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欺负残疾人,等你完全瞎了以后记得回木叶养老,我让水无月白照顾你。”凌落尘漠然地望着鼬。
下一秒,无数的风刃刺向了宇智波家大公子。
巨大的爆破声忽然响起,风刃包围中的鼬忽然化为虚无,巨大的查克拉波击的水花四溅,然而凌落尘却早已不在原地——一开始,她的目标就不是这里!
“木叶旋风!”
一个令人眼花缭乱的转体飞踢就这么直直地踹在了鼬的真身上,后者瞬间飞了出去,一口血就这么吐了出来。
半晌,大公子才面无表情地从水里爬起来,看着凌落尘,心里一阵复杂。因为使用眼睛过多,再加上分 身爆破和数个忍术齐用,他的胸口已经闷着一股淤血,而凌落尘这一脚却正好帮他把血清了出来。
“原来她早就知道我的身体状况。”鼬低声自语。
然而,还没说完,就只听对面的凌落尘开口,“我赢了。”
鼬怔,“赢什么?”
凌落尘仍然面无表情,但任是谁都能看得出来丫如今极度地趾高气昂,“当初你踢老子一脚,今天我还回来了。”
……
鼬忽然就在心里给了自己一耳光。
什么[对方早已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没想到他宇智波鼬有一天也会自作多情!
“随便你。”大公子冷冷地看了一眼凌落尘,转身就准备离开。
“你真的不考虑见一下佐助吗?”这次,开口的是一直在旁边观战的夕日红。作为曾经一起长大的玩伴,红曾对于鼬的叛离无比地难过。
“不用。那种没用的弟弟,见也是白见。”鼬板着张脸开口。
然而下一秒,他的动作却猛然一滞,身体瞬间僵硬起来,脸色煞白。凌落尘目光倏地一闪,人瞬间到了鼬面前,两人相隔甚至不到3厘米。
“红,送卡卡西回医疗部,他撑不住了。”凌落尘蓦然开口,夕日红楞了一下,回头,卡卡西不知何时已经浑身被汗水浸透,脸色苍白如纸。
夕日红大惊,顿时朝落尘看去,“我和阿斯玛先走一步,这里交给你没事吧?”
“阿凌马上就到。”凌落尘回答。
“好。”
说完,两人带着卡卡西便朝医疗部奔去。
而鬼鲛,则直接被凌落尘的分 身一个复合鬼道瞬间放倒,同时狠狠一腿踢在他后脑勺上,鱼人顿时晕厥。
宇智波鼬见状,终于忍不住眼睛一闭,直直地倒在了她肩膀上。
一向威风凛凛的宇智波家大公子,传说中一人灭到全族的存在,这次却因为自身瞳术的反噬而变得不省人事。
晕倒的一瞬间,他竟有些小小庆幸。
还好眼前站的是柳生落尘,而不是别人。
同行 。。。
这种情况是很少见的,无论对于凌落尘还是宇智波鼬来说。且不提凌落尘这个从小就没善心的人根本就不会去为别人着想,宇智波鼬他甚至从来就没在人前示过一次弱!
就更别提当场昏迷这种狗血的事情了。
凌落尘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不对的事情,无论以何种情况来讲,当卡卡西和宇智波鼬同时身受重伤,她似乎更应该站在卡卡西的病床前削苹果皮,而不是帮宇智波鼬找场子保面子,毕竟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她每次躺在病床上的时候,睁开眼睛时一定会有一个‘卡卡西式’苹果递在自己面前,而宇智波鼬却甚至没有来看过她。
所以当宇智波鼬晕倒后,凌落尘决定以拖死狗的方式把他拖走,同时不断地在心里赞扬自己,果然她凌落尘就是一个善良的人,以德报怨并不是随便谁就能做到的。(浅:扶额,以德报怨的人会‘拖死狗’么?)
至于鼬的搭档干柿鬼鲛,则是被凌落尘召唤出的几只猫叼着衣角拉进了村外的深山老林里,联系了几个老鼠打了个大洞,直接扔了进去,既安全,又不会被人发现,更重要的是还省麻烦。
因为鼬身上还有着叛忍的身份,因此凌落尘一路把他拖到了村子外面的一个临近小村里,凭着超高的‘人气’得到了一间主人‘自动’让出来的屋子,把宇智波家尊贵的大公子就这么随意地往床上一放,就算是完成了任务。因为看不惯对方身上那黑底红云的长袍,某人很是自觉地三下五除二把大公子的衣服扒了下来,露出里面简洁干练的黑色忍者服。
她坐到床边,拎起长袍仔细地看了看,发现背面已经被磨成破烂不堪。
“啧,晓是不是没钱?这制服质量怎么这么差?”凌落尘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心想不就是拖了二里地么,怎么就破成这样?
