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公主已经逐渐适应了在成都的生活,和王家众妻妾们的相处也越来越融洽。没事便跟着公孙兰学学剑术,跟着兰心蕙学些琴艺歌舞,倒也怡然自得。加之王源对她极为宠爱,而且出身高贵。为人却淳朴谦和,在家中的地位极高,也受到上下人等的喜爱,这多少也排遣了她的思乡之情,整个人也容光焕发出落的更为美丽。
王源拉她来到院子里的回廊下,揽着她的细腰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阿萝有些娇羞,低声道:“姐妹们都在屋子里,教她们瞧见不好。”
王源一笑,松开在她臀上抚摸的手,阿萝忙起身来坐在王源身旁的木椅上,轻声问道:“二郎有什么事儿要跟我说么?”
王源微笑道:“阿萝想家吗?”
阿萝笑道:“又来绕我?这里便是我的家好了吧?我可不会再被你绕进去,说错了话你又要……又要惩罚我。”
之前阿萝喜欢将南诏称为家,被王源大加惩罚。所谓的惩罚自然是床上的乱折腾,各种羞耻的要求,让阿萝公主大呼吃不消,之后会好几天躲着王源走。
王源呵呵轻笑道:“那些惩罚你不喜欢?紫儿青儿她们都喜欢的不得了呢。”
阿萝啐了一口道:“她们喜欢你惩罚她们去,我可不喜欢。她们都任由你胡来,我可不让你胡来。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求她们做的那些事儿,内宅里的姐妹们都知道。”
王源脸上一红,身为后世穿越之人,爱动片看了不少。这年头有没什么娱乐活动,晚间大部分时间都耗在妻妾们的肚皮上。但闺房之乐若无花样时间久了便也味同嚼蜡,所以王源在许多个**之夜里折腾了无数的花样,紫云儿和青云儿这对秦国夫人侍婢出身的姐妹花便成了王源实施的对象。这两女倒也乖巧,任凭王源胡作非为,玩出许多姐妹同床,品箫吹笛,后。庭花开的花样来,尽量的哄着王源开心。这些事都藏不住,后宅的妻妾们都知道,但只是装作不知罢了。
“这一次我是真的问你想不想南诏国?想不想你阿兄?上一次你和你阿兄见面还是数月之前呢。”王源笑道。
“想啊,如何不想?好几次我都梦见咱们在山上住着的小竹楼呢。”阿萝公主悠悠道。
王源道:“我派人送你回南诏一趟好不好?”
阿萝公主吓了一跳道:“你又要赶我回家了么?我做错什么事了么?大不了……将来你……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了便是。”
王源哈哈一笑,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道:“你想到哪里去了,你是我的心肝宝贝儿,我怎会赶你走。这一次我是要你回南诏看看,顺便替我办一件事儿。”
阿萝公主轻抚胸口道:“原来如此,我错怪你了。办什么事儿?”
王源道:“你阿兄和我有君子协定,这一次我要去打吐蕃人,所以要你替我带信给你阿兄,请他出兵和我一起攻打吐蕃。”
阿萝公主一怔,皱眉道:“二郎,我可以求你不要这么做么?我南诏国已经损失惨重,再经不起折腾了。南诏国兵马不足三万,全部带着帮你打仗,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的。我南诏国兵马的战斗力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作战之地都是戈壁沙漠之地,我南诏兵马不适应那样的地方。”
王源笑道:“你以为我是要你阿兄带着兵马去替我当炮灰么?你错了。这是我答应你阿兄的一件事。这一次是让你阿兄跟着我分一份功劳,得些战利品,将来朝廷论功时也有你南诏国的一份儿。我也不要你阿兄出多少兵马,只需他带一万人替我作为后勤兵马,押运粮草物资,绝不会让他带人上战场的。我的兵力有限,这一次进攻吐蕃补给线会非常的长,所以需要更多的人手。我要将所有兵马都投入战斗之中,所以需要有信得过的人替我押运粮草。”
阿萝公主点头道:“原来如此,这倒是使得。阿兄这都不帮你,我也是不依的。但是二郎,这次跟吐蕃人打仗,你有几成把握?王忠嗣十五万兵马都败了,我们都担心死了。”
王源笑道:“王忠嗣败了可不是王忠嗣没本事,而是别有原因罢了。这一次朝廷三路出兵,我东路军是压力最小的一路兵马,朝廷甚至连攻击目标都没有指定,显然是杨国忠从中做了些安排。所以说,我这次出征不受拘束,大可避凶趋吉机动灵活,所以即便有人被吐蕃击败,那也绝不是我。”
阿萝公主点头道:“你这么说我便放心了,你写信,我明日便回南诏见阿兄。”
王源点头道:“明日我正好有军令送达姚州给李宓将军,你便随行同去。到了姚州李宓会命人护送你回南诏的。告诉你阿兄,不要多有顾虑,我是不会害他的,只要他跟着我走,保管他会得利颇丰。”
阿萝笑道:“你们成天就算计着如何得利。阿兄一定有利可得,怕是毫不犹豫便答应了。哎,就不能是守望相助的情谊么?”
