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虐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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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虐弃妃-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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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萧宸轩显然没有顾忌这些,单枪匹马的闯了进来,只是为了捣乱她的婚礼仪式,纵使他武功再厉害,寡不敌众的道理都不懂吗? 
萧宸轩宛如历经沧桑的脸庞,依旧透着张狂的跋扈与霸气,燃着熊熊怒焰的深幽的黑瞳,丝丝的盯着眼前的轻云染,心底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红色烈如火焰的喜服,衬着灼灼生辉的凤冠,珠饰下,白皙如玉的小巧脸庞,像是刚开放的一朵琼花,黛眉非画似画,眉心一点朱砂,一双流盼生姿的眼眸,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亭亭玉立的身姿,如袅袅青烟,似潺潺流水,一颦一笑,足以摄人心魄。 
这幅模样,让他不禁想起四年前的洞房花烛夜,那晚的她,也是这般的娇美动人,不同的是,今天她要嫁的人,不是他! 
看到他时,她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欣喜,四目相对的瞬间,除了惊愕,厌烦外,就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他的心,被狠狠地揪疼。 
难道,他们连一点情意都没有吗?过去的点点滴滴,他们曾经的甜蜜与美好,也是真实存在过的,为何这么轻易的抹杀? 
只是短短一个月,她竟然穿着喜服与上管玥拜堂成亲。 
若他再晚来一步,只怕她已嫁作他人妇,不,他不允许,决不允许。 
为了阻止这场婚礼,府外,有数百名死士潜伏等候,只要他一声令下,这里便回血流成河,他值得,自己这样做的后果。 
可事已至此,他没得选择。 
他不会让她嫁给别人,不管她现在愿不愿意,就算是抢,也要将她抢回东祈,从此,再也不让她受半点伤害,再也不让她离开。 
萧宸轩想到这,握着她的手腕的手不禁紧了紧,将心中所有怒火重重压住,哑声开口:“跟我走!” 
轻云染心中忍不住冷笑,事到如今,他还有脸开口说出这种话? 
缓缓扬起头,黑白分明的眸直视对方的眼睛,淡淡的开口,嗓音冷漠得连自己都觉得心悸。 
“轩王爷,今天,是我和玥大喜的日子,我不想看到打斗的场面,你要是知趣,就请默默离开,不要扰了拜堂的吉时,我在这里,还得奉劝你一句,正如人死不能复生,已经失去的东西,就不要妄想,它会再回到手中,你该学着释怀……” 
这番话,无疑是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一阵阵滔天汹涌的巨浪,在萧宸轩的心里沸腾翻滚开来,他眼眶发烫,心胆俱碎,轻云染冰冷的眼神,如刀刃般凌迟着他。 
看着呆滞的萧宸轩,轻云染一指一指掰开他的手,不等他做出反应,毫无迟疑的转身,走到上管玥的身边,拉起他的衣袖,微微扬起唇角,笑得云淡风清,“玥,我们继续。” 
皇帝冷冷的看着这一切,沉声问道:“玥儿,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上管玥看了轻云染一眼,心中明了,轻儿这样做,无非是想让萧宸轩安全离开,有人大闹婚礼,已经让父王很是不悦,何况此人,还是东祈国的王爷,素来两国关系紧张,事关国体颜面,依父王的个性,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般想着,眉宇间,不禁浮现一抹纠结之色,突然跪了下去,恳请道:“父王,请您和母后先行移驾回宫,这件事,请交给儿臣自行处理!” 
北辰皇目光锐利的看着上管玥,再将视线移到轻云染身上,不悦的皱起眉头,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不好的预感,看着满室的宾客,脸色愈发痢!�
空气渐渐凝固,众人几乎不敢呼吸出声。 
良久,北辰皇冷哼一声,愤怒的一拂袖,携皇后娘娘愤然离去。 
上官玥垂着眸子,眉头深锁,如此一来,父王对轻儿定会存有成见,可是,现在的情形,他顾不得这么多了。 
轻云染眉心紧拧,眸光幽深暗晦,睫羽低弥的垂了下来,低声道:“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上官玥摇头笑了笑,道:“不关你的事,现在的局面,我早已猜到!” 
