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相爷。”
秋莫言看到左护法到后,放下了茶杯,也站了起来朝他拱手回礼。
“左护法安。”
两人一番客套后,左护法遣去了闲杂人等。阳光斜射入厅,洒下一地的金黄。
两人暂时都没有开口,任夏风从外面徐徐吹入。案几边,茶香弥漫着。
“相爷,你今日不来的话,在下也本打算到府上去拜访你的。”左护法搁下了茶杯,深邃的眼瞳望着秋莫言说道。
秋莫言听到他的话一惊,难道又要出什么岔子了吗?
“左护法的意思是?”是嫌给的银子太少,还是他们也听到皇后受遇的风声了,担心会让他们杀手门受到朝廷的围剿?
“相爷,那日我们杀手门派去的几名兄弟都没在回来。”左护法眸光幽深,表情有些沉重。只怕他们已经是被黑白无常索了命。
“什么?”秋莫言一惊,如果那几名杀手是死于皇帝手上的话,只怕会被拷问?但是究竟什么是真的被皇上暗里抓住了,还是被杀了?
“听说皇后娘娘遇刺,那么说她就没有死?”左护法挑了挑眉望向秋莫言。
秋莫言点了点头,现在这件事已经如鱼刺在喉,让他头痛莫名。
“老夫今日来就是为此事,原本以为你们派去的人回来了。但是现在他们居然也不知生死,只怕这件事情不会那么了了。皇上龙颜大怒,命我与德清王爷、镇北将军彻查这件事。我自然不会出问题,我只怕另外两人会查到。要是被他们查了出来,只怕我跟你们都逃不了”
左护法一听,脸色也蓦然一沉,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是这事本是他们的交易,即时出事也不该他们杀手门承受。当即袍袖一扬,望着秋莫言沉声说道:
“相爷,这次刺杀皇后本是重罪。在下也是看在与相爷多年相交的份上才答应的,您不会眼睁睁看着我们杀手门被毁吧?”若是那样,他将不惜撕破脸。
“当然不会。”秋莫言摇了摇头,“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蚱蜢,老夫绝不会让你们有事的。”让他们有事,不是等于自杀吗?想想以往让杀手门办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情,要是他们撕破脸皮给捅了出去,他才是真的完了。
“那就有劳相爷。”左护法朝着秋莫言拱了拱手,既然他敢如此承诺,那么他也不用那么烦恼了。
“那老夫先告辞,有事咱们再联系。”他得去看看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德清王爷跟镇北将军查不到他的头上来。
“相爷慢走。”左护法站了起来,一路送他到府外。然后在秋莫言快上轿后,又说了一句。
“相爷,倘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就让人将令牌送来,我自然鼎力相助。”现在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蚱蜢,只有共同御敌,才能保双方平安。
“好。”秋莫言朝他挥了挥手,放下轿帘,朝轿夫吩咐道。
“起轿。”
待轿子离去,左护法也重新回到宅子里后。水瑶的身影在一处僻静地现身,水眸掠过一道冷光,看来能够回宫向主子复命了。白色的身影一晃,又消失了。
片刻后,水瑶回到了龙泉宫。
夜辰与冷弯弯刚在交谈,雪狼也窝在墙角。
“主子。”
白烟过后,水瑶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回来了。”冷弯弯朝她点了点头,头靠在夜辰的肩上,淡淡地问道:
“事情怎么样了?”
“回主子,今日宫里有一名小太监出现在了宰相府,将宫里的情形告知了他。另外那宰相去了郊外的一处宅子,见了一名中年男子。通过两人的对话看来,这次行刺主子正是宰相买通另一男子所为……”水瑶将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道来。
“果然是他。”夜辰闻言,深邃的紫眸微眯了起来,细长的眼眸缝里透出狠戾的光芒。
“有证据让他们认罪吗?”冷弯弯突然又问道。
“宰相手上握有一块另一人的令牌,而另一个人身份正是杀手门的左护法。”
“很好。”冷弯弯扬了扬唇,嘴角绽放一抹邪肆的笑容。
“我们可以利用他手上的令牌让他乖乖认罪。”
