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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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相亲-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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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航不大会说话,但是人实诚,没挑儿。我今天也不藏着掖着了,他是我见过的最好的警察,但是各种原因吧,一直也没能有好的发展。各位呢,一句话的事,今后有能帮到的地方麻烦搭把手。我这个人看着难性,但是心里最能记住别人的好。”说到这里他大概被自己的一本正经窘住了,低头对着酒杯笑着摇摇头,用力地拍了拍徐远航的后背。
  “不说了,我敬大家。”
  话说成这样傻子都明白樊翔今天晚上的意图,于是大家挨个儿表决心。杨志云喝了半天闷酒一直没搭上话茬儿,觉得此刻自己该派上用场了。
  “好了,这位徐远航警官,燕老板的兄弟,樊队的得力部下,我们全都收到了。现在,是不是该整点轻松的了?”
  大家红光满面地鼓掌,燕黎明脸色苍白,笑的有点勉强。
  一行人进了一个豪华包间,服务生小姐鱼贯而入。趁着乱乎劲儿燕黎明去洗手间吐了一通,出来在盥洗台洗手漱口的时候看到徐远航正担心地望着他。
  “我今天太忙,从早晨到现在一直没吃饭。”燕黎明心里被一双温柔的手拢起一簇温暖的小火苗。“回去跟你队长坐着去,人家今天太给面子了,你也要学着会来事儿。”
  “我是挺感激他的,可我不会说。”徐远航低着头用脚尖踢着瓷砖。“我不想回去,一屋子的小姐……”
  燕黎明无声地揽过他的肩膀,两个人一起慢慢往回走。曲折的回廊,幽暗的灯光,燕黎明心里涌起一种酸涩的冲动,想带着徐远航一起飞跑着离开这里。
  包房里的灯光很暗,徐远航适应了一下,发现樊翔坐在一个角落里,身边并没有女人。他松了一口气走过去,给樊翔斟上一杯茶。
  “樊队,我不知该怎么说。总之,谢谢你。”
  已经有人拉着女孩子上去K歌了,噪杂的音乐声中,樊翔轻轻摆了一下手。他略显疲惫地向后靠去,两只胳膊搭在沙发背上,冲着茶几上的香烟慵懒地抬了抬下巴。徐远航抖出一根烟让他叼在嘴里,把打火机凑上去给他点燃。深深吸了一口,樊翔拿掉香烟扭过头似笑非笑地望着徐远航。
  “什么?”徐远航靠近他的脸,以为他有什么吩咐。
  樊翔凝视着他的双眼,对着他的脸缓缓地喷出一口烟。缭绕的烟圈一点点消散在暧昧的灯光里,樊翔的脸看上去是那么的陌生。这一瞬间徐远航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我累了,送我回去吧。”樊翔把烟按熄在烟灰缸里。
  没人在意他们的告别,都搂着小姐玩得正欢。燕黎明痛得直吸气,慢慢喝着一杯温开水缓和着自己的胃,看到徐远航一边担忧地看着自己,一边跟在樊翔的身后向外走。
  “快走吧,一定把樊队送到家。”他起身叮嘱。
  整个晚上喝酒樊翔一直挡在前面,比徐远航多喝了不少杯。他的酒量不差,脸越喝越白,说话走路却一点也不走板。拉着徐远航的胳膊钻进一辆出租车,他冲司机报出自己家的地址,轻轻嘘了一口气。
  “呆的挺别扭吧?我也不喜欢这种场合,还不如在家看书听音乐。”
  “我觉得自己不太适合当领导樊队,将来也许会给你惹麻烦。”
  “惹麻烦好啊,正愁找不到机会收拾你呢。”樊翔看上去心情很不错,往徐远航的身边靠了靠。“我从没为别人这样操心过,以后别叫我樊队,直接叫我樊妈得了。”
  “我叫你你敢答应吗。”徐远航不乐意了,樊翔无奈地摇头。
  “一点幽默感都没有,还是个酸脸猴子,你说我到底瞧上你哪样了这麽栽培你?让我靠会儿。”
  樊翔把头枕在徐远航的肩上。他酒儿味不重,但呼吸异常灼热。徐远航的耳后一阵发麻,他极力让自己一侧的肩头放松再放松。
  “睡十五分钟。”樊翔的声音渐渐飘忽起来。“不要打扰我。”
  徐远航盯着汽车仪表盘边上的电子钟,每跳一秒就跟着数一下。如果不是这样,他会忍不住侧过头去观察樊翔的脸。队长喝酒以后气场变化很大,虽然不想对他不敬,还是觉得他身上有妖气滋生。出租车司机自打他们上车就没说过一句话,此时徐远航看着他僵直的脖子和方向盘上惨白的手,不由心里一凛一凛的。
