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很是宠爱,虽说其心智不全,却很善良。
那日,言家的府邸前面都是香车宝马,人来人往。时澈和白芷不请自来。门口的小厮见了他们上前阻拦。
“你们的请柬呢?”
时澈递给他一张小笺,折叠着,那人打开一看,脸上显现出了惊恐之色。时澈见他如此惊恐,就说道:“小哥放心,我等今日前来只不过是来拜访,请帮我们通告一声。”
那人撒腿就跑了,到了后院,将小笺送给一个将近不惑的男子。他充满了老茧的手接过那小笺,上面赫然写道:麝月。他的神色一凝,双眼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气。
“立即防备,我且去会会他,谅他们在我将军府也翻不起什么巨浪!”
“是,将军!“时澈和白芷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向他们走来,常年的征战让他的平皮肤有一些黝黑,看着像一个朴实的庄稼人。但是又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杀气,尤其是那双眸子,透着冷光。
“想必你们二位就是今日的贵客吧?言某怠慢了。”他说着话,伸出一只手到时澈的面前。时澈和他握了握手,手心里的老茧很厚,应该是长期使剑的缘故。突然时澈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内力顺着手臂朝自己冲来!
他立刻以内力将它逼了回去,言坤松开了手,嘴角勾出一丝笑意。“请两位进去坐吧!”
“多谢!”他此行的目的自然不言而喻,他这样铤而走险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看来这言坤却是和传言的一样自负。
庆典开始了,言公子四处向来宾致礼。时澈见他来了,给白芷使了个眼色。白芷立即心领神会,将手中的一个什么东西暗自递给他。
“言公子,好久不见啊!”时澈主动伸出手去,原来他们曾有过一面之缘。一日,时澈在街上看见他似乎是和仆人走散了,就将他送回了言府。
“你是?”言二公子却丝毫不记得了,但是还是乖乖的伸出手跟他握了握。时澈感觉到四周有很多杀手在盯着他们,他若起一丝杀机,此刻定是死无葬身之地。时澈笑了笑,放开了他的手。
“公子贵人多忘事,在下时澈,既然我已经见到公子了,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说完这句话,他和白芷乘乱向往跑去,出了门,纵身跳到屋顶上,一排训练精良的弓箭手紧跟其后,院子里一片惊恐的叫声。
“住手!你们若是射死了我,言家二公子的毒将无人能解!”白芷厉声喝道。
下面的弓箭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听见言坤的声音传来:“住手!”
他抱着已经昏迷不醒的言家二公子,冲了出来。
“你们给他下的什么毒,交出解药!否则,休想活着离开我将军府!”
“言将军,我既然来了,就没有打算活着离开看,但是可惜了二公子着一条命了,想必言将军一定听说过催魂散吧!哈哈哈哈!”时澈突然大笑起来,衣服视死如归的表情。
那催魂散乃是江湖唐门的独门毒药,难得一见,一旦中了此毒,人会立即陷入昏迷,若在三日之内不服下解药,必死无疑。虽说言坤不知道这是不是他们使的缓兵之计啊,他也不敢拿他儿子的命去赌。
他见时澈仿佛不要性命了一般,只好做出让步:“你们要做什么?”
“请将军随我们走一趟吧,我有要事相商,此处人多眼杂,想必将军也不想让我将某些事情公诸于众吧!”
“好,我答应你!”
“那时云镖局见,请将军务必一个人来,解药并不在时云镖局。”一时间时澈和白芷消失在屋顶之上,只留下他的尾音在空中盘旋。
言坤将二公子交予他人,随手拿上那把随他征战多年的流光剑,就往时云镖局去了。
时云镖局的们打开着,里面只有时澈一人,白芷也不知去向。
“说吧,你到底要做什么?你们刺杀我那么多次都没有得手,如今又要使如此卑鄙的招数来杀我?”
言坤表情淡然,多年来麝月已经刺杀他无数次,可是他没有料想到如今他们竟会去伤害一个痴儿。虽然麝月是个暗杀组织,可是却一贯只杀官员,从不伤及家人,没想到如今竟会出此下策。
“这一次,我并不是要杀你,而是要和你做一笔交易!”时澈手里端着茶杯,倚着椅靠,胸有成竹。
“哦?你们麝月还能和我言坤做交易?”言坤双手抱胸,玩味的笑着。
“不是麝月,是我!我听说将军您曾经有个丢失的大儿子,我知道他就在麝月里。”时澈这话半真半假,麝月早已经将他的底细调查的一清二楚,大少爷此事是真,至于他在麝月这件事不过是他故意编造的。
“呵呵,我哪里有什么大儿子,天下人都知道我言坤只有一个儿子。”言坤并没有相信他的话。
“哦?那看来是我记错了,我见的那个少年,他的眉心似乎有一抹朱砂。难道不是将军之子?”
