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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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圆满- 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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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花肉她并不是没有见过,虽然那小东西是个畜生,但却很聪明也很有灵性,断然不会轻易离开未央宫的。

    再说就算那五花肉当真鬼使神差的跑了,怎么就那么刚刚好的被常悦颜看见了?

    花月满总是小腹绞痛的事情,并不算是个秘密,想来常悦颜总出入未央宫,肯定是知道的,如今未央宫里就只剩下了花月满和常悦颜,如果花月满这个时候小腹绞痛,用不上一丝的力气,那常悦颜岂不是想做什么都可以?

    沈晟婻一路不停歇的往未央宫跑,只求事态千万不要往她心里那最为严重的方向发展。

    青竹根在沈晟婻的身边,看着沈晟婻那担忧的想着,心里悄悄的算着。

    她们从未央宫里出来,没有一个时辰也有半个时辰了,恐怕该发生的事情早就已经发生了!

    这下好了,花月满到底还是司慕冉的,也只能是司慕冉的。

    此时,未央宫。

    哭?

    为什么?!

    是因为孩子失去了?可是它已经失去了……

    花月满甚至都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个在她身体里孕育了将近三个月的小生命,就这样慢慢滑落消逝。

    如果哭要是能够挽留住这个正在下滑的生命,那么她愿意哭瞎了自己的双眼,可是如果哭只能证明她的伤心欲绝和被欺负了之后的懦弱,那么她宁愿选择忍着疼痛的放声大笑。

    在常悦颜的触目惊心下,花月满忍着刻骨铭心的头痛,慢吞吞的站起了身子,看着常悦颜那渐渐先红后白的脸,她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常美人的脸怎么白了?”她自说自话的朝着常悦颜走了去,“难道是心满意足?”

    常悦颜下意识的后腿了一步。

    “那怎么又白了?”花月满继续自说自话,又跟着上前了一步,“莫不是做贼心虚的怕现世报来的太快?”

    常悦颜继续后退,却发现自己后背靠在了冰凉的墙面上,已无路可退。

    她不是害怕,而是心惊,眼前的花月满明明是在笑着,可一双眼冰冷的却毫无温度。

    “滴答……滴答……”

    一滴滴血水顺着她的双腿之间,缓缓滴落在了地面上,渐开一个又一个刺目的红晕,可她却好像什么都察觉不到似的,只是一直不停的走过来。

    这样的花月满,是她没见过,也从不曾想到的,与其说她可能是伤心欲绝的忘记了疼痛,倒不如说此刻的她,更像是从地府里爬出来的厉鬼。

    “既然做了,又何必要摆出那一副让人恶心的卑微德行?”花月满在路过书柜的时候,顺手将书柜上的一个瓷器花瓶攥在了手里,藏在了后背。

    常悦颜如何只剩下了心惊,又哪里还能主意到花月满的动作?

    “就算太子妃想怎么样也都晚了不是么?毕竟……你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已经没有了。”她佯装着镇定,实则一双眼睛正有意无意的朝着门的方向撇去,想要趁着花月满一个不要注意,直接先跑出去再说。

    常悦颜的惊慌,又怎么能够跑的出花月满的眼睛?她就那样将常悦颜眼睛的恐惧,清清楚楚的看在哪里,唇角扬起的弧度,带着浓浓的耻笑。

    “做坏人做到常美人这个程度的,也算是失败,不但是没有半分的成就感,反倒是把自己吓得惊慌如鼠……常美人,你爹就是这么教你做人的么?还是说这是你家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做完坏人之后都要吓成这副不成人的模样?”

    花月满句句讥讽,字字戳心:“如果要真是如此的话,常美人的爹恐怕也快死了吧?或者说……常美人家里的列祖列宗,也都是横尸街头,被人践踏过的吧?毕竟好人不愿当,坏人又当不好,一个连人都做不明白的畜生,又哪里能够被人善终?”