  “我喝多了。”他想。“也许会出现幻觉。”闭了会儿眼睛猛地扭过头,一颗心放到肚子里。樊翔安静地睡在自己的肩头,没长出獠牙,也没有变画皮。徐远航开心地笑了,孩子气地冲着樊翔的头发吹了一口气——他脑子里有时候会冒出一些奇异的别人无法洞察的欢乐念头。
  樊翔的脑子里仿佛有一个闹钟,十五分钟刚到就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坐好。
  “你真的睡着了吗?”徐远航疑惑地问道。
  “当然。一个人成熟的标志就是能控制自己。”樊翔略略鄙视了徐远航一眼,愉快地望向车窗外的夜景。他的脑子里没有闹钟,倒有一把尺子。今晚他给自己的规定是只享用十厘米的淡淡的欢愉,不许越矩。
  蠢蠢欲动地试探,懵懂无知的反应——未来的空间无限美好,值得期待。
  “不用我送你上楼吗?”徐远航还记着燕黎明说的把领导送到家的话。
  “不用。回去早点睡吧,明天别迟到。”樊翔转过身,双手插在裤兜里优雅地向一幢高级公寓大楼走去。夜风习习,徐远航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不成调的呢喃哼唱。他呆呆地站了一会儿,摇摇头。樊翔的世界自己也许永远也不会懂。
  来时的出租车还等在路边,徐远航挥挥手让司机走了。他靠在路灯上抽完一支烟,头顶的大月亮好像一只独眼儿,自始至终只盯着他一个人看。真烦呐,他抓抓头发,迈开双腿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
  刻意绕了无数的弯路,不知疲倦地围着圆点转圈。三个小时后,他还是沮丧地站在娱乐城的门口。
  “还有人吗?”徐远航看到包房门口站着一个服务生,正在趁人不备偷偷打哈欠。
  “燕老板在里面。”服务生赶紧站好。“就剩他一个人了。”
  徐远航推开门,看到燕黎明躺在长沙发上一动不动。屋里的音响已经关掉了,大屏幕里播放着狂热的舞蹈,光怪陆离的灯光无声地扫过燕黎明的脸,更显得苍白。
  “嗨。”徐远航站在门口轻轻叫了一声,有点害怕。燕黎明没有反应,徐远航走到他身边蹲下,抬手去试探他的鼻息。
  “我没死。”燕黎明揉了揉眼睛。
  “我知道,我只是回来找我的手机……”徐远航的手心在沙发上来回蹭着。
  “嗯,我也是,等着你来找手机。”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几秒钟的沉默过后,徐远航的手机在他的口袋里欢快地吟唱起来。徐远航尴尬的不知道该不该去接,犹豫中被燕黎明揪住衣领一把扯进怀里。
  “接着编,你还可以说是来找钱包的。”燕黎明气息不稳,突然在徐远航的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徐远航的嘴唇被咬出了血,可是一点没觉出疼。他有点懵,望着燕黎明喃喃地说了句“你怎么咬人啊……”瞬即又被温柔地吻住了。
  这是个绵长的极尽柔情的吻,燕黎明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不指望对方迷醉,只是想让他缺氧——不能给徐远航任何喘息思考的机会。他翻了个身,两人从沙发滚落到地毯。燕黎明跨在徐远航的身上,吸 吮着他的舌头的同时手也没闲着,扯开他的衬衫和腰带,一只手揉 捏他的乳 头,另一只手把他的家伙抓了出来开始不停地套 弄。只恨自己没像章鱼一样长有八只手。
  其实他是不至于急色到这种程度的,只是害怕。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在驴子面前表演扔胡萝卜花式的杂耍艺人,必须要手脚不停高 潮迭起,一个刺激接着一个刺激,让对方目不暇接神魂颠倒,最终眼冒金星倒地不起。期间倘若一不小心有个闪失,让驴子不喜明白过味儿来,胡萝卜掉一地不说,踢折自己的腿然后尥蹶子跑再也不回头那是必然的。
  只是可怜了徐远航。他三十年来是从没有和人接过吻的,性 生活方面最大的享受也不过是在睡梦中开开车散散步或者尿完尿以后哆嗦两下。今晚在燕黎明完全不顾个人感受,拼尽毕生精力只想把他搞舒服的无私奉献下,体内有一股热流由下至上奔袭而来,差点冲破了他的天灵盖。
  “燕黎明!”被亲晕过去之前他终于挣脱了对方的唇舌猛吸了一大口气,两只手紧紧抓住燕黎明的肩膀抬起上身。徐远航的脸本来是棱角分明刚性十足的,此刻双唇被燕黎明啃咬的红肿不堪,嘴角还挂着几丝津液,在迷幻的灯光下看上去和平日里大不相同。燕黎明贴上他汗湿的额头,喘息着在他的眼皮上轻轻啄了一下,低声问道:“叫我做什么?”