骤然转头,看向萧宸轩,眉心不悦的纠结,眼底透出冷冽的寒气,眸光慢慢变得幽暗深沉,“萧宸轩,今天,你若是诚心来祝贺,我上管玥自然是欢迎之至,但如果,你是前来破坏者场婚礼,我绝不会让你如愿!” 
萧宸轩的眼眸幽深如寒潭的池水,冰冷死寂,冷冷道:“上管玥,今天就是血洗你宁王府,人,我今天一定要带走。” 
上官玥眼中迸射出深冷的寒气,走到萧宸轩面前,抬眸直视:“好大的口气,我知道你是有备而来,可是,你城外的三千精兵,还需要时间才能抵达于此,而我,只需要一刻就能夺你性命。” 
萧宸轩神情在瞬间震怒无比,冷喝道:“一刻就想取我性命,你的口气未免过于狂妄,鹿死谁手,还未见分晓!” 
说完,他伸手连击两掌,四周突然出现一群黑衣死士,手拿利器,顺手捉住一个人,剑架住脖项上。 
“啊……” 
一阵阵刺耳的尖叫此起彼伏,场面瞬间失控,宾客和下人们四处慌张逃窜,混乱不堪。 
行云和流水第一时间跳出来护驾,与死士们缠打起来。 
萧宸轩竟视人命如草芥,让轻云染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愤怒,愤然而起的怒喝道:“萧宸轩,这里不是东祈,也不是你轩王府,由不得你如此肆意妄为。 
萧宸轩趁乱跳到轻云染跟前,狂怒拽过她的手腕,”这一次,我是报着必死的决心而来,若不能带你离开,纵然是死,我都不会瞑目。” 
上官玥快速出手攻向萧宸轩,夺回轻云染,将她拉到身后。 
萧宸轩看着他的动作,眸中喷薄出妒恨的火光,声如冰刃般锐利:“你们要想成亲,除非我死。” 
除非我死!如磐石般沉重的四个字,重重的砸在轻云染的心上。 
上官玥的目光冷到极点,“好,你想死,那我成全你。” 
他眼底那种嗜血般的神情,轻云染从未见过,眼前不禁一阵眩晕,他要杀了萧宸轩,情急之下,她慌乱拽住他的衣袖,“玥,今天是我们成亲的日子,不要弄的血溅当场……” 
上官玥紧抿薄唇,紧扣住她的肩头,冷声道:“放了他,如今是他不肯退让,轻儿,我答应你,不取他性命便是。” 
抬起头,冷声开口:“萧宸轩,你若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话音一落,只听得兵器相撞的声响,许多来历不明的江湖人士,将萧宸轩带来的死士,一个个攻破。 
萧宸轩的眸子瞬间染上了血雾,宛如想大开杀戒,冷笑道:“除非她和我一起走,否则,绝不离开。” 
话音一落,他迅速的攻了上来,上官玥冷静应战,他们一个黑衣似夜,一个红衣似火,在喜堂中激烈的打斗起来。 
两个男人毫不示弱的目光,在空中迸射出阵阵火花…… 
没过过久,两个人都挂了彩,身上各处剑伤,不断有鲜血飞溅出来,这一次,他们出手,比任何一次都要狠绝,招招致命,以死相搏。 
轻云染的心,开始前所未有的慌乱,造成他们刀刃相见的局面,都是因为她,如果没有她,这两个男人,不会如此对决,如果没有她的存在,这场纷争不会发生,不会累及无辜的人。 
“玥,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 
可是,撕心的呐喊,淹没在惨叫之中,既然,一切因她而起,那就由她来结束吧!如果,她不在了,也许,一切就会化解了。 
轻云染滚烫的眼泪无声的滑落,混乱中,谁也没有人注意到,她取下了头上凤冠,没有人注意到,她把头上那只尖锐的钗子握在手中。 
一切是该结束了,不应该如此纠缠下去了! 
