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他们追过来了?”时澈紧张地问道。
“谁要追你们?”不知不觉那少年已经和他并驾齐驱了。
“不干你的事,你快走吧!”时澈已经没有耐心好言相劝了,他也不想连累他人。
“你是我师父,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当然不能走了!”那少年倒是一副奉陪到底的架势。
已经来不及再推脱了,声音越来越近,时澈只大吼一声:“他们离我们很近了,快!”
一路的快马加鞭,可是还是被那群人追上了。带头的是一个身着戎装的男子,看起来十分冷峻,他一声令下,手下的人就将时澈他们三人围成一团。
可是从这些人的着装打扮看起来却不像是苗疆人。
“不知阁下有何贵干?”时澈问那首领。
谁知那首领根本不搭理他,却冲着一边的老六毕恭毕敬地说:“少爷,我们该回去了吧!”
老六畏畏缩缩的躲在时澈的身后,似乎是想躲开那人的视线。
小声说着:“师父,你救救我吧!我不想回去。”
时澈见那首领对他毕恭毕敬的模样,估计是他们家的仆人,看来自己的猜测没错,他就是从家里溜出来玩的大少爷。
“你来找你们少爷,看来和我们无关,我们就先行一步了!”时澈做势要走,可是那人却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慢着,你们把我们少爷拐走就这样算了?你今天怕是走不了了!”那人跟手下的人一示意,他们就将时澈围了起来。
时澈立即将手中的剑握紧随时准备突围出去,这几个人应该拦不住他和玄岸。
“不许动!他是我师父!谁都不许动他!”那少年突然从他身后走出来,挺身挡在他前面。
“是!不过,少爷,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不然奴才们回去也不好交代啊!”那人很耐心,脸上依旧是谄媚的表情,和刚刚跟时澈说话的蛮横完全不同。
“要我回去可以,我要和我师父商量商量,你们先在一边候着吧!”老六说完,那首领使了一个眼色,所有的人都闪到一边了。
“师父,你可不可以跟我走一趟,很快就好了,等这件事情办完,我就回长安,到时候就可以和你一起了。”老六一脸的期待。
“不行,我本来就不是你师父,既然你来南疆是办事的,就好好完成你的使命吧。江湖之大,我们还会有缘再见的。”时澈断然拒绝了,虽然他有些舍不得这个耿直的孩子,但是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
“那,那那答应我,回长安之后一定要收我为徒!”
“好!”时澈就这样答应了下来,他觉得这个少年只是一时兴起,况且长安那么大,他又怎么能找到自己。
“好,一言为定!到时候帮你可不许推脱!”那少年很兴奋的要和他击掌为证。
“啪!”响亮的击掌声响起,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如果他真的来找他,那就随了他的心愿吧!时澈心里这样想着。
“师父,我先告辞了!你多保重,回长安等我!”那少年的声音渐渐飘远,时澈笑了笑。
“这小子真麻烦!”玄岸在一旁抱怨道。
“哈哈,现在像他这般耿直的人已经不多了,我倒觉得他是个人才,就学了一掌就可以将人打成重伤,是个有趣的孩子!”时澈跨上了马,手中的马鞭一挥,“走吧,他们还在等着我们呢!”
他们一路赶回到春神宫,花费了大约十几天,徐朗的病情有所好转,但是正在关键时刻。刚到春神宫的门口,就看见安羽辰在门口候着,似乎早就知道他们今天就要回来了一样。
“欢迎两位功成归来!”安羽辰依旧是巧笑倩兮,顾盼生姿的样子,但是时澈每次看见她这幅样子,都会觉得作呕,她好像永远是披着一副皮囊,没有人看见她的内心到底有多少阴谋,亦或是有多大的野心。
“多谢圣女专程在此恭候,看来是我们回来晚了。”时澈见她好像已经等候多时的样子。
“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你可拿到了我要的东西?”她关心的只是碧寒珠。
“当然拿到了,不过,大祭司还让我带一句话给你。”
“他说什么?”说起大祭司,安羽辰似乎有些不耐烦,秀眉微蹙。
“他让我告诉你,他已经给你备下了一份厚礼,等你功成的时候,他就会亲自送给你的!”时澈故意将话说的有些重,想要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哈哈哈,他来吧,他以为我安羽辰一辈子都离不开他吗?”安羽辰突然放肆的大笑起来,似乎对这句话不屑一顾,眼睛里闪着泪花,也不知道是笑出来的还是被什么东西戳中了。
“你将碧寒珠交给我吧!”她突然收敛了笑容,严肃的对时澈说道。
“不行,我要见到徐朗痊愈了,才能将它交给你!”时澈不能信任她,毕竟她用的招数他是有体会的。
“好吧,既然你放心不下他们,我就带你去看看他们!”安羽辰的眼神飘向一边的玄岸,才想起他来,“玄,你去休息吧!辛苦你了!”