  “你他妈疯了吧……”徐远航浑身是汗,体温高的吓人。他用自己的额头在对方的额头上狠狠磕了一下,因为命根子还握在燕黎明手里,看上去倒是像嫌对方不够给劲似的。
  “不要着急。”燕黎明伸出舌尖在徐远航的一个乳 头上旋了一圈,抬起头笑。“我这就疯给你看。”
  他低头含住了徐远航的家伙。
  “咚”的一声,徐远航重重地躺在了地上。他的眼神在灼热的包围下开始涣散,眼睁睁看着燕黎明的头伏在自己的腿间开始不住晃动。他听见自己的喉间发出了一声古怪的哀鸣,两只手不受控制地抓住燕黎明的头发,按住他的头使劲向下压。燕黎明的腿跪在徐远航的身体两侧,臀‘部高高抬起。他一边卖力吞 吐一边扒掉了自己的衬衣扔到一边,劲瘦的腰身随着口中的动作不住摆动。
  徐远航的视线被燕黎明的腰部深深吸引,螺旋状地一圈圈沉到紧紧包裹臀‘部的西裤里面去。他清晰地感觉到燕黎明用舌尖撑开他的铃 口,轻轻一嘬。仿佛按下了最后一张牌,徐远航闷闷地哼了一声,为燕黎明绽放了一束最浓墨重彩的礼花。
  燕黎明半天没有抬起他的头,已经太久未替人做这样的事,他有点不太适应。吞咽掉口中的精 液,他慢慢趴在徐远航的身上,把头贴在他的颈窝里,温柔地啃咬,亲昵的来回磨蹭。
  徐远航回过神来,揪住他的头发让他面对自己。燕黎明没有反抗。他低垂着眼帘乖巧地微笑,嘴角还残存着对方的体液。徐远航伸出大拇指替他轻轻抹去,燕黎明心中一喜,抬眼叫了声“远航……”
  徐远航一拳砸中了他的左眼。
  娱乐城虽然通宵营业,凌晨三点钟的时候KTV包房里只剩下燕黎明一个客人。他给了倒霉的服务生二百块钱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下,若无其事地顶着一个乌眼青,拿起话筒开始扯着嗓子K歌:相爱没有那麽容易。
  “没那么简单,就能找到聊得来的伴。尤其是在看过了那么多的背叛,总是不安只好强悍……。”
  服务生堵住耳朵把头埋在裤裆里哆嗦,燕黎明停下来转头看看他,又从裤兜里摸出二百块钱。
  “相爱没有那么容易,每个人有他的脾气。过了爱作梦的年纪,轰轰烈烈不如平静。
  幸福没有那么容易,才会特别让人着迷。什么都不懂的年纪,曾经最掏心……”
  他唱的热泪盈眶无比投入。此时刚跑回家把自己蒙在被窝里的徐远航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正不停地兴奋地打着摆子。
  燕黎明眼睛周围的淤青过了一个多星期才散干净,他特意拍了一张自己乌眼鸡的特写在电脑上打印出来夹在小本子里,哼着小调儿又给徐远航记上一笔变天账。不过这期间他没有再去找对方。进驻一个人的心和进入一个人的身体,有时也没太大区别——进一大步就要退个两小步,然后瞅准时机再进行更大的突破。燕黎明觉得自己深谙此道。
  徐远航的生活却被彻底颠覆了。平时还好,为了配合公安部的打击假冒伪劣商品的全国统一行动,本来就忙的不可开交的警官们现在连着几天都回不上一趟家。但只要一有空闲时间,吃饭,喝水,哪怕蹲个厕所,他的脑海里都会浮现出那天晚上的各种情形。光想想其实也无所谓,关键是,他总起生理反应。
  “我他妈的阉了你得了。”在警队的卫生间里徐远航一边淋浴一边对着自己直挺挺的小弟弟怄气。只不过在脱衣服的时候突然想起了燕黎明的手指捏住胸前的感觉,这个不争气的家伙都硬了快十分钟了。他懊恼的把自己的手覆上去,差远了差远了,就像假冒伪劣商品一样。
