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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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圆满-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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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见丁自闵被打的不省人事之后,又被侍卫们拖着去了天牢,这才松了手中的帘子,吩咐着车夫:“去沐华宫。”

    事情告一段落,他也该去和太子爷复命了。

    这一夜,宫里上到皇太后和皇后,下到宫女太监,无人不知刑部无缘无故死了几名侍卫,也无人不晓刑部尚书丁自闵被皇上一通闷打之后剥了官职,压入了天牢。

    各路猜测沸沸扬扬接连肆起,有人说是太子爷太过心疼太子妃,所以这事肯定是太子爷做的,也有人说瑶蓝太子对太子妃余情未了,所以这事是瑶蓝太子所为。

    不过任由其他人怎么传,从司慕冉走了之后,便再次昏睡在天牢里的某人却毫不知情,以至于她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看见隔壁牢间里,半死不活,屁股被打成八半的丁自闵,好奇到了不行。

    花月满忍着浑身的疼痛,蹲在牢间与牢间相隔着的铁栏边上,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气死人不偿命的笑。

    “哎呦喂!这位新邻居,我咋看你这么眼熟呢?”

第一百零二章 要死的临终遗言

    花月满现在浑身都疼,但一看见隔壁牢间里趴着的那个人就忍不住的想笑,明明昨儿个还是个耀武扬威的狗腿子,今儿个便成了个半死不活的阶下囚。

    可见天上和地下之间的距离也不过是一夜的光景。

    丁自闵瞄着花月满,恨得咬牙切齿:“你少得意!就算是我一辈子出不去这天牢,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冒充郡主欺君罔上,足够你脑袋掉在地上一百次!”

    花月满很是‘善意’的笑:“若是我死了,您老自己在这多孤独?想昨儿个您老对我的‘特殊照顾’让我感动到死都忘不了,所以您老放心,我就算是死也会拉着你,就算拉不走你,我做鬼也会天天来看望你的。”

    别拿死吓唬她,她既然昨儿个敢让司慕冉说实话,今儿个就没怕过死,脑袋落地碗大个疤,况且如今还有个垫背陪葬的,她已经很知足了。

    丁自闵又羞又怒,一副恨不得剥了她的皮,吃了她的肉,啃了她的骨头才能解气的模样:“臭娘儿们!死到临头还嘴硬!”

    这个老不死的,屁股都开花了,还有心情骂人?

    花月满侧眼瞄了瞄他,忽然动了动身子,顺着身下的草席上拔出了一根草茎,对着丁自闵又是“嘿嘿”一笑。

    丁自闵看着她手里晃动着的草茎,猛地一个激灵:“你想要做什么?”

    “自然是帮着您老舒筋活血。”

    花月满说着,顺着牢间与牢间相隔的铁栏伸长了手臂,晃悠着手里的草茎一点点蹭到了丁自闵的鼻子里。

    丁自闵只觉得鼻子一阵奇痒,慢慢张大嘴巴,再是克制不住的打了个喷嚏:“阿嚏!”浑身不自觉的紧绷,牵动了屁股上的伤口,疼的他差点没哭出来。

    花月满见他的屁股没流血,再次举起了手中的草茎,不甘心的往他的鼻子里又杵了去。

    丁自闵屁股疼的连动都动不了,眼睁睁的看着草茎插进了鼻孔却无处闪躲。

    “阿嚏阿嚏阿嚏——”

    在接连的喷嚏下,丁自闵屁股上才刚愈合了一些的伤口,终于崩开,鲜血顷刻涌了出来,疼的他是哭都哭不出来了。

    花月满看着他一副疼得死去活来的样子,心情大好,昨儿个被他逼供用刑的仇,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发泄。

    “臭娘儿们,装什么狐假虎威,要不是瑶蓝太子向皇上说我的坏话,哪里能轮得到你在这里笑?”

    丁自闵疼的面颊一抽一抽的,却咬牙又道:“真是没想到,你不但被太子爷睡过,还被司慕冉上过!”

