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巡年约三十岁左右,生的浓眉大眼,一脸英气,听了天子的吩咐当即作揖谢恩:“臣自从出仕以来一直跟随孟珙将军防御金陵,渴盼登上战场久矣,只恨未有建功机会。如今陛下既有差遣,张巡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南霁云亦是跟着张巡作揖施礼:“小人承蒙陛下提携钦点为新科武状元,虽死不能相报。如今又被陛下授予重任,愿为大汉戮力死战,虽马革裹尸,在所不惜!”
刘辩颔首道:“朕相信你们的用兵才能,这次到孔明麾下效力定然会大放光彩。即日起加封张巡加封为奉义将军,南霁云加封为建威将军。”
“多谢陛下隆恩,我二人誓死效忠陛下!”张巡与南霁云双双跪地叩首,拜谢天恩。
刘辩挥挥手:“诸葛孔明急需用人,你二人马上动身启程前往淮南去吧!”(未完待续。)
一千三百四十三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春节过后,数十骑锦衣卫簇拥着三名太监顶着凛冽的北风离开了了金陵城,渡过长江朝淮南疾驰而去。
两日之后,这伙人抵达了宋县汉军大营,为首的中常侍董贺是乾阳宫中仅次于郑和的大太监,有他亲自来宣读诏书,定然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情宣布。
诸葛亮、韩世忠等人虽然不认识董贺,但也听过他的大名。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诸葛亮等人不怕太监,但也不想得罪太监,急忙派人迎接进帅帐之中,拱手施礼道:“不知董公公千里迢迢,风尘仆仆来到宋县,有何要事?”
自从刘辩定都金陵之后,严防后宫以及太监干政,因此这董贺的身份虽然在太监中屈指可数,但在诸葛亮这位独掌一军的兵团大将面前却也不敢摆谱,急忙鞠躬还礼:“咱家奉命前来给薛仁贵将军下达圣旨,不知现在何处?”
“哦……原来是关于薛将军的圣旨啊?”诸葛亮微微颔首,“薛镇北数日前挨了四十军棍,此刻正躺在营房中卧床不起,怕是有劳公公移驾了。”
董贺拱手道:“无妨,无妨,咱家干的就是跑腿的杂活,有劳诸葛将军派人带路,我去给薛将军传旨。”
诸葛亮命马岱前面带路,领着董贺前去薛仁贵的营房中下旨。
“圣旨到,薛仁贵接旨!”来到薛仁贵的营房前,董贺也不推门,直接摊开圣旨尖着嗓子吆喝一声。
五十军棍对于体格硬朗的薛仁贵并不算什么,只是做内奸的日子太难熬,自己挨了打不说还要扮黑脸被人背后戳脊梁骨,薛仁贵想想都觉得委屈,自己招谁惹谁了,摊上了这么倒霉的差事?
“臣薛仁贵接旨!”薛礼急忙翻身下床,拖着一条腿,假装伤势很重的样子。
董贺也不看薛仁贵的脸色,毕竟这是得罪人的差使,面无表情的念诵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北将军薛仁贵虽屡立大功,然亦深受朝廷厚禄,不思报效朝廷,反而居功自傲。更因薛刚之死心怀不忿,以至于口吐怨言,酗酒贪杯,贻误国事,导致粮草被劫,损兵折将,故决定将其镇北将军之位贬至卫北将军,祁乡侯削至都亭侯,克日离开宋县大营,前往许昌接替于禁主将之位。”
“臣……谢……恩!”
虽然知道这一切都是诸葛亮的计划,但薛仁贵还是发出一声怪笑,表现出一脸愤怒和悲哀。
得知薛仁贵被从镇北将军贬为卫北将军,乡侯也被削为亭侯,整个宋县大营的将士无不为薛仁贵惋惜,相熟之人纷纷前来送行,包括文稷、文钦父子也跟随着来到了薛仁贵的大营。
薛仁贵面色铁青的收拾行囊,对众将道:“你们不必送了,薛某今日算是领教到什么叫做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了,但愿尔等日后莫要犯错,我薛仁贵今日的下场便是你们的前车之鉴。”
一个身高八尺五寸,面目清秀,体格健魄的少年武将站出来反驳道:“叔父,小侄认为你这话说得有失偏颇。二弟殴打太子在先,脚踹曹贵人在后,继而嫁祸丁山,冲撞圣上,犯下大逆不道之罪,陛下以法绳之,天经地义。
伯父千不该万不该为此耿耿于怀,因私废公,耽误了军事,丢失了二十万石粮食不说,还折了宋谦将军以及数千将士的性命,如今换来这般下场也是咎由自取。还望叔父日后能够吸取教训,面壁思过,将来定有东山再起之日!”
