笑而不答。
事实上,听说是夏明的母亲一直在闹着想到他已经嫁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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