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之文豪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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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之文豪崛起- 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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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皇口谕?呵呵,我没听过。”川岛芳子轻笑起来。

    土肥原贤二死不松口:“特务人员,必须遵守最基本的原则。那颗暗子动不得,周赫煊也动不得,剩下的随便你怎么搞。我可以另派人手给你,一个在天津潜伏了20年的老特务。你好自为之!”

    “成交!”川岛芳子微笑说。

    土肥原贤二说道:“你去天津法租界的德隆洋行,找那里一个姓方的副经理。他会暗示你对口令,你回答八月初七即可。”

445【遇到同行】

    天津,河北女子师范学院(河北师大前身)。

    美术教员苏吉亨提着皮包离开学校,他还没来得及招手喊黄包车,突然一辆福特牌小轿车在他面前停下。

    车窗玻璃缓缓降下,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说:“请问,你是苏吉亨苏老师吗?”

    “我是苏吉亨,你是谁?”苏吉亨一头雾水道。

    中年男子热情地递上一张名片,笑道:“我叫方渐舟,德隆洋行副经理,也是令师的忠实画迷。”

    “原来是方经理,你好你好!”苏吉亨收起名片。

    方渐舟从轿车下来,与苏吉亨握手道:“我很仰慕令师陈师曾先生,可惜陈老先生过早去世,真是让人惋惜。”

    苏吉亨哀叹道:“是啊,老师精通古今画法,渭青先生(齐白石)也对他钦佩有加,怎奈英年早逝。”

    方渐舟话题一转,说道:“陈老先生虽然已经去世,但幸好他留下了优秀的弟子。前些日子,我有幸欣赏到苏先生画作,顿时惊为天人。今天我正好来附近办事,看到苏先生颇为面熟,因此冒昧打扰。”

    “岂敢岂敢,我只是画坛小卒而已。”苏吉亨谦虚地说。

    “苏先生过谦了,”方渐舟说,“难得一次偶遇,要不找个地方坐坐?”

    苏吉亨也是个喜欢交朋友的,笑道:“就前面的乐淘茶馆吧。”

    两人来到茶馆坐下,方渐舟对苏吉亨大加吹捧,说他是津门第一画家,捧得苏吉亨脑袋晕乎乎的,有些找不到北了。

    见火候差不多,方渐舟突然问:“以苏先生的高超技艺,想必创作了很多惊世画作,怎么不办个画展?”

    苏吉亨苦笑道:“我也想啊,可办画展需要钱。我一个穷教书的,哪有钱搞个人展出?”

    方渐舟豪爽地说:“这有何难?钱的事包在我身上,3000元够不够?”

    “够了,够了!绰绰有余。”苏吉亨大喜过望道。

    方渐舟不好意思地说:“方先生,不瞒你说。我以前也学过绘画,特别佩服专业的画家。所以呢,我想利用这次画展的机会,多多结交天津的画坛大师。我希望‘绿渠画会’的画家都能来参加这次画展,特别是《三毛流浪记》的作者郭小姐,我可是她仰慕已久啊。”

    苏吉亨已经被个人画展冲昏头脑,当即拍胸脯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如此,多谢了!”方渐舟笑道。

    两人又聊将近一个钟头,商量好月底就开画展,关于场地、费用等诸多事项由方渐舟搞定,而苏吉亨则负责提供画作并邀请画家。

    事情谈定,方渐舟主动开车送苏吉亨回家,然后才自己坐着轿车打道回府。

    方渐舟家中,一身男装的川岛芳子正在看书,随口问道:“这个苏吉亨靠谱吗?”

    “绝对没问题,”方渐舟笑道,“苏吉亨是陈师曾的爱徒,陈师曾那本《中国绘画史》,就是由苏吉亨整理记录的,而且还负责绘制插图。此人贪图名利,爱交朋友,是天津绿渠画会的创立者之一,婉容就是被他拉进绿渠画会的。他在天津画坛名气不小,但手头没有几个钱,有人愿意帮他办画展,他断然不会拒绝。”

    川岛芳子赞道:“还是方先生对天津熟啊,轻而易举就能想出好办法。”

    方渐舟自嘲地笑道:“我在天津住了20年之久,长子已经8岁,次子也已经5岁,从来没有接到过上级任务。金先生你要是再不来,我都以为帝国把我忘了。”

    “帝国不会忘记任何一位子民。”川岛芳子安抚说。

    ……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他们的利用对象苏吉亨,已经走进一家杂货铺,对老板说:“一瓶酱油!”