众人一起凝神看去,说话之人正是薛礼的堂侄薛葵,本来以为他会替叔父打抱不平,没想到竟然对薛仁贵的抱怨嗤之以鼻,却是大大的出人预料。
薛仁贵气得吹胡子瞪眼:“混账东西,竟然连你也敢站出来奚落叔父?”
薛葵一脸正义凛然:“虽然侄儿话说得难听,但却是就事论事,只希望叔父不要再继续犯糊涂。”
薛仁贵摇头大骂:“果然是得势之时千人捧,失势之时万人踩!罢了,罢了,就连自己的侄儿也如此势力,这军中不待也罢。”
薛仁贵当即吩咐已经来到军中数日的柳银环收拾了行囊,带着女儿薛金莲与幼子薛嵩钻进马车,自己带伤骑乘了赤兔马,吩咐亲兵扛着震雷青龙戟,也不与诸葛亮辞别,出了营门朝许昌扬长而去。
得知薛仁贵出营,诸葛亮急忙带了韩世忠、陈宫、梁红玉、马岱、姜维、朱桓,以及数日前刚刚来到大营报到的张巡、南霁云二将前来送行,却发现薛仁贵一行早就扬长而去。
诸葛亮叹息一声:“唉……薛将军乃是当世虎将,功劳屈指可数,却因为受妻儿牵连,落得这般凄凉下场,真是让人不胜唏嘘啊!”
韩世忠也是替薛仁贵惋惜:“虽然世忠对薛将军最近的作为有所不满,但还是佩服他的武艺与统兵才能。还望薛将军千万不要自暴自弃,到了许昌之后检讨过失,他日定能东山再起。”
诸葛亮感慨道:“薛将军去年威震逍遥津,使得曹兵闻风丧胆,如今薛将军离开大营,几乎让我军损失一臂,想想就让人痛心啊!”
薛葵与张巡、南霁云一起抱拳施礼:“我等虽然能力不及薛将军,却愿为大汉赴汤蹈火,虽马革裹尸,亦是在所不辞!”
诸葛亮挨着拍了拍几个人的肩膀:“当然,当然,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你们的武艺与能力虽然略逊薛将军,但你们也有自己的长处。能够得到你们的效力,亮倍感荣幸!”
夜深人静之时,文稷再次悄悄起床,把薛仁贵遭贬,并出言不逊的事情写在书信之中,假装出帐如厕,不动声色的把书信交给了自己的同乡,让他伺机出营送到谯郡曹操手中。
虽然新年已过,但天气尚且寒冷,两军尚未到开战之时,这使者的身份又是文稷的亲兵,因此很轻松的离开了汉军大营,快马加鞭赶往谯郡,把文稷的书信交到了曹操手中。
曹操看完之后对麾下文武放声大笑:“哈哈……朕本以为策反薛礼施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没想到现在希望竟然愈来愈大!”
贾诩、范增、司马穰苴等谋士对曹操的看法亦是深表赞成,先是薛仁贵的妻儿相继殒命,接着又是薛仁贵口吐怨言,拒绝押运粮草。再然后被年轻的诸葛亮以军法处置,当着数万将士的面重打了四十军棍,换谁都要觉得颜面尽失,抬不起头来。
而现在,局势对曹魏越来越有利,似乎冥冥中有天意在逼迫着薛仁贵倒戈叛汉,一道圣旨把薛仁贵官降三级,还从乡侯被削到亭侯,汗马功劳换来这般待遇,只怕再忠诚的人也会慢慢心寒。
郭嘉跨前一步,拱手道:“陛下,既然薛仁贵被调离了宋县大营,对我军来说更是天赐良机,臣愿意走一趟许昌,说服薛仁贵叛汉降魏,反戈一击。”
曹操蹙眉道:“虽然薛礼越来越有叛汉的可能,但奉孝乃是我大魏重臣,岂能轻易涉险?朕另外选个能言善辩之人去许昌游说薛礼便是!”
