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爹他们是后头赶过来的,见林雨手里拿着斧子,以为他要动手,喊道:“阿枝,拉住阿雨,别让他乱来。”
林雨倒是没想乱来,可是他这动作加上林老爹那一喊,倒把林二伯吓得半死,一连后退了几步,“你要干什么!杀亲爹是要被活剐的!”
林雨冷笑,一把将斧子扔到木门上,抵近林二伯说道:“你要是敢把你的龌龊注意打到我身上,我先活剐了你!”
“孽种!贱种!短命的东西,儿子要杀老子,你没王法了!”二伯娘李氏在边上尖叫。
林枝过去一把捂住了李氏的嘴,这些话要传出去,别说府试了,就连过了的县试都要被摸掉,不守孝道,无权科举。
林枝一个七岁的还是哪里有李氏高,她是趁对方不注意,一把将她拉下来,才能捂住她的嘴,这会儿索性将银针拿出来,抵在她脖子上:“你再叫,信不信我让你永远叫不出来!”
林雨扔的那一斧子,就擦着林二伯过去的,那一瞬间已经把他吓得瘫在地上了。
靠的近的邻居已经听到了动静,包括林大伯一家,都出来看究竟什么情况。
可是看到林二伯和林雨就更加不懂了,这究竟发生了啥?为什么林二伯躺在林雨面前?林爷爷让林大伯扶他过去。
林雨拎起林二伯的衣襟:“你们打的什么注意,别以为我猜不到,我不去惹你们,你们就应该庆幸,谁给你那么大的胆子,敢算计到我头上!”
“阿雨!”林爷爷的拐棍在地上敲了敲,“他就是再有不对,也是你亲爹。何况他现在还为你谋算,你怎么可以这么跟他说话。”
林奶奶一路小跑过来,把二伯从地上扶起来,“阿雨,你三叔是怎么跟你说的,你不要想错了,你爹这次是真的在为你做打算。”
“好了,爷爷奶奶有话不必在院子里说,村里人都看着,像什么话。”林枝对林二伯说“二伯有什么想说的,就来二伯家说清楚,要是被我知道有什么不该传的话传出去,小心你丈人家的铺子!”
“雨哥,去大伯家。”林枝看向外面围着的人,大声说道:“咱,一家人,坐下来,好好聊聊。”
林雨看着林老爹,转眸有看向林二伯,冷笑:“好,我们就坐下来好好说说。”
林雨和林老爹他们都去了大伯家,围观的人看没什么热闹好看的,也都散了,林二伯和樊氏还僵在门口,似乎不想过去。
林枝留了心眼,就在林二伯边上看着,冷飕飕的提醒他,“二伯,走啊。”
“你这个目无尊长的人,这样跟我爹说话,没教养!一辈子只能种地!”林清这时候跳了出来。
林枝四周看了一圈,见周围的人走的差不多了,对着林清就是一脚,“你们一家都别来惹我,知道吗?我不是什么好人。”
林清被踹到在地上,李氏看林枝的眼神,简直称得上惊恐。“走吧,不走打算在这儿站到死啊。”
“走。”二伯带着他一家去了大伯那边,林枝走在最后头,本意是要跟过去,看看二伯和林奶奶还要说什么的,可这时候敏锐的察觉到,有人在看她。
林枝看过去才发现,看她的人是郑志远。他应该是从张家后门出来的,那地方刚好对着二伯家院子这边,自己刚才所做他应该都看到了。
郑志远见她看过来,直接走了。
林枝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稍微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有没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嗯,没有。(。)
第102章:我替他教你()
林枝是最后一个进大伯院子的,她进去的时候,林爷爷和大伯已经在院子里坐好了,林雨和林老爹站在边上,二伯一家站在中间。林枝关上门,过去和林露站到一边。
“昨晚上,让你三叔去叫你的,你没来,今天你既然在这儿,就把事情都说清楚了。”林奶奶说。
林雨听这话就皱起了眉,他说:“我没有三叔,我爹排行最小,我哪里来的叔叔。”
“莫提这事。”林爷爷摆手:“你总归是你爹的孩子,就算他再怎么对你不好,你也不能不认他。虽然老三养了你这些年,但你爹现在要把你要回去,这对你也有好处,将来考上秀才、举人能有个好身份。”
林枝听这话,心里已经狠的咬牙了,这叫什么破话!
