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洛偷到的那些头发原主人是一个身材曼妙的年轻女巫,有一双风情万种的媚眼,即便是无意扫过陌生男子身上,都能让这个男子神魂颠倒一阵。
最初奇洛非常的不习惯,但是有两三回,他刚打算丢掉复方汤剂不喝,让自己恢复原貌,傲罗们就与他迎面走来,擦肩而过。
数次这样的“巧合”彻底让奇洛变成了惊弓之鸟,干脆拿复方汤剂当成了饮用水来喝。
奇洛在蜘蛛巷住了有一个多星期了,就只遇见过斯内普一次,Mario干脆是没见到。
那是他刚住进蜘蛛巷旅店的第一天。
他的复方汤剂都喝完了。
复方汤剂并不是配治步骤特别复杂的魔药,他奇洛虽然是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却也能轻松配制出来;但是长达21天的熬制时间注定了在路上的时候不能随时配制新鲜的出来补充。
天擦黑的时候,奇洛从旅店出来,他穿着带兜帽的黑色斗篷,将自己从头到脚都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然后走去街对面的乔伊魔药商店买复方汤剂。
店主乔伊是个对八卦一点兴趣也没有的哑炮,他一点都不好奇为什么这个把自己包裹得像木乃伊一样的外来人买走了他店里所有库存的复方汤剂。
但是斯内普不一样。
斯内普是乔伊魔药商店最主要的供货商,商店里出售的但凡高级一些的魔药都是斯内普配制出来了然后卖给乔伊。
当天晚上他就是来送永远供不应求的迷情剂的。
——咳咳,既然说到了迷情剂,不如干脆扯得更远一点。
斯内普配制的迷情剂几乎支撑了乔伊魔药商店一半的销售业绩。
这些迷情剂,效用勇猛,又没有任何不适的副作用,无色无异味,可以掺加在任何饮料,食品之中,绝对不会被食用者发觉。
最关键的是,整个魔法世界,就只有乔伊魔药商店有售,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如果你在别处看见了,那绝对是山寨的~~
——扯回来。
当时奇洛已经付完钱,抱着装复方汤剂的大号坩埚要离开了。
斯内普推门进来。
奇洛连忙拉了拉斗篷,低着头迅速离开了。
慌慌张张的背影让斯内普心头生疑。
斯内普连忙追出去,一身黑衣的奇洛已经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看不到了。
出于为顾客保密的职业道德,乔伊并没有告诉斯内普刚刚被买走的那一整坩埚装的是什么东西。
黑魔王生气的时候,绝不会暴跳如雷。
恰恰相反,他越是气,就越是冷。
冷静,冷漠,冷酷。
斯内普已经走到了楼梯旁边,一眨眼却又被一只手抓了回去,丢进扶手椅里坐着,动弹不得。
Mario在斯内普面前站着,居高临下看着斯内普的眼睛,面无表情:“告诉我,你是爱我的。”
斯内普挣扎着想从座位里站起来,但是刚刚一动,Mario的手猛然落在了他肩上:“坐着别动!”
