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相识- 第71部分

　　
　　破空的尖锐啸声自森林上空响起，冷冷地望着潘得里斯胸口洞穿的黑色长矛，望着他绝望而扩散的瞳孔，凌落尘抬手一个响指，黑色长矛应声而爆，巨大的爆炸声毫不亚于鼬的□爆破。
　　长矛变成了一粒粒黑色粉尘，旋然落地，而潘得里斯，也终于直直地倒了下去。
　　
　　至此，凌落尘终于杀掉了９位长老中的其中一个。
　　
　　神色淡然地落地，她决定去看另一边的战斗情况，然而当眼前的情形映入眼帘时，她却楞在了原地。
　　只见原本只是忒修和宇智波鼬的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重伤的鼬被逼到了绝路，而忒修即将给他最后一击。
　　当然，忒修也没好过，身上有无数的伤口，离心口很近的地方甚至还有一处露出了森森白骨，一看就知道是天照烧的。
　　
　　凌落尘眯缝了下眼睛，看了一眼天空，忽然开口，“停。”
　　攻击已经到了鼬的心口，听到她的声音，忒修蓦然停了下来。
　　
　　“那老头死了。”凌落尘淡淡开口。
　　忒修猛地一怔，闭上眼睛，一秒钟后，他满是惊诧，“你真的杀了潘得里斯！”
　　“暴风之矛。”凌落尘一脸淡然。
　　“什么？！”忒修大惊，想说什么，但神色却忽然复杂起来，半晌，他冷笑，“很好，落尘公主，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
　　
　　话音未落，一道白光闪过，凌落尘的菊一文字已经出鞘。
　　然而，忒修已经不在了原地。
　　
　　静静地收刀，凌落尘脚下一软，‘咚’地一下跪在了地上。
　　刚才那个黑色长矛已经耗费完了她所有的神力，如果这个忒修再不走，她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
　　一滴冷汗自额头滑过，凌落尘忽然感觉到一只手抚过自己的脸，擦掉了那滴水珠。抬头，大公子依然面无表情。
　　
　　“饿。”凌落尘索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没钱。”宇智波鼬挪了挪身，靠上身后的树干。
　　“木叶的低保待遇很高。”
　　“你闭嘴。”
　　“我懂，你不用害怕我嘲笑你。”
　　“……”宇智波鼬一点都不想知道她懂什么。
　　
　　倒吸了一口凉气，凌落尘抬了抬胳膊，发现已经没有一丝力气，顿时也学鼬倒在了树干上。
　　“谢了。”她淡淡开口。
　　如果不是因为鼬拖住忒修，她根本不可能有充足的时间杀掉潘得里斯。
　　“玻璃体浑浊是要及早治疗的。”望着鼬脸上那干涸的红色泪线，凌落尘很是认真。
　　“你闭嘴。”鼬缓慢地睁开眼睛，看了看她的残状，“我赢了。”
　　凌落尘顿时楞。
　　
　　“你受伤比我重。”她开口。
　　“你血流的比我多。”宇智波鼬瞥了她一眼那整个都红了的右半身。
　　
　　因为伤势严重的缘故，两人每说一句话都疲惫不堪。半晌，凌落尘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一踉跄地往森林深处走。
　　
　　“你去哪儿？”宇智波鼬沉下脸。
　　“不用紧张，我不让你养我。”凌落尘边走边说，最后停下脚步，回头，“我说真的，大蛇丸配不上佐助。”
　　“啊，我知道。”鼬干脆破罐破摔，“我尽量阻止看看。”
　　“记得会合信物。”
　　“……我一定会扔了它……”
　　
　　又走了两步，凌落尘忽然回头。
　　“还有什么话要交代？”鼬挑着眉看她。
　　“你帮我向卡卡西说一声。”凌落尘开口，“我还欠楼下商店老板１０罐无糖果酱的钱。”
　　鼬怔，“……只有这些？”
　　凌落尘歪头，“你还想让我说什么？”
　　……
　　敛下眼，宇智波鼬摇头　，“没什么，再见。”
　　
　　再之后，两人之间便再也没有对话。
　　凌落尘在那之后再也没有停下脚步回过头，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宇智波鼬的视线之内为止。