    “生抽还是老抽?”老板问。

    “凉拌当然用生抽,算了,老抽也给我来一瓶。”苏吉亨道。

    老板笑道:“先生,您的酱油来了。”

    苏吉亨把一堆铜板拍在柜台上:“老板,钱您收好。”

    老板迅速将那些铜板按住,不着痕迹地放进兜里,点头笑道:“客人走好。”

    苏吉亨提着两瓶酱油走人,那老板则回到里屋,取出铜板夹着的一张字条,只见上面写道:德隆洋行副经理方渐舟疑似日本间谍,于今月28日帮我开个人画展,地址法租界xx道xx号,对方的目标是废帝皇后婉容。

    老板笑眯眯地烧掉字条,自言自语道:“又有生意。”

    蓝衣社成立才半年,还没有发展到天津。青年画家苏吉亨,以及这位杂货铺老板,都是北伐时期留下的秘密情报人员。

    北伐期间,国党向华北地区投放了上千名谍报和政工人员,并且又吸纳收买了一些当地人。北伐结束后,有些情报人员就潜伏下来,充做国党地方党部的耳目他们的主要任务是监视军阀和赤党。

    就拿这个青年画家苏吉亨来说,他在七七事变后不知去向,抗战胜利后摇身变成国党天津党部书记,如此情况让天津文化界无不讶然。

    也算川岛芳子倒霉,随便选了个利用对象,居然会选到国党间谍。

    未来的国党天津党部书记苏吉亨先生,乐滋滋的拿出自己的画作,又写信邀请诸多津门画坛好友。他还专门给婉容写了一封邀请信,却根本不提间谍之事,似乎他对此毫不知情。

    而那个杂货铺老板,则把消息上报给国党天津党部。天津党部不敢惹日本人,但牵扯到前清皇后,他们立即秘密给周赫煊传消息。

    “真是让人不省心啊!”

    周赫煊把密信烧掉,他本来想让婉容躲在家中,等溥仪在东北“登基”后再说,没想到日本人的动作如此之快。

    婉容皱眉说:“我立即给苏吉亨回信,就说我不去参加他的画展了。”

    “去啊!为什么不去?”周赫煊笑道。

    婉容疑惑道:“可这是日本人的阴谋,他们多半会趁机把我掳走。”

    “放心吧,”周赫煊拍拍婉容的香肩,“画展地址在法租界,对方的人手不可能很多。如果那位川岛小姐亲自出手就更好,我让她有来无回!”

    为什么周赫煊笃定是川岛芳子?

    因为历史上,就是川岛芳子把婉容弄去东北的。

446【见血】

    民国时期,许多艺术都呈现出空前繁荣的景象。

    不说京剧、越剧、川剧、豫剧、徽剧、梆子、相声、大鼓等传统戏曲艺术,就说这绘画行当,也迎来发展的黄金时期。

    全国各地,涌现出数百上千个美术团体,像北平的中国画学研究会、湖社画会,上海的上海书画研究会、东方画会、天马会,岭南的清游会、竞美美术会、国画研究会等等。

    天津的绿渠画会,在京津地区都很有名气,出了许多国画大师和漫画大家。而绿渠画会的主要创始人,正是如今的国党间谍、未来的国党天津党部书记苏吉亨。

    12月28日,苏吉亨个人画展在天津法租界隆重开幕。

    “昌泰兄(苏吉亨),恭喜恭喜啊!”孙小梦抱拳祝贺。

    苏吉亨高兴地拉着孙小梦说:“小师叔,快请进,多谢您能来赏脸!”

