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见到秦清张扬就完全放下心来,看人家的表情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其实秦清那是深藏不露,搁谁洗澡的时候突然闯进来一个大男人心里也会有些想法,只不过秦清觉着这件事必须要装的若无其事,只要这厮不提,她就不提,两人都是聪明绝顶的人物,虽然心里藏着鬼鬼祟祟,可表面上都是坦坦荡荡。
不知秦清是不是受了刚才的刺激,居然穿上了一套灰色的运动装,把自己窈窕的身姿裹得严严实实的,因为刚刚洗过澡,头发还没有干透,所以随意扎了一个马尾,显得**般随意,这让她看起来更加的可人。
张扬笑道:“咱们去宴林园吃饭!”
秦清点了点头,和张扬并肩走下楼去,来到春阳她压抑多日的心情突然放松了,毕竟这里除了张扬以外还没有其他人认识自己,黎皓辉带给她的刺激显然是极其深重的,她表面上虽然平静,可是原本支离破碎的内心有开始渗出鲜血,只有远离了江城,才渐渐从那种痛楚中解脱开来。
张扬点了四个特色小菜,秦清的确也饿了,在张扬的面前也没有过度的矜持,对宴林园菜肴的味道称赞有加,张扬对秦清这种拿得起放得下的性格私下是十分欣赏的,这就是成shu女性和青涩少女的最大区别,假如刚才那件事搁在左晓晴、楚嫣然的身上,估计几天内都不好意思正眼看自己了。
张扬要了瓶张裕葡萄酒,给秦清倒了一杯,秦清居然并没有拒绝,端起那杯红酒道:“谢谢你让我搭了顺风车!”
张扬笑道:“不用谢,以后秦县长让我多搭你的顺风车就是!”这厮说话倒是直截了当。
秦清跟他碰了一下酒杯,抿了一口红酒,低声道:“难道你想我的身份被全世界人都知道?”
张扬故意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秦姨教训的是,以后私下里我就叫你秦姨!”
秦清知道这厮是故意气自己,纤细的手指碾了碾高脚酒杯,轻声道:“只要你愿意的话,我不介意!”
张扬嬉皮笑脸道:“其实看你的样子显得比我还小呢,叫你秦姨是不是把你叫老了?”
秦清马上反应过来,这厮在一步步得寸进尺,一双秀眉微微颦起,展示给张扬一丝不悦,她拿捏的分寸恰到好处,即让张扬知难而退,也不至于过于伤害他人的自尊。
张扬压根就不是个知难而退的主儿,可在秦清的身份威压下,毕竟还是要有些顾忌的,跟她说话必须要掌握一定的分寸,他笑了笑:“这样吧,私下我还是叫你清姐,算是我高攀了吧!”
秦清对张扬的表现还是相当满意的,端起酒杯道:“以后还要靠你多多帮助!”
“彼此彼此!”
两人目光相对心照不宣的碰了碰酒杯,秦清想要通过张扬的帮助尽快熟悉春阳的情况,而张扬却想通过秦清在春阳更提升一个台阶,天将降大官于老子也,老子若是不用岂不是傻*一个?
张扬试探着问道:“清姐打算什么时候正式开展工作?”
秦清道:“下周一正式报道!”