时澈在她的眼睛里似乎看见了一些不忍和无奈,难道玄岸和安羽辰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时澈来不及再做考虑就被旁边的侍女催着跟在安羽辰后面去了药房。
这里的药房,时澈还是第一次来,之前在麝月也有这样的地方,专门所谓炼药之用。这里的药房的格局十分简单,也没有什么装饰,倒不像一个女子的药房。
屋子的中间有一个很大的药炉,药炉下面是熊熊的烈火,一直不停息的烧着,时澈靠近那炉子就感觉到体内一股热浪在翻腾,那炉子的气味似乎对人有什么特殊的作用。
“这是什么东西?”时澈指着那药炉问道。
“当然是药啦,这里都是药!”安羽辰答非所问。
时澈知道她不想告诉自己,再问也无益,不过根据他刚刚的感受,估计是增强内力的药。再往内室走去,他看见徐朗正躺在一张冰床上面,面容安详。
“他现在怎么样了?”时澈用手探了探他的脉搏,好像很平稳,但是一直是昏迷的状态。
“他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我该做的都做了,现在就只靠着他自己的意志撑过这最后的十二个时辰了,就算到时候他没有痊愈,你也不能将责任推到我的身上,毕竟我从来就没有答应过你们一定会将他治好。”安羽辰面无表情地说,似乎在她面前的这个人世一个物体,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
“我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方简大哥呢?”时澈四处都没有看见方简的踪迹。
“他啊,他帮徐朗找草药去了,就在库房。”
“现在还要草药有什么用?”时澈有些不解。
“有了草药就可以办帮助他更好的吸收这寒气,可以起到一点的抵御作用,也许可以给他拖延时间。”
“那我也去吧!”时澈听了也想要出一份力。
安羽辰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出一抹讽刺的笑。“时澈啊时澈,你真是个傻瓜!”
床上躺着的人的眼睛忽然睁开了,冷冷的说:“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么?”
“就算所有人都有资格说我,你也没有资格!呵呵,徐朗,你不就是和我一样的人么?”她的笑容妖艳而魅惑,透露出意思危险的气息。
“我是被逼的!”徐朗的声音有些生涩沙哑,似乎是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话导致的。
“被逼?我难道就不是被逼的?可是这一切都是谁的错呢?所有的人都会说是我们的错!”她突然变得有些歇斯底里,辛亏这里是春神宫的禁地,没有她的命令,没有人可以靠近一步。
“我们都没错,是这个世道!”徐朗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他的心里似乎有一团火烧了起来,他感到了撕心裂肺的痛,但是伴随着这痛的是一种快感,和一种希望!
时澈来到库房,方简正在耐心搜寻着可以用的药材,对于蛊术他也有些了解,所以自己也可以分辨一些药材。这里的库房里装的都是药材,甚至有一些像雪莲一样的难得一见的名贵药材都有,方简有些吃惊。
“方大哥!”
“你回来了?怎么样,拿到碧寒珠了吗?”方简看见他能安全站在这里,心中也为他的勇气感到佩服,毕竟不是任何人都有胆量单枪匹马的去大祭司手里抢宝贝。
“拿到了,不过这一次真是幸运,不然的话,我估计,我这条命都带不回来,更别提碧寒珠了!”时澈的确感到上天的眷顾。
“不管怎么说;拿到了就好!对了,你没有将那碧寒珠交给安羽辰吧?”方简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突然话锋一转,问道。
。。。
 ;。。。 ; ; 对于中原人来说南疆是一个神秘而且危险的地方所以一般没有什么人会到南疆来,就算是商人也不会经常来这个地方做生意,都怕会惹上什么麻烦。
时澈正暗自揣测着到底是什么人物来了南疆,脚下跟着伙计的指引朝着楼上走去。一个人却突然从楼梯上滚落下来,那人竟是一个七尺男儿,从那楼梯滚落下来,摔出一声闷响。
时澈低头看见那人,脖颈处有一大片的淤青,似乎是中了一个高手的一掌,明晃晃的手指印依旧清晰可见。
“你还好吧?”时澈弯腰将他扶起。
“我,我没事!”那人的面色微微有些尴尬,堂堂男子汉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丑,颜面何存?