    在他看来,昨儿个只有司慕冉一个人觐见了皇上,然后他就被抓走了,所以给他使绊子的人只能是司慕冉。

    而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若是能让男人帮着她办事说话,除了用身体也再无其他!

    丁自闵说出口的话极其难听刺耳,但花月满却被他说愣了神,后背忽然痒了起来,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抓,不想竟是摸到了一些黏黏的东西。

    惊诧之余,她把手放在了眼前,看着手心上那晶晶亮的东西,又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是一股子清凉味。

    这,这是药?

    难道是司慕冉……

    猛地,她想起昨儿晚上见到走廊里横着的侍卫尸体,心脏不由自主的狠狠一跳。

    难道也是司慕冉?

    正在花月满发呆的当口,走廊的尽头传来了铁门被拉开的声音,“喀喇喀喇……”在一群人的前后簇拥下,刘默优雅的一步步走了过来。

    本就有些呆的花月满又是一愣,完全反应不过是怎么回事的她,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刘默双手插于阔袖之中放于胸前,在其他人恭敬的指引下,悠哉哉的站定在了牢间外面。

    “你……”

    看着如此玉叶金柯,雍荣闲雅,双目含着慵懒笑意的刘默,花月满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相对于她的不知所措,刘默倒是淡然,并饶有兴趣的看了看她手里还拎着的草茎:“你这是在做什么?”

    花月满猛地回神,烫手一般扔掉了手里的草茎,想都没想顺口胡诌:“陶冶情操。”

    掉落的草茎不偏不正再次落在了丁自闵的鼻子里,刚刚缓过一些疼痛的丁自闵,再次没命似的打起了喷嚏。

    “阿嚏阿嚏阿嚏……”

    伴着一声接着一声的喷嚏声,刘默忽然弯腰低头,一步跨进了牢间里,高大欣长的身子顿时让本就不算大的的牢间显得更加的狭窄。

    他身上的冷冽香气,一股接着一股的往花月满的鼻子里钻,忍着这熟悉又危险的味道,她仰头望着他。

    她算不准他究竟为何而来,是来和她说最后一句话,还是给她送最后一顿断头饭的?

    如此想着,花月满不禁动了动唇,正想说“要是送饭的话就免了吧。”死之前的那顿饭,就算是山珍海味那肯定也是如同嚼蜡。

    可还没等她发出声音,手臂骤然一紧,身子忽然一轻,随着眼前的一切恍惚又变得真实,她落进了一个温暖的臂弯之中,冷冽的香气霎时已将她团团包裹。

    面颊是温热的胸膛,耳边是有力的心跳,花月满浑身僵硬,这,这是要做什么?

    难道……

    她猛地一惊,再次扬起面颊,近距离的看着紧紧将她抱在怀里的刘默:“你该不会是来监斩的吧?”

    刘默刚要垂眸朝着她看去,站在人群里的一位官员却上前了一步,恭敬小声道:“太子爷,时辰差不多了。”

    刘默听闻,直接收回即将落在花月满身上的双眸,转身抱着她出了牢间。

    花月满回味着刚刚那官员的话,惊慌的一抖,不过很快所有的惊慌便幻化成了一丝苦笑,果然啊,这厮是来监斩的,不然又何来的时辰差不多了?

    其实她挺想和刘默说,你没必要来看着我人头落地,恶心不说还残忍,再说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当真被绑上了刑台那就是尘埃落定,你还以为我能上天遁地跑了是咋的?

    不过话到了嘴边,她想了想还是算了,按照刘默的心性,别说是一个人头落地,想来就是一万个人头落在地上,他眼睛也不会眨一下的。

    天牢外面阳光璀璨,花月满微微眯起眼睛,慢慢把手指伸向阳光,一瞬间便感受到温暖四散开来,无须语言的温暖瞬间笼罩了全身,使得她笑容之中的苦涩慢慢消退了下去。

    刘默抱着她在官员的簇拥下上了马车,随着马车缓缓驶动,花月满这才发现,自己还被他抱在怀里。

    也许是马上就要死了,花月满出奇的平静:“没想到死之前的阳光竟然如此温暖。”

    刘默垂眸,长长的睫毛被阳光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瞧着她唇角挂着的释然笑容,他蹙了下长眉:“死之前?”