“嗯。”夜辰点了点头,显然也有相同的想法。
“明日就开始行动。”
卷二 第一百六十七章 ‘狩猎’进行中(上)
镇北将军府
阳光淡淡的,没有了昨日的灼目。高高的院墙角边,野草与野花迎风摇曳着。
一匹棕色的骏马在府外停了下,身着蓝色劲袍的郑少楚从马上跨了下去。
“将军回来了。”
侍卫一瞧着郑少楚的身影,立刻迎了上去从他手里接过马匹。
郑少楚点了点头,大步朝着府里走了去。
院子里,百花姹紫嫣红,树木绿葱葱。
一身白色衣裙的郑筱月正手持着软剑挥舞着剑,身影似闪电,剑招柔和却不失苍劲。足尖一点地,身影飞起,宛如一道蛟龙翩舞。
郑少楚看见后直点头,他的女儿果然不是那些只会哭哭啼啼烦人女子。心比天高,堪比男儿。
“好……”他拍着掌为女儿鼓掌。
郑筱月听到他的声音,一个潇洒的收步,将剑收了回来,含笑望向郑少楚。
“爹,你回来了。”
“嗯。”郑少楚点了点头,走向郑筱月。
“月儿的身手可是一日比一日好,只怕过不了多久,连爹也不是你的对手了。”威风凛凛的他在面对自己的宝贝女儿时,也是一脸的宠溺,一脸的骄傲。
“爹过奖了,女儿哪比得上你。”郑筱月谦虚地说道,很是淡定。
郑少楚满意地点了点头。
“爹,皇后娘娘的伤有起色了吗?”郑筱月突然问道,她忘不了皇后出现的那一幕,简直如仙女下凡一般。满天的樱花飞舞,皇后一身火红的罗裙,衣裙摇曳,发丝飘扬,那绝色的身姿让人无法忘怀。而后来她那睥睨天下的气势,神奇的法力都让人移不开眼睛。这样的皇后是前所未有的,但是没料却突然传来了她遇刺的消息,实在令人震惊。那样的皇后倘若就一去不醒了,也惋惜。
“听宫里的人说只怕是时日不多了。”郑少楚也颇为可惜地摇了摇头。
郑筱月一愣,没想到居然是真的。抿了抿唇,她突然问道:
“爹,凶手抓到了吗?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刺杀皇后?”灭九族的罪也敢犯。
“还没有。”郑少楚摇头,有些奇怪地望着女儿。
“小月对皇后的事情很关心?”
郑筱月被他问得一怔,然后扬了扬眉,浅笑道:
“女儿只觉得那皇后娘娘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更何况她还是蛇神转世,如果这样的她也难逃死亡的追逐,那实在是太可惜了点。”
郑少楚想想也是,那皇后这样充满传奇的女子死了实在可惜,可是不管怎样,御医都没有办法,他们也更没法子。
“凶手还没有查到。”也不知道究竟凶手是要刺杀皇上,而皇后做了皇上的挡箭牌,还是凶手根本就是针对皇后的?
郑筱月显然也想到这个问题了,也微低着头思索着。
“将军、小姐。”将军府的管家福伯一袭黑衫走了来。
“福伯,有什么事情?”郑筱月抬起头,问道。
“回将军、小姐,刚才外面有个小伙子送来了一封信,说是给将军的。”说着,福伯将信呈上。
郑少楚与女儿面面相觑,茫然地接过信。打开一看,神情却是大惊。
“爹,信里说的什么?”郑筱月看着郑少楚蓦然大变的神情,好奇地问道。
郑少楚朝着一边的福伯挥了挥手,待他离去后,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后,才去郑筱月说道:
“筱月,这信说伤害皇后的幕后之人是宰相。”
“什么?”郑筱月惊呼一声,眼眸也四处转了转,然后放低声音轻呼:
“不会吧,怎么可能是宰相?”宰相怎么会派人行刺皇后娘娘?
郑少楚的表情凝重,摇了摇头:
“事关重大,不能轻率。”再说这封信来得莫名其妙。还得郑重,谁知道是不是有人跟宰相有恩怨故意的,又或者真的是他?唉,头痛啊。
“爹,现在要怎么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是刺杀皇后的主谋,这话可不是随便能说的。
“这信里说得有理有据,也让人半信半疑。我现在去一趟德清王爷,跟王爷商量一下。”郑少楚虽然直率,但并不鲁莽。皇上既然将事情将与他们三人来办,只怕心里也是怕有人会跟这事有牵连吧。
“好。”郑筱月点了点头。
于是郑少楚匆匆而去,现在又匆匆离去了。
德清王府
德清王爷刚放下手中的册子,便听到书房外传来了脚步声。
“王爷。”
果然,片刻便传来了管家的声音。
“进来吧。”德清王爷朝外淡淡地唤道。
“见过王爷。”一袭青衫的管家走进书房,朝着德清王爷拱手弯了弯腰。
“有什么事?”