张扬愣了愣,今天才周四,那岂不是说秦清要在春阳微服私访整整三天的时间?看来这位美女县长是真心想做一些事,而不是流于表面的形势,只是将春阳当成一个过场,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秦清是个野心很大的女人,她想在仕途上获得进一步的提升,利用在春阳任职的机会尽可能的捞取政绩。在张扬看来,秦清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如何搭上秦清的顺风车,能捞取多少好处,能否在仕途上更进一步,当然张大官人也不否认,自己对这位美丽的女县长还是充满了觊觎之心,那啥……单从刚才窥视到的那一抹春光,张大官人已经断定,这是一块肥美的土地,这样的沃土,如果自己不去耕耘,那岂不是暴殄天物。
秦清慢慢放下酒杯道:“这几天我想你带我去春阳的几个重点项目看看。”张扬想了想道:“春阳现在的重点无非是两个,一个是红石谷煤矿,还有一个就是安老联合开发的清台山旅游区,红石谷已经正式投产,清台山旅游区连一个雏形都没有。”
秦清道:“好,就先看看这两个地方,三天考察这两个地方应该足够了。”
张扬点了点头,能给美女县长当司机也算是他的福分,不过这汽油费以后不知道能给公款报销不?他倒不是在乎那点油钱,只是奇怪秦清既然那么公私分明,怎么使唤他跟自己家人似的,倒是真没跟他见外。张大官人虽然级别不高,可也要考虑站队的问题,在春阳这块儿来讲,县委书记杨守义现在是当仁不让的老大,因为以往和杨志成的恩怨,所以张扬是不可能站到杨守义的队伍中的,秦清的到来让他马上就做出了选择,马前卒就马前卒,别说是马前卒,就是给美人儿县长当马骑也无所谓。张大官人情不自禁想起了秦清那双修长白嫩的美腿,峰峦起伏的胸膛,双腿间不由得感到一阵灼热膨胀,这厮慌忙端起葡萄酒一饮而尽,强行控制住脑海中邪恶的念头,麻痹的人家是何等级别,我等小民在她的面前暂时不敢硬……
秦清自然不会想到这厮脑海中龌龊yin邪的想法,把话题从政治上扯开,轻声道:“春阳县城有没有什么好的景致?”
张扬想了想:“除了鸿雁塔和春水河,春阳县城内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景致,这两年政府花了不少钱治理春水河,修建春水河风光带,现在已经初具规模了。”
秦清微笑道:“走,带我!”
两人吃完晚饭,张扬就带着秦清来到春水河畔,沿着春水河向鸿雁塔的方向漫步,春阳县城本来就没有多大,春水河贯通县城东西,张扬陪着秦清一边走一边将周围的情况介绍给她,初夏的夜晚已经有了几分暑热,漫步在春水河畔,晚风轻送,带着河水的湿润拂面轻柔,宛如一双少女的小手,秦清解开脑后的马尾,黑色的长发如同丝缎般流淌在曲线完美的双肩,然后被风吹起,阵阵发香弥散在空气之中,让夜晚的空气变得越发雅致迷人。
张扬悄悄看着秦清,不知她美丽躯壳下包容的是怎样一颗复杂的内心。前方已经是鸿雁塔,每到晚间这里就会是春阳最为热闹的地方,商贩们在鸿雁塔下摆起了夜市,县里的居民从四面八方聚集到这里,虽然规模无法和江城的三元宫夜市相比,可是其热闹程度却是丝毫不让的。
秦清和张扬走入人群之中,饶有兴趣的在小摊前挑选着水晶饰品,春阳生产水晶,所以从事水晶加工的匠人特别多,秦清挑选饰品的时候,张扬的目光却落在远方的鸿雁塔上,那晚带着海兰一起登上鸿雁塔顶的情景,灯火依旧,新月依然,只是伊人却早已不在身边,张扬心中忽然生出一种物似人非的失落感,就在他暗自叹息的时候,却感觉到**上有些异样,猛然转过头去,却见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慌慌张张的向人群中挤去,张扬一摸**,放在裤兜里的钱包居然没了,张大官人这个怒啊,麻痹的还有这么不开眼的,老子的东西你也敢偷。他一个箭步就窜了上去,抬脚踹在那厮的后腰上,那小偷被他踹得惨叫一声,向前飞出足有三米远,然后一个狗吃屎的架势重重摔倒在地上,手中的钱包也落在了一旁。
张扬拾起自己的钱包,看看里面并没有少什么东西,抬脚又踢在那厮的小腹上,小偷痛得整个身子都蜷曲了起来,张扬这么一闹马上惊动了周围巡视的警察,因为鸿雁塔夜市的复杂情况,这里开市其间每晚都有警察专门巡逻,一高一矮两名巡警分开人群赶到了现场,怒道:“住手!你干嘛打人啊?”