王源呵呵一笑,伸手搂过阿萝软绵绵弹性的身子,伸嘴在她唇上打了个啵儿道:“是情谊,是情谊。话说明日你要走了,今晚咱们是不是该好好的玩一玩。你刚才可说了,我的要求你都满足,今晚玩些花样如何?玉人何处教吹箫,你一定喜欢。”
阿萝啐道:“不要,荒淫之徒。”
王源伸手在她胸前捏了一把,笑道:“你现在知道你嫁给的是淫徒却也迟了。”
夜半时分,王宅门前三条黑影踽踽而近,两条人影一前一后提着灯笼,中间一人黑袍大氅,整个身子蒙在大氅之中,像是黑夜中的一个幽灵。
三人来到王宅门前站定,一名提着灯笼的人上了台阶扣动门环,哐哐的门环声在黑夜里甚是刺耳。王宅中的护院早就注意到了这三名可疑之人,门环扣响之后片刻,便有人开了小门,门内寒光闪烁,显然手中持着兵刃。
“什么人?”门内的守夜护院喝道。
“王节度使的旧相识,前来求见王节度使。”敲门人低声道,嗓音有些尖细嘶哑。
“半夜三更的,求见个屁,懂不懂规矩?快走快走,要见明日白天来见。”守夜人不耐烦的喝道。
敲门人愣了愣无言以对,后方全身大氅覆盖的人影发出声音来,嗓音黯哑难听,但却很是清晰,自有一番威严。
“我等从京城而来,有急事见王节度使,你若不去通禀,明日你家节度使知晓必砍了你的狗头。还不快去?”
守夜人愣了愣,被外边人的口气所摄,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几个人小声商议了片刻,担心真的会误了节度使的大事明日受罚,于是决定去禀报黄三。黄三惺忪着睡眼赶到门口来,隔着小门问道:“敢问是京城哪一位?”
黑氅中的人影沉声道:“杨左相派我等前来有要事求见王节度使,十万火急。”
黄三一听,不再犹豫,忙命人开了院门,引三人进了花厅,自己去内宅禀报王源。王源闻听杨国忠派人连夜见自己,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忙从阿萝公主温软的臂膀中脱身出来,批上一副跟随黄三来到前厅中,但见灯光下一名黑氅人正负手站在厅门前抬眼望天。
王源皱眉道:“阁下是杨左相府中的那一位?”
黑氅人缓缓转过身来,伸手将头上包裹的黑布掀开,拱手沉声道:“王节度使,别来无恙。”
王源在灯光下看清了那张脸,惊的张嘴道:“是你?你怎么来了?”
