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圆满》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妃常圆满- 第15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七巧在一边看得冒汗,虽然这么长的时间了,她早已习惯了自家娘娘和沈侧妃这你一刀我一棒,冷嘲热讽外带各种人身攻击的相处方式。

    但是不知道为何,每每瞧见这俩人打口水战,虽然知道这是她们一种与众不同的相处方式,可心里就是承受不住,万分惶恐。

    其实吧……

    这俩人若是当真只是你一言我一语,七巧也不会如此的心惊胆战,关键就在于这俩人不但动口有的时候还喜欢动手。

    未央宫的茶杯瓷器换了是一遭又一遭,就连椅子和桌子也换了不下三次了。

    而最为主要的是……

    这俩人往往在鸡飞狗跳了之后,相互看着彼此的狼狈哈哈大笑,然后勾肩搭背的去用膳喝茶了,可她们这些个当奴才的,却要花费几个时辰的时间去收拾烂摊子。

    花月满在七巧的提心吊胆中,并没有像是以往继续给沈晟婻灌冷水,而是相对平静的坐在了她的对面,眼中的担忧真挚可见。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在她的眼里,沈晟婻可不是那种娇里娇气的女人,她倒是也真挺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她如此头疼。

    沈晟婻抬眼注视着花月满半晌,似卯足了勇气和力气,才淡淡的道:“契辽的君主要带着兴悦公主来祈天的皇宫过年关。”

    一声久违的默“哥哥”忽然响起耳边,花月满控制不住的面颊一抽,那个刁蛮的公主……

    不过……

    “来就来呗,何苦让你这么寝食难安的?”

    沈晟婻摇了摇头,面上的忧色不改:“你不懂,兴悦公主之所以会来,是因为到了指婚的年纪,而据我所知……她好像心里已经有了物色的对象。”

    花月满如此一听,还有些挺羡慕那个公主的,毕竟联婚的事情一般都是由父母做主,尤其是皇室联婚,根本就不可能轮到自己发表意见,可是这公主却能联婚到自己喜欢的对象,这简直就是比捡了银子还值得让人羡慕。

    不过……

    等等!

    花月满像是想到了什么,蓦地睁大了眼睛:“你,你是说……她可能想要联婚擅玉?!”

    “你竟然也知道?”沈晟婻的脸上一阵的黯然失色,静静的转脸朝着门外看去,语气之中掺杂了许多苦涩的无奈,“只是我觉得,这并不是她想要,而是一定的……现在皇上一直想要在朝野上帮着太子维权,而太子若是能够提前得到契辽的支持,简直就是如虎添翼,所以……这次的联婚一定是势在必行的。”

    “沈晟婻……”花月满是怎么听怎么都觉得这语气不对,不禁疑惑的问,“你,你喜欢擅玉?”

    “叮当——!稀里哗啦——!”

    还没等沈晟婻回应,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阵杯子落地的声音,花月满和沈晟婻同时侧目而望,只见七巧呆愣的站在不远处,手中的托盘早已摔扣在了地上。

    滚烫的茶水溅湿了鞋尖,可她却像是毫无察觉一般,只是呆愣愣的看着花月满:“娘,娘娘刚刚说谁要联婚了?”

    花月满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了七巧的身边,伸手将她揽在了怀里,声音或多或少带着无奈的苍白:“七巧……”

    “娘娘……您别说了,奴婢什么都懂,奴婢,奴婢只是控制不住……”七巧窝在花月满的怀里失声痛哭,她知道现在不是她应该哭的时候,她是那么的想要止住眼泪,可眼泪就好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任由她越是想要止住,便拼命的往下流。

    “你……竟然也……”沈晟婻似乎很惊讶,不过很快她便是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喃喃自语的慢慢勾唇,“有的时候连我都羡慕你们这些个伺候主子的人,毕竟在面对难过和伤心的事情时,你们还能什么都不在乎的哭出来,而我们这些当主子的呢?恐怕是早已连哭的权力都没有了……”

    花月满本来在安慰着七巧,听了这话,不由得慢慢瞪大了眼睛:“沈晟婻,难道你,你也……”

第二百八十二章 情不自禁身不由己

    祈天皇宫,亭榭阁。

    “太子爷到——!”