满足了对长袍的研究之后,凌落尘起身准备离开。忍者私自离村是不被允许的,虽然如今她的靠山很牛叉,上任火影和现在的代火影都和她一国,暗部部长又是她的铁哥们,但毕竟这是违反规矩的事情,总是要有一个交代。
然而,她刚起身,手却被人一把拉住。
凌落尘身体一滞,回头面无表情地望着依旧闭着眼睛的宇智波鼬。虽然这个动作很八点档很矫情很不符合身份,但作为第一次感受此情感动作的‘纯情少女’,凌落尘还是感触颇深的。
于是她又重新坐了下来,并且好好地把鼬的两只手交叠自然放于胸前,细长的手指随意而轻柔地帮他把散乱的头发拢好,把用来当被子用的床单一把扯到头顶盖好。做完这一切,她静静地望着被遮盖住的大公子的面容,淡淡开口。
“你好好上路吧,诈尸只是偶然的事情,我不介意。”
顿时,床单下面的大公子嘴角猛地抽了一下。
因为被遮盖的缘故,凌落尘并没有看到某人那更为‘诈尸’的表情,拍了拍他那交叠的手背,起身走到门口,然而,当她再次回头的时候,看到床上安静躺着的人,却出人意料地又走了回来。
“虽然你的死不是我的责任,但我太热心,必须帮你办完后事才心安。下午就下葬,现在我叫佐助来悼念你。”
说着,一手砰地摁在地面上,一只黑猫赫然出现。
“夜一,回村把佐助叼来。如果遇到浅井凌,告诉他,我出门有事。”
“老子叫米奇!”
“米老鼠,动作敏捷点。”
于是,大公子的抽搐面积立刻从嘴角扩散到了全身,就连一向不会动的眉毛都忍不住挑了起来。
然而,还未来得及有更大的动作,就只听到凌落尘再次开口。
“你是想土葬还是火化?我把那很丑的长袍烧了给你点火吧。”
大公子平时波澜不惊的心就这么猛地跳了一下,刚要开口,却再次被截了下来。
“你加入晓,难道真的因为你和大蛇丸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为了私奔,连家人都杀……宇智波鼬你真是铁血真爷们。”
鼬彻底失语。
“佐助似乎很开心你的情人咬了他,我估计是因为他觉得能让你戴绿帽子,很暗爽。”
大公子想杀人,相信我。
“以前我真没发现你眼光这么差,竟然能看上大蛇丸那种人妖。”
“……”
曾经有句俗语叫‘能忍方能成事’,宇智波鼬一直以为在自己人生的前半段,他已经把这句话领悟的十分透彻,以至于心如死水般沉静了,然而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什么心境修为心如死水,只要遇到柳生落尘,一切都是泡沫浮云,就是那卡卡西面罩底下的真面目。
他再也无法继续忍受自己的名声就这样被人随意的几句话歪斜到如此令人不能接受的地步,然而千百句话藏在心中,几经酝酿提炼,最终却都化成了一句叹息。
“……落尘,先把我头上的床单揭下来吧。”
凌落尘被这一声叹息怔了大半天,这才转了转眼珠,一把扯下床单,看着鼬那已经恢复成黑色的明亮眼睛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眉宇间仿佛有说不出的愁绪和疲惫,原本便有些病弱的脸此时更为苍白。
“……你果真像大蛇丸。”憋了半天,凌落尘才说出一句话来。
深知她这个人的大公子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开口,“你知道大蛇丸长什么样子吗?”
“不知道。”某人诚实地摇头。
“那为什么说我像他。”
“因为你们的脸都很白。”
“……随便你高兴吧……”
来回地打量了几次宇智波鼬,凌落尘开口,“原来你没死。”
“我几时说我死了?”
“死人能说‘我死了’吗?”
“……”鼬静静地闭了会眼睛,这才平静了下心境,“我只是身体不能动了而已。”
“那我要杀你岂不是很容易?”凌落尘的眼睛一眨不眨地俯视他。
“如果你真想杀,现在是最好时机。”鼬把视线从眼前人脸上移开,直视着头顶灰色的天花板,上面纹路模糊,蔓延不知卷向何处。
“最后那一刀又不是你捅的,那么想死干什么。”凌落尘云淡风轻地说。
鼬猛地怔了一下,看向对方的目光瞬间凌厉如刀。他太了解柳生落尘这个人,知道她根本不屑于去撒谎,甚至于每句话都是真的,正因为如此,这个消息所带来的震撼,远远高于了一切。
“是你们晓的人。”凌落尘扫了一眼宇智波鼬那明亮如刀的眼睛,淡淡开口。
5年前,当得知柳生落尘死了的时候,宇智波鼬责怪了自己很长时间。如果那一刀捅的再浅一点,是不是就和现在又不一样了?人的情感就是这么一个奇妙而矫情的东西,越是得不到,就越觉得珍贵,而时间,就是促成这一最终结果的强力催化剂。
一千九百四十天过去,有些东西已经逐渐浮出了水面,变成了真正的真实。
“我现在还不能见佐助。”
宇智波鼬在斟酌了很久很久以后,终于决定跳过那个令他自己都感到有些无法下手的问题,淡淡开口。
“我知道。”凌落尘点了点头,一把拉起他,一手准确地抓在鼬的后衣领上,继续用先前的方式把他拖到了房后。
“你不能换一个方式吗?”鼬靠着一块大石头,面色铁青地望着他旁边的女子。
“你想用滚的?”凌落尘眨巴两下眼睛,“啊,下次改进。”
“……”
宇智波家大公子仰望了一眼天边逐渐西沉的太阳,看着那火烧火燎般的云彩,不知为何竟忽然觉得自己又苍老了几分。
“果然我的眼光真的很差。”他轻声叹息,扫了一眼朝这边看过来的凌落尘,“和旗木卡卡西有的一拼了。”
“……”
“算了,你不懂。”
“团扇,我比你年纪大,懂的肯定比你多。”
“我叫鼬。”
“团扇你好。”
“……随便你吧……”
当宇智波佐助心急如焚地冲到这边的时候,无论是走在前面的黑猫还是二公子,都楞在了当场。面对着空空如也的房间,佐助一把抄起米奇脖子上的皮,怒目圆瞪,“他呢?”