  “咚”的一声,把燕黎明的脸投射在卫生间的墙上,徐远航一拳狠狠锤了上去。他扭转淋浴器的开关,冷水兜头浇了下来。抹了把脸上的水,他看着那个恬不知耻趾高气扬的家伙逐渐蔫儿了下去,不禁轻轻吁了一口气。作为一个优秀的人民警察,宁可自己萎掉也决不能向某些人和某些低级趣味妥协。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夏天来了。随着季节的更替,燕黎明把自己的生意也做了一些调整。经过前些日子的克隆票事件,他觉得担保公司这一行的高收益潜在着极大的高风险。以前他是不在乎这些的,有钱就花,花完再挣。即使有个差池,自己孤家寡人的也没什么可担心。如今他考虑的多了一些,深思熟虑过后盘下一家饭馆儿开始大规模装修。
  晾了徐远航一段时间,当然,估计人家也不愿意搭理自己。燕黎明在一个炎热的傍晚抽出点空闲去探望老太太。徐妈妈好久没有见到燕黎明了,热情地给他倒水扇扇子,自己却热的满脸是汗。燕黎明刚想说您怎么不开空调呢?突然想起来老太太有风湿病。
  “走吧跟我去外边凉快凉快顺便吃晚饭。”燕黎明不由分说一哈腰背起老太太,招呼着中考结束正在放暑假的徐远飞。
  “哎呦孩子可不兴这样,我可沉了……”老太太在他背上慌乱地挣扎起来。燕黎明笑着把老人往背上颠了颠。
  “再动我可就把您扔下去了啊。”
  把老人一直背到楼底下,燕黎明让徐远飞打开车门,把老人稳稳地放在后座上。
  “黎明哥,昨天是我哥生日,他没赶回来。说今天晚上要请我妈和我吃饭呢。”徐远飞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脑门儿。“我刚才给忘了。”
  “没事。一会儿到了饭店给你哥打个电话叫他直接去。”燕黎明沉吟了一下,估计当着母女俩的面徐远航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燕黎明把车开到一个郊区的农家饭店,这里有成片的果园和池塘,气温比市里低了好几度。搬来一把舒服的椅子放在池塘边的柳树下,燕黎明小心翼翼地搀着老太太坐好。徐远飞拿着一把鱼竿儿在一旁胡乱甩着,咯咯地笑个不停。
  路上燕黎明看到她手腕上的卡通表带子快裂开了,就在儿童城停了车。此时看到小妹妹手腕上粉嘟嘟的漂亮的小米奇,又想起后备箱里的大悍马遥控车,燕黎明的心情也很好。
  他脱掉了汗湿的T恤点着一根烟靠在柳树上惬意地抽着,估摸着徐远航差不多也快到了。不经意间回头一看,突然发现老太太低着头肩膀在微微颤动。
  “伯母……”他扔掉烟在椅子跟前慢慢蹲下去。老太太半天什么都没说,他也就没问。天色悄悄暗了下来,老人粗糙的手不停地抚摸着燕黎明的头顶。他低了头,偷偷抹了一把脸。
  根据服务员的指点一路找来,徐远航离得老远就看见燕黎明光着膀子低着头跪在自己妈脚下,他立马不厚道地想起个典故——岳母刺字。他想笑,眼光却被燕黎明裸 露的一截腰线所吸引。公平公正地说,燕黎明其实生着一张清秀安稳的绝不嚣张的脸。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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