    花月满不在乎他说了什么,只是淡淡的又道:“刘默。”

    刘默眉头拧的更紧:“刘默?”

    她还真是放肆过头了,昏迷的时候也就算了,现在竟连清醒的时候也敢直呼他的全名了。

    “花月满,你……”

    “我眼看着就要死了,你又何必再骂我?”没等他把话说完,她便是打断了,抬眼瞧着他那俊美却始终写着生人止步的面颊,她不由得叹了口气。

    “刘默,我其实不想骗你,可我也是无可奈何,我也不想做别人的替身,但谁也没给过我可以选择的机会,我睁开眼睛就失意了,然后就被刘熙喂了蛊毒扔进宫里当替身,我为了保全小命才求司慕冉别揭穿我。”

    刘默听着她的话,目色愈发的发沉。

    花月满顿了顿又道:“刘默,你别怪我不告诉你,你那么变态是人都不敢说,不过好在你变态的还不是很严重,只要抓紧治疗,还有恢复的可能的……”

    行驶着的马车缓缓停靠,没等花月满把话说完,刘默便是抱着她下了马车。

    花月满完全没注意到跪在地上的宫人,也不知道刘默抱着她往什么地方走,整颗心都在研究着那砍头的铡刀快不快,会不会有切一下没切下来的风险。

    “花月满,你死之前最想做的是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刘默的声音响起在了她的头上方。

    花月满猛地抬头,因为惊讶而没有察觉到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戏谑光芒,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考虑了他的问题之后,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我特别想见司慕冉。”死都在眼前了,她还有啥豁不出去的?

    刘默的俊脸上仍旧挂着笑,可他微微眯起的眼里却酝酿起了暴风雨之前的阴冷,猛地松开手臂,转身离去。

    花月满重重地摔了下去,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气得直哆嗦。

    这人绝壁有病,而且还病的不轻。

    “娘娘……”

    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道带着哭呛的呼唤,紧接着一个小巧的身影直直的朝着她冲了过来。

    花月满一愣,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七巧:“你也是来给我送行的?”

    “送行?往哪送行?”

    七巧不懂她在说什么,不过瞧着她还能说话,四肢也还能动,不禁松了口气。

    “娘娘您可真是吓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呢,不过好在只是一场误会,奴婢就说么,这么好的娘娘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七巧破涕而笑,花月满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你刚刚说什么?刘默带我出来不是要拉我去问斩的?”

    “问什么斩?”七巧摸了摸花月满的额头,“娘娘您没发烧怎么说胡话?太子爷是接您回未央宫的啊!”

    花月满的大脑有那么一瞬彻底死机了……

    抬眼看看她熟悉的屋子和摆设,又垂眼看了看身下她并不陌生的床榻,想着刚刚她和刘默说的那些话,再想想刘默离开时的乌云密布,斗大锃亮的四个字直蹦出脑海。

    完犊子了……

第一百零三章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祈天,五王爷府。

    粉墙还护,绿柳垂周,三处拱月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刘熙正焦急的来回度步。

    不过多时,几名黑衣人走了过来,在他们手上的是几口几尺见方的红木箱子。

    刘熙听闻见了脚步声,停步转身,猛一瞧见黑衣人放在地上的箱子,双目一沉又抬起落在了几名黑衣人的脸上。

    “事情办得如何?人可是带回来了?”

