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现在人去只她一个,她又不会轻功,飞不了,她树下的狼群,天,她咽了咽口水,这么多?万一大树被它们折腾断了,她一定是被摔死的。
但是,相较于清诀,还是清诀相对更危险些。
“阿诀,你小心一点。”
怎么办?怎么办?她脑袋发胀的不得了,看着远处已经被狼群扯得要快没气了的叶湑,本来还准备与他合作共同突破狼群,唉,现在一想,真是被他气糊涂了,心里后悔得不得了。
如果他死了,这狼群,对付起他们来,目标可就明确了,清诀现下有伤在身,支撑不了多久莫负银牙一咬,不管了,拼了,于是,往怀里掏了点解毒丹药吃了,摊开掌心,把药粉往自己身上撒了半包,这药粉,加了些硫磺,银石,有驱赶野兽的功效,现下,无论如何,她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叶湑不能死的太早,她家的清诀更是不能有事。
蹭蹭蹭的,莫负慢慢的往树上摸索着滑了下来,月光太暗,一不小心,手掌蹭破了皮,划了很长的一个大口子,血珠跟雨后春笋似的只往外冒,莫负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好在,她没有松手,伏在树腰上,停在安全范围,顿了顿,转头往下看,心里一惊。
“阿诀?”
清诀在不远处听见喊声,心里眼里本就挂念她挂念得不得了,看见她下树,恨不得飞身过去再把她扔回树上去,如今她一喊,他一个转神,被突然袭上来的狼咬到了胳膊上,撕下一块肉来,心里担心莫负安慰,手上动作越发着急,想突破狼群,体力却是渐渐不支起来。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安全无恙的把她送出去。
这是唯一支撑他不倒下去的信念。
第四十七章 清诀重伤,命悬一线
莫负看了一眼清诀,真是要死了,她暗暗骂了自己一番,干净利索的从树上直接就滑了下来。
她刚才想说的是,这些狼,好像后退了来着,让他设法来到她的身边。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她转身看的时候,一只只的,都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往后退,后来,她每靠前一步,狼群就后退一步,心里暗暗得意,看来,她研制的药粉,不仅可以毒死人,还是防狼专用啊。
她远远的瞭望了一眼清诀,他很吃力,狼群几乎都跑到他那里去了,他左挥右挡,根本就难以招架前赴后继的狼群,加之浓郁的血腥味,狼群越发的疯狂。
本来下来是准备先救叶湑的,但现在,哼,狼都不敢近她的身,她还去救那个男人做什么,扫了他一眼,额,伤得面目模糊,肢残力弱,根本就是要死的节奏啊?
狠了狠心,转头,飞身向清诀所在的地方奔去。
死就死吧,那么狠绝的男人,死了也好,免得还得她亲自动手。
“阿诀,小心一点,我没有事情。”
“主人?”
天哪,这个丫头,真是不担心死他不罢休啊,怎么那么不听话呢?看着后面也跟着小心翼翼奔跑的狼群,心里惊诧不已。
心里总算是稍微松了个口气。
狼群也因为莫负的靠近渐渐朝两边散去,虎视眈眈,却都不敢上前。
清诀一个运力,把这个爱折腾人的小家伙拉到了身边,脱口而出,“阿莫,没事吧?”喊出来后满脸臊红,垂着眼睛,心里震颤得不行,他怎么可以这样,他管住了自己那么久,怎么这会就跑出来了呢?
不知道她心里会怎么看待他?
心里跟煮沸了的开水般,挣扎的不行。
不过,喊出来了感觉全身上下都轻松了不少,五脏六腑也像被熨斗熨过了一样,舒畅得不得了。抬眸看着她,喊就喊吧,心里都不知道悄悄喊了多少次了,既然都喊了出来,哪也不介意多说一句话了吧?
“我很担心你。”
莫负被他一句“阿莫”好久才返过神来,这家伙,被狼群一围,倒还开窍了哈,不过,他脸红什么,叫她阿莫他很难为情吗?
莫负笑呵呵的回看着他,很喜欢他的称呼,这样的称呼让她倍感亲切,在家里,只有爸爸妈妈才这般叫她,她很怀念,怀念得不得了,“阿诀,以后就叫我阿莫吧,我喜欢。”
清诀心里一喜,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轻轻的再次唤了一声,带着某种思念,“阿莫。”
莫负回他,“唉。”
“阿莫。”他简直不敢相信,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莫负点头,“嗯。”
“阿莫。”再叫一声试试,他感觉就像在做梦。
莫负无语了,这家伙,不就是一个称呼吗,他有必要叫一遍又一遍吗?就算她有这个闲心跟他玩,但是,就这个血腥味极重狼群遍布的地方,她就算在有闲情逸致早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大声喊了他一声,“阿诀。”
清诀回过了神来,“主人。”
看看,看看,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叹了口气,算了,等出去了在跟他计较。把他强制拉过来上下检查了一番,心里酸涩得不行,全身上下,衣衫破败不说,还没有一块稍微完整一点的肌肤,如果是白天,莫负敢肯定,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少年,一定是个血淋淋的的人。
鼻子酸涩,眼里有泪珠在滚动,轻轻的吸了口气,没有哭出来,只道:“你伤的很重,我们要尽快出去才行。”
否则,性命不保。
这句话,她只在心里对自己说,无论如何,现在她们很安全,相信,只要抓紧时间,还是有机会的。
清诀却是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她手上的伤口,在暗夜下生存的人本来夜视能力就极好,再说莫负给他检查的时候躲躲藏藏的,他岂有不发现的道理?