    孙小梦是天津有名的国画大家,他跟苏吉亨一样,都授业于陈师曾。但陈师曾属于代师(吴昌硕)收徒,严格按辈分来讲,苏吉亨比孙小梦矮了一辈。

    后来的国画大师孙功、于墨丁等人,都是孙小梦的徒弟。

    孙小梦进去以后,国画大家赵松声也走过来,抱拳道:“昌泰兄,恭喜!”

    苏吉亨连忙说:“元涛兄,惭愧!在下习艺不精,还请兄长雅正。”

    “哈哈,昌泰兄可别谦虚。”赵松声笑着拍苏吉亨的肩膀。

    紧接着,孟乃立、周维善、李珊岛、陈缘督、陆文郁等人纷纷前来,都有平津两地的画坛知名人物。其中周维善还是漫画家,经常在报刊杂志画一些讽刺、生活漫画。

    婉容坐着小轿车前来,微笑道:“苏先生,恭喜恭喜!”

    “郭小姐,你……你也来了啊。”苏吉亨看到婉容非常吃惊,他还以为自己传出去的消息没有送到。

    方渐舟突然从里面的展厅走出,热情地说:“您就是郭小姐吧,我非常喜欢你的《三毛流浪记》,画得实在太好了!”

    婉容笑言:“哪里,承蒙错爱。”

    ……

    画展这边热闹非凡,对面小洋楼的二楼窗户,却有一支望远镜从窗帘缝里透出。

    郑证因用望远镜窥探了半天,回头对周赫煊说:“这边很正常,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对方应该是想从后门劫人离开。”

    “那就要拜托薛颠他们了。”周赫煊说。

    郑证因问道:“要不,我也去那边帮忙?”

    “别,按照原定的计划行事。你们负责守住正门,防止有意外发生。”周赫煊连忙阻止。

    由于是在法租界,因此不管是川岛芳子,还是周赫煊这边,都不敢大张旗鼓地搞事情。手枪这种火器玩意儿,能不用最好别用,免得招来租界巡捕把事情闹大。

    周赫煊请来了十多个天津国术馆的老师和学生,还有几十个青帮混混,对付日本特务应该绰绰有余。万一事有不妥,还有人负责吹哨子喊巡捕帮忙,巡捕房那边都已经打点好了。

    ……

    后门,背街。

    薛颠戴着顶帽子正在啃甘蔗,他一双眼睛随意乱瞟,很快就锁定了街边停放的一辆小轿车。

    赵道新快步来到薛颠身边,低声道:“师叔,展厅里有四个人不对劲。他们明着在看画,却一直暗中跟随婉容小姐。”

    赵道新属于武术天才,他只学武三个月,就击败了天津数名高手,轰动津门武林,未来将会成长为我国顶尖的武术家。

    薛颠吩咐说:“盯紧他们,别打草惊蛇,一个个慢慢放倒。”

    “好嘞!”赵道新极为兴奋,他年轻热血,就喜欢玩这种刺激的游戏。

    赵道新悄悄地返回展厅,薛颠却自言自语道:“不对啊。日本人既然想把人劫走,应该把画展办在日租界才对,法租界这边太碍手碍脚了!”

    薛颠啃着甘蔗,不着痕迹地慢慢溜达,双眼犹如激光扫描般窥视着整条街巷。

    来到一个卖糖人的摊位,薛颠问:“有什么发现没?”

    “就那辆小轿车可疑。”摊贩说。

    “他x的,你这破糖人居然要五个大字儿,老子不买了!”薛颠骂骂咧咧的离开。

    薛颠继续往前走,很快就让他发现不对劲小洋楼共有两扇后门,其中一扇后门的外边设了个赌摊,十多个闲汉正吆五喝六的在赌钱。

    “赌牌九啊?我也来试试。”薛颠凑过去说。

    摊主不耐烦道:“去去去,别来捣乱,没位子了。”

    薛颠笑嘻嘻道:“那我看看。”

    几个赌徒悄悄交流眼神,其中一个努努嘴,另一个眨眼会意。后者猛拍牌九,大骂道:“草,又输了!”他转身怒视薛颠,骂道:“快滚一边去,别触大爷霉头!”

