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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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江湖-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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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师父,我的酒量还算不错。”云杞觉得自己好像是回到了从前,和河池一起喝酒的时候。她还是一个懵懂的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那时候的自己很容易快乐。

    赫连将那酒杯端起来一饮而尽。

    “师父的酒量也很好呢!”云杞说道,自己也喝干了那杯酒。

    “师父,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因为赫连的话很少,所以云杞觉得自己显得有些聒噪了,但是这个问题她一直都很想问,只不过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

    “问。”赫连拿起那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说,这世间哪一个字最伤人?”

    赫连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眉头微微皱起,思考了片刻,沉吟道:“应该是若字吧!”

    若。

    就是这个字吧,若是自己还有一次选择的机会,自己还会不会做出同样的事情呢?所有的人都会这样问自己,所有的人都会因为自己曾经不能做,不该做的事情受伤。

    “哈哈哈,可不是么?”云杞笑了,这个若字的确是最好的答案。

    时澈刚刚进门,看见他们两人正在月光下饮酒说笑,虽然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但是突然那一瞬间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他都有些不忍心去打破这幅画面了。

    “时澈来了。”赫连圣杰瞟了一眼,提醒云杞道。

    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赫连是懂的,因为自己又何尝不是身陷感情的牢笼。情多无益,但是情深难抑。

    “师父,我有些不舒服,先退下了。”云杞想要走,不想自己见了他又是一副冰冷的面孔,这样的自己她自己也觉得反感。

    “我一来,你就要走么?”时澈看着她转身欲走,伸手拽住她的衣袖。

    赫连见到这个场景,明白他们要说些什么私密话,于是就自动离开了。

    “对,我不想见你。”云杞突然觉得有些发怒,不知道是对自己发怒还是对他。

    “我是来和你商量一件事的。”时澈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稍显平静。

    “什么事?”云杞扯回自己的袖子。

    “你明日随我回言府吧!”

    “回言府?那我消失这么多年要怎么解释?”云杞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图。

    “我的意思是你不再是柳云杞,你要换个身份回去。”时澈解释道。

    “也罢,以后再也没有云杞了。”

    时澈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下来,所以一时间提前准备好的说辞,一句也用不上。

    “既然你同意,那就改个名字吧!”

    “若蓠,以后我就是若蓠了,一切都随你安排,只要你能找到可儿就行了。”云杞的语气里透露着些许的不耐烦,反正现在这些东西对于她来说都不重要了。

    “你就这么不屑么?你以为我是非你不可么?”时澈最讨厌的就是这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这样的表情拒人于千里之外,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傻瓜,在演独角戏。

    云杞不想再跟他做徒劳的解释,转身欲走。谁料到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带着,身子往后面倒去。

    “你要干嘛?”云杞问道,这么突然的举动让她有些惊吓,但是由于和他距离太近,又有些局促。

    云杞被他拉到怀里,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云杞甚至感觉到了他身上炙热的温度,几乎快要把她融化了。

    “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在乎。”他的睫毛很长,贴在云杞耳边时,就像两个小刷子在云杞的脸上扫来扫去,云杞感觉自己的呼吸变的急促起来,一动都不敢动。

    。。。

 ;。。。 ; ;    两天的寻找到最后都是徒劳,可儿的下落依旧不明。云杞的身体好了,时澈也陪着出去找了几趟,但是官府的人都没有找到,他们也不过是寻求一个安慰罢了。

    时澈过几日就要回长安了,丢下云杞一个人在这里,他不放心。这一次他的想法是要带她回去,但是不知道她是否愿意。

    临行的前一天,赫连圣杰正好回来了,他们三人一起去了一趟南岩。

    赫连圣杰这一趟奔波不仅没有让他显得疲累,反倒让人觉得他多了些仙风道骨的飘逸之态。

    “今日可是赶巧了,我的三个徒弟一起来了。”赫连通过这一次的游历似乎对很多事情有了一番新的感悟,不再和以前一样了。

    “徒弟们得知恩师从远方游历回来,特地前来拜访。”时澈他们逐一行礼。

    “为师知道你们是遇到了难事,这几年以来,想必你们也不再和以前一样鲁莽了。所以你们的事情,为师不愿干涉,你们若是来告别的,就此别过!”赫连圣杰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牵扯说不清道不明,所以只好听天由命了,世间万事,总有一个结局,既然自己不能左右,何不已一个局外人自处呢?

