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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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江湖-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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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里的人都在田里劳作,开春了,也是种庄稼的时候。云杞站在田边,跟他们搭话。

    “大伯,你们最近可听说那逍遥岛的事?”

    那个老头看起来很精瘦的样子,力气倒是不小,干起活来很迅速。

    “听说了,可是我们都是庄稼人,不掺和这些事,你一个小姑娘问这些作甚?”那个大伯很和蔼的说道。

    “我们想找那鬼医孟川,如今逍遥岛岛主出事了,我们来打听打听,你们可听说过鬼医?”

    “你说的是那个大夫?我也不知道,前一段时间是有一个大夫路过我们村,说是要去逍遥岛,后来我就不知道了。难道他就是鬼医?”

    “看来孟川已经知道逍遥岛的事了,那他会不会又走了?”云杞问徐朗。

    可是徐朗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神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你在看什么?”

    “啊,没有,我刚刚在,在想一个问题,你说什么?”徐朗微微有些尴尬,他刚刚是在看她,看她弯着腰和那人说话的模样,阳光在她白瓷般的肌肤上闪耀,桃红色的衣裙和绿油油的禾苗相称,十分醒目。乌黑的长发顺着肩头散落下来,他有些看傻了。

    “哦,你说孟川会不会已经离开了?”云杞又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在她的心目中徐朗一直是那个沉稳的少年,有的时候又让人有些捉摸不透,可能在麝月呆久了的人都有些神秘的气质,她也没有多想。

    “不会的,他会留在这里的!徐朗似乎很肯定,斩钉截铁的说。

    “啊……”云杞一不小心脚下一滑,眼看着就要掉下泥巴田里。

    幸亏徐朗眼疾手快,一把拉过她来,没想到一时间控制不好力道,用力过猛,将她拉到怀里。

    云杞的鼻子一下撞到他的胸膛,吃痛的呻吟了一下。他立刻放开她,慌忙的说:“对不起,弄疼你了吧!我是个粗人,对不起。”

    云杞看他这样子像个孩子一样认错,不禁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没事,我还要谢谢你救了我呢!”云杞见他平时看他那么沉闷的一个人,竟然脸红了,真是有意思!

    “嗯,那就好!”他很快就变回原来的样子,像个冰块,云杞以为自己刚刚是出现了幻觉。

    “我们回去吧!”云杞淡淡的说道。

    夕阳将她的背影拉长,正好投在徐朗的脚下,他低头跟在后面,突然想起了第一次看见云杞的时候,时澈带她回来,而自己就站在那个小院的门口迎接,她就像是一缕清风拂过,脸上单纯的幸福模样让人艳羡。

    后来再见她是在无涯峰,那时候的她看起来是憔悴的,忧伤就像流水流淌在她的心间,悄无声息的,徐朗觉得自己能看见那流水,虽然那水不是为他而流。

    现在的她似乎又回来了,恍若初见的模样,可是这一切都与他无关,悲伤不是为他,欢喜亦不是为他。徐朗从小和时澈一起长大,一直是情同兄弟,可是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嫉妒他,嫉妒就像野草一样在他的心里疯长,等待着一把火来将他燃烧。

    “徐朗,你是不是很小的时候就认识时澈了?”云杞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与思考中拉了回来。

    “嗯嗯,那时候我们还是小孩子,被无颜收养,不过时澈很幸运,因为他有白姨。不过以前的兄弟们都很仗义,我们就像是亲兄弟一样!”徐朗说着,思绪飘回了以前那个时候。

    云杞看着眼前这个老成的少年,突然觉得有些心疼,那些年的经历就在他口中以这样风轻云淡的几句话说出来,可是分明有那么多的心酸和苦累。

    “嗯,我们回去吧,白姨他们还在等着我们呢!”

    不管以前怎么样,以后将更为重要。

    。。。

 ;。。。 ; ;    不一会儿,白芷他们就都陆续回来了。

    虽说时澈安然无恙,但是一身的鲜血和伤痕颇为惹眼。

    “澈儿,你怎么受伤了?”白芷急忙问道。

    “白姨,他们打我,说不交出钱来就要打死我。后来一个大侠救了我。”时澈可怜兮兮的说道。

    “哦?救你的人可留了名字?”徐朗的眼神里透着怀疑,问道。

    “我不知道,他是个很厉害的大侠哦!救了我就消失了,和神仙一样!”时澈故做夸张的表情。

    云杞看着他那样子,不禁在心里感叹道:编起瞎话来真是一套一套的,唉,看来自己这辈子是要栽在他手上了。

    “那就好,这一次也算是有惊无险,大家以后凡事都要小心些!好了,大家都累了,去歇着吧!”白芷吩咐道:“柳儿,你去给澈儿包扎一下,对了,你们昨晚在哪里休息的?”

