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端起小酒杯道:“谢谢各位关心,我谨以这杯薄酒表达我真挚
谢意。”
所有人一起响应,陪着张扬同干了这一杯,蒋奇伟道:“张市长,我看你是大富大贵的命,无论遇到什么危险总能逢凶化吉。”
彭军祥道:“这就叫洪福齐天。”
张大官人呵呵笑道:“彭老板别乱说话,这句话搁在大隋朝那会儿
就是欺君犯上,是要砍头的。”
彭军祥笑道:“所以还是咱们社会主义好。”
张扬主动跟常海心碰了一杯,常海心没好气道:“你倒是自在,赵院长把我好好埋怨了一通,昨天手术今天出院,你一个国家干部居然这么自由散漫。”
张扬赔着笑道:“我真是呆不下去了,闻到那股来苏儿的味道我就想吐,现在连打酒嗝都是来苏儿的味道,茅台酒喝下去也不香了。
彭军祥道:“张市长是在责怪我的酒不好吗?”
张扬道:“哪里哪里,你的酒很正,我的味觉被医院给破坏了。
常凌空笑道:“我也不喜欢去医院,总觉着到了医院,自己的命运
全都交给别人掌控了,什么事都由不得自己。”
此时服务员端上来一盆杂头鱼,也就是各种淡水鱼类混烧在一起,有黑鱼、泥鳅、鳝鱼、虎头鲨、昂刺鱼、草鱼,彭军祥介绍道:“这道菜是我们从丰泽湖农家菜学来的,大伙儿尝尝。”
张扬夹了个虎头鲨放在碗里,一边吃一边道:“味道不错,我在丰泽干了这么久,怎么没吃过运道菜?”
彭军祥笑道:“那是因为张市长很少深入基层。”
张扬道:“你是说我工作不力吗?”
彭军祥慌忙解释道:“我可没那意思,我是说张市长也不可能到过丰泽所有的地方。”他越解释越乱,有些尴尬的端起酒道:“我说错话了,自罚一杯。”
张扬笑道:“认罚好啊,其实我也是人,是人就得有缺点毛病,我这人的缺点还不少,幸亏彭老板给我指出了。”
常凌空打趣道:“你的缺点就是没吃达这道菜?”
毁,一一
张扬很认真的点了点头道:“是啊,我到丰泽这么久,居然没吃过杂头鱼,惭愧啊,惭愧!”
午宴之后,常凌空马上返回南锡,他下午还有个重要会议要开,必须尽快回去。(百度搜索)常海龙、常海心、蒋奇伟他们也各有各的事情,也随后告辞离去,张扬本想走,可彭军祥非得把他留下喝茶。
弄了艘画舫,带着四名美女服务员荡舟翠云湖上,湖风送来阵阵清凉,品着清茶香茗…,望着满湖秀色,张大官人紧绷了多日的神经瞬间放松了下来,张大官人望着彭军祥,目光十分的复杂。
彭军祥被张扬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干嘛这么看着我,搞得我跟做贼似的。”
张扬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你今儿又是给我压惊又是请我喝
茶,是不是遇上什么难题了?”
彭军祥被张扬说中了心事,他呵呵笑道:“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住
你,张市长英明啊!”
“你少给我戴高帽,有什么事只管明说。”
彭军祥清了清嗓子道:“张市长,自从你去了丰泽,我们江城水上人家的生意是每况愈下啊。”
张扬笑道:“这件事你应该找顾佳形商量,我在水土人家又没有股
份,懒得帮你操这份心。
彭军祥苦着脸道:“顾小姐根本没把这饭店当成一回事儿,她药厂越做越大,越来越红火,别说水上人家就是不赚钱,就算是赔钱,她一样不会在乎。”
张扬明白了,顾佳彤对经营饭店的兴趣并不大,在北京开农家小院如此,在江城开水上人家亦如此,过去她有蓝海,现在她有江城制药厂,如今的江城制药厂在顾佳彤的经营下实力规模不断壮大,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成为平海制药行业的领头羊,利润又岂是几间饭店可比的?看着彭军祥一脸的苦闷,张扬也有些歉意,当初是他把彭军祥给弄过来的,目的是为了开水上人家和乔梦媛的新帝豪对抗,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水上人家占优,市里的达官显贵吃饭的首选地点都是水上人家,可后来随着乔振梁入主平海,风向顿时变了,所有人一窝蜂的前往新帝豪,这些人心明眼亮,都知道新帝豪的老板是谁,都想借着这个机会结识省委书记的女儿。虽然真正通过这种方式认识乔梦媛的没有几个,不过两边的生意却完全掉了个个儿。在当今的时代,公款吃喝还很盛行,老百姓舍得自己掏腰包去这种高档饭店消费的并不多,江城的高端餐饮业本来就这么几家,水上人家和新帝豪又是隔岸相望,进入今年以来,生意滑坡很大,这种情况如果继续下去,很快就要入不敷出了。
张扬道:“你什么意思?”
