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
我从后面搂抱住他,脸紧紧贴着他结实的后背,他的身体僵一下,但是,并没有推开我。
和我们这几日,共度的每一个夜晚,一模一样。
他没有迎合我的拥抱,也没有拒绝我的靠近。
他沉默了一会儿。
冷吗?
他摇头了一下头。
拜托,说句话……即使,心里在哀求,但是,我没有去强迫他。
他不愿意说话,那就不要说吧……
不要坐……“太久”两个字,被我硬生生抹掉。
那天的一切,这一辈子,我都会绝口不提!
我专心的紧搂着他,没有再多说什么。
微风,从我们的耳际缓缓吹过。
彼此拥抱、彼此取暖,逐渐失去的温度,才会渐渐起暖。
他轻酌了一下杯中浅绿色的液体,这几日,他爱上了这种薄荷利口酒。
但是,意外的,他居然肯开口说话了。
“纱缦,你喜欢沙国这片土地吗?”他的目光,依然深远的望着远处。
我楞了一下,本能的,摇头。
整日被关在家中的沙国女子,其实,是对这片国土没有任何概念的。
但是,那么多鲜血、那么多肮脏以后,我开始厌恶这片罪恶的国土。
见我摇头,他唇畔有昧浅浅的笑容。
“沙国的石油,比纯净水,还便宜。”他低沉的说着,好象在说服我。
我弯唇,一笑。
他不再那么安静到好象整个世界只剩下他,我的心情,终于有一点回暖。
爱一个,就是这样,只有他心头的伤痕有淡化的痕迹,你才会重新找回自己身上失去的温度。
“你看。”他指了指远方那一处,“那是新建的公车站。”
顺着他修长的手指,我看过去,一座好象银行一样,非常有现代感、弘度造型非常华丽的建筑物:
恩,听说,里面全封闭,日夜有免费空调提供。
我点头,和他聊天。
“公车是世界一流的大巴。”
连警车,也是最新款的bmw…x5。
“你也认识bmw?”他轻轻的,扯动唇角。
我微笑,点头。
“知道吗?沙国即使最普通的航班,每一座飞机上,每个乘客座椅的正面都有一个小型电脑,可以听广播、看电视、玩游戏。”
我摇摇头:纱缦没坐过飞机。
他揉揉我的头发,“没关系,会有机会的。”
“沙国,是用无数金钱和石油堆彻出来的沙漠绿洲。”他淡淡的说。
恩,这里,每一个家庭几乎都很富裕,衣食不愁,比很多国家,好太多太多。
“还是不喜欢?”他问我。
我恍然大悟。
我怔怔的,还是摇头。
他希望我喜欢?
但是,“没关系,我也不喜欢。”他淡淡的说。
我鄂然。
他说,他不喜欢?……一个国家未来的主人,他说他不喜欢这里?……
“那么,喜欢英国吗?”轻声的,他凝视着我,问。
我茫然。
英国对我来说,只是地图上位于欧洲的一角。
“那里气温刚刚好,不会太冷,也不酷热,我很喜欢那里。”
见我,并不太懂,他又揉了一下我的头发,“没关系,你也会喜欢的。”
我并不太懂他的意思,他的意思……我们一起去英国?……
那巴国公主、他的国家,怎么办?
心跳,漏了好几个节拍。
我没有问出口,因为,他喜欢的所有一切,我都会喜欢。
他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只要,不分开、不分开……
第九章
夜,指间微凉的触感,薄纱拂面。
我的睫,微颤。
我知道,他又没有睡着。
这几日,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好象压力很大的样子,总是夜不成眠。
抬眸,果然看见,他支肘默默凝视着我,指尖还停留在覆着薄纱的我的颊畔,他凝视着我的眼神很疼惜很疼惜,仿佛是他倾尽所有来疼爱的珍宝。
见吵醒了我,他急忙收回手,“抱歉。”
轻轻的一句抱歉,已经令我的心房悸疼。
他对我,有什么好抱歉的?
