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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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圆满- 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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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天都黑了,刘默也没回来,不但他没回来,福禄和擅玉也都没回来。

    怎么?这后宫是闹鬼了吃人不成?

    明明都是活着出去的,如今却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

    “稀稀拉拉……”同样安静的院子里,忽然响起了雨滴声,属于祈天的第一场春雨,就这么毫无预兆的下了起来。

    花月满虚脱一般的缓缓闭上了眼睛,这要命的安静,终于有了一丝热闹……

    梦,是个有意思的东西,它凌乱却又清晰,交织着一个接一个的画面,不断的闪现在脑海之中。

    已经许久不曾做梦的花月满,又梦见了瑶蓝,大司马府和司慕冉……

    点点滴滴,渐渐清晰,虽然是她不想去梦见的,但却是属于她曾经遗失掉的片片记忆。

    一阵冷风忽然拂过面颊,花月满一个激灵的睁开眼睛,只见擅玉满身湿透的,正站在她的面前。

    “刘默呢?”她豁然坐起身子,死死拉住了擅玉的袖子,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般。

    擅玉摇了摇头,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是么……”

    花月满松开了拉着擅玉袖子的手,明明想让自己放松的笑一笑,可挑了挑唇还没等笑出来,毫无预兆的疼痛忽然排山倒海的朝着她砸了过来。

第三百七十七章 你怎么还没死

    春雨,稀稀拉拉的下了一整夜。

    卯时,阳光终于驱散了乌云,露出了丝丝带着暖意的鹅黄。

    早起的福禄出了房门,接过了宫女烧好的第一壶茶水,唉声叹气的迈过了门槛。

    “太子妃,喝杯茶暖暖胃,一会奴才再去带着人找一圈。”

    他走到了软塌边上,一边倒茶,一边下意识的扬起面颊,当看见花月满那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时,吓得差点没掉了手中的茶壶。

    花月满斜靠在软塌上捏着眉心,对于福禄的惊讶毫不在意,昨儿个蛊毒的余痛折磨了她整整一夜,她如今还能像是个人似的坐在这里已经是万幸,至于能不能形象已经不重要了。

    动了动唇,嗓子又干又哑,跟破罗似的:“你就别折腾了,擅玉昨天回来站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又出去找了,到底是白天,你带着人找,势必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福禄点了点头:“太子妃说的是……”上前一步,想要搀扶,“奴才还是先搀扶您回里屋,喊个宫女来服侍您更衣吧。”

    花月满这才想起来,自己还穿着男装,点了点头,在福禄的搀扶下,一步一晃的进了里屋。

    福禄开始还没觉得什么,一直到喊着宫里进屋伺候花月满,这才觉得花月满身上穿着的衣服有点眼熟啊。

    “福公公,常美人来了,说是要见太子妃。”

    “谁?谁?!”

    “常美人。”

    福禄愣了愣,刚巧花月满换完衣服走了出来,欲言又止了好一会,眼看着花月满就要走出内厅了,才赶忙跑了过去。

    “太子妃,刚刚宫女传,说是,说是常美人来了……”

    这次又轮到花月满愣了,不过她愣的不是那个女人怎么回来,愣得是那个女人竟然还活着?!

    “既然来了,就迎进来。”花月满说着,迈着大步走了出去。

    她还没来得及上门找这个常悦颜,常悦颜却主动自己送上了门,挺好,刚好她现在气不顺,算算账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常悦颜进门的时候,花月满已经坐在了软塌上,一边悠哉的喝着茶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来人。

    很长一段时间不见,常悦颜瘦的几乎脱了相,面颊上的疤痕清晰可见,饶是铺了粉也是遮盖不住。

    “妹妹见过姐姐。”常悦颜站在花月满的面前,柔声开了口,放佛两个人之间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只是多时不见了而已。

    花月满露出一个比她还要纯良的笑容,但到了嘴边的话却硬邦邦的砸出来的:“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狼心狗肺的妹妹。”

    常悦颜也不怒,笑着摸了摸自己面颊上的疤痕,又道:“姐姐不记得,但妹妹可不敢忘记。”

    花月满懒得看她装腔作势,睫毛一垂:“跪下,我不习惯和没身份的人抬眼说话。”

    脸上多个疤显摆什么?