    随着福禄站在门口扯着嗓子的一声高呼,寝宫里的宫人们纷纷跪下了身子,垂眸看着一双绣着银线的靴子缓缓步入,恭敬的齐声道:“奴婢们给太子爷请安。”

    刘默迈步走进了正厅,见沈晟婻正坐在圆桌边举着酒壶自斟自饮,姣好的眉微微蹙起,对着跪在地上的宫人们摆了摆手。

    随着宫人们纷纷退下,他走到了沈晟婻的身边,看着她微红的面颊,沉默不语。

    沈晟婻察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有人靠过来的存在,扬起面颊的同时,看见了皱眉不语的刘默,轻轻地笑了:“又来我这里避难了?”

    别人不知道,但她却很明了,刘默虽看似整夜整夜的来她这里,为的不是宠幸,而是希望能有一个可以避开是非的地方。

    就算花月满不说,面对皇后不断的和皇上吹枕边风,刘默都不可能再继续前往未央宫,只要他想要保全花月满,就必须做到远离。

    后宫就是这么一个可笑的地方,远离并不意味着不在乎,靠近也并非就说明是疼爱。

    刘默眼看着她再次举起了酒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看样子,你都知道了。”

    沈晟婻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知道了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对于我来说,知道还不如不知道,这样……最起码还能少疼上一段时间。”

    她说着,想要掰开刘默攥紧在自己手腕上的五指,可他明明就不曾用力,她却试了几次,也拂不开那只手。

    就在她自暴自弃想要就着刘默的手,直接举起酒壶的时候,却见刘默缓缓坐在了她的对面,从她的手中拿起了酒壶,翻开两个新的酒杯,亲自倒了一杯,推在了她的面前。

    沈晟婻看着自己面前那盛满了烈酒的酒杯,先是一愣,随后又是控制不住的笑了:“难得啊,你也有纵容我的时候……”

    她说着,端起酒杯猛一仰头,静静的感受着那香甜的辛辣顺着喉咙缓缓流进了体内之后,才轻轻放下酒杯。

    抬眼朝着对面那个无论发生了多大的事情,平静的面颊也从不会动摇半分的刘默,明明是在笑着,但眼里却凝着抹不去的悲伤:“是不是这一次,连你都无能为力了?所以你才会如此的纵容我?”

    刘默在沈晟婻的注视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举起在唇边,淡淡浅闻:“晟婻,不是我无能为力,而是从你嫁进宫里的那一刻,便已经就注定了是这样的结局,无论兴悦来不来,无论擅玉会不会被联婚,你以为你还能够去改变什么吗?”

    沈晟婻一愣,刘默的声音却再次响起:“你进宫来当我的妃子,我可以做到的是保证你现在的衣食无忧,保护你眼前的天下太平,等我登基之后,若是你想要自由,我可以遣送你出宫,让你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

    刘默慢慢攥紧了手里的酒盅,静静的看着沈晟婻那渐渐红了的眼眶,一贯冷漠低沉的声音,第一次充满着淡淡的无奈:“晟婻,这就是生在帝王将相家的悲哀,也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我可以尽我最大的可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但是擅玉……你死了心吧。”

    一滴滚烫的泪,缓缓流过面颊,沈晟婻控制不住的双唇颤抖:“可你明明知道,我最想要的便是他。”