一直以来,该说抱歉的人,是我。
我的眸黯淡了下来。
也许是,我惶然的目光,令他一悸。
他若有所思的,伸向我的颊畔,拿下了我的面纱。
“摁!”意外的动作,令我一慌,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愕然。
也终于懂了,“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即使这几日,我们已经亲密到同床共枕,但是,我依然连睡着了覆着薄纱。
我是……那个人的女儿……
改变不了的事实,如同,改变不了的容颜。
“傻瓜,不要乱想。”他轻轻将我搂入怀里,密实的拥抱住我。
仿佛,天与地,只剩下我们,彼此取暖。
这几日,是他第一个主动的拥抱。我的心房忍遏不住的发疼,冲动之下,主动迎向他,献上自己的唇。
但是,淡淡的,他却别开了自己的脸。
吻,只擦过他的颊边。
我,僵住了。
他?……
他转过脸,看到我受伤的表情,讪讪地解释,“我……先去喝点酒。”
掀开被子,他想起身,却被我紧紧拥抱住腰际。
我明白了……终于,明白了……
薄荷利口酒能消除一切口腔内的异味。
……那些恶心的人,留下的异味……
这几天,他从来不主动拥抱我,从来不主动吻我……
我揽下他的脖子,鼓足勇气,在他来不及反应间,吻住了他的唇。
他整个人,都僵硬的,手,尴尬的搭在我的细腰上,仿佛在推开与接受之间,矛盾、挣扎。
抛却羞涩,我想把辗转的柔情都传达给他。情悸之下,他怔怔的松开了自己的唇,任我的舌尖主动的纠缠了进来,我一寸又一寸,鉅细靡遗的用我的舌,慢慢、细细的洗涤着他口腔内每一寸微细的地方。
不需要薄荷利口酒……
纱缦帮他……
渐渐的,他从开始的僵凝,到慢慢的放松,手,轻不自禁的上移,却在快要达到那片柔软的禁地时,停顿住,没有逾越。
他深深的回吻我,从浅到深,从试探到投入……
吻中,我们一起燃烧,一起沦陷……
好久好久以后,两个人都快窒息,他才松开我的唇。
但是,依然结结实实的将纤细的我搂入宽广的怀里。
他不舍得放开我,但是,体温却早已经失控,逼得他,不得不放。
正当他下定决心,想拉开我时:
我不知道,接下应该怎么做,但是……要我,好吗?
我写在他手掌心的话,很坚定,坚定到令他僵了一下。
在他心目中的纱缦保守、腼腆,所以,我的要求令他太过意外。
但是,不要赧然,不要松开,我想把我的永远,我的所有,都完完整整的属于他。
我身上淡淡的清香,在空气里一直流转,努力镇定、绽放的微笑,如一味最青涩的勾诱。
彼此的心跳,都在狂跳猛震。
我,动手解自己的亵衣,只是,小手一直在忍遏不住的紧张发颤。
他,想制止我,想推开我,想努力平息着自己紊乱的气息,但是,忍耐了多年的**,让他反而不由自主的俯下了身子,吻我……
他吻住了我的唇,仿佛释怀了一切情绪,“我要你。”很坚定,很坚定……
瞬间,他的大掌温柔抚慰下,衣裳尽褪。
月光下,他被我点燃,静静撩烧,静静流汗。
每一滴汗,都滑过他的脸颊、鼻尖,堕入我盈白的身体。
然后,属于他的火热,入侵我的身体,熨暖彼此仓惶的灵魂。
他很温柔很温柔,压抑到近似小心翼翼的不弄疼我,给我全然的呵护。
我紧紧地拥抱住他,为那一瞬间强烈的疼痛,也因极致疼痛而带来的亲密感动,泪眼迷蒙。
原来……这就是魂与魂的结合……
夜,撩然、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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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天色,微亮。
我再次醒过来时,在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里。
而他,早就醒了。
深遂的眸,一直默默凝视着我,他看着我的眼神很专注很柔和……很象丈夫看待新婚小妻子的眼神……
情一悸,记忆回归,想起昨晚火热的一幕又一幕,我的脸颊绯红,没去注意他的唇形,更甚至,不敢抬眸多看他一眼。
他精练的胸膛微微起伏了一下,我知道,他在叹息,带着柔情的无奈与宠溺。
还好吧?还痛不痛?……
拉过我的小手,他在我的手心写下。
我的脸更加通红了,几乎想将自己埋入被窝内,与昨天晚上,那么主动的我,截然不同。
他笑着,想把我拉出被窝,而我象小驼鸟一样,小脑袋更往里面钻了。
他胸膛在一下又一下剧烈的震动,没有聪慧的耳朵,我也知道,他在大笑。
被傻里傻气的我,被敢做不敢当的我,逗的大笑。
不许笑!
正当我终于鼓足勇气,想抬头和他撅嘴时。
突然,他松开了我,神情严肃的看向了窗外一闪过的光火冲天。
脸上的表情从柔情倏地变成了一贯的冷静,“终于,来了。”
我怔住,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回头,对我浅浅一笑,“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
他的大掌朝我摊开,让我,放心的把自己交给他。
可是,我们在被软禁啊?