　　然后，她脱力昏了过去，被一个穿着宫廷装的黑短发俊美青年接住。
　　再然后，他们消失在了原地。
　　
　　木叶小队赶到现场时，只剩下鼬一个人安静地靠着树，目光投射在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卡卡西怔怔地望着浑身是血的宇智波鼬，心头忽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柳生落尘，失踪了。
　　
　　第一章　咖啡馆里有故事　。。。
　　
　　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到底重要到何种程度，不是看团聚，而是看分离。
　　就比如说，很多人都知道凌落尘对卡卡西很重要，但究竟有多重要，大概也只有当凌落尘再次消失在他生命中的时候才能感受得到。
　　且不说当卡卡西看到浑身是血的宇智波鼬时内心是个什么感觉，当他发现自己追了这么多天才终于找到了踪迹的柳生落尘再次在自己眼皮下消失时，那种说不出来的憋气，就足够使卡卡西再一次感觉到从骨头里渗出来的悲凉。
　　不过庆幸的是，宇智波鼬说落尘并没有死，而是自己选择了离开。
　　这样的话，卡卡西也只能静静等待。
　　
　　并不是说，这个世界上少了谁就不会再继续。无论是旗木卡卡西还是宇智波鼬都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哪儿怕那个名叫柳生落尘的人再怎样的不辞而别，他们也得继续自己的生活。宇智波鼬继续做他的S级叛忍，背负着旁人无法理解的沉重行走在这个笑话般的世界，旗木卡卡西继续做他的木叶第一上忍，每天看看小H书，做做任务，自己手下的三个徒弟分别跟了三个传说中的忍者，他也算是功德圆满。
　　
　　大家就当没有在那片树林里相逢，卡卡西不对鼬落井下石，鼬也老老实实地转达了凌落尘要对卡卡西说的话。然后双方井水不犯河水，互相维持着一种特有的默契，这种默契的连接点是个叫柳生落尘的没心没肺的女孩子。而这两个忍界的人中之龙即便互相身为情敌，却也有着一种相似的气场和心情——
　　这三人，１０年前的时候，很要好。
　　
　　这种类似于羁绊一样的东西，其实放在这三个如此性格的人身上，是很难得很少见的。
　　大家都知道，所以就都默契地不去破坏它。
　　
　　那么，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鼬如此，凌落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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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定要吃这些，而不是一条秋刀鱼或者一瓶清酒，再不济也是食人花茶吗？”
　　
　　某个抬头蓝天低头垃圾场的荒凉之地，某个一身红配绿的黑发黑眼少女正面无表情地睁着她那死鱼眼，望着眼前一身华丽繁复宫廷装的，仿若骑士一般存在的俊美青年，而青年手里则是拎着两袋新鲜牛奶和两个还没发霉的完整面包，同样面无表情。
　　少女脖子上还系着一条一看就是很值钱的白纱，用来遮挡住脖子上那条粉红色若隐若现的刀疤，没有用丝绢缠住手腕的右手上拿着一把锋利的太刀，正稳稳当当地架在宫廷装青年的脖子大动脉上。
　　
　　青年一手优雅地挑了下额前的黑色碎发，随即露出一丝困扰的表情，“你能在说这种话的时候不要把刀架在我脖子上吗？”
　　少女吧唧眨了下眼睛，开口，“那你找条秋刀鱼来我吃。”
　　青年顿时嘴角抽搐，“你不要为难我，我能知道人类吃这些东西已经不错了，秋刀鱼这种高阶的食物对我来说有点困难。”
　　少女看了一眼他手上的东西，想了想，开口，“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人可以吃这些。”