乌黑如瀑布的长发散乱开来,红色喜服如火焰般刺痛人的眼睛,抬手,钗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刺目的寒光,用力向心脏的位置扎去,真的好痛,这就是心如刀割,猩红的鲜血,如花绽放在喜服上。 
“不要……”两道撕心裂肺的嘶喊,将所有人都震慑住,纷纷停下了打斗,看着自己的主人发狂似地扑向那名女子。 
萧宸轩呆愣当场,他不愿相信,她宁可死,也不愿意跟他走,撕心裂肺的痛楚,从心中漫延到他的四肢百骸。 
他眼睁睁看着她举起钗子,看着她刺向自己,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太快,他来不及反应,来不及阻止,灵魂仿佛也在那一刻被带走。 
就算他身经百战,冷酷残忍,看惯了血流成河,尸堆如山,但这一刻,他的心经受不了这样的折磨,碎裂开来,迅速的向她扑了过去。 
可是,上官玥却比他早一步,跃到她身旁,将她拥入怀里,见伤口不是很深,立刻拔掉了钗子,然后,迅速点上她的穴道给她止血,手牢牢按住她的伤口,但是,血水还是从指缝中沁了出来,嫁衣如血…… 
上官玥痛心疾首的拥着她,悲痛呢喃:“轻儿,你为什么这么傻?” 
轻云染勉强自己对他笑了笑,虚弱的说道:“为什么不骂我呢,都是我的错,你骂骂我,我心里,会好受一点。” 
上官玥眸中泪光浮现,愤怒的叫道:“不是你的错,是他逼你,明明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为什么要纠缠不属于自己的人……” 
轻云染看向萧宸轩,他的神情瞬间变得痛苦万分,低低道:“萧宸轩,你走吧,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听到上官玥的话,萧宸轩痛苦的闭上眼眸,再睁开时,双眸空洞到绝望的灰暗瞳孔,他跌跌撞撞的走到她跟前,声似泣血:“这是最后一次,十天后,秋尘山,箫声崖顶,我等你,我会一直等你,等不到你,我永远不会走……” 
说完,他近似狂乱的大笑起来,带着剩下的死士,迅速消失在他们眼前,不离开,又能如何?他已经,失去了争夺的意义…… 
窗外,清冷的月色映在地上,透着薄薄的雪光,散发着透人心沁的冰冷。 
房内,上官玥喂轻云染喝完药,替她盖上被褥,柔声问道:“轻儿,你真的不打算赴约?” 
轻云染抬起头,怔怔的望着她,“你希望我去吗?” 
上官玥温润的某种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欲言又止:“不是我希望,你心里是怎么想的,约在崖顶,恐怕他……” 
轻云染看着他不坦率的样子,握住他的手,微微一笑道:“玥,你记住,我们是拜过堂,成了亲的,你是我的夫君,你有权利,反对我去见别的男子。” 
上官玥笑了起来,但是笑容隐隐有些苦涩,“尊重你,也很重要。” 
轻云染莫名有些感动,她微微垂眸,掩去眸中隐隐浮现的泪光,声音有些哽咽:“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值得吗?一直让你付出,这对你不公平!” 
上官玥淡然的笑了笑,淡淡道:“对一个人好,没有值得不值得,只有愿意不愿意,感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付出也是心甘情愿,若是计较公平不公平,那不是真正爱一个人。” 
值得和公平?是由他来衡量,若是轻儿心中没有他,又怎么会,觉得对他不公平? 
轻云染释然一笑:“玥,今天你留下来。” 
上官玥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淡淡道:“你现在有了身孕,安心养胎才是最重要的,我还是睡在外间比较妥当……” 
她肚子里的孩子,来得实在突然,成亲那日,她刺伤自己,而后,他为她号脉时,意外断出她有了一个月的身孕,这个孩子,无疑是萧宸轩的! 
所以,他现在比较担心,她会胡思乱想。 
轻云染沉默不语,上天真是会开玩笑,这个孩子,她完全没有记忆,是何时有的,横在她和上官玥之间的问题,无疑又多了一项。 
萧宸轩痛苦绝望的眼神,她的心都会随着他的情感起伏,仿佛感同身受一般,他的痛苦,他对她的爱,她相信,都是真的! 