黑氅人发出嘶哑的笑声道:“很意外是么?王节度使的宅子还真是难进,不抱杨左相的名头还真是进不来呢。”
第五八三章 目的
黑氅人正是从京城赶到成都的李辅国。其实两天之前他便到了成都,但一直没有现身,在成都城里住了两天,在街市坊间扮作寻常百姓打探了些王源在成都的作为。对于王源在成都的威望之高,李辅国有些诧异。这位年轻的节度使在剑南道似乎正如鱼得水。
王源看着灯光下李辅国那张坑坑洼洼丑陋的面孔,心中暗叹,该来的总是要来的。王忠嗣倒台之后自己便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现在果然来了,而且是李辅国亲自前来。
“居然是李内侍,确实让我很是意外。快请落座,我这可失礼了,衣冠不整便来待客,告罪告罪。”王源面带笑容拱手笑道。
李辅国微笑道:“不是王节度使失礼,而是咱家失礼才是。半夜三更前来叨扰,是我的不是。我也不想这样,但你也明白我为何这么做,是不想闹得众人皆知罢了。”
王源点头笑道:“明白明白,请坐下说话。”
李辅国客气两句,撩起大氅坐在案边,仆役将茶水奉上,王源随即挥退众人,让他们将厅门关上。
厅中只剩下王源和李辅国两人对坐,四周一片寂静。李辅国稀溜溜喝茶水的声音甚是响亮,王源眉头皱起。从一个人的举止动作可洞察其内心。李辅国在自己面前响亮的喝茶,那是不合礼仪的,可见在他心里,对自己并无尊敬之意。也许在他看来,自己还是他罗衣门的属下,所以并不需要尊敬自己。
李辅国喝了几口茶水,吧嗒着嘴巴将茶盅放下,斜眼看着王源道:“王节度使在剑南道很是甚是滋润呢,在这里无拘无束,果然比在京城要好了百倍。难怪有人说,在京为相不如在外为吏,果然是很有道理的。”
王源微笑道:“李内侍言过了,那里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无论在何处均为大唐之臣,都是奉公办事,效忠朝廷。京城有京城的难处,外官有外官的苦衷,各有各的苦衷。我身在剑南,肩负防御边镇之责,时常与敌交战,生死无常。若是安逸,还是京城安逸的多吧。”
李辅国呵呵一笑道:“说的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王源笑道:“李内侍此来成都想必是有要事吧。但不知是什么事必须劳动李内侍前来。千里迢迢,蜀道难行,李内侍一路上恐辛苦的紧了。”
李辅国拱手朝天道:“咱们这些做臣子的只为主上分忧,路途艰险什么的却也不在话下了。我此来当然不是来游山玩水的,正是奉太子之命前来见王节度使。太子殿下有几句体己的话要咱家告知王节度使。”
王源点头道:“原来如此,我想李内侍也不会无故离开京城来到成都。太子殿下有什么话要告知于我,便请李内侍告知吧。”
李辅国眯眼看着王源道:“王节度使,传达太子殿下的话之前,咱们先聊点别的吧。”
王源笑道:“客随主便,李内侍想聊什么?”
李辅国收起笑容来沉声道:“王节度使对于王忠嗣兵败被贬之事有何见地?”
王源皱起眉头道:“你说的是这件事么?哎,当真是可惜的紧,没想到王忠嗣竟然在石堡城大败,这么轻易的便倒台了。这件事当真棘手的紧,太子殿下恐为此夜不能寐了吧。王忠嗣不争气,岂非让太子殿下白栽培了他一场。年前我回京城,还曾提醒殿下告知王忠嗣注意背后小人捣鬼,没想到防不胜防,还是着了道儿。我虽敬重王忠嗣,但这件事上我却要骂他太过大意,岂非坏了好局么?”
李辅国沉声道:“王节度使,李林甫的那些背后的阴险勾当,你是否事前知晓但却没有尽数告知太子和我。”
王源皱眉冷声道:“李内侍这是何意?难不成竟然怀疑到我的头上了不成?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身为太子身边的人,年前回京我已经提醒了你们注意,当时你李内侍也在场。但好像你也没有尽到职责。太子殿下考虑不到之处,你该替他考虑才是。现在好了,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你不去反省你自己的过失,却来朝我泼脏水了?莫非殿下派你来此,便是要问我是否对他隐瞒此事?”