    她就这样笑着,乐着,问候着常悦颜的十八代祖宗,以前她总是说刘默狠,能轻飘飘的就将别人的祖坟给挖出来,是她错了。

    如果现在给她一把锄头,她想她不但能够挖了常悦颜家的祖坟,更是能够刨个坑将所有姓常的人全部堆进去剔骨活埋。

    常悦颜其实很清楚花月满的嘴巴不积德,可是她没想到,就算她知道,当这些比针还要锋利的字眼戳在她的骨头缝里时,还会是这么的疼。

    “太子妃说话如此做损,就算是失去了孩子也不值得让别人可怜!”她说着,猛地朝着花月满的胸口推了去,妄想先逃出里屋。

    岂料,花月满竟是先比她快一步的扬起了手里的花瓶,笑中充斥着没有人性的残忍:“和我的丧子之痛比起来,我现在说的一切话都是好听的。”

    那花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结结实实的砸在了毫无防备的常悦颜的脑袋上,“砰——!”的一声巨响,那花瓶当即在花月满的手中炸开,变成了无数带着粉末的碎片,稀稀落落的掉在了地上。

    常悦颜只觉得额头一热,随即面颊一阵凉风划过,刚巧花月满身后不远处就是铜镜,她先是看着铜镜之中的自己不知道顺着哪里冒出一阵鲜红的血,随后,她是那样清楚的看见了,她左侧的面颊慢慢撕裂开了一个,足足有七八寸长的口子。

    那口子又深又长,从唇角一直蔓延到了耳根,白皙的皮肉翻卷出了鲜红的肉丝,丝丝鲜血控制不住的往下落。

    常悦颜不敢置信的尖叫出声:“啊——!啊啊——!”

    她破相了。

    花月满却对常悦颜脸上那骇人的伤口,没有半分的动容,相反的,她猛地身手拉住了常悦颜的头发,直接将她狠狠地摔倒在了地上。

    她疼吗?

    很疼,丧子之痛加上现在小腹那翻江倒海一样的绞痛,疼的她痛不欲生,痛的她死去活来。

    但她就算是疼死,也绝对不能饶了常悦颜这个贱人!既然这贱人坐不住和她相视而笑的话,那就不如一起疼痛到死吧。

    常悦颜一心想着自己脸上的伤口,早就已经没有任何的还击之力,她任由花月满骑坐在了她的身上,只是一味的捂着自己的面颊大喊大叫着。

    “我的脸——!我的脸——!”

    花月满现在对于常悦颜,单单是用拳头,已经无法缓解她的心头之恨了,所以她连撕带扯,连啃带咬,凡事她觉得能够发泄她此刻疼痛的办法,她都会在常悦颜的身上掩饰一遍。

    屋子虚掩着的门,忽然被人给推开了。

    沈晟婻带着青竹终于走进了屋子,可当她看见那此刻倒在地上纠结的两个女人,饶是她已经提前做好了打算,却还是心惊的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稳了稳自己的心神,她赶紧吩咐了身边的青竹:“去唤太医!”

    青竹或许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如此严重的地步,完全没有设想到此的她,终是露出了惊慌的表情,点了点头:“是。”转身朝着门外冲了去。

    此时的地上都是血,鲜红鲜红的,刺目的让人晕眩,花月满的裙摆上早已被鲜血染透,而被她压在身下的常悦颜,那张脸骇人的面目全非。

    沈晟婻见此,虽是心惊未消,但也知道花月满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是已经没有了,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却不知道该怎么着手,干巴巴的动了动唇,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不继续刺激疯了似的花月满。

    “死女人……”沉默了半晌,沈晟婻才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还趴在常悦颜身上疯咬死扯的花月满,听见了这个声音,当即浑身一僵,随后转眼朝着身后看了去。

    当她那浑浊而空洞的目光,触及到满眼担忧,早已泪流满面的沈晟婻时,终是变得出现了一丝清透。

    “疯娘们……”她笑了,但却是那么的悲哀与绝望。

    沈晟婻浑身一震,她犹然记得,就在前不久,刘默也曾经露出过相同的笑容。

    花月满其实还想和沈晟婻说,她挺好的,她没事,但眼前的黑暗愈发的扩大,最终将她整个吞没。

    “咚——!”的一声,她从常悦颜的身上摔了下来,不省人事。

    沈晟婻吓得赶紧跑了过去,紧紧地将她抱在了怀里:“花月满——!”

