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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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香-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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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夫子疑惑问道。

    甄月淡然一笑:“假如一个身患重病的人,连抬出屋子都费劲,怎么离开?生了重病请奏皇上,等病好全了立刻就离开,这不就暂且留下了,至于以后能发生什么,我就不参与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夫子眸色一亮,心中的困顿豁然开朗,面前的女子竟是如此聪慧,虽然在青鸾大殿上,她表现的心肠狠辣,但是夫子心里就是觉得她并非狠辣之人,一切不过是表象而已,能得到凌王喜爱的女子,又怎会是粗俗之人。

    “谢谢姑娘,夫子以后一定报答姑娘。”

    “好了,你也不用报答我,我也并未帮你什么,还是要看你的造化。”甄月不再看她,转过身子沉声道:“你走吧。”

    夫子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如此冷淡,起身行了礼,便离去了,心中对她却充满了感激。

    小离进来时见姑娘皱着眉头,上前不解的问道:“姑娘,夫子是不是来请姑娘帮忙?无事不登三宝殿,非奸即盗。”

    甄月噗嗤一笑,摇头道:“都是乱世苦命人,行了,我想去看会书,你忙你自己的吧。”

    小离见她不愿多说,也不勉强,将管事处送来的冰放在角落,就出去了,虽然巧云居现在不如以往,但是吃穿用度上却一如往日。

    甄月坐在案桌前,又拿出鲁公秘录细读,嘴角不禁叹息一声,她曾经极力阻止夫子进入凌王府,如今却出手相助,真不是她的作风,可都是乱世儿女,命运多舛,再者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跪下来相求,再硬的心也软了下来,想起夫子遮遮掩掩,暗自叹息,这北墨凌还是不是男人,真是难以揣摩。

    可反复看了几页,总是一点也看不进去,昨夜的打斗声不时回荡在耳根,她知道凌王府一定是出事了,稍稍放松的神经又绷了起来。

    直到傍晚时分,五月弓着腰走进了清冷的巧云居,彻底打破了平静的湖面,好似一粒沙子卷起了惊涛骇浪,一些压在深湖的丝线翻腾而出,带动整个湖面的波涛汹涌。

    甄月刚刚用晚膳,便被五月带进了凌王府的议事阁,这是时隔两个月,她第一次踏出守卫森严的巧云居,夜晚的风依旧湿热,闷闷的,好似一场压抑的暴风雨即将来临,夜色深沉,让人看不见一丝月光。

    议事阁的大殿,灯光明亮,金黄的琉璃瓦折射出森寒的光芒,大殿宽阔,在盛夏的夜晚,竟然显得有一丝寒冷,墙雕的麒麟图腾栩栩如生,狰狞的好似要跃空而出。

    五月将她送到议事阁便退了下去,殿外的影卫星云密布,好似在防守任何可能发生的情况,甄月见此,心中一丝不祥,她踏入殿内,一眼便瞧见麒麟图腾前,悠闲品茶的男子,背光的他,面色看不真切,但浑身的凌气让人远远的就喘不过气,左残依旧一身黑衣站在身旁,目不斜视。

    而殿中央一个男子被人压制的跪在地上,单薄的身子挺拔,处处透着倔强,青色的长衫星星点点血迹,虽然只是背影,却好似烙在她心中一样,一眼就看出是何人。

    她疾步上前,面色大惊,只见扶子然一身是血,不知是他的还是别人的,整个人显得狼狈至极,身上被绑着绳索,两只脚也被一边的影卫控制住,不让他站起来,保持着被压制的状态。

    扶子然猛的望过去,见到一袭绿纱的女子,面色一喜,随即对着殿首姿态慵懒的男子,破口大骂:“你这个卑鄙小人,放了我妹妹,就算你抓了我,迟早我们会救出妹妹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布局高手

    “你怎么回来了!”甄月跪在他身旁,焦急万分的问道。

    “月儿,哥哥来救你了,月儿别怕。”

    扶子然见妹妹安好,一直悬着的心也落下来,可如今连自己都被抓,情景堪忧,也高兴不起来,就见妹妹一脸微怒:“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离开就不要回来了吗!你疯了!”