    他确定如今在宫里的那个花月满是假的,但他想不到的是中途会跑出来个司慕冉,虽然他不知道司慕冉为何帮着那个假货一起欺君,但眼下要想证明司慕冉撒谎,最有利的证据便是在村庄里,被他买通的几名妇人。

    他倒是不指望皇上能全信那几名妇人的,但最起码总是好过将矛头指向他。

    “人是带回来了,可……”黑衣人面露难色,后面的话在嘴边徘徊了半晌,最终低头打开了身边的红木箱子。

    刘熙一愣,放眼朝着那打开的箱子看去,不禁眉头紧拧,只见那红木箱子里的不是其他,正是那两名被他买通的夫人,不过此时她们面色惨白,脖颈暗紫,想来已经是死了有些时候了。

    “怎么会这样?”

    黑衣人不敢看他有些发青的脸色,垂眸道:“回主子的话,属下们赶到的时候,正碰上另外几个黑衣人杀她们灭口。”

    刘熙听闻,脚下不由得一晃,泛着青色的面颊勾起了一丝冷笑:“呵……他倒是比我快。”

    能够想到他打算借着那几个妇人之后逃脱嫌疑,又能赶在他前面杀人灭口的,除了刘默他再也想不出第二个。

    只要这几个妇人一死,皇上怀疑的目光早晚会落在他的脑袋上,毕竟带着妇人找皇上的是他。

    “主子,确实是太子爷派人灭的口。”黑衣人顿了顿,伸手打开了最后一口箱子,“属下们虽未曾抓到活口,但却杀死了其中一人。”

    刘熙眸色发紧,快步上前,垂眸朝着最后一口箱子看去,果然见一个已死的暗卫躺在里面,他伸手在尸体上摸了摸,果然让他找到了那尸体腰间上挂着的“夜不语”腰牌。

    看着那在阳光下泛着幽蓝色的腰牌,刘熙发青的脸色忽然缓和了下来:“你们几个将尸体抬出来,搬到马车上随着我进宫。”

    黑衣人纷纷一愣,如今买通的认证已死,冒牌货那边又有瑶蓝太子帮腔,皇上没准已经把怀疑的目光转移到了这边,这个时候他们进宫,岂不是去送死?

    刘熙知道黑衣人在想什么,却无所谓的笑了笑:“刘默走这一步棋确实是想要堵我的活路,可我是这么想,但皇上却并非这么想。”

    “一步错,满盘输,谁叫刘默手下的人不中用,给了我一个最有力的证据?你们觉得若是我将这已死的妇人和夜不语的暗卫一起呈给皇上,皇上会怎么想?”

    黑衣人恍然:“皇上会想,如果宫里的那个太子妃是真的的话,太子爷为何还要派人去灭口。”

    刘熙掏出怀里的手帕轻轻擦拭着双手,面颊上深陷着的笑容,足可以用起死回生来形容。

    “找一辆木板车,将这些尸体统统放上去,无需遮掩,我要让皇宫里的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

    祈天国的夏天越来越热,未时刚到,一切变得热气蒸腾了起来,滚烫的阳光,滚烫的景色,就连人都跟着滚烫了起来。

    “娘娘您一定很疼吧?那些人也真下得去手……”七巧跪在软榻边上,轻轻将药膏涂抹在花月满的后背上,泪眼朦胧,不停的吸着鼻子,“娘娘您到底经历了什么啊?为何新伤下面还有旧伤?”

    花月满趴在软榻上,抻着脖子望着窗外,声音有些发懒:“没事,已经不疼了。”瞧着再次路过的院子的口一波侍卫,右眼狠狠一跳,“七巧,你可知道这些侍卫是要去做什么?”

    这好像已经是第四波路过她门口的侍卫了吧?莫不是又出了什么事?不然大热的天,如此众多的侍卫齐齐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又是为了什么?

    七巧起身朝着窗外看了看,迷茫的摇头:“奴婢不知。”忽然见福禄匆匆顺着院子口走了进来,赶紧帮花月满穿好了衣衫。

    福禄不曾进屋,只是站在门口便跪下了身子:“奴才给太子妃请安。”

    花月满绷紧了身子:“什么事?”莫不是那阴人又要兴师问罪了?

    福禄将手里的托盘举高了一些:“回太子妃的话,奴才是奉了太子爷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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