抬起她的手,“主人,你流血了?”说着就要往身上扯下一块布条来,才后知后觉,他衣衫破败不堪,貌似没一块完整的布了。
莫负抽回自己的手,往身上蹭了蹭,揩揩血污,道:“我这个无事,就是破了一点皮而已,回去上点创伤药就好了。”然后告诉他,“我身上撒了些毒药,貌似很有用,你也撒点。”把紧握在手心里的药粉递给他。
清诀将信将疑地接过来,却是没有听话的把药粉往自己身上撒,而是对着莫负道:“主人,你确定这药能阻挡狼群的袭击么?”他家主人的药,他承认,真的很厉害,天下,就算百里司徒都要甘拜下风,但是,既是她身上撒了药,为何他会没事?
“呃,难道不可以么?”她自己也懵了。
“主人说,你身上撒了药粉,那为何,我会没事?”
莫负觉得有理,往自己身上嗅了嗅,一股汗臭味加一股血腥味,哪里还有药味?
震惊之余赶忙回头查看狼群,它们远远的看着,并没有走进。
“这药见不得水,是干用来着,被汗水一浸泡,药效就消失了,可是,这狼又怎么解释?”
清诀摇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许,等到回了巫谷,问了白石长老,就知道了。
莫负也不子纠结这事了,既然狼群没有攻上来,那说明她们相当安全,乘着这么难得的机会,赶紧逃命要紧,清诀的伤势,可是半点耽误不得。
她再次提醒他,“阿诀,这事我们回去再说,现在,你伤的太重,我们要赶快出去才行。”
语罢,清诀很给力的一口血喷了出来,俯身蹲在了地上,用剑支撑着自己的身子。
他,真的已经很努力的在忍着了,他不敢看莫负,他觉得自己没能护住她,很对不起她。
莫负最终还是没忍住,掉下了泪来。
为了不让清诀担心,悄悄把泪抹去,蹲下身把他扶了起来,搂着他的腰,就像他曾经带着她飞跃廊檐屋舍一样,紧紧的。
手上的伤口,还在往外冒着血,她也不管不顾。
她家的清诀为了她,连命都差点丢掉,她区区一点小伤,何足挂齿。
她腾出一只手往怀里摸着,想把解读药丸摸出来,却什么都没掏出来,连临走时老人家给的硫磺和火折子都没有了,想必是刚才跑得太急,身上的东西都掉光光了,心里更是痛得不得了。
“主人,我没事。”深吸一口气,想自己走,莫负却是一用力,把他搂得更紧。
“阿诀,别说话,我带你回家。”
清诀偏头看她,那倔强的模样,让他莫名的欣喜。
还有,她语气强忍着的哭意,灼痛了他的眼。
她,竟然哭了?
为了他。
“主人,我真的没事。”现下,他找不到比这更能安慰人心的话了。
后面,狼群依旧亦步亦趋的跟着。
莫负回头撩了它们一眼,继续向前走。
听了清诀的话,点头,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在安慰他,“阿诀,我一定会把你带回巫谷的。”
“噗——”
走了没多久,清诀捂住胸口,又吐了大口血,脚下打滑,却是没力气再往前走了。
“主人,不要管我,你先出去,去找离王,他”话没说完,又吐了一口血,坐到了地上去。
莫负把他拖到一个古木脚下靠着,眼泪哗啦啦的又掉了出来,摇头道:“你不要说话,我们先休息一下,啊,你听话,我们一定会出去的。”
她站起来四处看了看,这漆黑的夜色真是让她想破口大骂。
蹲下身来,直接把清诀往自己背上揽,清诀也无力在抵抗,闭着眼,眼角一滴清泪,滑了下来。
第四十八章 出了鬼域再遇袭击
莫负从来就不知道,她的力气那般大,她的精神力可以那么好,竟然可以背着清诀,走到天明,走出鬼域。
莫负看着正值响午的太阳,笑得掉下了眼泪来。
他们总算是活着出来了。
一路上,她走一会儿就叫一声清诀,走一会叫一声,知道他安然有气,才放下心来埋头赶路,直到现在。
清诀却是在背上,从不掉泪的他,泪流满面。
走了那么久,莫负已是累得不轻。
轻轻把清诀放下来,把他放在树荫下靠着枝干休息,把了把他的脉搏,呼吸平稳,暂无大碍,让她放下了心来,紧靠着他,平躺在他的旁边休息。
清诀看着满脸汗水,累得不成人样的莫负,伸手扶上她的面庞,满眼疼惜。
莫负累得快断气,不想睁开眼睛,无力挥开脸上的那只爪子,只轻轻道:“阿诀,我没事,就是有点儿累,休息一下就好了。”缓了缓呼吸,又道:“等我休息好了,去帮你找味疗伤药,你先吃了我们在回家。现在,休息。”
“主人。”
“嗯?”她意识已经处混沌状态,虚无缥缈。
清诀抽回了手,把身子移过来一点,为她挡些阳光,看着那张疲惫的脸,闭着眼睛打坐,运功疗伤,没有再说话。
她现在,很需要休息。
他,得赶快恢复些功力才行。
渐渐的,莫负却是睡熟了。
莫负看见了妈妈,妈妈正在她的饭房间里抱着她平时睡觉搂着的蝴蝶抱枕,对着抱枕盈盈的掉眼泪。