这下斯内普倒火了:“把你的手拿开。”
“你不说爱我就不准走。”Mario近乎是在乞求了,虽然语调仍然僵硬。
他不想斯内普生气的,一点也不想。
他爱斯内普,从很久之前一直到现在。
只是,他是黑魔王啊,他怎么可以先爱上一个人,怎么可以爱得比那个人多。
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这么做。
所以,他给自己找了个折中的办法:只要斯内普也是爱他的,只要斯内普爱他跟他爱的一样多,那他的骄傲也不算受伤。
“爱?我为什么要爱你?你值得我爱吗?你杀了我爱的人,我恨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爱你?”斯内普遮在衣袖底下的魔杖随着话语的结束跳起来划过,蜇人咒击中了Mario的右脸,Mario皱起了眉头,但却没有后退半分。
斯内普看着Mario的右脸迅速肿起来,心抽得疼了一下。
“让开,否则下一个咒语就不是蜇人咒这么简单了。”斯内普用手肘去推Mario的胸膛,想让他从椅子前面让开。他的手有些颤抖,心头恨恨的骂Mario不懂得躲闪,刚刚那个咒语他明明可以很轻易就躲开的。
“我说过了,你要先说爱我。”Mario嘴角残忍的抽了一下,话语的尾音上扬,听起来就像是带着戏谑的笑意一样。
斯内普也是骄傲的。
他的骄傲跟黑魔王可不一样。
黑魔王的骄傲是旁若无人的,一切外来的打击只会助长他的骄傲气焰。
斯内普的骄傲却像那璀璨的水晶一样。
美也是美的纯粹,却脆弱易碎。
所以,黑魔王的骄傲是用来保护他的,而斯内普的骄傲却是需要斯内普来保护的。
“好啊,你想听是吧?那我就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斯内普逼近Mario,死死盯着Mario的眼底:“你想听多少遍?一百?一千?”
Mario墨色的眼眸瞬间彻底的灰了下去,失去了往昔全部的神采。
斯内普手轻轻一推,Mario竟然踉跄着向后连连倒退了两步。
事到如今,斯内普却没有办法挽回,他僵硬的保持着脸上冷漠的表情,侧身从Mario身旁离开,朝楼上走过去。
Mario没有在原地停留,他稳住了脚步之后,立即就转头,大步朝门外冲过去。
斯内普听见动静,连忙回身,却只赶上了房门被大力摔上的一声巨响。
“Mario!”斯内普站在楼梯上,无意识的低喃了一声。
屋外,夕阳的最后一丝余辉也被夜幕遮了下去,月还没有爬上来,稀疏的星点无力闪烁。
没有了人声的房子突然变得格外空旷。
斯内普又唤了一声:“Mario!”
尾音在房间里回旋一阵,不等消散,斯内普夺门而出。
——说到底,Mario不懂爱情。
他还不懂得爱情是需要经营的,爱得更多的那个人注定是卑微的,付出是不能计较回报的。
爱人是用来心疼迁就的,而不是寻找骄傲的。
爱情永远不是用口来说的。
可是,如果黑魔王真的都明白了这些条条框框,那他还是黑魔王吗?
——说到底,斯内普也不懂爱情。
他是脆弱而骄傲的,受不得一丁点儿的伤害。
所以,他为自己筑起了防护的外墙,将任何有可能的伤害都拦在外面。
只是,他也拦住了爱情。
爱情本来就是互相伤害的,争吵流血才能浇灌它的成长。
磨平了彼此的棱角,才能看见幸福的闪光。
可是,如果教授真的磨平了他所有的别扭的棱角,那他还是教授吗?
危急关头
危急关头
马尔福庄园。
贝拉特里克斯恶狠狠瞪着自己的妹妹:“汉斯?我怎么从没听说过有这么个孩子!”
纳西莎一惊,她知道这种谎话肯定瞒不过自己的这个姐姐。
“姐姐!”她特意提高了音调,提醒贝拉特里克斯,她现在面对的不是敌人,而是亲妹妹:“你这个时候来,还没吃过晚餐吧?”说着她疾走两步,挡在了床前,不卑不亢的微笑:“不如先去吃点东西,汉斯生病了正在休息,等他醒了我让他去见你。”
贝拉特里克斯脸上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点,但没有接话。
纳西莎丝毫不敢松懈,她太了解自己的姐姐了,贝拉特里克斯要做的事情,任何人也拦不住的。
她右手背在身后,悄悄摸出了自己的魔杖,心里不停祈祷,希望卢修斯赶快回来。
“好吧,我却确实饿了。”贝拉特里克斯竟然接收了纳西莎的建议,慢慢转身往外走。
纳西莎松了一口气,右手中的魔杖落回了口袋里,抬手去擦前额刚才渗出来的汗水。
就在这时候,贝拉特里克斯那壮的象头水牛的庞大身躯突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门边跳到了纳西莎身边。
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她没有下太狠的手:“Stupefy!”