    “徒儿还有一事还要请教师父!”时澈突然作揖道。

    “你且说来看看。”赫连圣杰对时澈这个徒弟其实一直都是十分看好,只是这孩子的出身不同寻常,所以注定了要走一条不同于常人的艰辛之路。

    “我想请师父出山,助我平乱!”也许,这才是时澈来这里的真正原因,换言之,也是皇帝的意思。

    “你应该知道,我乃江湖之人,不参与政事。况且,我现在年迈,到了隐逸山林的年纪了。”赫连圣杰说这句话的时候,不自觉的瞟了幻桃一眼。

    她的头低垂着,似乎不敢看着自己的师父,也许是习惯了被他忽略,现在就算是他说要退隐,她也觉得不管自己的事情吧!

    “师父,徒儿应该体谅师父的苦衷,但是,这件事情可谓关系到天下百姓。江湖人也应当心怀天下,更何况是师父一直有着这样的济世情怀。”时澈进一步劝说道。

    赫连流露出一些犹豫之色,时澈觉得这是有希望了,若是没有这个想法,他自然会一口拒绝,不会像现在这样为难。

    “我答应师父,您可以在这件事情平息之后退隐江湖,不会有任何人阻拦您。”时澈知道他的心里一直是有幻桃师姐的,这几年的游历只不过是为了避开幻桃罢了。

    若他真的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剑圣,他也就不必对幻桃一味的纵容了,更不会让她三番四次的到南岩来胡闹。时澈能够体会他的心情,自然也就知道他此刻的想法。

    以前他是顾忌到南岩的名声,怕他们背上有违人伦的恶名,这一次是一个机会,若是他在那么多人的面前“死了”。这世界上也就没有赫连圣杰这一号人物了。

    这样既可以保住南岩的脸面,甚至于光耀门楣,还可以完成自己的心愿,和自己心爱的人长相厮守。可谓是一个万全之策。

    “师父不必急着做决定,明日午时就要离开这里,今夜还望师父能允许我们在这里留宿一宿。”时澈知道他一时间不能坚定下来,打算在今晚使个小计策,让他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且让为师想一想,今夜你们就住在以前的院子里吧!”赫连随意打发道。这赫连圣杰论品行,论剑术的确是够资格做时澈的师父,可是就是因为为人耿直,在耍小聪明这一件上,倒是不如他的徒弟们。

    云杞在这里住了那么久,回到南岩,心里有一种熟悉感。很多师兄弟们听说她回来了,也都来看她,但是现在她却没有心情。她心里一直牵挂着可儿,她会不会是被人贩子给抓走了呢?

    “柳柳,你别着急了,我已经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就算是翻遍整个大周,我也会把可儿找回来的。”时澈说这话也是安慰之语。

    天大地大,要找一个小孩子,简直就像是大海捞针,况且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世上。

    云杞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只是笑了笑。

    “柳柳,我知道现在不该问这个,但是明日我就要走了,你愿不愿意,回长安?”时澈有些紧张,因为若是云杞问他,她要以什么身份回去?回去之后又该怎么跟所有人解释?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他不想再一次因为这些东西和她分开。

    “你有你的选择,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做,既然到了分别的时候,就该好好告别就好了,何必要强求?”云杞没有问他,只是断然拒绝了。

    “你!你还是不愿意原谅我?”时澈被她这一番话说得有些生气,既让他们不能忘记彼此,现在为什么就不能重归于好呢?

    “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何来原谅一说,只不过是不愿意再去长安,看尽别人的白眼了。”云杞觉得自己很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没有一件能够让她觉得有一时半刻的开怀。

    “那,你就不想再找可儿了?”

    云杞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用可儿的事情来威胁自己,她瞪大的眼睛里充满了质疑。

    “这就是你这今年在官场上学会的招数么?这样你这样威胁我,与你而言又有何意义?”云杞的声音冷了下来。

    时澈只是一时着急,才想着说不定她会因为可儿就肯和自己回去了,可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么想,可是就算是再解释她还是不愿意相信的吧!

    既然这样可以让她跟着自己回去,可以一直看着她安好,在她身边照顾她,就够了。

    时澈的眼睛暗沉了下来,“你这样想,也没什么错,明天我们就回长安,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可儿的。”

    云杞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结了一层冰霜,他明明知道自己现在没有别人可以依靠,回去求徐朗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他就这样逼她么?

    “如你所愿,你答应的承诺,希望你能做到。”

    现在的他们离彼此那么近,但是又是那么远。

    时澈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但是好歹,能在一起了。

    夜晚,时澈换了一身夜行衣,偷偷摸摸的溜出自己的房间,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奇怪的东西,看起来细细长长的的一个小竹管。

