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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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圆满-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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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适应,以后也要学着去适应的。”

    花月满正不自在的难受,听了这话也没多想,直接问:“为啥?”

    司慕冉淡淡的笑了:“因为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

    花月满如遭雷击,憋了半天才憋出了三个字:“你疯了?”

    司慕冉却笑着不答,只是专心在她的伤口上,涂抹着药膏。

    他不想告诉她,皇后察觉到了他现在的势不可挡,所以给皇上吹枕边风,想要找一个无能的女子成为他的妻子,断了他想要找到靠山的后路。

    父皇担心他威胁到自己的江山社稷,斟酌思量了几番之后,最终在今天午时找到了他,并告知他将会迎娶花大司马家的二小姐作为三皇子妃。

    他知道这个花家的二小姐叫花月满,是半路回家认祖归宗的庶女,她的母亲本来就是大司马酒后乱性的累赘,像是她这样尴尬的身份,日子有多难,他不用猜也能想到。

    他对于这样的指婚,谈不上抵触也谈不上惊讶,心安理得的承受是他唯一的出路,只是他没想到,他这个未曾过门的小妻子,今日却给了他不一样的感觉。

    垂眼看着她一副被雷劈得不轻的样子,他忽然想,也许这场满是阴谋的指婚,并不如他事先所预计的那般糟糕。

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所给予的我所欠缺的

    司慕冉的话不但没有让花月满感到任何的悸动,反倒是让她有一种想跑的冲动。

    她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会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从来没想品尝一下天上掉馅饼的滋味,她现在的生活谈不上有多好,但她最起码是自由的,不受约束,为所欲为,虽然每日都要在别人的冷嘲热讽之中挣扎清净,可她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好。

    嘴长在别人的脸上,别人爱说什么说什么,那些夹杂着刀子一般戳人心窝子的话,对于她来说早就已经免疫到麻木,根本无关痛痒,又谈何难受?

    其实她想的是,终有一日她是要离开这里的,只要她娘一旦闭上眼睛,她便完全没有再留在这里的理由,到时候海阔天空任她溜达,天南海北由她逛悠。

    所以,她现在特别希望司慕冉是骗她的,没有指婚,没有婚约,没有什么未来的三皇子妃。

    但是……

    当皇上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她和司慕冉的身上,当百花园里所有女子,那怨恨又嫉妒的目光将她团团包裹时,当官员纷纷和她父亲道贺时,她知道现实已定,这道枷锁她无法逃脱。

    圆月如阳,夏虫脆鸣,几许繁星寥寥闪烁。

    大司马府门外,花月卿独自一人站在石阶上,面色有些发白。

    她做梦都没想到,被她利用的花月满竟然被皇上许配给了三皇子,更没有想到三皇子从头到尾都紧紧拉着花月满的手,对着她轻声耳语,宠溺微笑。

    一辆马车冲出夜色,稳稳当当的停靠在了大司马的门外,花月卿瞧见了,收敛起心思,唇角挂上一抹舒雅的笑,迈步下了台阶。

    马车里,司慕冉看着一直发呆至今的花月满,柔柔的叹了口气:“不想嫁我?”

    花月满回神,望着被月色镀了一层银色的他,笑的有些讪讪:“我暂时还接受不了。”

    司慕冉凝着她怎么都看都狼狈的脸上,那一双清澈到发亮的眼,微微一笑:“我会想办法让你接受的。”

    随着车夫打开了车门,他不再多做解释,拉起身边的她:“回去吧,好好睡一觉。”

    花月满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她算是暂时解脱了,再是不用尴尬的跟在他的身边,跳下马车多一眼的留恋都没有,转身欲行。

    “小妹,你回来了?”

