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各三百,老夫相信以韩潜将军的千余精锐对付这些新兵易如反掌,况且我朝中大臣各府之中能集结的家丁足有三千,可以做韩将军的内应。”
“是,老爷,不知老爷打算何时行动,里应外合也要有个约定的日期啊!”华安问道。
王导沉吟一阵,皱着眉犹豫道:“今晚可能来不及了,动员家丁、准备兵器也都需要时间,明天晚上天黑之后应该可以。”
王导说完,顿了顿便连连摇头,道:“不妥、不妥、还是不妥,要是叛军狗急跳墙,在我军攻陷皇宫之前杀了皇上可如何是好。”
华安一听,顿时大感郁闷,这下的叫什么命令啊!还是回去征求一下师傅的意见比较好。
“老爷,不如华安回去问问师傅,而后再做定夺,老爷以为如何。”华安建议道。
“对对对,韩将军久经沙场,一定有更好的办法。华安,你速速回去,通知韩潜将军,记住,一定要保证皇上的安全。”
“是,老爷。”华安说完转身离开。
华安走后,王导立刻召集朝中的心腹大臣,在府中商量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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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山谷的华安,第一时间将京城的情况完整的汇报给韩潜,韩潜得知后立刻召集都尉以上的军官商议对策。
韩潜坐在中军帐中,目光从诸将脸上一一扫过,皱着眉说道:“如今京城叛军只有两千乌合之众,我军攻破京城是易如反掌,可当今皇上还在叛军的手中,若是我军强攻京城,皇上的安全难以保证,诸位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不妨都说说。”
“末将以为,只有快速攻破京城,在叛军还没反应过来之时,杀入皇宫救下皇上。”一位黑脸的校尉建议道。
“刀都架在皇上的脖子上了,再快的速度也救不了皇上。”旁边的校尉反驳道。
“以末将之见,只有在进攻京城之前,让一支精锐的小部队潜入皇宫,保护在皇上的周围,此为唯一可保皇上周全之法。”陈雄肯定的说道。
韩潜听了,点了点头,说道:“陈雄将军的主意与本将不谋而合,只是,如何能将这支精干的小分队悄无声息的潜入到皇上的身边而不被发现呢?”
帐中诸将听了,也都没有主意,这些沙场的硬汉子,若是打起仗来没的说,但让他们想这么棘手的主意,顿时一个个都傻眼了。
“混入京城倒还好办,可皇宫是不让闲杂人等随意进出的,如何能够将混得进去,这根本是不可能的。要进皇宫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杀进去。”那位黑脸的校尉气哼哼的说道。
帐中诸将听了,连连点头,诸将都明白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可这样一来皇上的安全便难以保证。
“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韩潜皱眉道。
诸将连连摇头,一旁的华安却是灵机一动,摸着脑袋说道:“师傅,我有个主意,不知是否可行。”
“先说说看。”
“若是遇到皇上或太后的生辰,宫里是不是应该请个戏班子去庆祝一下。”华安说完看着韩潜。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的小分队扮成唱戏的混进去,这倒是个好主意。”韩潜顿了顿说道:“不过这几日是皇上和太后的生辰吗?”
华安一听,淡淡说道:“只要主管该事物的大人说是就行了。那些叛军将佐都是粗人,如何知晓这些琐事。”
韩潜点了点头,道:“好,就这么办,陈雄将军,你立刻从军中挑选最精锐的两百士兵,明天一早扮作樵夫、农夫、小贩和戏班子分别从四座城门分批进城,进城之后,戏班子立刻前往司徒府,其它人等分别向皇宫的各宫门靠拢,注意一定要分散进城,进城之后也不可靠得太近,以免被叛军察觉。”
“是,将军。”陈雄起身应道。
“等等,陈雄将军,此次还是由你亲自带队,见到皇上之后,立刻给我发信号,本将收到信号之后会立刻攻城。”
陈雄正色道“将军放心,陈雄定当不辱使命。”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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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华安仍旧扮作小樵夫单独进城,进城之后在城门周围等待,陈雄的戏班子四十多人分成两拨分别进城,在华安的引导下,他们顺利的进入到司徒府。
苦思冥想一夜却想不出好主意的王导,在听了华安的主意后,连连拍案叫绝,他连连赞赏道:“好主意,真是好主意啊!老夫这就去安排,来人啊!立刻去请张大人,要快。”
“是,老爷。”一个下人应了一声,转身小跑着离开。
下人走后,王导转过身看着华安身边脸上有刀疤的强壮汉子,惊讶道:“这位就是勇冠三军的陈雄将军吧!”