林雨说:“爷爷,不管我叫谁爹,我总归是林家的孩子,总归要叫您一声爷爷。”
林爷爷点头,“是,就是这个理。你爹已经说了,要把你的户籍改到他丈人那边,到时候你就是名贵之后。”
“爷爷啊,我三岁的时候掉在深沟里差点死了,您没拉过我一把,小时候饿得头晕眼花,您没给过我一口吃的。”林雨缓缓的说着,“就是这样我还是叫您爷爷,逢年过节还是给您磕头,是您虽然没帮过我,却没害我,也算是对我的好。”
林雨这一番话下来,林爷爷脸色都变了。
“阿雨,别和爷爷这样说话。”林柴呵斥道。
“大哥,我的苦你没尝过。”林雨忽然喊起来:“所以别对我指手画脚!”
“我林雨长到这么大,这家里,承了不少人的恩,惟独没有受过你们一家的恩。”林枝指着林二伯,“我九年当牛做马,算是还了你生我的恩,这辈子我们再无任何瓜葛,你若想从我身上捞好处,休怪我翻脸无情。”
“考童生是我自己的事情,学问是先生教的,束脩是爹给的,跟你们一家没有关系。也别说要为我做打算,心里却计算着如何从我身上得利。”林雨看向坐在正中间的林爷爷:“爷爷,您要还念点祖孙情,就别替他开这个口。”
林雨说完就走了,剩下一群人,试图在静默中爆发。
林爷爷是憋了一肚子气的,林柴也不好过,他一个做大哥的,被堂弟在这么多人面前下脸,自己觉得面上不好看。
最不好看的是二伯一家,二伯脸上青白交替,好不精彩。
“爷爷,雨哥的话您也听清了。您也别怪他说这番话,他着实是被你们逼急了。”林枝故意把事情往严重里说:“你们心里想着是为他做打算,却不知道一旦将雨哥送回去,他就活不成了。”
“这是怎么回事!”林爷爷拍着桌子问林枝。
“怎么回事还是要问二伯啊,您一家兴师动众的回来,就是为了雨哥吧,你收了别人不少钱吧。”林枝问。
“什么钱!”林老爹问道:“二哥,你要回阿雨,究竟是要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无非就是不让他去府试了。”林枝替他说了。
“你胡说,我们是为了让他有优待。”李氏辩解。
“优待。”林枝冷笑出声:“我就不跟你扯了。雨哥参加县试我不可能不打听,这一打听还真是知道点有用的东西。”
“啥,阿枝,你知道就快说,别让爹着急。”林老爹说。
“咱先不说什么优待,大凉二年改制,考童生是有地方名额限制的,也就是说咱们一个北山镇,一年只能出一个童生。在县试的时候会选出三两个名次靠前的,继续参加府试,府试之后,则选出北山镇中名次最前的。”
“雨哥是当了别人的路了。”林枝说,“北山镇过了县试的一共有三个人,除了雨哥,一个是酒坊少东家的孩子,名次在三人中排最末,还有一个,就是二伯娘的侄子吧。”
“你们打算骗回雨哥的户籍和文书直接毁掉是不是?”
林二伯没想到林枝什么都知道,一时间没了主意。
“老二!你真是这个意思!”林爷爷走到他面前问他。
林二伯没有回应,林爷爷又问李氏,“是不是要阿雨给你侄子让路!”
