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张扬将要为安语晨治疗的事情告诉她的时候,却遭到了安语晨决然的回绝。
安语晨摇了摇头道:“张扬,我仔细考虑过,我想生下这个孩子,然后再考虑疗伤的事情。”
张扬道“小妖,你体内的新生经脉已经成熟,对你来说只有这几天的时机,如果比及胎儿降生,这些新生经脉就会老化,就会错过治愈你的最佳时机。”
安语晨问道“你能够包管我们母子平安吗?”
张扬无言以对,他没有足够的掌控,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安语晨的这个问题。
安语晨道:“你无法包管,我知道你想救我,可是如果挽救我的生命要以牺牲孩子的生命为价格,我宁愿选择去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美眸之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张扬握住安语晨的双肩道:“小妖,我们只有这个机会,唯一的机会,我想不出其他的办法。”
安语晨含泪道:“怎样的办法?牺牲失落我们的孩子来换取我尚未可知的命运?张扬,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这些日子以来,一个小生命从无到有,他日夜陪伴着我,他的生命已经和我融为一体,为了他我可以牺牲生命,为了他我可以抛却一切,我宁愿用我的一切努力来维护他的平安,张扬,你承诺过我,你承诺过无论如何都要包管他的平安。”
张扬动情道:“我明白!”
“不,你不明白,你根本就不明白我的感受!”安语晨大声道。
张扬咬了咬嘴唇,将她拥入怀中,安语晨敷在他的肩头低声抽泣着,颤声道:“张扬,求你,求你像珍视我一样珍视他的生命,因为他不但仅属于我自己。”
张扬的眼圈红了,他用力颔首,此时任何的言语都显得无比惨白,他不需要再说,也不知到底该说什么,他能够理解安语晨的感受,一个i额女孩成为一个女人只是身体上的改变,其实不代表他心智上的成熟,而当她真正孕育生命,即将成为一个母亲的时候,她深藏在血脉中的母性就全部被激发了出来,安语晨对这个孩子如此看重,看重到宁愿舍自己的性命也不肯孩子收到一分一毫的伤害。
陈雪陪着安语晨漫步在桑珠湖畔,沐浴着午后的阳光,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安语晨的手护卫在自己龙骑的肚子上,陈雪看了她一眼,小声道:“张扬的情绪好像很降低。”
安语晨点了颔首:“他想在明天为我治病,被窝拒绝了。”
陈雪道:“我这次跟他来洗澡,目的就是为了你的事情,在捡到你之前,我并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得那么复杂。”
安语晨笑道:“你没有想到会是救我,更没有想到我已经怀孕了。”
陈雪道:“你对自己的情况应该很清楚,你知道如果拒绝这次治疗,恐怕再也没有机会治愈你与生俱来的顽疾。”
安语早安然叹了一口气,在草地上坐了下来,陈雪坐在她的身边,摘下一朵不知名的野花,为安语晨斜斜插在鬓角上。
安语晨因为她的这个动作而笑了起来:“谢谢!”
陈雪道“你很美,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孕妇,看来有句话是真的,母爱可以让女人变得美丽、”
安语晨道:“我或许没有你说得那么美丽,可是这段时间我真正了解到什么叫母爱。”
“你害怕腹中的孩子收到危害,所以你不敢治疗,不要冒险?”
安语晨点了颔首。
陈雪道:“你有没有想过张扬,如果你因为抛却治疗而出了意外,那么他该如何承受失去你的痛苦?”
安语晨道:“他是个坚强的人,我对自己的情况很清楚,我能够完全治愈的希望微乎其微。我抛却治疗,至少可以包管一个人平安,如果我同意治疗,万一我们两人都遇到了意外,那么他岂不是更加的伤心难过?”
陈雪道:“我能理解你的患得患失的心理,可是你能不得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怀孕的初志到底有没有治病的目的?”
安语晨道:“很多事其实不是我们能够掌控的,我认可,这个孩子的到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想要治愈我的天生绝脉,可是在我怀孕的过程中心理已经在不知不觉的产生了转变,我爱他更甚于自己的生命,我不肯拿他的什么做任何的冒险。”
陈雪道:“张扬话费了这么多的苦心,到头来你却给他一个抛却治疗的决定,他的心里又怎么能好过?为什么你不给他一次测验考试的机会?”
安语晨道:“陈雪,你不懂,我愿意给他我的一切,可是唯独这个孩子,我不成以用这个孩子当赌注,就算我能够治愈,却因此而牺牲了孩子的生命,我或者还有什么意义?我以后的生命里,只要想起这件事,我就会内疚不已,一生都活在负疚和痛苦之中,这样的人生又有什么快乐可言?”
“张扬呢?你为了成绩所谓的母爱,就把自己的决定强加给他,强逼他抛却原本可以救治你们母子的机会,如果你们因此而失事,你让张扬的后半生如何自处,你让他还有什么幸福和快乐可言?”