陈雄连忙弯腰一揖,道:“末将陈雄,参见司徒大人。”
“好好好,陈将军一身英雄之气,颇有大将风范,这真是我大晋之福啊!”王导上下打量着陈雄,赞不绝口。
陈雄不太会说客套的话,听了王导的赞美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华安忙开口道:“老爷,此次有陈将军亲自带队,保护皇上周全绝对是万无一失,老爷您就放心吧!”
“哈哈哈,老夫自然是信得过诸位将士,不过宫里的叛军有八百之众,陈将军可千万不能轻敌啊!”王导看着陈雄关心道。
“是,司徒大人,末将记住了。”陈雄生硬的答道。
王导干笑一声,看着华安说道:“华安,这里就交给你了,诸位将士有什么需要,尽管找管家,老夫要去迎接张大人。”
“知道了,老爷。”华安回答的很干脆。
王导朝华安点了点头,信步向大门外走去。
第三十三章 生擒叛将
黄昏时刻,一切都已准备就绪,负责庆典事物的张大人,带着华安和陈雄等一行四十多人,从皇宫的大门昂然而入。
城门的守卫也就一百人,看着这些东倒西歪的士兵,陈雄嘴角露出了一丝轻蔑的微笑,显然这些士兵在他眼里都是不堪一击的弱卒。
庆生的地点选在了地势开阔的‘华林园’,当然这都是叛军将领任让的意思,他起初以苏峻不在宫中,自己无权做主为由拒绝了皇帝庆生的要求,但在众大臣的一再要求下才勉强答应。
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他特意将地点选在了地势开阔的华林园,并且将宫中一半的守卫,整整四百士兵全部调到此处,而且凡是参加庆典的大臣一律不许带随从入内,任让本人也全身披挂,腰悬佩剑站在皇帝的身边,寸步不离的盯着只有六岁的皇帝司马衍。
华安一行四十多人在张大人的带领下来到华林园,看着园中全身披挂的四百叛军士兵,华安没有一丝的惧怕,陈雄更是不屑一顾,一行人跟在张大人的身后,径直的向前方搭建好的临时戏台走去。
众人首先在张大人的带领下,来到皇帝面前参拜一番,然后,姓张的大臣转身朝华安等人点了点头,示意他们眼前的是真正的皇上。
华安与陈雄心领神会,于是他们立刻表演第一个节目‘战鼓下的剑舞’,其实这也是最后一个节目,这些沙场征战的大老粗哪里会什么表演,不过舞剑却是他们的特长。
陈雄手持一把长剑,在台上尽情的挥洒自如,台下四名赤膊的壮汉跟着陈雄舞剑的节奏,用力的击打着大鼓,四面大鼓顿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咚咚声,巨大的鼓声传遍了整个京城,
埋伏在城门外的韩潜听到鼓声,立刻下令道:“全军立即进攻,杀啊!”