    幻桃的房间里还亮着,里面有些细微的响动,看来幻桃还没有休息。

    时澈用手指将那手指将那层薄薄的窗户纸捅破了,手中的小竹管小心翼翼的伸进去,轻轻一吹。

    这个东西,听说是一种**香,只消片刻,就可以把人给迷晕。虽说这个招数有些下三滥,但是时澈也是出于无奈,毕竟若是被幻桃看见是自己,这个计划就算是彻底失败了。

    过了片刻,时澈蹑手蹑脚的进了幻桃的房间,他带上口罩,生怕幻桃若是没有晕,看见自己的脸就不好了。

    “师姐,对不住了,我也是为了你们的幸福!”时澈看着幻桃晕倒在桌子上面,将她抱起来,一边碎碎念着。

    他抱着幻桃走到大门口,故意将那门关的震天响,其实从南岩偷一个人出来绝非易事,可是偏偏时澈对于这里的放哨护卫了如指掌,所以才能轻易的将幻桃偷出来。

    这一声关门声果然引起了大家的关注,时澈加快了脚步,带着幻桃来了一处隐秘的树林,靠着赫连敏锐的观察力和首屈一指的轻功,追上他们是眨眼之间的事情。

    时澈就把幻桃放在那,静静地等着赫连的到来。

    果然,不出片刻,时澈就听见远处的竹林里传来唰唰的声音,来人的武功极高,所以树叶只是轻微的晃动,声音就像是风入竹林。

    “把人交出来!”赫连的声音带着怒气,他很少动怒,除非是他对这个事情很在乎。

    时澈知道他的脾气,所以在心里就更加笃定了几分。偏偏不答话,看看他到底能急到什么程度。

    突然,他听见比刚刚更加快速的声音,嗖的一声,从刚刚那声音的源头直接朝着自己冲来,来势汹汹,时澈没有防备,甚至于来不及防备。

    一只手卡住了时澈的脖子,让他半点动弹不得。

    “怎么是你?”赫连惊讶的说,手放开了。看了一边的幻桃还好好的睡着,似乎并无大碍。

    “我是想看看师父到底会不会着急,毕竟这样的小事也不至于师父亲自出马的。”时澈咳嗽了两声才缓过气来,刚刚那一招简直是想置他于死地。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让我帮你除掉那些你所谓的反贼?”赫连有些不耐烦,这样遭人算计的感觉的确不怎么样。

    “师父,请恕徒儿不敬之罪,我知道你对师姐绝非师徒之情这么简单,这一次对于你们而言,不也是一次机会么?”

    赫连惊讶的看着时澈,虽然现在已经不能再否认了,以前不管她怎么胡闹,都不会像现在这样身处险境,可是今天,他却因为她方寸大乱。

    现在他到底该怎样选择?

    。。。

 ;。。。 ; ;    紫you阁慌张。害怕。后悔。

    云杞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就好像是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因为自己的一个疏忽就消失了。这种追悔和自责让云杞觉得不能承受。

    “你别慌。说不定是跑到附近玩去了。我们先分头找找再说。”幻桃安慰道。

    他们在街上四处搜寻着。可是洠в锌醇歉鲂⌒〉纳碛啊=稚系娜巳罕涞孟∈杵饋怼?墒撬且谰蓻'有找到可儿。

    眼看着城门就要关了。若是不赶回精舍。他们今晚也洠в械胤胶萌ァ?墒蔷驼庋牌T畦皆趺茨芨市哪亍

    “这样吧。我们先去报官。让他们在城里帮我们找找。就凭我们两个人找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幻桃说着话。就拽着云杞朝着官府的方向走去。云杞十分的着急。再加上很自责。有些活不出话來。神情异常。一个劲的念叨着:“可儿。可儿。你到底去了哪里。”

    官府的大门紧闭。马上太阳就要落山了。官员们也都回去了。

    幻桃拿起一边的鼓槌。用力地敲打着门口的大鼓。鼓声急促。

    不一会儿。有个衙役來开门。一见识两个女子。就问道:“你们明天再來吧。今日大人已经歇息了。”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我们是來报官的。”幻桃听了他的话。气不打一处來。但是由于事情紧急。也不好与他计较。

    “你这婆娘嘴还挺刁。你们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写家长里短的。明日再來吧。”那衙役皱眉。语气有些不耐烦。

    “叫你们家大人出來。我们要报官。孩子丢了。”云杞略带哭腔。哀求道。

    “好吧。好吧。等着啊。我们大人今日正在招待贵客。你们來的真不是时候。”那衙役摇了摇头。虽然是同情她们。但是这大人会不会搭理她们还真的保不齐。

    前两天从长安來了位钦差大臣。今日大人正在和他谈事情。现在去打扰他们。这衙役心里也有些玄乎。生怕得罪了大人们。这饭碗就保不住了。

    这么一路想着就來到了书房。那衙役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和声说道:“启禀大人。外面來了两个女子要來报官。说是孩子丢了。您可有空闲去看看。”

    “现在捕快都回去了。怎么找。让他们明日再來吧。”这衙役早就猜到了自家大人不会管这档子事。正准备要走。一个温润的声音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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