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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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江湖-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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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澈楞了一愣,虽说他们是相识的,但是也没说过几句话,这女子怎么知道他会抚琴的?

    “这里有乐师在,在下就不必班门弄斧了。”时澈婉拒道。

    “可是,上次奴家弹到一半的时候,公子就离开了房间,想必是奴家的琴声不堪入耳,如今奴家只是想让公子指教一二,还望公子成全。”那女子轻声说道,眼睛里却又一丝倔强。

    “月容,你说什么呢?哪有让言大人帮你一个风尘女子抚琴的道理,真是胆大包天!”那老鸨骂了她几句,又转过头来跟时澈赔不是。

    “妈妈,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如今我们女皇威武英明,天下女子与男子不分贵贱,就算我沦落风尘,难道我和别人就有什么不同之处么?”那女子的眼镜亮晶晶的,说起话来有理有据。

    “哈哈哈,真乃一奇女子也!”李愔一生最爱这样放荡不羁之人,和他的性子倒是十分的吻合,他听着这一番话,觉得十分有趣,拍手叫好起来。

    “姑娘怕是误会在下了,论琴艺,在下远远比不上姑娘,何来嫌弃一说?姑娘这样的胆识,在下十分的敬佩,若是以前有所冒犯,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但是配乐一事,我看就算了吧!”

    时澈实在不知道这个女子到底要干什么,他总觉得她说的这些话是针对自己的,也许她只是想要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在这里丢丢面子罢了。

    “大人果然深明大义,小女子愿意委身与大人,不知大人是否嫌弃小女子。”

    这一句话说出来,旁边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这个女子真是不知廉耻,且不说作为一个女子说出这些话来是一件丑事,况且她一个青楼女子,怎么敢要扬言嫁到言府去?真是不知好歹!

    “姑娘,你想必是玩笑吧!”

    时澈看着一边李愔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好,他知道李愔喜欢这个女子,可是,现在他该如何处理才好?

    “句句真心,还望大人给个答复!”

    谁料想,那女子敬酒不吃吃罚酒,竟然没有顺着台阶而下的意思。

    “多谢姑娘的心意,但是在下家中有结发妻子,况且有一爱妾刚刚病逝不久,不便接纳姑娘。”时澈已经说的十分明显了,这样既保全了她的颜面,又拒绝了她的请求。

    “奴家愿意为奴为婢,不求名分。”那女子说话的时候头时抬着的,似乎说得理直气壮,没有半分羞耻之感。

    “既然人家姑娘钟情于你,你就收了她吧!”李愔的话说得阴阳怪气的,听起来怎么都不不对味。

    “呦!我说你跑哪去了呢?原来是来这地方偷腥来了,这姑娘是谁啊?长得这么水灵,怪不得我家老爷都不舍得回家呢!”阿玉的声音就像是一把盐,旁边的一众看客立即变得精神抖擞,这场戏变得有滋有味起来。

    “夫人。”时澈知道阿玉这是听见了消息来帮忙来了,自然也就配合她演这一场戏了。

    “老爷也不介绍介绍这位姑娘?”阿玉问道。

    “奴家月容,见过夫人。”那丫头倒是机灵,自报家门。

    “月容姑娘,你可知道我们言家的门课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可以进的,就算是我们老爷喜欢你,我们言府的门也不是说进就进的,更何况,依我所见,恐怕是姑娘自作多情了吧!”

    作为一个妻子,阿玉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这些刻薄的话,反正她一直在扮演这个角色,世事让她变得充满了市井气息,这些话似乎只有她来说才最适合。

    “奴家愿意做个丫鬟,只要在大人身边伺候就好。”月容含情脉脉的看着时澈,似乎怀揣着一片真心却无处托付一样的委屈。

    时澈已经不说话了,这件事情他就交给阿玉好了。

    “我们言府不缺丫鬟,再说了,姑娘这样角色的容貌,当丫鬟多可惜啊,若是姑娘不嫌弃,改日我寻几个靠谱的媒婆帮姑娘说一个合适的亲家,想必也不会委屈了姑娘的。”

    旁边的老鸨脸都绿了,今日可是得罪了言家,这以后可还怎么得了啊?

    月容被这样拒绝,才觉得有些尴尬,刚刚的锐气也挫败了几分,低着头不说话了。

    “好了好了,我已个妇道人家跑到这地方来,让大家看笑话了,就不打扰各位了,妾身告退了。”阿玉说着,给时澈使了一个眼色。

    “各位尽兴,在下也先告辞了。”时澈说着跟在阿玉后面就走了。

    上了轿子,阿玉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时澈有些尴尬。

    “你也有今天,要不是我来救你,你打算如何?”