    一道声音,阻止了花月满想要前行的步伐,她抬眼望去,只见花月卿笑着走了过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甚至是比以往还要热情的挽住了她的手臂。

    花月满一愣,想不清楚是她失意了,还是花月卿快进了,在经历了刚刚的事情之后,她找不到任何的理由说服自己,花月卿为何还会这般的对自己热情相迎。

    花月卿不在乎她的僵硬,抬眼朝着还未曾关上车门的马车望了去:“花月卿给三皇子请安,久仰三皇子大名,不知三皇子可要进来坐坐喝杯茶?”

    花月满懂了,这是拿她当垫脚石当上瘾了?踏着她讨好孙思绕都不觉得过瘾了,如今是想直接踩着她接近司慕冉了。

    司慕冉并没有接花月卿的话,只是对着花月满又道:“阿满,早些休息。”

    眼看着马车门关和上,车夫驾着马车缓缓离去,花月卿止不住的满眼失意,就这么走了么?真的是连一句话都如此的吝啬?可是为什么?为何他却对花月满如此温存?

    花月满懒得再去和花月卿维系,更不想去深究她一脸思春了无痕的失望是为了谁,甩开她的手,迈步上了台阶。

    “阿满……”身后再次响起了花月卿的声音,带着期盼的哀求,“你帮帮我吧,我知道你和三皇子关系近了,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花月满并不回头,只是肩膀的轻颤,证明她在笑:“可不可以什么?”

    花月卿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袖子:“可不可以把我介绍给三皇子?我不求和你抢三皇子妃的位置,只求能和你一起侍奉在三皇子的身边,阿满,你和我姐妹一场,我们感情又如胶似漆,若是能够一起跟在三皇子的身边……”

    “够了!”没等花月卿把话说完,花月满赶紧打断,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你恶心你自己就够了,别来恶心我。”

    这话实在是太过刺激了,她这正常人的大脑显然根本承受不住。

    “你什么意思?”花月卿见花月满把话说得这么死,终是怨气徒生,克制不住。

    “花月满,在这个府里若不是我接济你,你以为你能吃饱穿暖?花月满,你真以为你回到大司马府,就真的是名正言顺的二小姐了?花月满你怎能如此的忘恩负义?你怎能如此狠心的捷足先登?你明明知道我是那么爱慕三皇子。”

    她口口声声的指责,满眼的埋怨,声泪俱下,肝肠寸断,花月满却听得好笑连连,要不是顾忌着她脸上的红肿,她真的想大笑三声。

    她转身冷笑,直直的看着花月卿:“你说你喜欢三皇子,那么我敢问一声三皇子喜欢你吗?似乎三皇子根本就不知道有你这号人物的存在吧?捷足先登总要有个先来后到,你连先来的都算不上,我又怎么算是后到的?”

    花月卿哑口无言,承受不住她迫视的后退了一步:“阿满……你怎能如此的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花月满笑了,红肿的面颊又开始疼了起来。

    “就因为你给我你不要的旧衣裳,就因为你赏给我你不喜欢吃的菜,我就要感激涕零的趴在你的面前,舔着你的脚趾头?还是因为你为了维持你的善良典雅,所以我就要必须成为你的接济的对象?花月卿,凭什么呢?”

    她的眼是冷的,冷的锐利冷的揉不进一粒沙子,与她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截然相反:“就当我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好了。”她说着,讥讽的指了指自己的面颊,“我欠你的已全部还清,从今日起,你是你,我是我,大路条条两边走,司慕冉疼我你看着,宠我你瞧着,你有本事自己来争,我没空当烂好人。”