李氏也没回话,林老爹看他们的表情,多半知道是了,心里恨上了林二伯,走过去就是一拳头,“你也配让阿雨叫你爹!想要回阿雨没门!”林老爹揉面的手,手上有一把力气,一下子把林二伯打的跌坐在地上。
“我们兄弟情分,也就到今天为止。你要再敢打我孩子的注意,我把你打出屎来!”
很好,很痛快,很解恨。
林老爹说完也走了,回去哄林雨去了。
樊氏和林枝他们都没走,留着看剩下的戏。
剩下的部分,才是精髓,倒要看看林二伯如何收场。
“问你半天,也憋不出什么来,看来阿枝说的不错了。”林爷爷点头,抡起拐棍就往林二伯身上抽!“他是你亲儿子,你竟然要这么谋算他,虎毒不食子,你简直是畜生!”
对!林爷爷一个词精准的概括了林二伯。
“爹。”大伯赶紧跑过去扶住林爷爷,他倒不是心疼林二伯被打,关键是老人家经不起剧烈运动。
林奶奶从刚才到现在,脸上的表情虽然变化多彩,但终究什么话都没说。
“我是老糊涂啊。”林爷爷停下手,眼泪掉了出来:“难怪阿雨这样说我啊。”
“你们太偏心了!”林清挡道林二伯面前,“你们就知道偏心那个孽种,我表哥才是童生,他一个乡下人要当我表哥的路,就是找死。”
林雨听了心里蹭蹭冒火,想再过去补一脚,林木已经先她一步出手。林木练的拳法,习惯用手啊,一巴掌对着脸扇过去,林清就倒在地上了。
“我打不了二伯,还不能打你吗?小小年纪嘴里就不干不净,欠收拾。”
林枝给她竖了个大拇指,然后发现林木的目的不完全是林清,他回头的时候顺道把林谷也打了,“上梁不正下梁才歪,你就是欠收拾,你妹子才这样说话!你爹娘不会教人,我替他们教教你。”(。)
第103章:不了了之()
“胡闹,住手!”林爷爷叫道。
林木很听话,立刻不打了,撤回来继续站在原来的地方,“阿木,你太没规矩了!”这话是樊氏说的,她要不先骂,林家爷爷奶奶必然会对林木有看法。无论林谷林清如何,总归是自己的孩子,加上这两年他们不在身边,老人们到越发想念这两个孩子。
“你回去到正屋里跪着!”樊氏发令。
林木很有眼见,离开了大伯家,至于他是不是真的到家里跪着,谁也不清楚。
樊氏过去把往樊氏的胸口推去,林枝早就在樊氏去扶他们的时候就警觉起来了,看他伸手,立马就是一脚踢过去,半坐起来的林谷又倒在地上。“你们这是做什么!”林奶奶说:“你二叔一家难得回来,你们就要这样欺负他,往后他哪里还敢回来!”林奶奶在后面爆发了。
“奶奶,真是对不起,看到三哥,我就想到,我能活到现在,是何其可贵了。”林枝扶着樊氏往外边走,叫上林露:“阿露,走!”
林枝抛下这句话,就是要让在座的各位想起三年前,林谷把她推下溪水的那次。按林枝的想法,既然对方有要置她与死地的心思,那么再怎么虐待对方,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若不是杀人犯法,林谷怎么会活到现在?
林枝一家离开,大伯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两家,林爷爷指着林谷:“该!打的应该!”
林奶奶已经哭了,“我还在这儿呢,老三一家就这样欺负老二,他本来就难得回来,等以后我没了,老二哪里还敢回来!”
刘氏拿了汗巾过去帮老太太擦眼泪,林大伯则说:“娘,你不要哭了,老二不回来哪里是老三的错!他自己不想回来,怪得到谁身上!这些年,要是真的记挂你们,就不会一家人都躲在镇上!”
“老二。”林爷爷苍老的容颜看起来很是疲惫,“我今天要你说一句准话,你回来要阿雨,到底是想帮他还是要害他!”