纳西莎只看见一道明黄色的光芒击中了自己的胸口,随即视线一阵眩晕,紧接着就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贝拉特里克斯冷笑一声,收起了自己的魔杖,将自己妹妹扔到了旁边的地毯上,然后一把掀掉了盖在哈利身上的被子。
“汉斯?”她看着哈利穿着的麻瓜衣服皱起了眉头,皱巴巴的格子衬衫和脏兮兮的牛仔裤。
“马尔福居然会有麻瓜朋友?骗谁!”贝拉特里克斯仔细检查了哈利全身的口袋,却没有找到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贝拉特里克斯回想起纳西莎刚才紧张的表情,一进来就匆忙挡在了这孩子的头前面,似乎是生怕自己看见了这孩子的脸。
她凑近哈利的脸前,打量起这孩子的脸庞。
细细盯着一看,她倒觉得这孩子的五官非常眼熟,似乎有印象。
贝拉特里克斯又拿出魔杖,不屑的挑开哈利前额长的遮住了半张脸的刘海。
这下子,她几乎狂喜的跳了起来:“天哪,居然是哈利?波特!哈哈,居然是波特!”
贝拉特里克斯冲过去,抱起地上自己昏迷的妹妹,在脸颊上“吧唧”亲了一下:“我的好妹妹,你抓到了波特,是想自己带给主人邀功吗?太不厚道了,你怎么没想到你姐姐我呢!”
“放开她。”
一根魔杖对准了贝拉特里克斯,是德拉科,他倚靠在门框上,勉强撑住自己的身体。
贝拉特里克斯转过身去,咧嘴虚假的笑:“是德拉科啊,你醒了,怎么不多躺一会,看你脸色那么差!”
“站住。”德拉科手一扬:“Reducto!”
他头疼的快要裂开了,脑中天旋地转,视线一片模糊。
咒语没有打中贝拉特里克斯,落在了她脚尖前面的地砖上,地砖被打得粉碎。
贝拉特里克斯尖叫着停下来,捂着自己的胸口:“呀,吓死我了,德拉科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你的姨妈呢!”
德拉科强撑着打起精神:“姨妈?哼。”他冷笑一声:“丢掉你的魔杖,快点,否则下一次咒语就不会再落在地板上了。”
贝拉特里克斯眼珠滴溜溜的转,她悄悄打量着德拉科,猜不透他说的话真假。
德拉科暗暗叫苦,他真的快要撑不住了,视线越来越暗,举着魔杖的手也抑制不住的开始颤抖,身体仿佛有千斤重,不停地往下坠。
“不我不能倒下去。”他又在自己后腰狠狠掐了一下,疼痛勉强让他清醒些。
“快点丢过来,别考验我的耐心。”他鼓足力气大吼一声,瞪着贝拉特里克斯:“别逼我,姨妈!”
贝拉特里克斯又是一声尖叫:“好好好,我丢,我丢!”她握着魔杖的右手向前平举:“你拿去吧!”
德拉科语气不免烦躁:“丢过来!”
“那你可接好了!”贝拉特里克斯眼里闪过一道残忍的光芒,德拉科猛然意识到危险,但是已经来不及躲闪。
只见贝拉特里克斯手一扬:“Expelliarmus!”
红光打中了德拉科的肩膀,剧痛让他笔直的向后倒去,魔杖脱手而出,被丢向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抛物线。
魔杖落在了昏迷中的哈利手边。
贝拉特里克斯狰狞的大笑,缓步逼近跌坐在地板上喘着粗气的德拉科:“德拉科啊,看来你的父亲没有教你礼貌是不是?你怎么能拿魔杖指着自己的姨妈呢,啊?”
“他不能,那我可不可以呢!”哈利的声音突然响起来:“Levicorpus!”