一千精锐士卒在韩潜的率领下立即向城门发起了进攻,而此时埋伏在城门周围的各府家丁数千人也从城内向城门发起冲击。
守卫东门的三百叛军士兵立即傻眼了,他们要么逃跑要么扔掉兵器,跪在地上投降,只有少数的零星抵抗。在韩潜大军和各府家丁的共同夹击下,东门很快便被攻破了,整个过程还不到一盏茶的工夫。
韩潜留下两百士兵控制城门,带着剩下的八百精锐和各府家丁向皇宫进发,与此同时,早已埋伏在在皇宫周围的一百六十名最精锐的士兵,听到鼓声也立即率两千家丁向皇宫的四门同时发起进攻。
“咚咚咚”巨大的鼓声掩盖了人马厮杀的叫喊声,宫外一片厮杀,而皇宫的华林园内却是一片祥和的剑舞表演。
华安感觉时间差不多了,这会儿韩潜的大军应该已经在前往皇宫的路上了,而潜伏在皇宫周围的精锐士卒也可能已经攻破宫门。
现在最重要,最惊心动魄的时刻终于要到来了,华安向陈雄使了个眼色,端了个小盘子,一步步的向皇帝司马衍靠近。
站在司马衍身后的叛将任让手握佩剑,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这着实让华安感觉棘手不已,不过此时已经没有退路了,华安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举着盘子跪在司马衍的面前讨赏。
司马衍见跪在自己面前讨赏的华安和自己差不多大,心里上不禁亲近了不少,他大方的从自己的身上摸出了一块玉佩,轻轻的放到华安举着的盘子里。
“谢皇上恩典,谢皇上恩典。”华安不住的磕头谢恩,司马衍身后按剑而立的任让始终都死死的盯着自己,这让华安大感无奈,此刻,他还找不到将皇上从任让身边安全分离的办法,一时间急的是满头大汗。
为了拖延时间找到分离皇帝和任让的机会,华安厚着脸皮,笑着说道:“皇上英明神武,再给些赏钱吧!”
司马衍站起身来在身上摸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一点值钱的东西。他侧目一看,身边不远处的母亲庾太后的头上插了很多金玉首饰,便向庾太后身边走去。
年幼的皇帝司马衍伸出小手,从庾太后头上拔下一支步摇,庾太后微微侧身一脸和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就在这时华林园外突然闯进了一个浑身血污的叛军校尉,
“宫门失守,呃。”叛军校尉刚一张嘴便倒地不起,一命呜呼。
任让大惊,心道,不好中计了,他抬腿便向司马衍靠了过去,只要控制住当今的皇帝,这些大臣便会有所顾忌,等到苏峻的大军一回城就可以完全控制住局面了。
就在任让一分神的时机,华安冲了上去,抱住任让的大腿,向司马衍喊道:“皇上,快跑。”
司马衍一怔,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身边的庾太后立刻反应过来,她抱起自己的儿子慌忙的向重臣之中奔去。
参加庆典的众大臣大多都是王导安排的忠义之臣,他们立即起身聚到一起将皇上和太后保护在中间。
这些大臣大多是文臣,他们视死如归的气节着实让华安吃惊不已,他没有想到这些平时只会阿谀奉承的迂腐之辈,在关键的时刻竟能有如此胆色。
不过这也难怪,俗话说‘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自从苏峻攻破京城,经常巧取豪夺,赏赐部将,提拔亲信,这些无疑严重侵犯了京城原有的众大臣的利益。
这些大臣恨不得食苏峻之肉,喝苏峻之血。只是王师败绩,在苏峻叛军的淫威下暂时隐忍而已,此刻,苏峻叛军几乎倾巢而出,韩潜精兵就在城外,如此良机岂能不赌上一把。
此时,陈雄率领的四十精锐士兵,立刻抽出藏在大鼓内的刀剑,快速冲上前去,保护在众大臣的外围。
这突如而来的一切让叛军大将任让很是恼火,他恼羞成怒的下令道:“将士们,杀光这里所有的人。”他说着拔出佩剑狠狠的向身下的华安刺去。
华安一见,一扭身敏捷的滑到任让的身后,顺势用尽全力将任让的右腿向后猛的一甩,任让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手中的佩剑深深的插进了脚下石板路的缝隙之中。