言坤听了这话,眼光暗沉了一下,表情肃然。“看来你是知道很多关于老夫的事情了,你是想要老夫帮你杀了无颜,将麝月转于你手?”
“将军果然是聪明人,将军以前没能杀不了无颜,但是如今有我里应外合,想来该不是难事。”
“你为何不自己动手?”
“名义上,他还是我的养父。”
“我来替你背黑锅,然后你拿好处,看来你这个年轻人还真是不简单啊!”言坤一生混迹于官场,像这样心狠手辣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只要于自己有利他也不必考虑那么些许。
“将军谬赞了!若将军助我一臂之力,二公子的解药我必定奉上,而且大公子的下落自然也就知晓了,另外我保证麝月不在刺杀将军,如何?”时澈将那茶杯缓缓放下—这么好的条件,想必他不会拒绝。
。。。
 ;。。。 ; ; 白芷回来以后立即到时云镖局与时澈商量对策。既然人不是无颜抓去的,刺杀行动又迫在眉睫,他们现在已不可能以吴廿的人头作为接近言坤的理由,只好另寻出路了。
云杞估摸着白芷该到了,就老早在门口等着。
“白姨,一路辛苦了。”云杞见白芷来了,上前接过行李。白芷看着她的眼神似乎有一些异样,好像有一些释然。
“嗯,你和七月都还好吧。”
“娘,我们都很好,你放心吧。”不待云杞答话,七月抢先说道。
“澈儿呢?”白芷不见时澈来接她就问道。
“他一大早就说有事出门了,约摸午时就回来了,我们先回屋等着吧。”
白芷此次见了无颜,心中已经了然,此时她已做好打算告诉云杞关于裴月清的事情,但是在这之前她还需要跟时澈商量。
“那我去找找他吧,我有急事要与他商量。”白芷神情焦急的离开了。
“柳儿,你听说了吗?我们当今的大将军言坤最近要回京了,听说他此次回京啊,要办一个什么宴会,好像是为了他儿子的弱冠之礼,现在就开始筹办了,富人家的子弟啊,唉!”
“言坤?就是那个被麝月多次刺杀不成的那个。”
“嗯,就是他,他还真是福大命大!”
过了片刻,云杞似乎想起了什么,跟七月交代了一下,就立刻跑了出去。她去了时澈常去的几个地方,都没有见到他的身影。只听茶楼的跑堂说刚刚瞧见他和白芷一道儿朝着水月阁的方向去了。
云杞连忙去了水月阁,门开着,可是不见人影。她只好到后院去。
“澈儿,你现在打算要告诉柳儿吗?”白芷的声音让云杞停住了脚步。
“你打算告诉她无颜就是裴月清的事?”时澈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瞒着她,可是知道了无颜就是裴月清对她并无任何好车,因为他认为无颜不是一个可以投靠的人。
“你瞒着她以后她还是会知道的,倒不如早日说个明白。”
“嗯,可是我们都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关系,我还是先考虑考虑,再做打算吧。”
“你们早就知道了!可是我还像个小丑一样跟着你们团团转,真是笑话!”云杞的声音传来,冷冷的,没有一点温度。
“柳柳,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时澈站在那里,似乎有些手足无措。
“不必了,不会被接受的解释都是枉然!呵呵呵,就此别过吧!”云杞冷笑了两声,指甲深深的嵌入手心,此时已是一片血肉模糊。此刻的一转身,就是咫尺天涯。
“别追了,她必然要去找无颜的,你先脱离了麝月再去找她吧!”白芷看着时澈正欲去追她,提醒道。
“我等不了!”时澈说完这句话就飞奔出去。
时澈赶回时云镖局,可是云杞却没有回来。她能去哪里呢?她一个女子,身上又没有钱,她在外面遇到坏人又该怎么办?
时澈想着这些,更加心慌了起来,又转身出去寻找。他找到她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她就那样站在护城河边上,白色的身姿在黑黝黝的夜幕中很是显眼。
时澈走到她面前,她的眼神是那样的空洞,似乎是看不到他一般。泪痕还未干,蜿蜒的,在她的脸上。时澈轻轻的用手拂去她脸上的泪珠,她也并没有拒绝。
“柳柳,无颜他是裴月清,但是他不是你要找的那个裴月清。”时澈觉得自己的心有一丝的疼痛,她可以不理他,但是她这样不能这样对自己。
“你也不是我认识的时澈,少主。”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假如你要因为这个离开我,我无话可说。”漠然的语调,听不出喜悲。原来她也不能接受自己,一个杀手,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他竟然曾经一度认为自己离普通人的生活很近了,可是事实说明他没有资格,甚至是她都不能接受他。
“既然如此,我现在回去收拾行李,我们,就相忘于江湖吧!”