李辅国愣了愣,语气缓和道:“王节度使切莫生气,这只是我个人的疑问,也想让王节度使澄清此事,绝非太子所想。”
王源喝道:“若是你李内侍心中的疑问,那你便有些蠢了。你也不想想,王忠嗣的事情完全是李林甫一手策划,甚至杨国忠都不知全貌,我又怎会知晓?莫非你以为我和李林甫暗中有交往不成?简直笑话。”
李辅国被王源当面骂蠢,想怒却又无法发怒。事实上这倒是王源的真实反映,若是王源丝毫不怒,拼命解释的话,李辅国倒真是怀疑他有所隐瞒了。
“罢了罢了,算我胡思乱想便是,我给你陪不是。只是因为这件事实在太大,我心中焦躁才不由得东想西想。你可知道,王忠嗣这么一倒,太子殿下的境遇已经糟糕到何种地步了吗?太子殿下彻夜难眠,人都瘦了一圈,每日惶恐难安,咱们这些人看着心里能过得去么?不能为主上分忧,我们有失人臣之分。”李辅国叹道。
王源面色稍和,皱眉道:“这还用你说?我猜都猜得到太子殿下如今的焦虑。王忠嗣是太子殿下在朝外的倚仗,本来形势一片大好,可他这么一出事,太子殿下便无依无靠了。李林甫一直叫嚣着要另立太子,如今的情形下,怕是会更加的肆无忌惮了。这之后他必多造事端,只要有一件事牵扯太子,怕是便会咬住不放,不将太子殿下拉下马来不罢休了。”
李辅国惊讶道:“原来你对此如此明了?倒省的我多费口舌了。”
王源冷笑道:“莫非李内侍以为我王源能坐上节度使的位置靠的是狗屎运么?这一点都看不穿,我还如何能立足?”
李辅国点头道:“你能看清楚最好,你也知情势危机,太子无依无靠,天天烦闷忧愁彷徨无度。在这个时候,你是否需要为太子殿下出一份力了?在此之前,太子殿下为了保护你,可没让你做过什么事儿。但现在,你身为罗衣门的人,该出来为太子分忧了。”
王源呵呵笑道:“这才是你来此的目的是么?太子殿下便是让你跟我说这些话是吧。”
李辅国沉声道:“正是。王源,咱家说句心里话,咱家对你一直心存疑虑。我对你并非完全的信任。”
王源冷笑道:“看得出来,李内侍并不待见我,我心里明白。”
李辅国道:“我并非对你有偏见,而是你的一些行为让咱家觉得你并非全力效忠太子。但这些都已无关紧要,咱家要告诉你的是,任何一个人只要入了我罗衣门中,便需一辈子为太子尽忠,到死他都不要想着三心二意,因为罗衣门见不得天日,这个人如果想脱离罗衣门,那他只有死路一条。我并非威胁王节度使,只是提醒王节度使明白罗衣门是什么样的地方。罗衣门一旦曝光,门内所有人全部无法活命,所以对于意图背叛罗衣门的人,哪怕他是高官王公,相国尚书,甚至是领军节度使,罗衣门都不会放过他。万不得已之时便玉石俱焚,绝不会任他借罗衣门之势却不为罗衣门办事,最后还想着脚踏两只船左右逢源。不知王节度使听明白我的意思没有。”
王源哈哈大笑道:“听明白了,李内侍说的再清楚不过了。无非是不信任我罢了,要提醒我不要忘了自己是罗衣门的人,身份曝光我会死无葬身之地。”
“你是明白人,咱家只能将话说道这里。但咱家只是提醒你而已。当前情势之下,需要你站出来为太子分忧,证明你对太子和罗衣门的忠诚,这便是我此行的目的。”
王源微笑道:“但不知我如何证明自己的忠诚呢?要不要我明日上奏陛下,告诉陛下,若是陛下夺了太子之位,我便起兵造反,杀到京城去?”
李辅国吓了一跳,王源这家伙口无遮拦,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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