彭军祥笑道:“我想把水上人家的股份转出去,又不知怎么跟顾小
姐开口,所以先找你商量一下。”
张扬笑骂道:“彭军祥啊彭军祥,你真是个滑头,当初觉着有利可图,削尖脑袋往江城钻,这会儿觉着生意不好了,又想抽身离开,你们这帮生意人啊,真是没义气。”
彭军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办法,手下这么员工等着吃饭,今年我扩展了两家分店,生意都还不错,资金方面却有些紧张,所以我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张扬点了点头道:“好,这话我跟她说。”
彭军祥…连连称谢。
张大官人做事从来都是雷厉风行,当即就给顾佳彤打了个电话,顾佳彤听说是这件事,不由得笑了起来,她和彭军祥是老同学,彭军祥绕了一园通过张扬递话,明显是心虚,顾佳彤把事情看得很明白,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父亲已经从省委书记的位置上退了下来,自然不会有这么多人买账,彭军祥为自己的利益考虑倒也无可厚非,她很爽快的答应,自己出钱收购彭军祥手头的股份,她也有打算,将水上人家并入制药厂的三产,全都交给常海天经营。
电话中张扬又问候了顾允知的身体,顾佳彤告诉张扬,父亲的身体好的很,暑假期间,父女三人在京城周图自驾旅游,马上顾明健就要出狱了,所以他们暂时不会回平海,留在京城准备迎接顾明健重获新生。
张扬离开水上人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来到停车场准备取他的那辆皮卡车,却发现有一个人远远向他鬼鬼祟祟的看着,张扬警惕的转过身去,认出那人是何卓成,何歆颜的父亲。
张扬虽然打心底不待见这人,可毕竟他是何歆颜的父亲,冲着何歆颜的关系他也不能装出不认识,更何况何阜成已经笑着冲着他走过来了,乐呵呵道:“张扬!我差点没敢认,你过去不是开吉普吗?怎么换了辆皮卡?”
张扬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那玩意儿太费油,所以换辆车开。”
何卓成道:“皮卡也不省油,还是我那辆夏利好,百公里还不到六个。”他指了指远处的一辆红色夏利车,张扬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却且,车内还坐着一位打扮妖冶的女郎,那女的正在车内化妆,眼皮都不向外翻一下。
张扬心中暗笑,何卓成倒是风流,这么大年纪还整天骗小姑娘。
何卓成道:“最近见到歆颜没有?”
张扬道:“她去塞班岛拍广告了,回来可能要十月份了。”
何卓成道:“这孩子出息了,没辜负我这么多年的辛苦培养。
这话张扬可不爱听,何歆颜能有今天全都靠她自己的勤奋和自强,跟何卓成这个不称职的父亲关系并不大。他看了看手表:“何先生,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何卓成道:
别急嘛,我还有事找你。
张扬有些不耐烦了:“你说!”
何卓成道:“能不能把歆颜的电话给我?”
张扬知道他找何歆颜肯定没好事,故意叹了口气道:“真不好意器,她不让我给你,歆颜的脾气你也知道,要是我把她电话给了你,她肯定跟我翻脸。”
何卓成笑道:“你看你这话说的,她跟你什么关系,怎么可能跟
你翻脸。”
张扬对何卓成真是说不出的讨厌,他笑道:“我们俩什么关系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可这电话我不能给你,男人总得信守承诺对不对?”
何卓成的笑容变得有些尴尬。
张扬道:“何先生,有句话杈早就想对你说,歆颜长这么大你这个当父亲的究竟给过她多少关心?生儿育女绝非是为了索取回报,歆颜虽然表面上对你冷淡,可她对你又何尝真正的绝情?你自己冷静的想一想,你做过的那些事对得起自己的女儿吗?”
何卓成道:“我只不过是想要女儿的电话,我又不是有什么目的?”
张扬道:“何先生,我在社会上也见过不少人,有些人有些事我一眼就能看穿。”
何卓成老脸一红。
张扬又道:“汪东来有滠有再找你的麻烦?”
何卓成摇了摇头道:“汪东来出事了,他夜总会有人吸毒死了,毒品是他提供的,所以被公安给抓进去了,估计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了。
张扬道:“那种垃圾,死有余辜!”
何卓成道:“我新近开了家广告公司,承接了一些灯箱广告所以想和歆颜联系一下,看看她愿不愿意帮我。”
张扬笑道:“你知道现在歆颜的代言价格是多少吗?你的广告公
司请得起她吗?”
何卓成道:“我这不是想想嘛!”
张扬道:“踏踏实实的做点事最好,其实我觉着你还是靠自己的本事做出点成绩,让歆颜看看,你凭着自己的本事一样可以在这个社会上立足。”说完这番话张扬就上了皮卡车,自己想想都好笑,何卓成明明是自己的长辈,反而被自己教训了一通。不过张扬还是很有人情味的,他落下车窗道:“你的广告公司叫什么?”
何卓成道:“欢颜广告公司!主要做灯箱广告的。”
张扬道:“你去找飞捷公司的蒋奇伟,我回头跟他打个招呼,让他帮你联系一些小活。
何卓成笑逐颜开道:“谢谢,谢谢啊!”