任让大惊,他没有想到脚下的一个毛孩子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自己轻敌之下,竟然被摔了个狗啃泥。
同时惊讶的还有华安,他也是没有料到自己用力一甩,居然能将一个成年的武将摔倒在地,看来这三个月的苦练没有白费,自己的力量着实增长了不少,看着自己的双手,华安会心的笑了。
被摔在地上的任让却是恼羞成怒的爬起身来,用力拔了三次才将佩剑从石板路的缝隙之中拔出,他恨恨的瞪着华安,嘴角抽搐着缓缓的举起佩剑。
华安见了不但不惧怕,反而还颇为藐视的笑了笑,任让心中一惊,身后顿生警觉之感,他慌忙回身一看,刚才一直在舞剑的陈雄已经仗剑立在自己的身后,此时陈雄揭下了脸上的伪装,露出了那慑人的刀疤。
“陈雄,居然是你。”任让眼中顿时露出了惊讶和恐惧,自苏峻起兵以来,他一直跟随在苏峻的身边,自然认得祖约援军中身为一军之主的陈雄,陈雄的骁勇善战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知道自己不是陈雄的对手,手心不自觉的冒出了冷汗。
“任让,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让你的部下立刻放下武器投降,本将保证一个不杀。”陈雄不容置疑的厉声道。
任让一听,心头一震,略做犹豫便开口笑道:“哈哈哈,一个不杀,陈雄你以为你是谁,我任让杀了那么多人,就算你能放过我,皇上和这满朝的大臣能放过我么,将士们给我杀。”
任让朝周围的部下喊了一声,举起佩剑向陈雄身上砍去,显然他还抱着侥幸心理在作困兽之斗。
手下的四百士兵虽然都是新兵,但队正以上的六七名军官却是任让的心腹,也是一直跟随苏峻的百战精兵,在他们几个的强令下,四百瑟瑟发抖的新兵硬着头皮向陈雄的四十精锐发起进攻,偶尔有因害怕而后退逃跑的则被他们毫不留情的斩杀。
另一边,陈雄的四十精锐皆是他亲自挑选的百战勇士,他们围成的方圆阵犹若一道密不透风的墙,任何意图冲进墙内的叛军士兵都会被他们无情的斩杀。
众勇士互相配合,一眨眼的工夫就将冲上来的叛军新兵斩杀了五十多名,而己方竟然只有数十轻伤,如此辉煌的战果更加激发了众勇士的激情,他们顾不上保持阵型,一个个犹如猛虎入羊群一般冲进敌人中间肆意的收割生命。
而叛军一方则完全失去了士气,不时的有新兵弃甲逃跑,仅有的六七名军官根本止喝不住,叛军溃败已成定局。
恼羞成怒的任让见大势已去,突然恶狠狠的向陈雄发起了自杀式攻击,他完全不顾陈雄已经刺来的剑,而是双手平举佩剑向前猛刺,似乎要与陈雄同归于尽。
“不自量力。”陈雄硒然一笑,连忙抽回佩剑阻挡任让的攻击,而后抬起一脚将任让踹的连连后退。
任让连退了几步,还没站稳,身后一直不曾出手的华安突然急速的奔至身后,一头撞在了任让的腰间。
华安顿时被巨大的冲击力反弹了出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小脑袋也是火辣辣的疼,华安揉了揉发疼的脑袋,抬头一看,刚才还张牙舞爪的任让此时却像被点了穴道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嘴里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华安心中暗自窃喜,他几乎可以肯定眼前的任让一定是被自己撞的闪了腰。看来今天活捉任让的首功便是自己了。
华安想到这里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走上前去对着任让的大小腿之间的部位就是一脚,任让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惨叫声。
华安顺势对着任让的右手手腕又是一脚,任让手腕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