    “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你身在险境,却一人躲起来,放心,该安排的都安排了。”扶子然轻轻附在她耳边说道。

    甄月现在总算明白昨夜的打斗声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扶子然带人硬闯,凌王府全是顶尖的高手,一场硬仗下来,没想到他自己也被擒住,她如今虽是阶下囚,北墨凌却并未伤她,可扶子然却不一样,她深知北墨凌心狠手辣,不会无缘无故让她前来,必定是让她看看扶子然的下场,她心口一涩,连手指都颤抖起来。

    “将他们二人拉开!”

    一直冷着脸不说话的男子,终是放下青瓷杯,看着他们附耳浅语的样子,微微含怒。

    一边的影卫连忙将甄月拉至一边,扶子然见此好似炸了毛的野兽,拼了命的就要起身冲过来,却被身边的影卫一脚踢倒在地。

    “你再动他一根汗毛试试!”甄月眼如寒星,语气含戾,让刚刚抬脚的影卫一阵抖寒,竟然生生退了半步,但转念一想,殿内有凌王在,便硬气的又将腿踩在扶子然身上。压制着他。

    甄月眉心一冷,心中却是将这个影卫的模样记下了,她是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的亲人!

    北墨凌见她一副护犊的样子,嘴角紧紧抿着,冷声说道:“他是你哥哥?”

    甄月一颤,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剑刺进耳膜,瞬间让她清醒过来,见扶子然被抓,有些方寸大乱,心中登时紧绷。冷冷道:“不是。我哥哥早就在七年前死在狄都了。”不管他是否有意鲁公秘录,她第一反应仍旧是隐藏扶子然的身份,不让扶子然陷入更艰难的险境,可她却忽略了这个男人的洞悉能力。从相识至今。有什么事情是能瞒过他的!

    北墨凌嘴角似笑非笑:“让你过来。就是确认一下,看来我的猜的不错。”

    “我说不是就不是!”

    “你本就性格清冷,何时这般紧张过。在贝尔的时候我就怀疑,只是不愿深想,想卖你个面子,便让他放了,如今他又与你暗度陈仓,解了你身上的软香骨,又将汉郸城搅的乌烟瘴气,现在又自投罗网,你觉得我会轻易饶了他吗!”声音渐渐森寒起来。

    扶子然仰着脖子,怒吼道:“要杀就杀!不用威胁我妹妹!你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总有一天是有报应的。”

    甄月见北墨凌脸色渐渐冷了下来,对着扶子然急切道:“你少说一句。”她现在总算明白,这不过是对于她背叛的惩罚,这个男人依旧气怒两个月前的事情,任何拔虎须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她沉声说道:“北墨凌,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他起身逼近她,挺拔的身子投下昏暗的影子,一股低沉的气压紧紧笼罩她,她强忍着退后的怯意,抬起头,凌厉的望着他。

    倏地,他紧紧捏着她光洁的下巴,咬牙道:“我能怎样?是你背着我搅乱汉郸城,背着我要离开北瀛,让这个人送信给东郯,现在每天都有人硬闯凌王府,你是不是就觉得一定胜券在握,可以逃脱我的掌控!我说过你只是我的猎物,任何想要抢夺我猎物的人,都只有死,包括他!”

    “你放开我妹妹!”扶子然挣扎着大吼。

    甄月的手指深深插进肉里,感觉掌心传来的疼痛,冷冷道:“北墨凌,你就是个变态!”

    男子一甩宽大的袖摆,声音无比嗜血道:“将他带进来!”

    甄月一愣,心中强烈的不安好似案桌的檀香,瞬间充斥所有感官,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每一步轻重都让她不安,只见一袭黑袍的滕简,身后跟着一个暗红衣袍的男子,身上的牡丹花鲜艳的有些惨白,男子垂着脑袋,让人看不清面容,空旷的左袖随着疾步,前后摇摆。

    直到男子毕恭毕敬的进殿行礼,将那白的吓人的脸孔抬起来时,甄月猛地倒吸一口气,尽管已经过去两年,这张脸却好似被染了鲜血的刀子,一笔笔刻在心口,她好似又瞧见,在鲜血淋浴的都卫府,这个祸乱蜀国的一品大臣赵亥,将月琊榜扔在血泊中,当着整个吕家军的面,言辞灼灼的诬陷吕尚犯上作乱,扰乱国规,而吕尚的人头就在他的身后,鲜血染红了门阶,染透了一地的苍茫。

    天下的人均以为赵亥一心企图把持蜀国朝政,一手遮天,从而稳坐朝中的一把交椅,却不知他只是一个低微的棋子,真正幕后的黑手乃是北瀛凌王,麒麟坊坊主!