安语晨愣在哪里,一直以来她都在竭力回避这个问题,可陈雪点出这件事之后,她忽然意识到,有些事永远无法回避。
陈雪道:“我相信,在你心中一定深爱着张扬,既然你爱他,你为什么不相信他?为什么不相信他可以成功的做好这件事,为什么不相信他可以完全治愈你的天生绝脉?为什么你不相信他能够让你们母子平安?孩子其实不但仅是你自己的,任何人面对自己骨肉的时候,城市尽所有的努力去维护他,去捍卫他,给他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即即是你牺牲自己换来了孩子的平安,可是一个从降生起就失去母爱的孩子,未来还有幸福可言吗?你给他生命,却要让他孤零零活在这个世界上,过着没有母爱的生活,这是爱吗?”陈雪摇了摇头道:“在我看来,这也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示,你抛却了救治你自己,也就是抛却了以后承担母亲的责任,对一个孩子来说,重要的不但仅是生下他,养育他,陪着她共同成长同样重要!难道你不想看看他健健康康的降生?难道你不想陪着她一天天的成长,难道你不想听到他叫你第一声妈妈,看着他长大成人,安家立业?”
安语晨流泪了,她想,她何尝不想,可是他能够办到吗,上天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吗?
陈雪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安语晨,安语晨擦去泪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酒精应该怎么做!”
陈雪轻声道:“小妖,给自己多一些信心,给张扬多一些信心,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他不会如此残暴的看待一个善良的人。”
安语晨嫣然一笑,俏脸之上犹自挂着晶莹的泪珠,宛如含着露水的鲜花般绽放。她轻声说“我知道张扬比我还要紧张,比我还要难过。”
陈雪道:“身为一个男人,只是他本该就拥有的责任感。”
“关心则乱,以他现在的心境,可以做好这件事吗?”安语晨也看出张扬目前的状态有些麻烦。
陈雪道:“我虽然不如你了解他,可是我认为他是个内心足够强大的人,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或事可以将她击倒,小妖,你需要做的就是给他信心。”
安语晨道:“他甚至不敢包管孩子平安、”
陈雪道“你只需要知道,他会尽力去救你和孩子,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都不会抛却,我会帮忙你们,根据他所说的方案,我认为成功的希望很大。”
第八百二十四章【出手试探】(中)
安语晨望着陈雪,小声道:“如果结果不像预想中的那样如意呢?”
陈雪道:“我相信一定会成!”
安语晨握住陈雪的手道:“陈雪,我求你答应我一件事。”
陈雪静静的看着她。
安语晨道:“如果我真的无逃过此劫,你能不能帮我照顾这个孩子,看着他长大?”她的这个要求有点唐突,毕竟她和陈雪之间并没有太深的交情,更何况陈雪又只是一个未婚少女,这样的托付对陈雪来说实在是太重。可陈雪竟然没有丝毫犹豫,她缓缓点了点头道:“我答应你!”
张扬平躺在桑珠湖面,他的身体呈大字型摊开在湖面上,随着晚风在湖面上轻轻荡漾,月光笼罩在他的身上,从高空中向下望去,他就像漂浮在湖心的一条鱼,银色的鱼。
秋日的湖水,温度已经很低,冰冷的温度帮助他迅速的冷静了下来,在这冰冷的湖面,在这寂静空灵的天地之间,张扬暂时忘记了他的前世今生,暂时忘记了恩怨情仇,他必须要抓紧一切时间实现在大乘诀上的另一次突破。
他的身体一点点向水中下沉,他已经输了掌握了大乘诀特殊的吐纳方,随着张扬对大乘诀的认识加深,他发现这种特殊的吐纳方比起龟息术和冥恒瑜伽术更加优秀,即使是在水中,仍然可以自如的呼吸。
内息在张扬的体内流动,湖水环绕他的身体周围旋转,渐渐形成了一个越来越大的漩涡,他身体的一部分重新暴露在空气之中,聚气的过程明显比他修炼之处增快了许多。每一次修炼过程就是对自身经脉的一次洗涤过程,每经历一次洗涤,身体就会感到一种脱胎换骨的变化。
张扬的感觉变得越发敏锐,他可以感受到湖面上的威风掠过,可以感觉到水下游鱼的穿行,甚至可以听到秋虫的呢喃,可以听到风吹草木的声音。
自然世界,万事万物都存在着一定的规律和节奏,水波的节奏在此时忽然有些纷乱了,张扬豁然睁开双目,却看到远方湖面之上,一个黑色魅影宛如流星般贴着水面向他的位置飞速二来。
借着星光,张扬已经分辨出来人正是文玲,他心中不由得一怔,没想到自己的行藏终于还是暴露了。
文玲踏浪而来,如履平地,但从她骇人的轻就能看出,这段时间她在武方面又有进步。文玲之所以能够取得如此进步和她斩断昔日的情丝有关,在杜天野因苏媛媛伤了她之后,文玲心灰意冷,心中再无牵挂人在这种状态下,往往会激发自身的潜能,完成不可思议的进步。
张扬和文玲相比,他根本做不到文玲那样专心,他的脑子里不但装着官场上的事情还装着数不清的情情爱爱,他领悟大乘诀也是刚刚的事情,在修为方面远远谈不上精深。看到文玲凌波踏浪二来,张大官人也不敢继续躺着练,以最短的时间内退到湖畔之上,迅速穿上自己的衣服,披上大衣。
文玲站在他对面十米左右的地方,双手附在身后,目光冷冷看着他,并没有急于出手的意思。
张大官人咧着嘴笑道:“玲姐,什么风把您给吹到西藏来了?这世界真是小,没想到在这么偏远的地方都能和你相遇。”
文玲道:“你在练吗?”