    花月卿的脸色僵硬而苍白,被拆穿善良伪装的她,脚下有些发虚。

    她确实是想用花月满的存在去体现她的善良,她以为她做的事情花月满是完全不知道,可她没想到,花月满竟早已全然知晓。

    花月满没空去欣赏她像是被人放了二斤鲜血的惨白面颊,转身上了台阶,侧身进了府门。

    其实她并没想过司慕冉会多疼她,多宠她,她刚刚说的那些话,不过是想要往花月卿的身上扎针,因为她实在是受够了花月卿那揣着诡计装可怜的模样。

    可是事实,往往总是出乎她意料的,因为在接下来的时间,她是真的彻底感受到了司慕冉所谓的:“我会想办法让你接受的。”这句话的含义。

    除了皇家必须要走的礼数之外,司慕冉又亲自派人给她送来了各式各样的奇珍异玩,瑶蓝有名的几个媒婆也是天天踏着大司马府的门槛。

    除了迎书和迎亲,礼书,聘书,纳礼,问名,纳吉,纳徵,请期一一俱全,司慕冉把三媒六聘完美演绎了一遍。

    以至于还不曾大婚,瑶蓝便是已经炸开了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被所有女子奉为意中人的三皇子,对大司马家的苦逼二小姐情有独钟。

    麻雀终于飞上枝头变成了凤凰,花月满的父亲亲自挑选了一处上好的院子,把花月满和她的母亲从小院接了出来,就连大司马府里的那些夫人,也不敢再对花月满母女冷嘲热讽。

    花月满对此特别不舒服,可她每次一有意见的时候,她的母亲便会严厉阻拦。

    有一次,花月满终是对这种不劳而获厌烦了,砸了司慕冉刚刚派人送来的和田玉佩,眼看着那玉佩在一砖头的拍打下成了粉末,花月满自又是被她的母亲一顿皮鞭沾凉水。

    原因很简单,如果司慕冉要是不再疼花月满,那么她的父亲将也不会再正眼看她的母亲。

    天寒地冻,花月满忍着浑身的疼痛,一个人在街道上没有目的的走着,忽然一辆马车挡住了她的去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车门已开,一个温暖的身躯从下马车,抱住了冷的快要冰冻的她。

    她木木的看着抱着自己回到马车里的司慕冉,有那么一刻,她在他的眼里捕捉到了心疼和担忧,那么的真实,真实到让她终于感到了悸动。

    马车里,她要死不活的趴在柔软的软榻上,任由司慕冉掀开了她的衣衫,她连脸都没红一下。

    司慕冉倒是也没那么多的尴尬和感慨,只是平静且轻柔的给她涂抹着药膏,待把所有的伤口都处理好了之后,才把小瓷瓶塞进了她的手里。

    “自从认识了你,这跌打损伤的药膏我便不敢有一日不带,可我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像是今天这般能如此幸运的找到你,所以为了让我安心,你也带着一瓶吧。”

    花月满拿着起药瓶,木讷的人回头望着他:“司慕冉,为何是我?喜欢你的女子千千万,为何独独是我?”

    司慕冉伸手轻轻抚摸上了她的面颊,好笑的叹气:“是啊,我也想不明白为何会是你。”

    如碧波伴清澈的眼神,洋溢这淡淡的宠溺,上扬的唇角,挂着柔柔的温暖,这笑容像是三月里明媚的阳光,一点点照进了她的心房。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般对着她微笑,包容且真挚。

    花月满知道,她到底陷进了他所编织的温柔陷阱里,任刀山火海,黄泉碧落,她都决定要牵着他的手一路走下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 当年的你让我疼心