莫负走过去,想抱住她,安慰她,说她没事,一切都很好,可是走过去,却又了来到了另一处白雪皑皑地地方,她看见了北宫涣离,很奇怪的是,北宫涣离着了一身黑衣,在雪地上徐徐前行,嘴里好像在叫着一个人的名字,好像在叫她,她跑过去想拉住他告诉他在这里,他走的很慢,她却无论如何也跟不上。
她着急的哭了。
“美人夫君。”她轻喃了出来。
清诀听见响动,睁眼看了看她,叹了口气,为她揩去眼角的泪水,抚平她紧皱的眉头,都这般境地了,心里念着的,却是他。
那个欺她骗她置她于不顾地男人。
莫负纯粹就是呢喃了一声,长长的睡去了。
这时候,从天而降来一批黑衣人,寥寥一扫,足足二十来个,个个以布蒙面,不知道是些什么人,不过,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清诀看了看莫负,撑着剑立了起来。
想不到外面,竟然还有这么一批高手,他真是低估了慕容海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本事了。
“咳咳咳。”轻咳了一阵,把到嘴边的血咽了回去,不过,嘴角,还是流出了血来。
来人不说话,带头的大手一挥,直接就杀了过来。
清诀双手撑在剑端上,等着他们过来。
这些人,个个训练有素,一看都是出自正牌组织,至于出自哪里,他现在还看不出来,不过他知道,他们一个个,都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
想必,是不杀了他们是不会回去的。
他又咳了咳,闭着气,想要对付他们,凭他现在的实力,有些麻烦。
他又看了一眼熟睡的莫负,无论如何,她都要平安无事。
眼神一暗,闪身躲过了刺过来的一剑。
莫负还在睡着,表情痛苦,身子不耐的动弹了一下,她梦到了血淋淋的清诀。
清诀就那么睁着眼睛看着她,后面,跑过来好多的黑衣人,拿着剑砍他的背,他躲闪不及,鲜血不断的往外冒,他还摔在了地上,然后,一个人直接飞身过来,举起剑准备劈向他的头颅
“阿诀!”
莫负惊起,一身冷汗,周围有噼噼啪啪刀尖相向的声音,左右一看,撼在了那里。
那不是梦,那是真的,她家的清诀?
莫负直接就拖着身子爬起来,扑了过去,“阿诀,小心!”
清诀半跪在地上,看着那抹俏丽的身影不顾后果地扑上来,心早提到了嗓子眼,他那么拼命的不让他们任何人靠近她,现在,他咬牙,想举剑反抗,可是,却心有余力不足,不知哪个方向,一人踢来一脚,他直接就摔到地上去了,然后,一人飞起一刀直接就用力砍了下来。
时间就像被静止了,莫负看着那把刀,直接就瘫痪在了那里,半步都移不动了。
连眼泪都干涸了。
话,也喊不出来了。
她家的清诀?
空气中,一黑衣剑气袭来,那柄大刀,直接被挑断,然后,来人挥起一掌,那人便被扫出去很远,五脏俱碎,挂掉了。
其余的人还没弄清楚情况,只感觉身边黑影一闪,极快的速度,然后,只见,还活着的七八人,脖子上,一道细小的血痕,睁着眼睛,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死不瞑目啊。
后边,跟上来的数十人,齐刷刷地立在了黑衣人背后,恭敬道:“宫主。”
莫负却是在第一时间奔去了清诀的身边,坐在他的身边抱着他,泪水连连,语不成句,“阿诀,阿诀,阿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不是很安全的出了鬼域了吗?怎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到底谁来告诉她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主人”
“阿诀,我在,我在呢。”莫负为他擦去嘴上源源不断地血,浑身颤抖,“不要说话,不要说话阿诀。”
北宫涣离蹲在了她的旁边。
银白的月牙面具遮住了他满脸的悔恨,和内疚。
事情出了他的意料,他不知道她竟然是独自回来的,他更是低估了慕容海的实力,他,害了她。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
看了看清诀,他,活不成了。
莫负转过头来,眼露希翼,语声呜咽,“七夜,你救救阿诀吧,我求你救救他。”这个男人,她不管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既然他没有杀害她,那就说明,他还是值得信赖的,亦是唯一一个可以求助的人。
清诀看见北宫涣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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