郭嘉却是踌躇满志,拍着胸膛道:“陛下直管放心,一来郭嘉在许昌读书多年,对于街巷地形了如指掌,只要我稍作乔装打扮,还不是任我来去自如。其二,目前许昌的主将乃是于文则,嘉与他也算是相交一场,这次去许昌顺道把他策反,让他与薛礼一起叛汉降魏,给刘辩致命一击。”
听郭嘉提到于禁,曹操就一脸惋惜和愤慨:“朕对于禁视若兄弟,与子孝、元让、妙才几乎一视同仁,而且他也是最早的从龙之臣,本应该从容赴死,却没想到竟然贪生怕死,折节投降了岳飞,实在让朕感到心寒呢!”
“蝼蚁尚且贪生,陛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郭嘉露出一丝苦笑,轻声劝谏,“更重要的是我们现在急需于禁的帮助,所以陛下就修封书信稳住于禁,好让微臣见机行事。如果有了于禁的帮助,策反薛礼之事想来更加事半功倍。”
曹操颔首道:“奉孝说得也是,若于禁能够劝降薛礼,朕可以既往不咎。朕这就修书一封给于禁,劝他弃暗投明,帮我军策反薛礼,如此便可以将功抵过。”
曹操提笔研磨,笔走龙蛇,很快就洋洋洒洒的给于禁写了一封书信,在交给郭嘉之前又担忧道:“朕还是担心奉孝亲自去许昌会节外生枝,不如另外挑选一个能言善辩之人吧?”
郭嘉却胸有成竹的上前接了书信,信誓旦旦的打包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陛下直管放心,除了嘉适才所说的两个原因之外,臣亲自出马游说薛礼,还能表现出对他的尊重,增大说服薛礼叛汉的几率,因此这险值得一冒!”
曹操抚须大笑:“好一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郭奉孝好气魄!若你能成功的策反薛礼,朕定然以乡侯相授,得薛礼一人,胜过千军万马矣!”(未完待续。)
一千三百四十四 相见恨晚
许昌位于谯郡正西二百里,快马加鞭,大半天便可兵临城下。
自从徐达升任洛阳军团的主将之后便任命于禁为主将,霍峻、夏侯兰为副将,共同镇守许昌,严防曹操攻城。
虽然按照资历霍峻远在于禁之上,但由于岳飞手下人才济济,霍峻在岳飞手下的这几年也没有立下太大的功劳,而于禁归降之前在曹魏高居征南将军,因此徐达还是高看于禁一眼,让这个降将做了许昌太守。
霍峻本是淡泊名利之人,对于徐达的这个安排倒也坦然接受,心甘情愿的给于禁担任副手,一起镇守许昌,提防着不远处的十五万曹军主力。
只是霍峻发现于禁时常走神,不经意间就会露出忧心忡忡的表情,无人的时候经常唉声叹气,看起来对他自己身份的转换还是心有芥蒂,并不能毫无后顾之忧的为大汉效力。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于文则跟了曹阿瞒多年,就这样反戈旧主,心中难免会产生疙瘩!”霍峻在心中如是说道,对于于禁的矛盾倒也理解。
时间过得飞快,此刻已经过了元宵佳节,旷野里的积雪正在逐渐融化,天地万物慢慢有了复苏的迹象,春风也变得和煦起来。
一匹快马来到太守府门前停下,斥候翻身下马入内禀报:“报……薛仁贵将军已经带着家眷到了许昌城南十五里之处,敢问将军是否出城迎接?”
于禁、霍峻等人已经接到薛仁贵被空降到许昌担任主将的文书,霍峻与夏侯兰自然是热忱欢迎,为能够与薛仁贵共事而欢欣鼓舞。而于禁则是强颜欢笑,觉得自己因为降将身份遭到了朝廷歧视,薛仁贵为何不去洛阳接替傅友德,不去陈留接替徐达,偏偏来许昌接替自己,这摆明了就是不信任自己嘛!