    “嘿,你输了还怨我?老子还懒得看呢。”薛颠没好气地退后说,眼睛却扫到赌摊下面的下水道盖子。

    天津老城区是没有下水道的,日租界也没有,只能依靠明沟来排水,各种脏乱差。但在法租界、英租界和德租界,却有下水道的存在,完全可以悄悄把人带走。

    薛颠走到擦鞋摊,对一个正在擦鞋的客人说:“看看那排水道通向哪儿,当心别被发现。”

    擦鞋的客人付钱离开,很快找到两个下水道井盖,其中一个盖子旁边果然停着车。

    得到消息的薛颠掏出怀表,下令道:“五分钟后,一起动手!”

    那个赌摊外面很快涌来一群青帮混混,直接把摊子掀翻:“妈的,敢在老子的地盘上设局,你们有拜过码头吗?给我打!”

    转眼间,那些赌客便和青帮混混打起来,而远处负责巡逻的华捕根本视而不见。

    下水道盖旁边负责接应的人,则遇到薛颠这个杀神。薛疯子叼着根纸烟,拍打车门道:“老兄,麻烦借个火。”

    “没有,你找别人吧。”司机不耐烦地说。

    “都是男人,出门哪有不带火的,”薛颠笑着催促,“快点,快点!”

    司机郁闷地掏出一盒火柴,递出车窗说:“点完火赶紧走。”

    “我要是不走呢?”

    薛颠猛地抓住司机的手腕,用力往外一拖,操着一把匕首猛戳过去,瞬间对方的喉咙就多出个血洞。

    坐后排的是个日本人,见势不妙连忙掏枪,慌乱之下连日语都蹦出来了:“八嘎!”

    薛颠在对方掏枪的时候,就已经飞快打开后侧车门,把手中匕首当成飞刀射出。日本人下意识地抬臂格挡,小臂顿时被飞来的匕首扎中。

    薛颠借着这个空档,直接扑到车内,跟那日本人扭抱在一起。仅仅数秒钟时间,日本人就不再动弹,左胸插着把只剩刀柄露在外边的匕首。

    而在展厅那边,赵道新猛推一个看画展的“观众”,大骂道:“娘的,你眼睛瞎啊!踩我脚了!”

    “你搞错了吧。”对方郁闷道。

    “错你娘个鬼!”赵道新猛地挥拳砸去。

    这一击又快又狠,正中对方太阳穴,两眼翻白直接晕倒过去。

    “干什么?”那人的同伴连忙过来。

    赵道新的师兄弟也跑来帮忙,双方顿时混战一团,把展厅内的其他人吓得尖叫连连。

    突然有人画家大喊:“杀人啦!”

    却是双方动了刀子,赵道新他们这边人多,而且全是武术高手,持刀乱捅把对方全部捅死捅惨。

    放翻敌人以后,赵道新师兄弟几个趁乱逃跑,混在人群里面很快就不见踪影。

    事后统计,日本特务和汉奸共死亡九人、重伤四人,可惜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到川岛芳子的踪影,那个叫方渐舟的日本老特务也消失不见。

    周赫煊对此深表惋惜,不过想想也正常,川岛芳子根本用不着亲自动手,她只要躲在幕后策划即可。

    为了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第二天《大公报》便刊登婉容的离婚声明。

    至于川岛芳子,此刻正躲在日租界里,把周赫煊恨得牙痒痒。只不过,川岛芳子没时间跟周赫煊慢慢耗,她刚接到新任务前往上海搞事,搞得越大越好,把各国的焦点从东北转移到上海去。

    倒是婉容的离婚声明,引得全国一片舆论哗然。

447【内斗】

    画展的事情闹得很大,毕竟法租界死了那么多人。甚至把法国驻津总领事都惊动了,亲口下令要求巡捕房严查此事。

    日本驻津总领事也跳出来叫嚣,说有四个日本侨民被谋杀,并声称这是一次中国人针对日本人的报复**件。

    新的天津市长周龙光刚刚上任,就接到日本领事馆措辞严厉的外交照会。如果换成张学铭,肯定不予理会,因为凶案发生在法租界,根本不归天津市长管。

    但周龙光是个怂货(未来的汉奸),这家伙以前曾在日本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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