    “还能如何,大不了就和郁轩一样,落下个惧内的名头呗!我刚刚把王爷扔下句走了,怕明日也没有好果子吃了!”

    “看来我这个坏人的名字算是坐定了,害死了你的两个爱人,还不让你娶小妾,唉!我怕是在全长安都出了名了!”阿玉感叹道。

    “你怎么来了?”

    “这么大的丑事,自然是很快就传回家了,我看这个月容绝非什么寻常女子,她想方设法要进言府的大门,必定是有什么意图!”

    。。。

 ;。。。 ; ;    三个月后,边疆传来战报,匈奴又一次来犯。

    这一次来势汹汹,似乎是早有预谋,时澈一早进宫去商议这件事情,边关告急,自然要调集大量的精兵强将前去支援,京城的防卫能力自然就减少了不少。

    一时间京城里的几个将军都被调去了边关所以皇宫的安全,以及整个长安的守护都落在了时澈一个人的肩上。

    时澈整日里忙的不见人影,云杞的身子也不适合外出,除了阿玉有时候来看望她,也就没什么人来了。七月马上快要临盆,偏偏这时候郁轩也被派去征战,这日子也变得愈发难熬了。

    那日云杞正在房间里给孩子绣一双虎头鞋,突然间一支飞镖射了进来,直直地插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云杞心里一惊,后头看了看,却没有看见人影。

    “谁?”她探头往窗子外面望了望,没有人应声。

    那飞镖上面有一张字条,上面赫然写着柳云杞三个字,下面是一行小字:明日戌时,盼水月阁一聚。

    自从白芷走了之后,水月阁就没有人去打理过,这个人是谁?云杞在心里猜测着,既然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极有可能是徐朗,还有可能,难道是河池?

    云杞心里还是不能确定,就算是河池回来了,那也应该去找时澈,而不是以这种方式来找自己。她决定要自己走一趟。

    第二天,天刚刚擦黑,她就收到时澈派人传来的信说今夜回的晚,让她先休息。这段时间时澈经常是这样,半夜回来,每次她入睡的时候没看见他人,醒来的时候却看见他躺在身边。

    这样倒是好,她也就不用解释那么许多了。云杞收拾了一下,告诉哑女自己要出去一趟,让她将房间里的灯亮着,等她回来。

    水月阁的门微掩着,那人似乎已经来了,云杞定下心来,壮壮胆子,将那门推开。

    一股长期没人居住的霉味扑面而来,伴随着夜晚的风,让她有些作呕。

    “有人么?”云杞往里面走了几步,小心翼翼地问道。

    “果然是你,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徐朗的声音传来,带着得意的笑。

    “是你,你找我来有什么事?”云杞的脸色不太好。

    “这么快就忘了我了?你忘了当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徐朗笑着说。

    “你在说些什么?说吧,找我什么事?”

    “你还真是不傻,那当朝大官自然要比我这个生意人好,我不怪你选择时澈,但是你也不能将我的孩子也要给他吧!”徐朗的眸子里有一丝狡黠。

    “你是不是疯了,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云杞有些生气了,“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她转身正要走,谁知一个巨大的力量将她拉了回来。她有些趔趄,但是还好那让一把将她楼在怀里。

    “别急着走,这场戏还没演完呢!”徐朗笑着在她耳边轻轻的说。

    云杞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挣扎着要站起来。

    徐朗的手臂紧紧地困着她,使得她半点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云杞有些害怕了,面前的这个人和以前的徐朗不太一样,他的眼睛里可以是可以看出来的**。

    徐朗正要俯下脸去吻她。

    “放开她!够了!”时澈的声音像是晴天霹雳,云杞傻傻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她的脑子轰的一声,没有了意识。

    “怎么,看不下去了?你不在的那三年我们每日都是这样过的,你现在看不下去了?”徐朗大笑道,云杞被困在他的身侧,眼神空洞。

    “你们走吧!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们!”时澈的指节捏的发白,拳头上的青筋暴起,这是他最后的底线。若是现在他们不走,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们走吧。”徐朗抱起一脸木然的云杞,迈步离开水月阁。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云杞小声喃喃道,脸上泪水肆虐。

    “是什么样的不重要,他愿意相信的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徐朗对时澈很了解,他这样多疑的一个人,而且眼睛里揉不得沙子,这种屈辱他怎么能忍受。

    “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云杞使劲地捶打着他的胸膛,怨恨的眼神是徐朗从未见过的。

    “哈哈,为什么?因为我不想一直输!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我要一件一件抢回我想要的一切!”