    云杞的脸一红,瞅了瞅时澈,想着要怎么敷衍过去,只见他正在幸灾乐祸的笑,心里哀叹一声道:“我见天色也晚了就在城外的山洞对付了一宿。”

    “哦,那你们也去休息吧,昨天我们都找了一夜,休整好了,我们也可以离开这里了。”

    回到房间,时澈一脸的坏笑,说道:“柳柳,你也会说谎啊?”

    “我才没有说谎,哪像你啊?”云杞白了他一眼,就去找包扎用的东西了。

    “好啦,你别生气嘛,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时澈从身后环绕着她的腰,拿出了撒娇这个杀手锏。

    “好了,好了,放开我,你手臂上还有伤呢!”

    云杞小心翼翼的用纱布给他包扎,有的伤口有些感染,血肉模糊的一片,云杞觉得有些不忍心碰。

    “柳柳,你是不是觉得我长的很好看?”时澈突然发问。

    “没有。”云杞很认真的将纱布包裹在他的手臂上,随口答道。

    “你上次说我好看,我可是记得的,还想耍赖?”她说的每一句话,时澈都记得一清二楚。

    “我什么时候说过了?你记错了!”云杞没想到他会记得,脸上一阵红云飘过,她的手一抖就按的重了些,时澈吃痛地大叫一声:“啊!好,你没说,你没说!你也不能谋杀亲夫啊!”

    “谁让你胡说的,罚你!”云杞收好包扎的物件,笑嗔道。

    “你为什么要回来?难道裴月清,不,你爹的事情,你不怪我了?”时澈低下头,掩饰着自己眼睛里的一丝仇恨,对无颜,他始终难以原谅。

    “你呢?难道不怪我?当初我无法接受你的身份。”云杞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过来问他。

    “你看,窗外的春光正好。”时澈看着窗外,也没有回答。

    的确,窗外的阳光似乎能将整个寒冬融化。所有的间隙都被岁月带走,在这些考验面前,他们对彼此的信任已经不言而喻,没有解释,该回来的时候,自然是要回来的。

    “到底是谁伤的你?”云杞忽然想起昨天找到他的时候,满身鲜血的样子。

    “你一会而去问问春神是什么来路,就是她把我抓走的。”想到这个,时澈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这件事似乎难解决,她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他的。

    “她抓你?那药……”云杞很难理解一个小姑娘为什么会给一个男子下那种药。

    “我是至阴之体,昨日正逢十五,月圆之时可谓是阴气最终之时,她定是修炼了什么邪功,那我对她自然对她大有用处。再加上我在那里看见了碧寒珠,这碧寒珠所生寒气,会更有利于她加强功力。

    ”那她会不会找到这里?”云杞突然感到一种危机感。

    时澈点了点头,他也在担心这一点,那个女人这一次没有得逞,一定会拖住他,一直等到下一次月圆。

    云杞出去打听了一圈,在百姓口中得知的春神是那么的神圣,和时澈口中的那个少女判若两人。所谓的春神,就是在立春那日出生的少女,经过大祭司的选拔和认命在十五岁那一年就可以成为春神。

    当地的百姓都信奉春神,所以自家的女儿若是有幸被选为春神将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虽然云杞觉得这种传统很不可思议,但是对着这些百姓的面,自然不能说些什么。

    他们也只是盲目的信奉,问他们春神是怎么选出来的,根本无人知晓。而且这些所谓的春神在年满十八周岁的时候都会顺应上天的旨意,变成最为崇高的祭祀品,这种骇人听闻的传统在当地竟然能为人们所接受,可见百姓是何等的愚昧。

    第二日,他们整理行装,准备出发,这里距离逍遥岛已经不过一月路程。

    刚刚到城门口,就看见百姓们拿着锄头铁锹在后面追他们,一边还大叫着:“别让他们跑了!拦住他们!”

    后面的士兵都冲了上来,时澈他们被团团围住。

    “大祭司有命,这群人亵渎春神,拿回去问罪。”一个头领模样的人发言道。

    旁边的百姓也随声附和道:“不能放他们走!治罪!”

    “治罪!”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的叫着。

    “你们以为我卢胖子是这么好抓的么?”卢圣杰大吼一声,准备拿出背后的双剑。

    徐朗按住他的手,劝解道:“别动手,动手我们就走不了了,不要伤及无辜。”

    白芷也点点头道:“徐朗说的对,我们且跟他们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毕竟是他们的地方,若是动手,我们也很难离开这里了!”