“不知道。落尘也不见了。”黑猫米奇人性化地摊手。
“该死……被他逃了吗?”佐助忿忿地咬着嘴唇,“该死!!”
狠狠地一脚喘上墙壁,震得糊墙的土扑倏扑倏往下掉。宇智波二公子在感知了半天都没有发现任何刻意查克拉之后,终于失望地回到了木叶医疗部继续他的住院生涯。
而凌落尘和宇智波鼬,则是秉性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一说,安安稳稳地就躲在这间屋子的后面,收敛起查克拉,目光淡然地目送佐助离去。
“你真的不见他?他要跟你的情人走了啊。”凌落尘开口。
平静而淡定地吐出掉落在自己嘴里的土,鼬叹,“他不是我的情人。”
“啊啊,我了解的,我不会告诉别人。”某人一副‘我完全理解’的模样望着旁边神色自若的青年。
鼬懒得理她,深深吸一口气,开始试图活动手脚。佐助刚才那一脚踢的真狠,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还不能动,又怎么可能让土掉自己一身?
“既然你不杀我,那就回去吧。”鼬淡淡地望着凌落尘。
夕阳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金,仿佛有无数的光芒散发一般。宇智波鼬定定地注视了一下,便立刻移开了目光,“下次见面,就真正打一场吧。”
凌落尘歪了歪头,看着脸色终于好转些的黑发青年,“你是在下战书吗?”
鼬怔,“算是吧。”
“好,下次也会赢你。”
说着,凌落尘不再去看还坐在地上的宇智波鼬,转身朝来时路走去。
那人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鼬的眼中,他面无表情地顿了一会,起身,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看了一眼天边的半轮夕阳,他朝着相反的方向迈开了步。
有些人的心是不能让外人看的,哪儿怕对方在自己心里再如何特殊。宇智波鼬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什么事能做,什么话能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因此就这样就很好。
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我们各自走向相反的方向,不要回头,不要驻足。
“宇智波鼬!”
熟悉的声音穿进耳膜,鼬猛地停住脚步,还未来得及回身,一道红色的身影便倏地越过身侧停在了前方。
是去而复返的柳生落尘。
“怎么?”鼬看了一眼她有些发白的脸色,镇定地开口。
“一起走。”凌落尘定定地望着他,“我似乎,不能回村子了。”
“……”
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
我从未想过结局是殊途同归,但是,同行一小段的距离,也应该会被允许吧?
同生 。。。
忍着私自出村未打报告的,视为出轨。出轨超过5天的,视为背叛。
如今凌落尘就是处于既出轨又背叛的状态。
这已经是她跟鼬共同相处的第3个月零1天,有家回不去,晓的本部也去不了,鬼鲛还被埋在那个大坑里不知道生死如何,而鼬也没有任何的任务要做,因此基本上算是两人结伴出来游山玩水来了。
凌落尘还是第一次离开木叶这么长时间,而且身上没有任何的任务,和鼬也没有如此长时间地单独相处过,虽然这中间他们也曾发生过一些连大公子都忍不住和凌落尘动手的事情,例如把她拉出‘花柳巷’之类,但总的来说还是非常平和的。
就连宇智波鼬都在暗自惊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有这么一段平静到极点的生活,没有人知道他是叛忍,没有人知道他是晓,甚至没有人知道他是已经没落的宇智波家一员。
因为凌落尘把那件长袍烧了的缘故,鼬一直都是一身普通忍者打扮,加上额头上的叛忍护额被取下来,整个人看起来就仿佛一个故作老成的少年——他本来也只有17岁而已。
如果抛弃一些特别的理由的话,那么他们俩这种行为姑且可以称为是——狼狈私奔。
“你真的不告诉我晓的总部?”凌落尘看了一眼走在他旁边的宇智波鼬,手中还拿着一串章鱼烧,上面洒满了芥末和辣椒,看起来颜色格外地诡异,这是她最近的新宠.
事实上除了秋刀鱼以外,任何撒上了芥末和辣椒的东西她似乎都挺喜欢的——by宇智波鼬心得。
“你一路上已经问了800遍了。”鼬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
“是789遍。”凌落尘咬掉最后一口章鱼烧,“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