　　青年楞，“你不是对人类社会很了解吗？”
　　少女理所当然地点头，“必然，芥末味的秋刀鱼很美丽。”
　　“除了秋刀鱼你就不能换点别的吗？！！”青年忍不住咬牙切齿，两根手指捏住那锋利的刀身，把它推离自己脖子，“人要随遇而安，你要有这种品质。”
　　“我的优秀品质比你多很多。”
　　“完全没看见！”
　　“那是你瞎。”
　　“……”
　　
　　这个脸上写着‘谁来杀了眼前人我就给谁一百栋房子’的俊美如骑士般存在的青年，就是神界大管家卡尔？阿尔帕西斯，此时他正瞪着自己那双向来没有什么情绪的眼睛，看着对面永远没有什么情绪的少女。
　　这个少女自然就是我们的女主角，神界的亡国公主，凌落尘。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垃圾场，一眼望去，除了濒临死亡的人以外，就是死人，而一座座高耸的垃圾山则穿插其中，成为这一片广袤大地的独特风景。
　　如果不是因为凌落尘和卡尔如今饥肠辘辘到了一定地步，以他们俩的风格，一定会把这片垃圾场当作世界某个地方的名胜古迹。
　　
　　这片地方，就是最臭名昭著的世界一角，流星街。
　　
　　凌落尘和卡尔自然不会知道什么‘流星街’，他们如今最关注的是有什么东西可以吃。
　　
　　“走出去。”凌落尘嫌弃地瞥了一眼卡尔手上的牛奶面包，淡淡开口。
　　卡尔点头，随意地扔掉了在别人眼里已经是无价之宝的东西，神色自若地继续向前走。
　　
　　这里是流星街的边缘，聚集着成群被抛弃的垃圾，以及众多为了生存而苟且的人类。锦衣玉食习惯了的卡尔和凌落尘自然不会去和这帮可怜人抢东西，不是因为不愿自降身价，而是这里实在没有他们看上眼的食物。
　　凌落尘挑食，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那么，往哪儿边走？”卡尔环顾了一下四周，全是一模一样的景色。他停下脚步，回头望着身后面无表情的凌落尘。
　　随意地指了个地方，某少女自信十足道，“这边。”
　　卡尔挑眉，“你确定？”
　　凌落尘点头，“恩。”
　　“凭什么判断？”
　　“女人的直觉！”
　　“你是女人吗？”
　　“……”
　　“喂不要脱衣服啊喂！”
　　“不是你要看的吗？”
　　“公主我错了，我不说话了。”
　　
　　一个小时候，一路飚瞬步的某两个人停了下来。
　　
　　“啧，你的方向感怎么忽然变好了？”卡尔惊艳地看了一眼凌落尘，随即便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眼前的一大片建筑群上。
　　
　　这和之前的垃圾山相比完全是两个世界，没有了难闻的气味，没有了随时随地见到的死人，更没有什么发霉的面包，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整齐的房子，清冷的街道，街角甚至还有一家咖啡馆。
　　
　　“我一向如此。”凌落尘面无表情地说着，抬脚朝街道里走去，完全没有在意她之前所站的位置旁边，有一处斑驳的石头上，隐隐约约地写着‘Ｂ’的字样，至于旁边那些看不懂的字符，更是没有去留意。
　　
　　“我记得你小时候连宫殿的厕所在哪儿都找不到。”卡尔淡然地说着，目光扫过了一旁的路人，每个人都用一副奇怪的表情望着他，那种阴鸷的感觉让他隐约有些暴躁。
　　“厕所修的像游泳池，是个人都找不到。”凌落尘目不斜视地向前走，自动忽略旁人投来的所有不善目光。
　　卡尔顿时嘴角抽搐，“那是你母亲的意思。”
　　“她有妄想症和老年痴呆，你不知道。”
　　“……”
　　
　　的确，能定下那种变态认亲方式的母亲，当得起这两种病。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凌落尘走在路中间，一手随意地搭着刀柄，看向卡尔。
　　“很明显，我休假。”卡尔耸肩。
　　“那好，去解决前面两个挡路的。”她冷眼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两个男人，淡淡开口。