    其实这句话,她不过是一种发泄罢了,因为她知道刘默说的话是对的,对到她无力反驳。

    她之所以会嫁进皇宫,是因为这是必须的事实,哪怕现在这个太子并不是刘默,她也必须要嫁进来。

    或者说,她应该是幸运的,幸运她现在嫁给的人是刘默,虽然她不爱,但他却足够尊重她,除了爱情之外,他可以尽量给予她,她想要的一切。

    她当初嫁给刘默的时候,其实是存在一种报复的快感的,女人嘛,就是如此,哪怕是再过理智,可在面对爱情的时候,仍旧幼稚的如同孩子一般。

    她明明清楚擅玉的心里是有她的,不能和她在一起是因为现实的无可奈何,但她就是想要看见他难过,想要看见他伤心,想要看见他那一向萧冷的面颊上,出现一切和她有关的波动。

    可是到了现在,她才发现她自己错了……

    原来,不说真的不代表不痛,她到现在还恍然大悟,当初擅玉眼睁睁看着她嫁进宫来,那平静的双眸之下,隐藏着的是怎样疼痛的无奈。

    这种无奈,就好像你别人打了你一拳,就在你想要全力还击的时候,却发现那个人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那么……若是你呢?”沈晟婻像是想要自我安慰一般,忽然扬起面颊朝着刘默看了去,“若是那个身不由己的人是你,你该怎么办?”

    刘默平静的双眸闪现出了一种冰冷的笑意,扬起杯中酒,将酒盅慢慢放在了桌面上,白皙的面颊忽晕染开了一层淡淡的红晕,极是夺目。

    他在沈晟婻的疑问中,唇角维扬,声音淡淡:“不可能是我。”

    沈晟婻先是一愣,随后自嘲的笑了,再次拿起一壶新的烈酒,举起在了刘默的面前:“可是要继续?”

    刘默微微蹙眉:“我明日还要上朝。”

    沈晟婻却不管不顾的给他倒酒,淡淡的笑容里,掺杂着些许的幸灾乐祸:“我难受的时候,最看不得人别人冷眼旁观,若是你不想明儿我去未央宫说一些你不想让我说的话……”

    没等她把话说完,刘默便是喝光了酒杯里的酒,带着酒气的声音略显无奈:“果然是唯有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沈晟婻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不不不……应该是我这样的女人和你女人那样的小人比较难养。”

    刘默淡淡一笑,不可置否。

    沈晟婻有些醉意朦胧的看着这个坐在自己对面极尽完美的男人,不得不说,那种无奈的事情,也许真的不会落在他的头上。

    当然,他有些颠倒乾坤的本事,这点是不可置疑的,但更多的,是这个男人太过狠决,不但是对别人,对自己也是如此。

    因为,他无时无刻不是在抱着必死的决心,在与现实的无奈周旋。

    对于普通来说,想要拥有爱情只需要一点点的勇气即可,但是对于帝王家的人来说,想要拥有并且得到爱情,是需要随时随地抱着必死的决心的。

    “喝!”沈晟婻是越想越闹心,索性什么都不想,只拉着刘默一味的喝酒。

    那些守在院子里职业的宫人们,听闻着他们主子这豪爽的声音,都是禁不住的汗颜,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见有妃子拉着太子爷熬夜喝酒的,而且还是如此的豪迈……

    当然,他们更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的未央宫里,也没比亭榭阁消停到哪里去。

    正厅里。

    七巧是三杯酒下了肚,看什么都天旋地转的,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能什么都不顾及的往外说。

    “娘娘,您说我就是个奴婢呗?如果我要是投胎好一点的话,我哪里就配不上擅玉了?”七巧满脸通红,打了个酒嗝。

    花月满听得冒汗,还真是喝多了,都不叫擅影卫了……

    “娘娘……咯”七巧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一把抱住了花月满,“您说,奴婢是不是长得不难看?”