他连身上的灰尘都没有拍,就板着脸跑了出去。时澈他们看着这人的背影发愣。
“这是?怎么回事?”时澈跟店里的伙计打听道。
“我也不清楚,他好像就是去了我刚刚跟你们说的那位客官的房里,难不成是闹了什么矛盾?”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二楼。
只见二楼的栏杆上趴着一个男子,和时澈相比,似乎年幼了些,和郁轩的年纪不想上下。他正盯着那人灰溜溜的背影直笑,眉宇间可见他的傲气。
他听见时澈他们上楼的声音就好奇的转过头来,看时澈的打扮也是中原人倒有一种他乡遇故人的感觉,不由得激动起来。
“你也是中原人?”他伸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直接问时澈道,很是无礼。
“是,请问你有何贵干?”时澈没有气恼,倒是觉着这位公子看起来像是娇生惯养的人,虽然从刚刚那人的伤势来看应该是个高手,但是他伸出的手掌却不像是一介粗人的样子。
“我也是中原来的,既然我们在这里遇见也算是有缘,不如你与我共饮一壶去!”时澈见他那样子就像是个纨绔子弟,也不知道是不是偷偷从家里跑出来寻欢作乐的,可是他要想寻欢又何必要到这个鬼地方来呢?
旁边站着的玄岸见状,很识趣的跟小二说了句:“我们先去打点客房吧。”说完就和小二先走了。
“去哪里喝?”时澈直截了当地问道。
“哈哈哈,看来你也是个性情中人!我喜欢!我们就去城外的五里亭!”那人爽朗的笑声在客栈里回荡,时澈见他好像真是没有什么城府的样子,就想打听下他的来路。
“还劳烦公子带路。”时澈对这里的地形是一无所知。
“你不认识路还敢和我一起去,有胆量!”那人欣赏地一笑,“我在家排行老六,你可以叫我老六,叫公子那劳什子做甚!”
他们在客栈那里取了酒就牵了两匹马,一路飞驰,很快就到了五里亭。五里亭就在城外五里,这里的人就随意的给它去了这个名字。但是这五里亭的风景却很怡人,四周群山环绕,绿树成荫,一泓清水在亭边流过,凉风习习,沁人心脾。
“怎么样?这是个好地方吧?”老六已经将一坛酒打开。
“嗯,是个好去处,你经常来南疆?”时澈问道。
“这个鬼地方,谁愿意来,我也是被迫无奈!唉,不说这个了!良辰美景,我们只管喝酒就好!”
时澈见他不愿提及这个话题,自己也再不太好问。自己也打开了一坛酒,开怀畅饮起来。
“刚才那个人是不是你打伤的?”时澈想起来刚刚那个乌黑的掌印。
“是啊,是他不识抬举,竟然敢威胁小爷!”老六喝了一口酒,喃喃道。
“哦?他怎么威胁你了?”
“他就是这里的一个恶霸,我在街上看见他欺负一个姑娘自然要上前阻止了,可是那人竟然说要我等着!我就把他骗到客栈揍了一顿。”老六说着有些孩子气的笑了笑,似乎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很是得意。
时澈看他也是一片好心,可是他就不怕在这里会得罪地头蛇,对不知底细的人动手,竟然不考虑后果!时澈没有觉得他是什么惩恶除霸的大侠,反而是觉得他的思想不够成熟。
酒过三巡,时澈还没有醉,他倒是先醉了。时澈看着躺着地上呼呼大睡的人,觉得有些无奈,这样的人怎么能孤身一人来到南疆呢?他一定是跟着什么人来的!
时澈见天色渐渐暗沉了下来,只好将他抗在肩上背回客栈。没想到,他看起来瘦弱的身躯还有几两闲肉,时澈觉得肩上一沉,他不自觉裂开嘴笑了笑,这小子挺有趣的!
第二天早晨,时澈就要出发了,一出门就被老六挡在门口。
“昨天,是你背我回来的?”他的酒似乎还没完全醒,说起话来有些迷迷瞪瞪的。
“是啊,你明明没什么酒量,为什么要喝那么猛?”时澈真是搞不懂这个小孩子。
“可是,我看人家喝酒都是这么喝的啊!”他挠了挠自己的头,似乎有些不解,为什么人家喝就可以,自己每次喝酒都会醉的不省人事。
“以后出门在外不要这么喝酒了。”时澈对他感到很无语,但是又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就好心提醒了他一句。
“你是个好人,时大哥,你要去哪里?”
“我要回长安,马上就出发了,你多多保重!告辞!”时澈拱手和他道别,其实他是要回去救徐朗,但是对一个陌生人,多说无益。
“你带上我吧,我也要回长安!我不想呆着这个鬼地方!”谁料到,他竟然也要跟着他。旁边的玄岸给时澈使了个眼色就走开了,意思是让时澈赶快拜托掉这个人。
“小兄弟,我们素不相识,而且我还有要事在身,不能直接回长安,你就不要跟着我了!”时澈好言相劝。
“不行!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你有事情,我还可以帮你呢!再说了,昨日你不是说了么?我们在此地相遇就是有缘,昨天我们还一起喝了酒,怎么能说素不相识呢?”
时澈听了这一番话,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没想到全天下竟然还有比七月更加难缠的小孩子。他只好先满口答应下来,然后再想办法。
“好吧,既然这样,你先去收拾一下,我们午时就出发!”时澈信誓旦旦的说道。
那少年十分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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