但于禁也知道自己做了降将,就算遭到歧视也是无路可退,也只能隐藏起不满,强颜欢笑:“当然出城迎接,薛将军乃是我大汉屈指可数的大将,我等岂能怠慢?”
在于禁的带领下,霍峻、夏侯兰以及其他的一些文官全部上马出城,向南走了十余里路程,方才遇上薛仁贵一行,只见随同人员除了妻子儿女之外,还有数十名亲兵。
“呵呵……薛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于禁手捧太守印绶,率领众文武一起上前迎接,并双手奉上印绶。
薛仁贵下马之后露出一脸不满的表情:“遭贬之人,根本不需要迎接。我本是一军主将,后来屈居孔明之下做了副将,现在竟然跑到一郡之地来做太守,真是天大的讽刺。这印绶于文则先留在身边吧,我挨了四十军棍,三两个月怕是不能下床,你先替我打理政务便是。”
从宋县到许昌二百三十里路程,快马加鞭一天便可抵达,而薛仁贵从接到圣旨后一路走走停停,花了整整五天的时间才来到许昌城外,现在又公然说出这样一番不满的话语,摆明了就是撂挑子不干的节奏。
这让于禁顿生同为天涯沦落人的感觉,感慨道:“薛将军威震天下,当年三箭震洛阳射死了董卓,打的吕布闻风丧胆,屡次吃亏。合肥一战,更是让曹……曹贼吃尽了苦头,现在被贬到许昌来担任太守,的确是有种虎落平阳的感觉!”
薛仁贵露出一副惺惺相惜的表情,拍了拍于禁的肩膀,感慨道:“我比你还不如啊,这太守印你先代我掌管,等我面壁思过,改过自新之后再说。”
“人生不如意十之**,薛将军也莫要太悲观了。”于禁伸手拍了拍薛仁贵的手背,顿生惺惺相惜之感。
薛仁贵点点头:“许昌城里有酒吗?尔等是不是应该为接风洗尘,大伙儿好一醉解千愁?”
于禁大笑一声:“自然有酒,薛将军里面请!”
接到改任太守的文书之后,于禁已经将家眷从太守府里面搬迁了出来并打扫干净,薛仁贵的马车在府邸门前停下之后,柳银环便带着一对儿女下车入住,而于禁、霍峻、夏侯兰等人则设下筵席为薛仁贵接风洗尘。
此后一连几天,薛仁贵都与于禁在一起饮酒,席间少不了指桑骂槐,表达对刘辩卸磨杀驴的不满,颇有相见恨晚之意。
这日天色刚黑,华灯初上,便有一个身影来到于禁的府邸门前拍响了门环。
于禁的仆人跟随于禁多年,开门见到郭嘉之后不由得吓了一跳:“唉呀……”
郭嘉急忙伸出手指做“噤声”动作:“嘘……莫要声张,速速回去告诉于文则,就说故人来访。”
仆人不敢怠慢,又不敢擅自放郭嘉进府,毕竟郭嘉现在成了敌对阵营的人,若是于禁擅自接见郭嘉,消息传出去了那便是通敌之罪。
急忙道一声“郭大人请稍等,容我去通传一声”,急忙把大门关了,匆匆转身入内禀报于禁去了。
“什么,郭奉孝正在门外求见?”
于禁得知消息后颇为意外,饶是戎马多年,还是一阵剧烈的心跳,略作思忖之后咬牙道:“快快把郭奉孝带进来,千万莫要被人察觉!”
片刻之后,在仆人的带领下郭嘉来到了于禁的密室,笑吟吟的拱手道:“文则将军,别来无恙啊!”
“唉……无颜见故人啊!”于禁叹息一声,向郭嘉单膝跪拜,“禁这一拜乃是向大魏皇帝认罪,想当初为了妻儿老小,折节降汉,实乃迫不得已而为之。每每想起陛下对我的恩情,禁更是诚惶诚恐,夜不能寐,只恨当初未能以死殉节,以至于背上叛贼之名,惭愧啊惭愧!”
郭嘉笑着扶起于禁:“文则将军请起,嘉也理解你当初的决定,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而且你家中上有七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儿女,折节降汉也是迫不得已。”
于禁垂泪如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拉着郭嘉的手检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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