第三百三十一章 未央宫的灭顶之灾

    疼……

    但又说不上究竟是哪里最疼,花月满语无伦次的在黑暗之中,一遍又一遍的无力*:“疼啊,好疼……”

    她能感觉到,她每喊一次的疼痛,一双搂着她的手臂便会不由自主的收紧几分,到了最后,她靠着的整个胸膛都在剧烈的颤抖着。

    她想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抖,却怎么也挣脱不开黑暗的束缚,而那个紧紧搂着她手臂的主人,声音却异常清晰的接连想起。

    “她在喊疼你们听见了么?”

    “赶紧治,若是治不好,你们的脑袋也都不用要了。”

    “花月满,花月满……你不会有事的……”

    “我说过,你就是死也要经过我的准许,如今我连头都不曾点一下,你又敢死去哪里?”

    刘默?刘默是你么?

    花月满挣扎,不停的抵抗着再次加重的黑暗,她是那么想要紧紧拉着他的手臂,告诉他,她和他的孩子没有了,可是她无能为力,挣扎不出,只能任由那像是带着催眠一样的黑暗,彻彻底底的将她吞噬,再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感受不到。

    硕大的未央宫里,站满了人。

    院子里杵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心惊胆战的宫人们,外厅聚集着宫里所有的太医正讨论着病情。

    里屋,从皇上到皇太后再到皇后已经各宫还算是有些地位的妃嫔,一时间全都沉默的站着,坐着。

    刘默无声的坐在床榻边上,背对着屋子里所有的人,哪怕是皇上,只盯着那躺在床榻上,因为疼痛而不停皱眉的人儿看着。

    他赶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了沈晟婻抱着花月满手足无措,而常悦颜早就已经昏死在了地上。

    他疯了似的从沈晟婻的手中接过了花月满,察觉着柔软的好似一滩水似的她,他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跟着死死的拧在了一起。

    她不停的喊着疼,叫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可她就是不肯睁开眼睛。

    其实就算是到了现在,他仍旧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常悦颜已经被抬回到她自己的寝宫去治了,而花月满则一直昏迷不醒。

    他慢慢身手,握紧了那满是虚汗的小手,或者出了什么事情他已经都不在乎了,他现在唯一在乎的,就是她的平安,她的何时会醒过来……

    花月满,你绝对不能有事,我不准许你有事,你……听见了吗?

    跪在床榻边上的宋太医,总算是松开了自己按在花月满手腕上的手,碍于皇上和皇太后等人都在,他只得将身子面冲所有人。

    “皇上,皇太后,太子爷,皇后娘娘……太子妃怀的孩子已经没了……”

    “什么?”皇后当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皇太后虽然也是惊讶,不过相对于皇后,她倒是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皇宫里的妃嫔想要怀个孩子,岂止是那么容易的?

    皇上微微皱眉,对着宋太医又道:“可知道是何原因?”