    不知道是谁说过,两个人在一起之后,总是会相互改变的,就好像司慕冉脸上的笑容愈发的变得频繁了,而花月满手中的鲜血也愈发的变得粘稠了。

    爱一个人的概念是什么?把他的未来当成自己的,把他所希望得到的,当成自己唯一的奋斗目标,花月满不知道别人是如何理解爱这个字的,反正她就是这么理解的。

    以至于她最终挡在了司慕冉的面前,谋害皇后子嗣,陷害淑妃再无法受孕,威胁花月卿帮着她保守秘密。

    她利用孙思绕对司慕冉的喜爱,迫使孙思绕以死相逼孙丞相扶持司慕冉上位,她答应孙思绕只要司慕冉当上太子,她便主动让位让孙思绕当这个太子妃。

    可在司慕冉终于成为了瑶蓝太子殿下的那一天,她却秘密杀死了当年赏给她三十巴掌的孙思绕。

    她终于想起来,孙思绕当时是多么的震惊,多么的怨恨,多么的不甘心。

    但那又如何?既然输了就要认。

    她如当年下定的誓言,杀了孙思绕之后,断了她的手脚把孙思绕栽种在了花盆里,欣赏着孙思绕奄奄一息的可怜模样,在孙思绕咽气的同时转身离去。

    她洗干净了自己的一身血水,走出无人问津的冷宫,天色沉闷的让人窒息,似风雨欲来,但她却哼着小曲没有半分惊慌。

    瑶蓝的皇宫这么大,就算孙国相当真说服了皇上满宫寻找,等找到孙思绕的时候,她早已是一堆白骨,别说皇上能不能信那是她,就是孙思绕的亲爹也够呛能认出。

    “花月满,看看你满手血腥的样子,真是让我恶心,你以为你是在帮着他踏平道路?笑死人了,你只会让他变得和你一样恶心!”

    耳边,回响起孙思绕临死前的嘶哑大吼,她不禁慢慢把手举在了鼻子前,干净的五指葱芯白,轻轻一嗅却真的是腥臭的发苦。

    她怔楞在原地,有些迷失了方向,因为她忽然害怕,真的会有报应的存在。

    “阿满,你在发什么呆?我寻了你好久。”一个极其温柔的声音传进耳,她蓦然抬头,看见的是一张满是怜爱且担忧的黑眸。

    看着他温柔的面颊,俊秀的五官,花月满心中的阴霾豁然驱散,一个倾身扑进他的怀抱,毫不顾忌此刻还是在宫路上,直接把脸埋进了他的胸膛。

    司慕冉对她的这种不拘小节早已见怪不怪,伸手轻轻揽她入怀,感觉到她有一丝的颤抖,垂眸凝神:“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深呼吸了几口气,她恨不能把他身上所有干净的阳光味,都吸进肺子里,扬起面颊,对上他担忧的眼,她懊恼的撅嘴:“立储君的过程可是都还顺利,我本应该去的,都是被一只野猫耽误了时间。”

    就算她手染鲜血,满身血腥又如何?只要他还是那么的干净,身上的阳光味道还是那样的浓就好了。

    如果当真有报应的话,就全都算在她的头上好了,她既然有本事帮着他踏平荆棘,就早已做好了背负一切的准备。

    司慕冉凝着她脸上的疲惫,审视的目光深处聚集着一抹复杂的疼痛。

    她以为她所做的一切都瞒得他滴水不漏,其实他早已心知肚明,他一路走来,不可能算计不到前方有多少阻碍。

    一列车队,缓缓行驶了过来,马车的低调和简朴,让人怀疑这辆车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花月满拧眉看去,小声疑惑:“这是哪家的马车?怎么粗糙的和土坯房似的?”

    司慕冉微微一笑,黑眸却很凝重:“今日立储之前,父皇给我出了一道题,今日辰时祈天车队已抵达皇宫,随行来的共有三名皇子,年长一些的三皇子,嗷嗷待哺的八皇子,还有一个就是和我一般大小的四皇子。”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嘴角的嘲讽之意不掩:“父皇要我从他们三人之中选出一位留在皇宫,一来能够控制住祈天,二来能够阻挠祈天有一日会有明君登基而超越瑶蓝。”

    花月满松了口气:“看样子你是选对了,不然你又怎能立储的如此顺利?”

    他国皇子送来瑶蓝,说好听点是常住,说难听就是质子,祈天和瑶蓝敌对多年,如今祈天能以质子外交的方法讨好瑶蓝,应该也算是一种臣服了。

    “祈天的八皇子不过是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就算是个不懂国事的也不会选,剩下的三皇子虽然看似饱经风霜,实则性软懦弱,毫无主见之谈,只有四皇子,自幼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五岁熟读四书五经,七岁便能将千余种兵法倒背如流,十岁行围骑射样样精通。”

    司慕冉垂眸下来,静静地看着身边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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