    如果她儿子能回来,她宁愿自己满脸开花。

    常悦颜愣了愣,估计是没想到花月满如此的直接,唇角抽搐的一下一下的,却还是跪下了。

    花月满并不觉得自己简单明了的说话有什么问题,或者说,她现在还能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和常悦颜说话,已经仁慈的就跟如来佛祖了似的了。

    杀子之仇,比往她身上捅刀子还让她记忆犹新,别说常悦颜活着的时候她记仇,就是常悦颜死了,她也要骂到这狠毒的女人投胎转世。

    “不知道你今儿个来可有什么事?”

    “臣妾……”

    “大事我处理不了,小事我懒得处理。”

    常悦颜安安分分的跪在地上,被花月满噎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似乎她才是那个纯良的,而花月满不过是个专门挑刺三十年的刁婆子。

    “臣妾今日来,是想给太子妃看一样东西。”常悦颜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扳指。

    花月满抬了一下眼皮子,绿油油的,挺好看,其他的,没有了。

    常悦颜等了半晌,也没等到花月满一个动作,诧异的皱了皱眉,不敢相信的再次将手中的扳指举的更高了。

    “太子妃难道不觉得眼熟么?”

    花月满眉头拧的比她还要死:“眼熟谈不上,但要说别扭才是真的……”

    她说着,从头到脚的大量了一圈常悦颜:“不知道常美人是打算将这戒指戴在哪里?该不会是脚趾头上吧?莫不是常美人的脚趾头异常粗大?”

    常悦颜脸如猪肝。

    花月满好心的笑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过常美人也不必觉得自卑,脚趾头粗大没事,反正穿在鞋里,除了你自己别人又看不见。”

    她狠命的拍着常悦颜的肩膀,要多使劲儿就有多使劲儿,恨不得就这么把常悦颜给拍进地里,抠都抠不出来。

    常悦颜被拍的咬牙紧忍,缓了口气才又道:“难道太子妃看不出来,这是太子爷昨儿个戴在手上的扳指么?”

    嗯?

    花月满招了招手:“福禄。”

    站在门口的福禄赶了过来,只是一眼便肯定的点头:“回太子妃的话,这扳指确实是太子爷的。”

    福禄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双眼睛死死的黏着常悦颜手中的扳指,似乎只要一眨眼,那扳指就能自己长了腿跑了似的。

    常悦颜一双写满了悲情的眼睛终于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得意之色,她拿着手中的扳指,看着花月满,似不想放过花月满任何一个动作,表情。

    也是赶得巧,擅玉这个时候也回来了,本是想要走进正厅的他,在看见常悦颜的一刹那,停步站在了门口,沉寂的眼睛瞄着常悦颜手里的那个扳指,面颊绷紧到了极限。

    一时间,屋内屋外同样安静。

    “哦。”花月满在这份死一样的寂静之中,忽而点了点头,随后指了指那扳指,“福禄啊,将扳指收起来吧,太子爷也真是不小心,这么大个人了还总是喜欢丢三落四的。”

    门口的擅玉墨眉紧簇,门里的福禄不敢置信。

    “太子妃,这是爷昨儿个……”

    还没等福禄把话说完,花月满便懒洋洋的摆了摆手打断,不过她开出口的话却不是对福禄说的,而是对常悦颜。

    “既然常美人是诚心诚意来送还太子爷的扳指的,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好了,毕竟常美人住的地方不一般,也是难得出来溜达一趟。”