相忘?难道要他像忘记父母一样忘记发生的一切吗?若能轻易忘记,这世上又何来痴男怨女。
时澈站在时云镖局门口看着她离去,白色的衣袂在夜风中翻飞,像一只孤鹤。
“澈哥哥,柳儿这是连夜要去哪里?她都不肯告诉我,我们也要去吗?”七月问道。
“不用,她会离开一段时间,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啊?为什么?”
可是时澈并没有理会七月的问题。
时澈一夜未眠,虽然已经派了人在暗中保护她,他还是放心不下。他摸着自己胸前的那块玉佩,暗暗下定决心,不管有没有她,都要离开麝月!
第二天清晨,他去了水月阁,白芷看着他那样子,猜到了一二分。
“她走了?”白芷问道。
“嗯,应该是要去无涯峰。”
“你决定了吗?”
“就按照你说的办吧,半月后,宴会。”
。。。
 ;。。。 ; ; 水月阁的门关着,白芷已经走了有几日了。她这一次是去找无颜。
空旷的凌霄殿还是如往日一样的凄清,白芷一袭白衣立在大殿的中间,恍如谪仙。无颜没有来见她,她就一直在那里站着,几个时辰没有移动半步——既然她来了就必须要见他一面。
“你为何一定要见我?”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在大殿中飘荡。
“你在这里,可还好?”白芷也没有四处去寻找他的身影,还面向着大殿的前方,轻声问道。
“我好不好与你何干?”无颜似乎是不打算出现了,只在外面与她说着话。
“是与我无关,你永远沉浸在你那虚幻的仇恨里无法自拔,与我有什么关系,我这次来是为了时澈。”白芷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声音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颤抖。“是不是你派人救了吴廿?”
“我救他有何用?”
“你是想打听柳杉的事情,你还是放不下!”白芷说这句话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想注了水的棉絮一样,沉重又湿润,这种感觉可能就是伤心。
“你回去吧,不是我。”无颜的声音毫无波澜,片刻过后,他的脚步声就回荡在回廊里,渐行渐远。
白芷的的双腿一软就瘫坐在地上,她的双腿早已麻木,可是在他面前,她不能倒下去。白芷的睫毛上沾满了泪水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原来有的人,不管过了多少岁月,还是难以忘怀。
时澈在白芷去云州的这段时间都在打听着言坤的动向,他最近并不在京城,受到朝廷的派遣去了江南一带,大概会在一月以后回京。
白芷还要几日才能回来,若他拿不到吴廿,仅仅靠他一己之力,则不能近言坤之身。时澈等的焦急之时,突然接到白芷的飞鸽传书:“此事非他所为。”
不是麝月,难道是上次那舍命刺杀他们的黑衣人?时澈陷入沉思,难道除了麝月还有人会牵扯到当年的简宁公主的失踪之谜?
时澈坐在后院的桂花树下想的入神,七月和云杞悄悄的溜到他的身后,本想吓他一跳,可是没料到他却忽的转过脸来看,反而把他们两个惊着了。
“啊!”
“你们两个想干嘛?”时澈笑了笑,把那纸条藏于袖间。
“你知不知道今天是庙会,我们一起去祈福吧?”七月欢快的提议道。
“嗯,你们两个先走一步,我先办点事情,一会儿去神庙找你们。”时澈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
七月只好和云杞两个人一起先去了神庙。庙会是一年一度的,很是热闹。神庙里大多是女子,她们想必都是来求取一份好姻缘的。
七月和云杞去庙里去了祈福用的红绸带,打算在上面写下自己的愿望。
“七月,你想写什么?”
“我不知道,我想要你们永远陪着我。”
“你就不想求一个如意郎君什么的?”一个男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语气里带着一点笑意。
七月一回头,原来是郁轩。
“怎么到哪里都能看见你?”七月撇撇嘴,不满道。
“我也不想啊,谁让你没事整天的瞎转悠。”
云杞看着他们这一对冤家,笑了笑,自己到一边写起心愿来。她想了想,只写下一句来:“岁月安然。”在她的心里没有什么心愿比安然更加重要的了,她害怕变化,因为害怕失去。
“柳儿,你写好了吗?”七月朝着她这边吆喝道。
“嗯,好了。”
郁轩帮她们将绸带挂到许愿树上,满满的,一树都是心愿,可是又有几人会心愿成真。
“你们已经写好了?”时澈也赶来了,见他们已经弄好了。“走吧,我们去那街上逛逛,买两个小玩意儿。”
“好啊,好啊,你们不知道啊,我和澈哥哥小时候每次到庙会上都会买好多好玩的东西,然后回家都会被我娘骂,但是下一次看见了还是忍不住要买的,你说人是不是都是这个样子?”七月若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