　　“为什么是我？”卡尔双手环抱于胸，丝毫没有把眼前人看在眼里，尽管他们手上拿着，呃，人类叫，枪。
　　“你不是来跑腿的么？”凌落尘一脸无辜地转过脸来看卡尔，后者满头黑线。
　　
　　那两个男人嘴角挂着冷笑，手中的枪吧嗒一声上了膛，其中一个人恶狠狠地开口。
　　“这两个人一看就是新来的，就他们了！”
　　“一定能大挣一笔，那女人的姿色可真不错，卖出去一定很值钱！”另一个人也淫淫地笑了起来。
　　
　　认命地向前跨了一步，卡尔还未来得及开口，那两个面色凶狠的男人便已经举起了手中的枪，砰砰两声对准卡尔的头和心脏，扣动了扳机。卡尔脸色一沉，身体猛然向后一弯，同时伸手，修长而有力的手指顿时精准地夹住两颗子弹。
　　“一上来就动手，人类真没礼貌。”
　　动了动嘴皮子，卡尔随手把两颗子弹回扔了出去，下一秒，眼前的两个男人满脸惊骇地无声倒地，他们甚至都没有看清楚卡尔是如何杀死他们的。
　　
　　徒然地，整个街道的气氛哗然大变，那些原本在旁边看好戏的人一时间全部露出了惊讶之色，看向路中间两人的目光也变得火热起来，所有人都蠢蠢欲动，但却畏于刚才卡尔的身手而没有轻举妄动。
　　“说什么？”凌落尘指着倒地的两个死人。
　　卡尔怔，“你听不懂他们说话？”
　　凌落尘抬头望浮云。
　　“……”卡尔抽，“他们说要把你卖了。”
　　“卖了？”凌落尘歪头，“多少栋房子？”
　　“……要是价钱高，你还愿意卖了是不是？”卡尔哑然。
　　“得看够不够。”凌落尘面无表情地朝路边的咖啡馆走，“宇智波团扇家有２００栋房子。”
　　卡尔：“……”
　　
　　咖啡馆中，紧挨着窗边的地方坐着一男一女，而他们的目光此时正跟着凌落尘和卡尔这两个生面孔移动，男人穿着一身简单的运动装，唇边露出饶有兴趣的笑容，“这两个人，很面生啊。现在能进Ｂ区的人新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他的对面坐着一位蓝头发的少女，少女面无表情地端起眼前的咖啡，淡淡开口，“芬克斯，不要惹麻烦，我们只要在这里等团长就好。”
　　被叫做芬克斯的男人干笑了两声，挠头，“哎呀呀，玛琪，你不要老板着一张脸。”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少女玛琪淡淡地瞥了一眼对面人，“你也发现了吧，那两个人身上没有念。我有一种直觉，最好不要和他们攀上关系。”
　　芬克斯咂嘴，“又是直觉，我……”
　　
　　话还没说完，就只听咖啡馆门口挂着的风铃响起，有人推门而入。芬克斯抬眼望去，正是刚才在街道上惹人注意的一男一女。
　　
　　“芬克斯，别忘了团长的话。”蓝头发的玛琪冷冷地出声警告。
　　运动衫男人不情愿地收回了探查的目光。
　　
　　随意地找了张桌子坐下，凌落尘看着一旁懒懒的侍应，开口，“一份秋刀鱼，一瓶烧酒。”
　　侍应眨巴了两下眼睛，脸上一片茫然，“这位客人，你在说什么？”
　　卡尔看了一眼凌落尘，又看了看侍应，叹气，“你们店里有什么吃的？”
　　“吃饭的话，牛排。”侍应随口应着。
　　“两份。”卡尔比出两根手指。
　　“一共２５０万戒尼，请先买单。”侍应伸手。
　　卡尔顿时楞。
　　
　　“落尘，你有钱吗？”他看向凌落尘，“这里的货币叫戒尼。”
　　“没有。”从来出门不带钱的某人淡淡开口。
　　“……那怎么吃？”卡尔抽搐。
　　“跑腿的掏。”凌落尘云淡风轻。
　　卡尔：“……我也没钱……”
　　
　　大概是猜到了他们的情况，原本和善的侍者顿时变了脸色，他冷冷地回头，对吧台里的人使了个眼色，一个响指，一群人冲了出来。
　　“呵，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吃霸王餐的人了。”侍者冷哼。
　　凌落尘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侍者，毫无预兆地抬脚就是一踹，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