    看似,花月满对常悦颜的前来得瑟,是完全可以理解和接受的,但相对于花月满的气定神闲,常悦颜就显得有些接受困难了。

    “太子妃为何不好好看看,这可是太子爷昨儿个戴着的扳指!”她不死心的再次举起了手里的扳指。

    花月满轻蔑的目光跟看着一个神经病晚期患者似的:“我知道这东西是太子爷的,我耳朵还没聋,用不着常美人五次三番的重复。”

    她说着,从常悦颜的手里抢过了扳指,挑眉轻笑:“常美人是在冷宫里住傻了不成?太子爷的扳指没有上万也是成千,区区一个扳指又何足挂齿?难道常美人以为每个人都你一样,住在冷宫里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天天的吃糠咽菜,就差塞屎喝尿了?”

    常悦颜被损的面颊青紫,却还是不肯死心:“太子妃难道就不好奇,为何太子爷的扳指会在臣妾这里么?”

    “好奇?确实是好奇。”花月满冷冷地笑了。

    “正常来说,其他美人若是拾到太子爷的东西很是有情可原,但常美人拿着太子爷的东西就实属不对劲儿了,常美人身居冷宫,早已被太子爷遗忘,而如今常美人却拿着太子爷的扳指到我的面前招摇过市,既不是宠幸也不可能会被看望,常美人觉得,我会如何想你拿来的这枚扳指?”

    常悦颜像是吞了苍蝇一般的震惊又恶心:“太子妃以为这扳指是臣妾偷得?”

    花月满恨不能恶心死她:“看来常美人还没被屎尿灌脑。”

    “你……”

    常悦颜是真的有些绷不住了,本来她是想要来看花月满落魄,惊慌,神绪不宁的,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该看的没看到,反而被花月满倒打了一耙!

    “福禄!”花月满忽然变了脸色,又冷又硬,“找人将常美人给我架回到冷宫去。”

    牙还没长全就惦记着来和她磨嘴皮子?真是作死。

    “可是,太子妃……”

    “怎么?你想造反?”

    “奴才不敢……”福禄被花月满的一记飞刀眼,射的浑身都疼,不敢再多说话,赶紧招呼着门口的太监,架着常悦颜就往门外拖。

    “你们放开我!我话还没说完!”常悦颜不死心的想要挣扎,“我还有话要说!你们这些奴才好大的胆子——!”

    福禄其实是想松手的,可是余光瞄到正直直盯着他的花月满时,便打消了心里的挣扎,不敢松手的直将常悦颜给拖出了门。

    随着常悦颜叫嚣的声音越来越远,擅玉终是忍不住的迈步走了进来。

    “太子妃……”

    “你想说什么呢?擅玉。”花月满忽而淡淡的笑了,攥紧了手中的那枚扳指,“你是想说刘默现在在常悦颜的冷宫里?还是想要说常悦颜用计将刘默引去了冷宫?”

第三百七十八章 安全重要还是活下去重要

    擅玉愣怔。

    花月满呵呵一笑:“你以为我什么都不说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么?我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我什么都不想说而已。”

    常悦颜拿着刘默的扳指过来得瑟,多么明显的举动?除非她跟常悦颜一样,被屎尿惯了脑袋,不然就这么明显的事情,是个脑袋会转弯的都看得出来。

    擅玉不解:“那为何刚刚太子妃不……”

    “不直接带着人去把刘默找回来?”花月满心直口快。

    擅玉默认。

    花月满却并不打算先回答他的疑问,而是先甩给了他一个问题:“擅玉,你觉得,安全重要还是活下去重要?”