“凭叔父,也想困住我?”明白了我的想法,他的唇淡淡一扯,“而他居然不聪明到,将我困在自己的房间里。”
把我们困在这里,而不是困在别处,苏坦国王是怕招人话柄,但是,他明明已经令人切断了辰伊哥哥房里与外界一切可以联系的渠道。
“房间的整个系统是我自己设置的,我可以和外界联系,”他轻描淡写的解释。
原来那一闪而过的光火,是爆炸。
一批假扮的恐怖份子,袭击了皇宫旁边的内阁大楼,所有皇宫的侍卫与国家精练部队如临大敌,全部都全副武装赶往了内阁大楼。
“你还行吗?”只是,他有点担忧我的身体。
我用力的点头,攀住他的臂膀,支撑起了身体,笑容在不断绽放。
纱缦不要拖累他前行的脚步!而且……他昨天晚上……很呵护我……酸痛是在所难免,但是胸口被幸福涨得很饱很满很甜蜜。
他主动环住我,对着我温和的笑着。
只是,这样的笑容,比以往的笑容好象多了一样东西,是什么呢?好象拨开阴霾的云雾,见到阳光的那一刹那。
“走吧。”他牵起我的手,头也不回的步出了那间奢丽的房间。
他的步伐,很果断,仿佛,再也不会回来了一样。
他走的路线很偏僻,是皇宫里最下等的仆人们的大房间里,拐弯再拐弯,一道又一道穿过去。
房间里,都是难闻的酸味,而这个时间,干粗重活的仆人们,早就辛勤工作,里面都空无一人。
这样的捷径,连我都傻了眼,而他却这么熟稔的仿佛走过千百回一样。
“苏坦叔父登基以后,就把我母亲软禁了起来,禁止我们见面。但是,他并不知道,对一个有心的孩童来说,摸索到一条可以通向软禁母亲寝宫的后门,并不是难如登天。”他将我的手牵得很紧。
你常常去看望你的母亲?
我用手语问着他。突然有点心疼,在别人还是承欢膝下的年纪时,生活遽变,他年迈的父亲过世,连母亲也被迫分离,幼稚的肩膀上却必须背负这么多的责任。
但是,意外的,他摇摇头,“基本一两个月探望一次,还算固定。除了……刚开始那年,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后来自厌到一两年没有勇气去探望过母亲。”
他看到了什么?会让他自厌到一两年的时间没有去探望母亲。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是我却能感觉到,当年六岁的他,一定看到什么可怕、却无能为力的事情,在他幼小的心灵上,确实是投射了阴影。
很难受?我揉揉自己的心窝,问他,过去的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很难受。
“都过去了。”他的笑容很淡很淡,“这个皇宫本来就是噬人不吞骨头,也习惯了。而且,我和我的母亲关系并不太好,我去了,她也不太乐意见到我。”他的笑容并没有太多的苦涩,因为,这么多年,早已经习惯。
王妃娘娘因为另一个传闻早逝的儿子,并不喜欢辰伊哥哥,这在皇宫里并不是秘密。
我反握住了他的手,紧了又紧。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他的童年,我没有办法参与,但是,他的将来,我会一路相陪。
一切忧悒都躲回阴暗角落吧!从此以后,我的辰伊哥哥,我会帮他找回所有的欢笑。
唇角又抹开一昧甜甜的笑容。还没找回他的笑容之前,纱缦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看起来快快乐乐。
他摸摸我的头,显然,心情也有点好转。
牵着我的手,他到了母亲的寝宫后门,停下。
“纱缦,我……去和她……告辞一下……有些事,也该给她一个交代……”他慎重的语气,给人一种错觉,仿佛,与他母亲的告别……是永远……
按住我的肩头,他的表情凝重,“在这等我,我会很快、很快就出来……”
我点头。
不快也没关系,纱缦会一直一直等他。
他将我藏在一个不会有人注意的暗角。
“纱缦。”确定我很安全,最后一眼,他回头,微笑浅浅的绽放,“我们会幸福的。”
纱缦,我们会幸福的……
那么、那么简单的一句话,让我的心房悸动着、渴望着、微微疼痛着,又软软的、融化成暖暖的泉水。
会的,我们一定会幸福……
我的唇角上扬,朝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
爱,真的让人心窝,好暖,好暖。
即使只是望着他的背影,也觉得比拥有了全世界更加快乐。
……
烈日,不客气的火辣辣晒了下来。
汗水不断涔涔而下。
他进去,好久好久了。
我以为,他很快会出来。
但是,那时候的天,才刚蒙蒙亮,而现在,已经午日烈日当空。
而我从乖乖的蹲在暗角,变得越来越心慌。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怎么办?我该出来找他吗?
我咬咬牙,正惶惶不安,难以抉择时:
“真主安拉,为什么您要这么残忍?!”突然,一位穿着黑袍的女子,奔出了里屋,发丝全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朝着太阳的位置,扑地,痛哭流涕,“真主安拉,这是惩罚吗?如果是惩罚,为什么死得是我敬爱的母亲?”
“为什么我要将纱缦公主交给母亲?为什么我心软到不听从王妃的指令,将那个可怜却不该存活的孩子杀死?为什么?!现在死的是我可怜的母亲……为什么现在受苦的是可怜的王储殿下……要惩罚,请您惩罚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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