    甄月不是没有怀疑过,但她没有能力去彻查,更没有能力去为吕尚报仇,因为她就是那柄刀刃,她满心自责,又满心愤恨,棋局参破,一切再无疑虑,赵亥的出现,更是点名她身份暴露的重要线索,曾经的扶子月在景安宫生活过,想必一定是赵亥向他报信,才让他最后锁定了阿仇,假意放阿仇出城,一路跟踪,最后将鲁公秘录夺走!

    好个心机深沉、心思缜密又铁血无情的凌王,他不愧是布局高手,将所有人掌控在棋局之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从来都没有人逃脱过他的掌心!这一刻她真正认识到他的可怕,隐匿玉龙山,一点点将蜀国吞噬,在一山之中拨弄风云,不动声色的吞并一切!又将东郯玩弄于鼓掌之中!

    那么此时!赵亥的出现,便是扶子然!

    甄月霎时面色惨白,眼疾手快的冲过去,要将赵亥杀掉,众人皆是一愣,赵亥没想到一踏入议事阁,竟然有人当着凌王的面刺杀他,赵亥一声惊叫,苍白而老态尽显的脸狰狞一片。(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扶家的恨

    滕简离的最近,挥袖而来,与甄月仅仅四招,便将她擒住,坐在殿首的男子,眉心一扬,却笑了起来,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么着急就要当着我的面杀人,还有好戏呢,慌什么。”

    “你想怎么样!背叛你的人是我!与他人无关!”

    甄月怒吼一声,胸口火急,恨不得冲过去,将北墨凌全身撕碎,霎时,原本被压制在地上的扶子然,剧烈挣扎起来,眼眶布满泪水,声嘶力竭道:“是你!赵亥!当年是你引我出宫的!”

    赵亥惊魂未定,眯眼看了看情绪激动的扶子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拍手掌,惊呼道:“这不是扶公子吗?怎么成这副模样了?好些年不见了,公子依旧是俊秀雅儒啊,老奴恭喜你与长月公主团聚。”

    甄月渐渐听出些端倪,可她并非是扶子月,对于扶家的恩仇,根本就不甚清楚,此时见扶子然情绪激动,满脸悲愤,想来一定是与扶家灭门有关。

    扶子然费力挣脱开牵制,伏在地上,双眼冒着怒火:“赵亥!我以为当年是你好意领着我与妹妹躲开宫内的禁卫军,又帮我们出宫,没想到你竟然是北瀛的走狗,让我们扶家一步步走上灭绝!我要杀了你!”他又猛地望向一直冷漠的北墨凌,怒吼道:“还有你!你是扶家的仇人!我要杀了你。”

    甄月双臂一震,趁着难得的缝隙,猛地奔过去。抱住满脸涨红的扶子然,声音急切道:“哥哥,哥哥。”

    扶子然好似没听见,整个情绪像是被怒火燃烧,那些一直压在心里的仇恨就这么升腾而起,满眼全是父亲母亲的声音,听到甄月焦急的呼唤,才缓缓看向她担忧的眼神,哽咽痛恨道:“月儿,看到了吗。他是我们扶家的仇人!蜀王已死。可他却是幕后黑手,月儿,我们要杀了他。”

    “哥哥,你冷静点。”甄月从未见扶子然情绪失控过。以往他都是一副谦谦公子的样子。遇事也都是豁达的心绪。可此刻,她感受到了他散发的浓重恨意,宛如不见底的深渊。深深笼罩彼此,她的身子好似也受到感染,那些不属于她的仇恨莫名的冲土而出,像是扶子月残留下来的记恨,要将他吞没。