    宋太医下意识的朝着刘默看了一眼,轻轻一顿,才斟酌着道:“具体原因微臣现在还无法确认,可能是太子妃本身身子就赢弱,也可能是不小心磕碰到了哪里,三个月左右大的孩子都不稳定,因为磕碰而导致流掉孩子也是情有可原。”

    这套说辞,或者可以说是皇宫里的老说辞了,不单单是皇上,皇太后还有皇后,就是总伺候在主子身边的宫人们都快倒背如流了。

    沈晟婻自然知道这其中的事情并非那么巧合,只是如今连宋太医都打起了马虎眼,她也只能忍着,待找个机会单独和刘默说明。

    “太子妃多久才会醒过来?”相对于其他人,刘默是最淡定的一个,而他也是唯一一个不问孩子,只关心大人的人。

    宋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回太子爷,太子妃应该很快便能醒过来。”

    刘默点了点头,不再说话,继续看着花月满沉默着,其实他没有说的是……只要能醒过来就好,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

    屋子里陷入了安静之中。

    毕竟是太子妃失去了一个孩子,就算是事不关己的那些妃嫔们,也是不敢过多的言语。

    一个小太监匆匆的走了进来:“启禀皇上,皇太后,太子爷,皇后娘娘,常美人已经醒了,如今就在外面,说是有事情禀报。”

    皇上皱了皱眉,虽然他没看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是听说了当时花月满昏迷之前,只有常悦颜单独和花月满在一起。

    思量了片刻,摆了摆手:“让她进来吧。”

    小太监领命,转身走了出去,很快,便是又走了进来,而在他身后跟着的,便是一副面色发白,摇摇晃晃的常悦颜。

    随着常悦颜的走近,她脸上那包裹了半张脸的纱布尤其明显,鲜血已渗透出纱布,看着很是骇人。

    “臣妾给皇上请安,给皇太后请安,给太子爷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常悦颜规规矩矩的跪下了身子。

    皇后扫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皇上,见皇上没有开口的意思,不禁赶紧抢着道:“常美人,到底未央宫里出了什么事情?你看见了什么,不妨直接说出来,若是此事与你无关,本宫自会为你做主。”

    到底是她的人,她自然是不想这事和常悦颜有关系。

    常悦颜先是扫了一眼床榻,见花月满还在昏迷着,咽了咽口水,忽然泪奔了起来:“皇上,皇太后,太子爷,皇后娘娘明鉴,臣妾今天来到未央宫的时候,发现一个宫人都没有,臣妾正好奇着,忽然就听见太子妃的屋子里传来了尖叫声。”

    “臣妾虽然被那尖叫声惊的害怕,但想着太子妃的安危,还是壮着胆子的跑了进来,可随着臣妾打开房门,臣妾竟,竟然……看,看见……”

    皇后听此,微微松了口气,绷紧的面颊也缓和下来了几分:“常美人大可以继续说下去。”

    常悦颜点了点头,似乎很是为难的顿了顿:“臣妾看见太子妃正像是疯了一样的满屋子乱跑,并且大喊大叫,臣妾以为太子妃是不舒服,就赶紧端着茶水走了过去,可谁曾想……太,太子妃不,不但打翻了茶杯……更,更是没有理智的将臣妾伤害成了这样啊!”

    她颤抖的伸起自己的手,哆哆嗦嗦的抚摸着自己缠绕着纱布的面颊,一双红肿的眼睛,不停的流着眼泪,怎一个我见犹怜?心生怜悯?

    “稀里哗啦——!”正端着茶杯走进来的七巧听了常悦颜的话,双手一抖,直接摔掉了手中的茶杯。

    皇后微微皱眉,当即厉吼:“放肆!如今这屋子里坐的都是主子,你一个奴才怎能如此马马虎虎?”

    如果要是平时,七巧一定吓得浑身颤抖,赶紧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但是眼下,她什么都顾忌不得,转身身手指在了常悦颜的脸上。

    “常美人,你怎么能说谎呢?早上的时候明明是太子妃养的那只狐狼跑丢了,是您告诉奴婢们,狐狼跑去了亭榭阁,还叮嘱奴婢狐狼性子暴躁,一定要多带一些人手赶紧去将狐狼找回来。”

    七巧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如今娘娘出事了,您怎么能如此的将责任全部推卸掉?您这不是明摆着居心叵测,栽赃陷害吗?”

    谁也没想到七巧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来回穿梭于七巧和常悦颜之间。

    常悦颜满眼的委屈和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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