张扬关上车窗驱车离去,常海心已经帮他安排好了住处,就在岚山市一招,张扬来到自己房间内检查了一下伤口,又换上了自己配制的金创药。介入南锡市的事情纯属偶然,如果不是住进了33号别墅,如果不是遇到了朱俏云,这次的精神文明学习班肯定是疗养之旅,可事情随着朱俏云的出现改变了,他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卷入了南锡市的政局,同时也卷入了宋怀明和乔振梁两位大佬之间的明争暗斗之中。
在感情上,张扬无疑要和宋怀明更为亲近一些,可他并不想在宋怀明和乔振梁之间选择阵营,因为他认为自己现在的级别还不够资格掺和高层的博弈。
唐兴生的事情并不会就此结束,他想杀张扬和朱俏云灭口,试图将罪行掩盖,当他意识到一切都无法扭转的时候,唐兴生选择了逃亡,围绕他的种种事情也随着他的逃亡暂时终结,其中还剩下不少的问题,朱俏月到底是怎么死的?自杀还是他杀,唐兴生贪赃枉法的背后还有多少人跟他有牵扯。
这个世界上很多事都是斩不断理还乱,张扬从常凌空无意中流露出的口风中可以看出,因为唐兴生的事情,南锡市领导层对自己产生了一些看法,他们虽然不说,可每人心里都存在着那么些不爽,张扬毕竟是一个外人,他插手南锡的事情,让南锡的这帮市领导很尴尬。想到这一层,张扬打算暂时把唐兴生的事情放一放,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现在省纪委和公安厅联合工作组已经全面介入这件事,用不上他帮忙了。
下午的时候,罗慧宁打来了电话,她将在明晚抵达东江,这次罗慧宁是乘火车过来的,张扬马上表示明天会准时前往东江火车站接站。
这边刚刚放下电话,门铃想了,张扬因为穿衣服太麻烦,索性光着上身开了门,能找到这里的肯定是熟人,他连猫眼也懒得看,开门一看,却是秦清和常海心站在门外,张扬呵呵笑道:“不好意思啊。失礼了,失礼了!”
秦清不无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心说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不过当着常海心的面,光着膀子总是有欠风度。
常海心俏脸一热,目光不敢直视张扬,轻声道:“这里的条件怎
样?还住得惯吗?”
张扬点了点失道:“挺好的,住得惯!”
秦清向张扬的肩头看了看,发现他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她对张扬
的医术很有信心,这点小伤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
秦清道:“下周四省组织部部长孔源要去静海检查学习班的学习情
况,到时候你应该伤好了,尽量不要缺席。”
张扬道:“孔源?组织部长什么时候姓孔了?”
秦清笑道:“你也是国家干部,省组织部这么大的变动你都不清
楚。
张扬道:“孔源是哪儿调来的?”
秦清道:“京城派下来的!”
张扬道:“空降啊,我本来还以为李满堂接班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没想到啊!”
秦清道:“政治上的事情谁也看不清楚,高层的用意谁都猜不
1;
常海心看到张扬的衣服,默不作声的拿起来去洗手间洗了,当着秦清的面,张扬有些不好意思:“那啥……海心,回头我自己洗吧。”
常海心笑道:“过去在党校你也没那么客气过,现在受伤了,反倒学会客气了。”
秦溱
里看张杨,目光中充满了耐人寻味的含义,向洗手间的方向望了下,然后点了点头。
张扬也学着她的样子向洗手间内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
常海心从洗手间内出来了:“你们先聊着,我去买包洗衣粉回来,
衣服上沾的血迹怎么都洗不干净。”
张扬道:“别麻烦了,真要是洗不掉就扔了呗。”
常海心一本正经道:“张扬同志,铺张浪费要不得,你是个国家干
部,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懂?”
张扬笑了笑,只能由她。
常海心刚一出门,秦清就问道:“你摇头做什么?”
张扬笑眯眯道:“你点头又是什么意思?”
秦清小声道:“我看小常和你苗头有点不对。”
张扬道:“我摇头是说,我们之间清清白白,啥关系都没有。
秦清道:“怎么能这么说呢,你们是同窗好友啊!”
张扬被秦清的强调逗笑了,他向秦清的面前凑了凑:“那也比不上咱们,咱俩是同床好友!”
秦清红着脸啐道:“德性!”
常海心随时都会回来,张扬也不敢放肆,他咳嗽了一声道:“明天
我就要去东江!”
秦清有些诧异的哦!了一声,她关切道:“这么急,你伤势还没有
复原呢!”
张扬这才把罗慧宁明晚抵达东江的事情说了,他笑道:“我的身体你是清楚的,明天我的伤势就基本上复原了。”
秦清道:“人终究不是铁打的,你现在年轻或许不觉得什么,可如果不注意,以后年纪打了或许会落下病根。”
张扬笑道:“知道你关心我,放心吧,这次我陪干妈也只是回修文看看,不会累的。”
秦清道:“不可以开车……
此时常海心买好洗衣粉回来,她笑道:”聊什么呢?”
秦清道:“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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