“回王爷话,镇北将军在外求见。”
“哦?”德清王爷挑了挑眉,他怎么来了?心里想着,动作却毫不迟疑,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走吧,去看看。”
卷二 第一百六十八章 ‘狩猎’进行中(下)
德清王府?大厅
窗明几净,阳光从雕花窗棂外斜视而入,淡淡的,大厅增添了几许的明亮。
洁白的墙璧上悬挂着气势磅薄的山水画,画的角落,有着豪迈的题字。
郑少楚坐在旁边的檀木椅上,手端着王府下人奉上的茶,紧蹙的眉头却一直未曾松开过。
德清王爷从大厅门外走了进来,瞧着他,当即拱拳客气地朗笑道:
“郑将军。”
郑少楚在看见他来后,也赶紧放下了茶碗站了起来,朝着他回拱了拱手。
“王爷。”
“将军请坐。”德清王爷一边朝郑少楚伸了伸手,一边坐到了主位上。
“不知将军今日来访所谓何事?”直接进入正题。
“在下是因皇后遇刺一案而来的。”郑少楚也不兜圈子。
“哦?”德清王爷显然很惊诧,挑了挑眉望着他。
“将军可是查到线索了?”他也正在为此事而烦恼,据宫里传来的消息,御医都断言皇后没有好多时日了,倘若皇后真的不幸离去,只怕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皇上的怒火的。
“不瞒王爷,方才有人送了一封信到我府上。我正是为这封信而来的。”郑少楚说着,便将信掏出交与德清王爷。
德清王爷疑惑地接过后,在看过信后同样的变了脸色。
“这——”宰相爷是主谋?
“在下也是感觉到事态严重,才想请王爷一同看看。”郑少楚说道。
德清王爷将信放在一边,神情凝重。紧抿着唇不发一语。
阳光安静地洒落,夏风徐徐,灌入窗内,撩起他们的发丝飘动着。
两人都没有言语,房间里一时间安静得似连针掉落也能听得到。
半晌,德清王爷蹙着眉望着郑少楚,开口了:
“将军所言甚是,看来这事咱们都小心处理。”
郑少楚点了点头,倘若这信上所言是假,那么他们必还宰相爷一个清白。但就是怕此事是真,那么他们就得慎之又慎了。
“将军,信上提到相爷与杀手门勾结行刺皇后。还拥有一块杀手门护法身份象征的令牌,言之凿凿,也不似随便编造的。依本王之见,不如先派人去暗中打探,看似乎有可疑之人与宰相接触过,然后再想办法查看他是否真的所信上所言拥有杀手令牌后,再做打算。”
“王爷所言可行。”郑少楚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那么现在本王就让人去宰相府外查探一下,也许在相府外面有人见过可疑的人或事。”
郑少楚点了点头,只能如此了。
“来人。”德清王爷朝外唤道。
“见过王爷、将过。”胖乎乎的管家从外面走了进来。
“管家,去找徐彪来。”徐彪是德清王爷养的门客,此人身手不凡,但容貌却极普通,让人一看之后就再也记不住。让他去暗探事情,是最合适不过的。
“是。”管家拱了拱手,退了出去。
片刻后,一个身着蓝色窄袖劲装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约莫三十来岁,体形中等,一张脸果然普通得让人一见即忘。
“见过王爷。”步伐沉稳地走上前,朝着德清王爷抱拳行礼。
“嗯。”德清王爷点了点头,为他介绍一边的郑少楚。
“这位是镇北将军。”
“见过镇北将军。”徐彪转身朝着郑少楚抱拳道。
郑少楚也点了点头,看得出来这个平凡的男人也许不简单。
“徐彪,本王现在有件事需要你去办。”德清王爷朝着徐彪说道。
“但凭王爷吩咐。”徐彪抱拳。
“好。”德清王爷点了点头,“本王要你去宰相府附近秘密打探,看这几日可有可疑之人与相爷接触过?”
“是,徐彪明白。”徐彪点了点头,朝两人抱拳后离去。
郑少楚看着徐彪离去的身影回头望着德清王爷,蹙了蹙眉道:
“希望这位壮士能够打探到有用的消息。”
德清王爷也点了点头,有消息自然最好。否则只怕皇上又要对他们下命令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边喝着茶,边聊着天。
时间在两人的言语间溜走,半个时辰后,徐彪回来了。
“怎么样?可有消息?”德清王爷急切地追问道。
郑少楚也将目光投向了徐彪,焦急的心情不言而喻。
“回王爷、将军,属下确是从一名每日都要从宰相府门前过的菜农那里打探到了,约莫十天前,有一名黑衣人进了宰相府,大约半个时辰才出来。据他所言,那个黑衣人不堪将他的菜挑子给撞到了,所以他才会有印象。”徐彪答道。
听他这么一说,郑少楚与德清王爷两人望了望,看来现在的重点在那个黑衣人身上了。只要知道那黑衣人的身份,这件案子便有解的机会。
“徐彪,你可曾打探到那黑衣人的身份?”德清王爷继续问道。
“有。”徐彪点了点头,“属下买通了王府的一个下人,据他称,曾听到相爷唤那黑衣人为左护法。后面再据属下进一步打探,那左护法正是杀手门的人。”
德清王爷与郑少楚脸色同时一沉,看来那信上的消息是真的了。
“徐彪,你先去将那菜农带来。”需要他作证。
“是。”点头离去。
德清王爷回头望向郑少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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