张扬扬了扬手中的钱包道:“他偷我东西,把他给我铐了!”
那矮个巡警怒道:“你谁啊你?他偷东西,你有证人吗?”
人群中忽然有一个大胡子叫道:“他上来就打人,我们可没看到人家偷他东西!”他这么一说,周围又多了一个帮衬的。这几个都是小偷的同伙。
两名巡警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你们两个都跟我们走,去前面警务室接受调查!”
这时候秦清才来到张扬的身边,刚才张扬打人的时候她并没有看清情况,不过听到出事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张扬。她费了一番努力才来到张扬的身边,轻声道:“算了!”
张扬也不想跟一个蟊贼纠缠下去,反正也没什么损失,淡然道:“得,我不跟你们一般计较,赶紧给我滚蛋!”
那名小偷爬起来慌慌张张冲入人群,可那两名特警却有些不依不饶:“我说你打人怎么还这么横?”
张扬冷冷看了说话的矮个巡警一眼:“事情都清楚了,他是小偷,不然他跑什么?”
矮个巡警好像存心要跟张扬作对似的:“他偷东西我没看见,你打人我可看得清清楚楚,你跟我走,去警务室录份口供。”
张大官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当着美人儿县长更感觉到失了面子,心里有了怨气说话就自然更加的强横:“录你麻痹,我看搞不好你们是警匪一家!”
这话一说两名警察都火了,矮个警察抽出警棍道:“我现在就已扰乱社会治安罪拘捕你!”
依着张扬过去的脾气,搞不好会闹出当场袭警的事情,可当着秦清的面,自然不能做出太过暴力的举动,他摸出手机给姜亮打了个电话,这一片属于他的管辖范围,姜亮一听就火了,他就在不远处检查工作呢,让张扬先跟着他们去警务室,自己马上就到。
张扬和秦清跟着两名巡警来到警务室,这边门还没关上呢,姜亮就风风火火的杀到了,两名巡警看到姜亮都愣了,慌忙站起来尴尬道:“姜大队……”心中也明白了,姜队肯定是人家一个电话招来的。
姜亮骂道:“混蛋,黑白不分是不是?给你们这身警皮是让你们抓贼的,不是让你们诬陷好人的,是不是想被撕帽檐儿?”撕帽檐儿是他们公安系统的行话,意思是从警察队伍中除名。
矮个警察其实还是姜亮的老下级,跟姜亮也是极熟,苦着脸道:“姜队,刚才的情况我们也没看清楚,再说这位兄弟也没提您不是……”
姜亮又骂了一句:“小李,你这家伙就是不开眼,招商办的张主任你都不认识?”
听说是这厮,两名警察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车站派出所的王忠科就是个先例,张扬还是个学生的时候就已经把身为所长的王忠科拉下马,至今还在春阳压马路呢,现在短短时间内,一个卫校生混成了招商办副主任,张大官人在春阳的名气那可不是一般的牛气,警务系统内还有一个公开的秘密,谁都知道姜亮、赵新伟、杜宇峰是新近崛起的铁三角,这三人都和局长邵卫江走得很近,而且他们三个跟张主任的关系都是老铁,所以这两名警察一听是这主儿,头嗡的一下就大了。
矮个巡警反应比较快慌忙向张扬道歉,在秦清面前张扬表现的还是相当大度的:“算了,事情说清楚就行了!”
姜亮其实心中雪亮,这两名下属十有**和那帮小偷儿有些勾结,他狠狠瞪了两人一眼,这才亲自把张扬和秦清送出门外,秦清美丽的外表和高雅的气质自然引起了姜亮的注意,他心中暗暗佩服张扬,这厮的身边似乎从来都不乏美女的存在,张扬也没有把秦清介绍给她,和姜亮随便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临走之前,姜亮道:“要不明天晚上吧,明晚我们哥儿几个在金凯越给你接风。”
张扬想了想点了点头道:“明天我给你打电话!”