    “他奶奶的!真是憋屈!都要骑到老子头上来了!”卢圣杰的火气大,随手又将他酒葫芦拿出来猛灌一口。

    很快,他们又被带回了春神宫。时澈犹然记得他闯出去的时候,这个地方就好像一个神秘的地狱,里面不知道埋伏了多少杀手!如今又有大祭司在,如果今天要硬闯出来,不知又有多少胜算。

    正当时澈思考之时,一个白衣男子自内室走了出来,与其说是走出来的更像是飘。他的脚似乎是浮在距地面大概一寸的地方,不染尘埃。一袭白衣更加让人觉得他飘飘欲仙,不似凡尘之人了。

    那人后面跟着一个女子,时澈认出就是当日那个女子,她路过时澈身边时眼中流露出凶狠之色。

    “欢迎各位贵客,鄙人没有好生款待,真是罪过,还望各位不要介意。”大祭司的声音穿透整个大殿。

    “想必您就是这里的大祭司了,我们来到过贵地,没有来拜访,是我们失礼了。还望大祭司不要见怪。”既然他想要客套几句,白芷就很客气的回了他。

    “你们来我们这小镇,是贵客,哪有一来就走的道理?”身后的女子娇笑道,但是这句话传到时澈的耳朵里又是别一番意思。

    “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扰了。”白芷转身欲走。

    “稍等,明天再走也不迟,今夜有我们的狂欢节,各位也不急着这一时半会儿吧!”那女子执意挽留他们,但是似乎没有其他的意图。

    “那好吧,我们明日必须要离开。”白芷并不知道这其中的渊源,所以就应承了下来,“不过,刚刚他们所说的我们亵渎春神是什么意思?”

    “那是个误会,不必介意。”大祭司开口说了第二句话。

    他们没有回到客栈,暂且留在了春神宫,宫殿里人很少,时澈四处观察,也没有发现那些杀手的藏身之处,看来他们应该在地下建了秘密基地!

    这些招数,对于时澈来说再熟悉不过了,他从小就在麝月的秘密基地里接受训练,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里。

    “你们不觉得那个大祭司有些怪怪的吗?”七月觉得他的神情怪怪的,似乎过于木讷,而且说话的声音太过冷清。

    “我也觉得,不过他看起来很正常。”郁轩也注意到了,不过他没有想到底是什么原因。

    “你们这些毛头孩子,整天疑神疑鬼的,今晚又有酒喝了!”卢圣杰倒没看出什么端倪,只晓得狂欢节应该很有意思。

    夜晚有人给他们领路,来到了神坛,狂欢留在祭祀之后。这次的祭祀也是要将春神供奉给天神的典礼。

    大祭司换了一身黑色的袍子,脸上画着虎头的文饰,手中拿着一个铜铃,不停的摇晃着,那铃铛叮铃铃的响,像是一个魔咒。

    “敬天地!”他发出一声号令,下面的百姓一致的跪下叩头,口中念着:敬天地!敬春神!

    时澈小声的在云杞耳边说道:等一会儿就有好戏看了!

    那女子就端坐在祭台上,不动声色的接受着大家的祭拜。到了上牲礼的时候,大祭司投了一枚龟甲,片刻之后,他将它取出,仔细端详片刻。

    “龟甲有异象!启禀春神!有异象啊!”大祭司的声音没有任何波动。

    “祭祀大人不必惊慌,慢慢道来。”

    “你看!好戏来了!”时澈又轻声说道。

    “你指的是?”云杞似乎懂得了他在说什么,可是又不能确定。

    。。。

 ;。。。 ; ;    18:38:55

    若2015/2/218:38:55无暇宫,取白玉无暇之意,时澈进去一看,里面果真是一片洁白,一股寒意袭来,他的肺腑之间有一种凉嗖嗖的感觉。

    “你就呆在这里,等春神一会儿来见你。”那人将他锁进无暇宫就走了。

    时澈上下打量着这宫殿,好像都是汉白玉做的,但是这寒气是从何而来?难道这地下是一个冰室?他发现在大殿的上面有一条巨龙形状的东西,嘴里含着一颗珠子,难道这就是江湖上盛传的碧寒珠?

    时澈正打算仔细看看那珠子,只听见大殿的门嘎吱一声的打开了,那个神秘女子推门走进来,依旧是那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这无暇宫,可还比得上你那麝月的宫殿?”

    “想不到这样一个小镇竟然有这样极尽奢华的宫殿!你到底是什么人?”

    透过那面纱,时澈尽力辨认着她的轮廓,可是脑海中竟没有丝毫印象。

    “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可是我知道你是极阴的体质,而这,是我所需要的!”那女子的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是与她的年纪不相称的贪婪。

    “你如何知道我的体质?”时澈大吃一惊,所谓的至阴体质指的是在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因为体质特殊,对于修炼武功十分有利,可是无颜已经死了,白芷又不可能无她有什么瓜葛,她怎么可能知道?

    “这个,你不必知道,你只要乖乖的呆在这里等我,就好。”那女子说完就走了。

    时澈不知道她的意图,一时半会儿是离不开了,顾及着云杞他们此刻应该在翻天覆地的找着自己,他心急如焚。

    时澈向外张望着,隔着薄如蝉翼的窗纸只见外面数十个高大的黑影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外,看来是看守。

    几个时辰过去了,由于这宫殿阴寒,时澈只好盘腿坐下,运功调息来抵御寒冷。

    月光渐渐撒了进来,宫殿随着月光的渗入而逐渐变得明亮了起来。时澈突然想起,那日刚刚好是十五,月光似乎也显得比平时温柔了几分。

    门开了,四五个女子拿着些酒菜进来,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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