    擅玉想了想,认真的回:“活下去。”

    “这就对了。”花月满再次捏紧了手里的扳指,“如今我身边虽然有沈太尉和文丞相帮着隐瞒着,但时间长了,其他的官员还是会起疑心,毕竟刘默回宫了之后,就变成了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与其如此的话……”

    “还不如让他暂时现在常悦颜那里住着,先不说常悦颜是怎么想到用一条狗吸引刘默的主意,单说眼前的局势,恐怕常悦颜已经知道刘默的智商出现了问题。”

    “但我赌就算她发现了,她也不会说出来,常悦颜并不傻,相反的她就是太聪明了,她想借着这个机会在冷宫翻身,所以就算我不求她,她也会保守着刘默傻了的事实。”

    花月满说了太多的话,感觉嗓子有些发干:“现在这样多好?既能对众人做样子,让其他人觉得刘默开始宠幸别人了,又有人主动愿意帮着我分担事情,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擅玉皱眉:“那现在该如何?”

    花月满深呼吸一口气:“随便让常悦颜作,她受宠的动静闹得越大越好,因为越大,别人就越是会相信刘默是一个健康的存在。”

    擅玉忽然抬头盯住了她的眼睛,沉默的看着。

    花月满知道,擅玉是在质疑她,质疑她能不能做到看着另外一个女人在刘默的身旁玩转承欢,其实她疼啊,也痛啊,但她却真的能够做到。

    打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刘默的身边会有很多女人,就和当初的司慕冉一样,因为刘默和司慕冉都是皇子,都是注定了在他们的生命之中,不会专情,不会独宠。

    没什么不能接受的,毕竟这是事实,而眼下她最想要做的就是让刘默平安的活下去,走下去,毕竟,她能够陪伴在他身边的时日不多了。

    “擅玉啊,你说……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女人擅自离开冷宫,应该要面临如何的惩罚啊?”

    擅玉皱了皱眉:“仗罚三十。”

    仗罚三十?

    花月满也皱起了眉,太狠了,她现在还不能让常悦颜就这么死了。

    “有没有一种惩罚,既能让常悦颜欢快的得瑟着,又可以不让任何人去常悦颜那里见到刘默?”

    擅玉思索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属下懂了。”

    “既然懂了就去做吧。”

    别再杵在这里看着我了,我本想要隐藏悲伤,可你站在这里跟个守灵的似的,我真怕我支撑不住的被你用眼睛打回原形。

    花月满摆了摆手,疲惫的趴在了软塌上,满目酸楚的闭上了眼睛。

    擅玉悄无声息的往门外走去,在即将迈出门口的时候,他忽而停顿了脚步,只开口不转身的问:“难道太子妃就不怕常美人借着这个机会,终会驾驭在您的肩膀之上?”

    “怕?为何要怕?”花月满慢慢睁开眼睛,清透的眼睛忽然蒙上了一层阴霾,“擅玉啊,你还是不了解我,也终是不懂我让她尽情得瑟的另一个原因,别太低估了女人的心思,尤其是别小看了我这种市井无赖女流氓的恨。”

    杀子之仇,永生不忘,她就是想忘也忘不掉。

    擅玉笔直的背影僵了僵,最终沉默着迈步出了门槛。

    花月满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好一会,才又闭上了眼睛,再次捏紧了手里的扳指,她的面颊是暖的,心却是冷的。

    常悦颜,你现在就好好的得瑟着,等你终承受起了万千荣耀的那时,便是你万劫不复的死期。

    眼睛忽然痒痒的,两道又苦又涩的东西就流了下来。

    “太子妃呢?”

    “回沈太尉,文丞相……太子妃刚刚睡下不久……”

    “大白天的也能睡得着?”

    “太子妃她……”

    “和一个奴才啰嗦什么?先进去再说!”

    花月满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睁开又酸又涨的眼睛的同时,就见沈太尉和文丞相绷着两张跟死了人似的脸,杵在了正厅里。

    “太子妃……”福禄站在门口欲言又止。

    花月满摆了摆手,随着福禄关上了正厅的房门,她才淡淡的问:“不知是沈太尉家死人了?还是文丞相家出人命了?”

    沈太尉和文丞相两个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花月满懒得再看这俩从来不给她好脸色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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