    她满眼含泪,拼命抱住扶子然紧绷的身子,想让他冷静下来,她嘴唇紧紧咬着,一丝鲜血流出,滴入两个紧紧抱在一起的缝隙中,好似化为团团的火焰,吞噬着彼此的恨意。

    这样的状况大约是在北墨凌意料之外,从一瞬间的震惊慢慢转为沉默,绣袍下的手指节骨分明,心中竟然莫名的一慌,连忙摆手道:“你先下去。”

    赵亥一愣,这才进来多久,就要被遣出去?从蜀国灭亡到北瀛,半年的时间,他都只能待在郊野的别苑,虽然衣食无忧,可习惯了权贵在握的他,怎会甘心!如今再次被传唤,他一心想重得殿下的重用,没想到事情完全超乎想象,还没来得说一句,便被一旁的滕简给提了出去。

    滕简常年跟在凌王身边,是最了解凌王心性的人,极会察言观色,知道赵亥再留下来只会坏事。

    空旷的大殿,金碧辉煌,压抑瑟人,让人心肺难受,扶子然看着仇人在眼前,却不能为家族报仇,只能痛苦的伏在地上低吼,有些沉浸的恨意,总是会在被挑起的瞬间,占据所有的情绪,就算心绪再为阔达,依旧难逃世俗的仇恨。

    甄月充满恨意的看着北墨凌,一字一顿,好似泣血:“北墨凌,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鲁公秘录你不想要!那你想要什么!”

    北墨凌缓缓走过来,居高临下看着她,眼神隽黑,平静的让人看不到一丝情绪,却又真切的能感受里面散发的戾气。

    扶子然见他走进,呲列着牙往他挪近,奈何身子被绑的严严实实,卷着双腿,在大理石地面发出震人的声响,每一下都是用尽全力。

    “将他拖下去!”

    两边的影卫连忙上前,将拼命挪动的扶子然往后拖,足足三个精壮的高手才将瘦弱的男子拖了下去,嘶吼声不绝于耳,声声泣血。

    “放开他!”甄月霎时起身,就要追赶而去,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抓住,周围的影卫以及滕简全部默默退出,嘶吼声渐渐远去,檀香缭绕的大殿低沉的让人心悸。

    “你到底想怎么样!为什么!为什么!”甄月抓着他胸前的锦绣领口,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着青色,恨意绝然道:“北墨凌,你为什么不放过我们!你若伤了他,我一定会杀了你!这辈子我都恨你!”

    北墨凌一颤,眉心阴冷,抓着她手腕的力度又紧了几分,面色阴沉道:“你可还敢!”

    是啊,可还敢!甄月眼眶顿时蓄满泪水,细细的哽咽声溢出唇瓣,他做了这么多,便是问一个囚牢的猎物你可还敢违抗,可还敢逃走,他曾说过要让她屈服,他曾说要斩断她的翅膀,他曾说最喜欢驯服,她从始至终都只是他手中顽劣的动物而已,费了这么心思,无非就是让她明白这一点,小离的命在他手上,哥哥的命在他手上,都是让她屈服的一把把刀刃,正在以不可逆转的趋势碾磨着她的锐利。

    她不服!她不甘心!她从小就要主掌自己的命运,她从小就想脱离掌控,可上苍从来没有厚待过她,她声嘶力竭,嚎嚎大哭,在最痛恨的人面前,竟然大哭起来。

    “你可还敢!”

    甄月痛哭摇着头,收起所有的凌厉,如同上次一般,摇头屈服道:“不敢了,不敢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放了我哥哥吧。”

    “既然你这么紧张他,我倒要看你如何做。”

    他甩袖而去,挺拔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大殿,融入稠墨般的夜色中,渐渐与深夜融为一体,他以为看着她悔恨会高兴,可事实,心中好似刀剐一般,让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他竟然卑微的用最可耻的方法来留住她,今时今日,称霸天下的凌王竟然卑微到了尘埃,其实他早就输了,只是他不甘心,他只知道强取豪夺,用最强硬的手段,没有人教过他怎样真正留住一个女子,他只能用一贯的手段,逼迫她,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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