红石谷位于春阳县城东北二十公里,这里过去曾经是春阳最为贫瘠的地方,交通闭塞,人烟稀少,不过自从发现储量丰富的煤炭之后,这里也一跃成为春阳经济的龙头,红石谷煤矿经过三年筹建已经于去年正式产煤,已经实现年产三十万吨,对春阳而言已经成为最大的经济支柱。
通往红石谷的道路虽然修建完工不久,可是因为道路本身的工程质量问题,再加上过往的都是大车,现在到处都是坑坑洼洼,雨天到处都是积水,晴天漫天尘土飞扬。
张扬不得不关闭了吉普车的车窗,吉普车的空调又不好用,吹出来的全都是热风,张扬只能把空调关上,车内实在是气闷得很。
秦清不时掏出手绢擦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望着来来往往的大型载重货车道:“春阳到江城没有铁路,为了煤矿的发展应该考虑发展铁路了。”
张扬一边小心绕过路上的大坑,一面道:“听说申请过铺设专用铁路的事情,可是没批下来,其实公路运输也应该能够满足要求,只是这段路修得实在太次,我看这承包工程的人肯定是偷工减料了。”
秦清笑道:“没有证据的事情可不能随便乱说。”
“事实摆在这里还要什么证据?”吉普车开进一个洼窝剧烈颠簸了一下,秦清被颠得从座椅上跳起,头碰在了顶棚上,幸好是软顶,否则一定会被碰出一个大包。
根据路标显示,向北的一条道路是往红石谷煤矿去的,可是还有运煤的大车从东边的道路不断过来,路标上指示上写着张五楼煤矿,秦清道:“原来不止红石谷一个啊!”
张扬对这里的情况也不了解,随便找了一位路边拾炭的老头儿问道:“大爷,这一带究竟有几座煤矿啊?”
那老头儿眯起双目看了看张扬,看他的样子以为是个生意人,眯起眼睛道:“想买煤是吧?还是去张五楼矿,红石谷是国营,煤炭太贵了,去张五楼、李屯能省下来不少钱呢。“
秦清敏锐的觉察到了什么,轻声道:“大爷,您说得张五楼和李屯都是国营煤矿吗?”
老头儿笑道:“啥国营集体的?这红石谷的煤原本就是咱们老百姓的,国家能采,咱们也能采,煤炭的成色质量都一样,谁还不买便宜的啊!”
红石谷从地理位置上处于东西两座山峰的夹缝中间,东山花草满坡,艳阳高招,苍松翠柏,清泉飞瀑,西山却是怪石嶙峋,童山濯濯,共同点就是两山山岩都是褐红色,红石谷因此而得名,按理说这样的岩石应该富含铁成分,可偏偏两山之间挖出的却是黑灿灿的煤炭,现在只要站在两山之巅向下俯视,就会看到一个巨大的煤坑,黑雾弥漫浓烟缭绕,红石谷煤矿开始生产的时间不长,可污染却已经相当的严重。
虽然只是简略的了解了一下情况,秦清就已经知道,这红石谷煤矿的周围还有大大小小的七座煤矿,大都以集体开发的形式存在,按照国家低于十五万吨年产量的小煤窑必须关闭的政策,这些煤矿全都属于被关闭之列,让秦清更为震惊的是,这些煤矿几乎都是跟着红石谷煤矿一起兴建的,凭着她的政治直觉秦清已经做出了判断,这些煤窑一定存在着很大的问题。
这一整天张扬都陪着秦清四处走访,他们装成想要购买煤炭的商人,从搜集到的情况来看,这些小煤窑煤炭的价格要比红石谷的国营矿便宜百分之十五左右,这样的利润空间已经很大,据了解,开采的成本不过是一吨百余元的价格,可市场价格要在三四百元。望着鱼贯进出小煤窑的大车,秦清陷入许久的沉默之中。
张扬虽然在春阳的体制内已经混了不短的一段时间,可是他的注意力大都集中在春阳的西部,很少留意春阳工业区的情况,如果不是陪着新任县长考察民情,恐怕以后也不会注意这片地方。引起他关注的并非是红石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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