    花月满哄着点头:“是,我家的七巧最好看了。”

    “可,可……”七巧忽而吸了吸鼻子,“为啥擅玉就是不喜欢我呢?呜呜呜……”

    七巧的眼泪来的不光迅速而且迅猛,花月满一个措手不及,她已经鼻涕眼泪一大把了,估摸是这哭声太过撕心裂肺了,以至于在门口趴着的五花肉都走了过来。

    花月满也是喝了不少的酒,如今被七巧这哭声弄的难免头疼欲裂,不过她却没有阻止,而是抱着七巧颤抖的身子,静静的陪着她。

    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已经就够悲哀的了,如今还要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另取她人……

    花月满其实现在真的挺庆幸当初自己离开瑶蓝的时候是失忆了,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将会承受怎样的离别之痛。

    七巧哭的很揪心,这样的哭声一直持续了半个时辰,才渐渐消去,不是因为她哭得累了,而是因为她睡着了。

    花月满叹了口气,将七巧搀扶到了床榻上,细心的给她盖好被子,自己却早已困意全无,转身走到了窗边,本是想要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却见一抹高大的身影,站在夜露之中静静独立。

    刘默……

    此时的他背对着她而站,高大的身影在夜露之中显得异常孤寂,漆黑如缎般的长发整齐的束在脑后垂于腰身,夜风袭来,笔直的袍角与撩人的发尾逆风而扬。

    似感受到了身后的目光,刘默蓦地转身,随着他那黑不见底的幽眸掠过身后,花月满同时转身躲在了窗边的墙壁。

    “太子爷。”外面,浅浅响起了福禄的声音,“时辰不早了。”

    “恩。”刘默的声音接踵响起,“回沐华宫。”

    “是。”

    躲在窗边的花月满,听闻着外面那渐渐离去的脚步声,喉咙之间竟然莫名的干涩了起来。

第二百八十三章 爱还是不爱这是个问题

    今天是年关,也可以说属于祈天的冬天才刚刚开始,因为祈天是个靠近水的国家,所以它真正的冬天来临的很慢,并且也很短暂。

    只是这真正的冬天虽然很短暂,却真的特别要命,因为它不单单是冷而且还很潮。

    就是这么一个烦心的季节,让宫里面所有人的脸上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哀愁。

    “娘娘,太子爷有交代,今儿晚上您要去昭和殿参加家宴。”七巧捧着崭新的衣裙走了进来,“这些是太子爷赏赐的。”

    花月满淡淡扫了一眼,不大不小的托盘里,湖水蓝的加棉锦裙很是肃静淡雅,而在那裙衫之上的,则是一件白到刺目的貂裘小坎。

    在宫里,能穿得上貂裘的妃嫔屈指可数,花月满就算不多问,也知道刘默给自己弄了这么一身的衣裳,究竟费了多大的功夫。

    领情么?也许吧,只是现在她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些衣裙上。

    “七巧。”拉过七巧冰凉的手指,花月满无奈的叹气,“对不起,关于擅玉的事情,我很无能为力,虽然我想帮你,但我的能力有限。”

    契辽君主和兴悦公主到了也有几天了,这些天刘默下了朝堂之后便是全程陪伴游玩,可见祈天帝对于契辽君主的重视。

    而越是因为重视,每每来找她聊天的沈晟婻便越是忧心忡忡,其实花月满也清楚,虽然契辽的君主还不曾提起联婚的事情,但按照这么下去,擅玉的婚事应该是板上钉钉了。

    “娘娘……”七巧吸了吸鼻子,尽量让这几日快要流干的眼泪不再流下来,她一边摊开衣服,一边诚恳的道,“奴婢其实清楚,就算擅影卫不和兴悦公主联婚的话,也轮不到奴婢,因为擅影卫曾经在回找寻娘娘和太子爷的那几天告诉过奴婢,他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花月满一愣,心思念转之间,虽然已经了然,却是止不住的惊讶。

    原来,沈晟婻和擅玉之间并非是沈晟婻的一厢情愿,擅玉是对沈晟婻有感情的。

    虽然她并不知道沈晟婻和擅玉之间的这段情愫是如何开始的,但是她很清楚无论擅玉亦或是沈晟婻有多放不下这段感情,这段感情都将是一个没有结果的结局。

    “七巧……”

    花月满本来想说一些七巧你长大了之类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