张扬当然不会把自己练大乘诀的事情和盘托出,他嬉皮笑脸道:“仰泳!”
“真是好兴致,这么冷的天,跑到湖中游泳!”
张扬笑道:“人一辈子本来就没有多长世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里那么多顾忌。”
夜风吹起文玲黑色的长发,映衬着她雪一样苍白的面孔,让她整个人显得越发诡异,文玲道:“你大老远来到西藏为了什么?”
张扬道:“什么也不为,就是玩啊!”
文玲冷笑道:“当真?”
张扬道:“玲姐,咱们认识这么久,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文玲道:“那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张扬笑道:“这么晚了,玲姐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不觉得害怕吗?”
文玲淡然道:“有你陪着我,又怎么会害怕?”
张扬道:“玲姐要不要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文玲道:“不用!”
张扬打了个哈欠道:“我有些困了,既然你不想休息,我先走了!”
文玲冷冰冰道:“请便!”
张扬向她笑了笑,心中充满警惕,他对文玲乖戾的性情非常了解,知道她喜怒无常,不知何时就会发动攻击,向后退了两步,拉开了和文玲之间的距离,这才转身向木屋别墅走去。
张扬转身的时候看到了远处陈雪纤弱的身影,陈雪显然是前来找他的。
文玲看到陈雪的时候,一双瞳孔骤然收缩,突然她足尖轻点,向陈雪飞掠而去。
张扬一直都盯防着她,文玲启动的同时他也启动,横跨一步拦住了文玲的去路。
文玲呵呵冷笑道:“以为你有本身拦得住我吗?”
张扬微笑道:“玲姐,有什么事情只管向我明说,何必每次见面都要搞得剑拔弩张的。”
文玲道:“好,你告诉我来西藏的目的,不然我就杀了她!”说话的同时一掌已经向张扬挥出,方圆三丈以内的空间内,气温骤然降低,她的阴煞修罗掌已经炉火纯青。
张扬以一记乌龙镇江迎了上去,这是升龙拳中最注重防御的一招,因为对文玲的武有了充分的认识,所以张扬在出手之初表现的极其谨慎,而且他不敢采用大乘诀的吐纳方,以免被文玲识破,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文玲惨白毫无血色的手掌打在张扬的拳锋上,蓬!地一声巨响,张扬的身躯不由得晃动了一下,一股寒气从他的拳锋渗入,文玲的武果然霸道,可是寒气来得快,散去的更快,还没有传到他的手腕已经从他的毛孔之中飞散而去,这纯粹是无意识的行为,张扬马上就知道自己能够这么快的散去寒气,恢复正常全都是大乘诀的劳。
文玲当然不知道此时的张扬已经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本以为寒气侵入张扬的经脉至少可以在短时间内让他的手臂丧失战斗力,可是张扬恢复的速度竟然超乎寻常的,几乎没做任何的停顿,一击龙腾四海狂奔而出,张大官人面对文玲绝不敢保留一丝一毫的气力,汇聚全身的内力于这一拳之中,笼罩在他身体周围的寒气,随着张扬的招式而动,在他的身体周围幻化成一团环绕在张扬手臂上的乳白气晕,远远望去恰如一条奔腾狂啸的苍龙,带着无以匹敌的声势向文玲反扑而去。
文玲双眸一亮,她也看出张扬的武在这段时间里又取得了长足的进步,暗赞了一声,纤弱的手掌化掌为拳,迎向张扬的拳头,居然要硬碰硬和张扬拼上一记。
在张大官人看来,这位干姐姐文玲的武阴险诡异有余,但是威猛不足,真正比拼内气力,她很难占据上凤,采取这样硬碰硬的对抗打并不明智。
可是当他们的双拳撞击在一起的时候,张扬方才感觉到文玲招式的古怪,张大官人的内力虽然汹涌澎湃,霸道无匹,劲力所发的方向却对着文玲直冲而去,而文玲的一拳,看似直来直去的迎上来,可是她的内力却是螺旋行进,围绕她的拳头形成一个螺旋形的力场漩涡。
张大官人霸道的拳力遭遇文玲的螺旋劲力,宛如石沉大海,被搅得七零八落,力量自然迅速衰减下去。
文玲身奇快,转瞬之间已经移动到张扬的右侧,闪电般又出一拳,张扬呔!地一声暴吼,他也是一拳回击过去,自从参悟大乘决的吐纳方之后,张扬是第一次用于实战,他惊喜的发现,这种吐纳方对自己的最大帮助就是,无论他一拳挥出多大的力量,他的体力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张扬的守势坚如磐石,可文玲利用诡异的身,围绕张扬发动一波又一波的攻击,她的出拳相当怪异,每一次出拳都如同发出一个螺旋形的漩涡,围绕张扬逆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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