林二伯和李氏是蹲在地上扶着自己两个孩子的,听到林爷爷的问话,林二伯还是什么回答都没有,李氏把自己孩子拉起来,拉住林二伯,“我们何必回来给他们羞辱!回来一趟,非打即骂,哪里有把你当亲人!走!我们回去!”
他们要走,院子里没人拦着,等他们摔门而出,林爷爷跌坐在地上。“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孽种!”
林二伯赶紧过去把老爷子搀起来,“爹,到房里去吧。”
全程小满都是看在眼里的,她站在自己房门前,小豆子就在房里,她拉着房门,没让小豆子出来。
林春和李氏搀着林奶奶进屋,林大伯扶着林爷爷跟在后头,院子里剩下林木站着。小满松开拉着门的手,小豆子从房里出来,脸上有泪痕:“二姐,谁在吵架!爹呢?”
小满没理他,过去拉住林柴:“大哥,进屋吧。”
林柴被林小满拉进房间,小豆子抱住了林柴的腿问他:“大哥,刚才谁在吵架?”
林柴眨了下眼睛:“阿雨恨爷爷和咱家,当年不帮他。”
小满没有搭话,抱着小豆子在边上坐着。
说林枝家新宅,正堂里倒是别样的景象,出乎意料的是:林木老老实实的在边上跪着,刚才火气最大,要拿斧子砍人的林雨,和林老爹坐在那边喝茶。
她们三人进去,林枝玩笑道:“你们也是好玩呐,只顾着自己撒泼,到不想想怎么收场。”
“还能如何收场?不了了之呗。”林雨说。
林枝蹲到林木面前被他一把推开:“我在跪太公呢,你蹲到我前面来,想占我便宜啊!”
“哟呵,你见过太公吗。”林枝说:“刚才那几下可是打的舒服了?”
林木很是不屑,“舒服什么呀,我收着劲打的,要不然他早见血了。”
林枝拍了拍林木:“咱虽然是习武之人,但能讲理的时候就别动手了。”
林木看了林枝一眼,眼神颇为怪异:“你不是也动手了吗?”
“我哪里动手,我明明动的脚啊。”
“大哥那边怎么样了?”林老爹问樊氏。
樊氏摇头,“我们提前回来的。”
“阿雨啊,爹不清楚他打的那个算盘,爹没脑子!”
“爹,过去了就别说了,我去房里看书,离着府试没几天了。”林雨说完话朝外面走,到门边上说了一句:“咱晚上做豆芽吗?我看灶房里豆芽都发好了。”
“做。”这点要求,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
“阿枝!”林老爹叫的这一声颇为严肃:“你早就知道你二伯想的心思!”
林枝摸了摸鼻子,“是啊。”
“那你不告诉我!”
“我以为你知道啊。”林枝做天真状。
“你别怪阿枝,我是不是早提醒过去,叫你一定问清楚?”樊氏说。
林老爹烦闷下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都怪我!”
这一出算是过去了,其实整件事情,主要都取决于林老爹和林雨的态度,他俩的态度一致,林爷爷也没办法。至于林枝为什么要到那时候才说出二伯的阴谋,是认为林老爹太过轻信林二伯,如不给他深刻的教训,那二伯一家,势必会给他们家带来不可磨灭的伤害。
那天,二伯一家,中饭都没吃,就去了镇上,林枝认为他不可能就此罢休,所以在府试前几天,就把林雨和林木两人接到了匀城,让他在针织坊住着。
在林雨备考的这些天,林枝没有帮林木出去找武馆,而是让他暂时陪着林雨。她自己则要去宁宅一趟。
蓬莱斋那边半死不活的拖着已经好些天了,林枝找到张掌柜,跟他说自己要去见见宁少爷。
掌柜有些犹豫,“阿枝,这事情还是你爹来说比较好。”
“掌柜,这些糕点的做法,原本就是我师傅教的,现在宁家要偷学蛋糕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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