可是,每当她心软之时,脑中总会闪过他的残忍与伤害,以及焕儿临死时痛苦的表情,她的心,就会瞬时冷硬起来,恨不得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 
看着她眉宇间浮现的愁色,上官玥十分心疼,忍不住捧起了她的脸颊,轻轻的吻上她的额,吻得小心翼翼,视若珍宝。 
在还没爱上她之前,对于焕儿,他能视于亲子,那是因为,这是她的过去,他的错误,是没有早点遇上她。 
可是如今,心态不同了,心爱的女人,怀着别人的孩子,他心里真的很难受,怎么也无法做到,淡然以对。 
原来,自己并不是无欲无求之人,而是一个深陷情爱的凡夫俗子,终究,甩不掉人的劣根性。 
有她陪在身边,他就应该满足了,不该如此贪心,想到这,双臂用力的拥紧她的身子,只可惜,上天给他的时间,真的太少了。 
轻云染垂眸,她的心思,还是瞒不了他,她的确很在意。 
萧宸轩说是最后一次,是不是她不去,那就代表以后,他永远不会再出现在她的面前,代替,他的死亡。 
她闭上眼眸,耳边不禁回荡起萧宸轩临走前的那句话:我会一直等你,等不到你,我永远不会走…… 
一袭黑衣的男子,站在崖顶上。 
夜风吹拂,衣袖飞扬,月光倾洒在他身上,瞬间染上了一抹清冷之意,眸中暗淡的流露出一种深切的哀恸,让人心碎。 
萧宸轩的面容依旧憔悴,孤寂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融入夜色之中,手中拿着翠绿的玉箫,吹了起来…… 
年少时,他极是喜爱吹箫,得知明月死后的那个晚上,他为她吹了一整夜的箫,至此以后,他再也没有拿起过箫。 
而如今,他重新吹奏,至为了此生最爱的女子,此生,至为她一人吹奏! 
漫漫长夜,亦是痛彻心扉的折磨,他痛苦的低吼一声,蹲了下来,把头埋在曲起的双膝之中。 
吹了一整夜的箫,身上的伤口传来灼痛,抓着玉箫的双手,青筋暴凸,像是竭力忍着什么似的,他的喘息声,显得那样的粗重,犹如一个受伤的野兽,在濒临死亡的时刻,发出绝望的嘶吼。 
这个赌,他输了,输得彻底! 
等了一整夜,她终究是没有来赴约。 
可是,他答应过她的,会一直等下去,一直等到她来为止。 
第二天,他米粒未进,饿了,便吞下天降的雨水,终日坐在那块岩石上,吹着箫,一动不动。 
第三天,扔是不吃不喝,目光空洞和望着上崖的路。 
第四天,他仍未进食,直至气力全无,吹到昏厥,被大雨淋醒。 
已经是第五天了,整整五天五夜,凄婉的箫声哀怨悠长,那凄凉悲惋的曲声,闻者伤心,听者落泪,清醒的时候,他从未停止吹奏。 
阴云连绵天际,细雨纷纷,好似那流泪滴血的心,正在诉说的衷肠。 
他的手指,因不停的排按箫孔,已经磨得肿大渗血,嘴唇早已干裂爆出血口,翠绿的玉箫上斑斑血迹,他从没有想过停下来。 
这五天五夜里,一直都在不停的吹奏,风停了,雨停了,可是箫声没有停过,泪水也没有停过! 
因为身受重伤和接连着五日的煎熬,身体已经极度的虚弱。 
他深邃幽暗的眼眸,因悲伤而充血,直至无血几近干枯,血泪已干,渐渐的,眼前视物均被血雾罩笼,直至一片漆黑。 
这是第五天的黄昏,如血的夕阳映红了天地,清风泛起雨后的凉意。 
那箫声嘎然而止,他突然倒下了,再也站不起来,他口鼻中的血沫和唾液都已干枯凝结,极度虚弱失血的身体,已经再也支撑不住。 
迷惘中,耳边却仿佛又有琴声响起,好似佳人仍在吟唱:“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那琴声真切似就在耳边,佳人仍在身侧,软香浓语,依旧呢喃在耳边,“染儿,染儿,是你吗?” 
这世间,除了染儿,再没有人可以弹月满西楼,也只有她的琴曲,才会这般动人,只有她的歌声,才能如此让他沉醉其中。 
久久的,没有回音,渐渐的,琴声落了,曲终人散。 
萧宸轩的意识,已接近迷离,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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