    云杞已经虚弱的晕倒了,本来就怀着身孕,再加上刚刚的惊吓和极度的悲伤,现在已经不能再撑下去,她感觉到自己太累了,好想就这样睡过去,永远不要再醒来。

    耳边是徐朗的呼叫声:“你坚持住!我们马上就到医馆了,不要睡!坚持住好不好!”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有一股热流从自己的小腹流出,好痛,但是她顾不得痛,心里的痛要更重一百倍,一千倍。

    就这样睡过去好了,不必再想这些事情,不必再顾忌所有人,去一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那里不会有伤害,不会有失望,不会有所有人。

    水月阁就剩下时澈一人,他颓败的坐在地上,脸上是遮掩不住的悲痛与失望。这样的现实让他一直以来的防备全数溃败,即使他一直以为自己对他们的曾经不在乎,但是就在刚刚他才知道自己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放下过这件事情。

    回到小院的时候,那盏灯还亮着,灯光摇曳,看起来十分温馨,可是此刻在时澈的眼里却是那么的讽刺。

    人已不在,空留余灯又有什么用?

    哑女看他回来了,就急忙告诉他,云杞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我自己等她。”

    等,可是她再也不会回来了,时澈的心里一阵疼痛,是自己将她轰走的,所以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躺在那张熟悉的床上,上面还放着云杞绣了一半的虎头鞋,十分可爱。时澈的眼睛有些湿润,他摩挲着那绣的花纹,上面带着她的温度,还有爱。

    云杞再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房间里的布置很陌生,云杞的意识很薄弱,但是她知道自己从来么有来过这个地方。

    “你醒了?”一个妇人的声音响起,似乎有些惊喜。

    是啊,她醒了,可是此刻她多么希望自己没有醒来,她多么希望还是在梦里。

    “媛娘。”这一声还没叫完,云杞就哭了出来,太多的委屈与悲伤,太多的无奈与失望,这一刻就像是缺了一口的河堤,奔涌而出。

    “傻孩子,你受苦了。”媛娘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慰着这个可怜的女子。

    “这几个月不见,你怎么又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唉!”媛娘看着她的身子,十分的瘦弱,脸色也是苍白。

    “可儿不见了,我的孩子,也不见了。”云杞不知道该去怪罪谁,她的心里是无人能体会的悲凉。

    “你还年轻,孩子迟早会有的,节哀顺变吧!”媛娘知道自己说这话一点作用都没有,孩子是娘身上的一块肉,哪有割肉不疼的道理?

    “是我对不起他们,都是我,自作孽不可活!”云杞的声音带着哭腔,一双眼睛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命运说不清的,你不必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到自己的身上。”媛娘是过来人,自然看得清,这些事情也许早就是天注定,人受苦。

    “是我,都是我,若不是我惯着可儿,她就不用去集市了,也就不会丢。若不是我,若不是我去见徐朗,我的孩子又怎么会……”

    已经是泣不成声,若是早知如此,可是哪有早知?世间后悔之事那么多,能弥补的又有几个?大多数人也只是听天由命而已。

    “好了,你休息一会吧,以后的日子还是得接着过不是,人啊,要向前看!”媛娘安慰着,一边拍了拍她的背。

    云杞不知道自己的前路在何方,但是现在她还不能死,可儿还没有找到,她怎么能抛下她不管呢?

    徐朗一直站在门外,怕刺激她,就没进来。就在那一刻,她鲜血从她身上流出,他突然觉得害怕了,他突然为自己刚刚所做的一切感到后悔。

    如果她因为自己而死,就算是成功了,又有什么意义?可是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

    徐朗定了定神,悄悄离开了这里。

    “我去给你端点粥来,你等着啊,你一定饿了。”媛娘说着,将云杞扶着躺了下来,帮她掖了掖被角,就离开了。

    云杞却一点都没有感觉到饿,准确的来说,除了痛她已经感觉不到任何其他的知觉了。

    从心里到身体,仿佛到处都是创口,她的痛,撕心裂肺。

    她该如何才能将自己的伤口治愈,该怎样才能找回那个曾经快乐的自己?亦或是,以后她要将自己的心彻底的埋葬,做一个无心之人,也许就不会痛了。

    不管如何,时间还是不会等你做决定的。命运的齿轮一刻不同的转动着,下一个转弯又要来到了。

    。。。

 ;。。。 ; ;    “此签作何解释?”云杞看着那住持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悲。

    “此签若是男子抽了,便是飞黄腾达的吉祥之兆,可是女施主竟然得了此签,看来最近将要遭遇一件改变你命运的事情。”那老和尚喃喃道。

    “可有破解之法?”她的命运充满了变数,如今还能有什么变化?

    “变数也有好坏之分,仅仅凭借一签老衲也看不出什么来,想必最近施主要谨言慎行,关键时刻要保持冷静,老衲也没有所谓的破解之法,毕竟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一切还是要看天意的。”

    这一番话听的云杞有些恍惚,未来的不可知的确不在她的掌控之内,她也只能顺着自己的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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