贝拉特里克斯一声嚎叫,她像是被人抓住了脚踝,倒挂着拎了起来,悬挂在半空中。
血液倒流涌进脑袋里,瞬间贝拉特里克斯的脸就涨得通红,圆滚滚的像个气球,还是快要爆炸的气球。
哈利翻身下地,踮着脚跳到她身边,一把夺下了她的魔杖:“您就在这儿挂一会吧!”
德拉科大笑起来:“哈利,这个倒挂金钟用的真不错啊!”
“别笑了!你没事吧?”哈利将德拉科的魔杖扔给他:“接着!”
德拉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身来:“这里不安全,我背着我母亲,我们快走!”
“走?你们想去哪里?”
哈利和德拉科连忙转过身去,只见一个人影正微笑着看着他们。
“哈!”贝拉特里克斯挥着手:“卡尔森,你来得太好了!”
德拉科一脸错愕:“卡尔森医生,你?”
“别跟他们废话,快放我下来!”贝拉特里克斯嚣张的吼叫着。
卡尔森朝德拉科抱歉的一笑:“你听见了这位女士的话。”他一扬手,贝拉特里克斯立即从空中掉了下来,重重的摔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哈利无奈的看了德拉科一眼,试图藏起自己的魔杖。
“别藏了,我已经看见了。”卡尔森转向哈利:“抱歉你的脚现在还不能走路,否则可是会留下后遗症的哦!”话音未落,哈利被原样倒挂在了半空中:“这样就没问题了。”
德拉科看着一脸笑意的卡尔森,后背有一抹凉意缓缓爬上来。
“你也需要我的帮忙吗?”卡尔森转向德拉科。
“谢了。”德拉科将手中的魔杖交到了卡尔森伸过来的手里:“说吧,你们还要什么,别告诉我费这么大心血先是抓了我——”他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姨妈:“——然后又骗走我父亲,仅仅是为了来庄园里作客。”
卡尔森拍了两下手:“聪明,不愧是马尔福家未来的继承人,你的父亲一定会为你骄傲的!”
贝拉特里克斯想要插嘴说什么,被卡尔森扫了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不给我乖乖闭嘴!”
德拉科一声冷笑。
卡尔森转头过来:“抱歉,我忘记她是你的姨妈了。”他的表情非常陈恳,眼神里还有歉意的羞赧,叫你看在眼里一不小心就会上当,以为他是真的在道歉。
“我在寻找一本黑色的日记,你见过吗?”他保持着陈恳的表情,向德拉科问道。
卢修斯从狼人那里逃脱之后,一路不敢停留,用最快的速度赶回马尔福庄园。
一路上奇洛的信中内容一直在他脑中盘旋。
那封信确实是奇洛写得,卢修斯认得那字迹。
但是等在森林里的,却是狼人。
卢修斯心头一寒,奇洛与狼人联手了吗?
不这不可能,他见过狼人,那些獠牙森森的家伙绝不可能听从奇洛的命令。
除非,是伏地魔。
他立即想起了那本里德尔的日记,心头隐隐有种直觉,敌人这次的目的根本就是那日记。
如果真的是这样——冷汗打湿了他后背的长袍,风一吹,颇有些凉意——如果敌人要的是日记,那么城堡里的纳西莎就危险了!
他深吸一口气,最后一次幻影移行,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自家庄园的花园里。
落地时脚下一软,卢修斯感觉自己踩上了什么,低头一看,是多比,早已失去了知觉。
即便卢修斯再怎么不喜欢多比,他对于家养小精灵的魔力还是了解的,连多比都被打昏了丢在草丛里,只能说,纳西莎大约凶多吉少了!
他再不犹豫,接着夜色隐了身影,潜进城堡,直奔唯一亮着的窗口——他的书房而去。
蜘蛛巷头的旅店,顶楼客房。
不知道芬里尔是否还记得,曾几何时,自己也是一个纯人类。
不,他一定不记得了,你看他凝视人类时那凶狠的眼神,仿佛饱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