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错也不见得全是外甥的!”
万年公主匆匆施礼告辞:“多谢嫂嫂替我家刚儿说话,我这就回去看看,若事情闹大了,还需要嫂嫂出来说几句好话。”
武如意笑笑:“妹妹直管放心,你是公主,陛下的亲妹子,刚儿是陛下的亲外甥;他爹薛仁贵三箭震洛阳,威震天下,身居镇北将军之职,当朝屈指可数。只要陛下不计较,这世上还没有人敢拿你们薛家和刚儿怎么着!”
听了武如意的话,万年公主好似吃了一颗定心丸,颔首道:“嫂嫂说得也是,我是公主我儿子是陛下的外甥,我们怕谁?不就是表兄弟之间的打打闹闹么,我走了!”
万年公主火速离开乾阳宫,钻进自己的马车,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薛府,下令道:“关闭大门,任何人不准出入,集结所有家丁待命。”
随着万年公主一声令下,薛府大门戛然掩闭,两百三十名家丁全部手持木棍、朴刀在院子里集合,如临大敌。
反正天塌了有公主顶着,怕个毛线,就是干!
万年公主直奔薛刚的卧室,将正在佯睡的薛刚一把拽了起来:“逆子,你闯了大祸,还敢在这里睡觉?”
“啊哦……”薛刚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人家刚刚睡个午觉,母亲就在这里大吵大闹,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万年公主大怒,一把揪住薛刚的耳朵:“你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还敢睡觉?”
“我怎么了?我又没尿床!”薛刚索性撒起了泼。
万年公主揪着耳朵,把薛刚从床上拽了下来:“整个京城已经传得风风雨雨,你和丁山、岳雷擅闯太子宫,无故殴打太子,甚至把曹贵人踹的流产了,你还敢在这里装作事不关己?是不是等到包黑子把你塞到铡刀底下才会跟母亲坦白?”
薛刚捅了捅鼻孔:“你说这件事啊?和我无关!我就是跟着看热闹,我说不去,薛丁山他非拉着我去帮个人场,结果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我见势不妙就闪人了,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万年公主对儿子的性格了若指掌,冷哼道:“你胡说八道,为娘还能不知道你?你敢说这件事和你无关?”
“绝对无关!”薛刚头摇的像拨浪鼓,“要是和我有关,干嘛他们只抓薛丁山和岳雷,而把我放回来了呢?我是清白的,我是无辜的,我就是去看个热闹而已。”
万年公主一想也是,如果自己的儿子也出手了,为何锦衣卫、金陵府的差役只抓岳雷和薛丁山,而放薛刚回家睡大觉?
万年公主当下回头掩了房门,悄悄对薛刚道:“刚儿啊,为娘告诉你,这件事闹大了。我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司空孔融、刑部尚书狄仁杰、礼部尚书张居正、御史中丞魏徵、金陵府府尹包拯,甚至还有京畿中郎将孟珙、禁军统领廖化等人此刻都在乾阳宫门外求见你舅舅,要求严厉惩处你们!”
“嗨……他们又都没我爹爹官大,怕什么?”薛刚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逆子,还不知道好歹?”万年公主大怒,抬手想要给独子一个巴掌,却是不忍下手,柳眉倒竖怒斥道,“我告诉你,若是有人来抓你,打死也不要承认自己动手了。就算承认动手也绝不能说是自己踹的曹贵人,把罪责推到薛丁山头上就是,知道么?”
“就是薛丁山干的嘛!”薛刚俩眼一瞪,双臂一摊,一脸无辜。
万年公主冷哼一声:“少跟我装蒜,好在听说薛丁山已经认了。第二你就说自己压根没想去,是岳雷硬把你拽上的,你只是拉架而已。”
薛刚挠挠头皮:“这事吧没想到闹成这个样子,我们三个只是想吓唬吓唬刘天下……”
万年公主鼻子几乎气歪了:“堂堂的太子会被你们吓住?要是刘无忌是太子,你们这样闯进去,信不信早就被打的爹娘都认不出来?”
就在这时,府邸门外响起了激烈的吵闹声,以及叮当的砸门声,万年公主急忙叮嘱薛刚:“你就在卧房里躺着,不要乱动,一切自有为娘替你扛着。”
薛家大院内,闯进来的一百五十多名差役在张龙、赵虎的带领下,与薛家的两百多差役互相对峙。
张龙手持佩刀,大声叱喝:“放下武器,交出薛刚,否则便以抗法问罪,格杀勿论!”
万年公主大步流星的走出后院,拨开人群,叱喝一声:“我看谁敢?”
看到主人出来了,薛府的家丁狗仗人势,顿时气焰嚣张起来,纷纷举起手里的木棍叫嚣:“谁敢啊?谁敢啊?杀一个看看!”
张龙、赵虎面面相觑,一起拱手施礼道:“金陵府捕头张龙、赵虎拜见公主!”
万年公主站的笔直,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冷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连堂堂镇北将军府也敢硬闯?还把薛将军放在眼里吗?还把我这个公主放在眼里吗?还把大汉天子放在眼里吗?”
张龙、赵虎苦笑着辩解:“请公主勿怪,上命差遣,身不由己。我等奉了包大人的命令,前来捉拿殴打太子,并导致曹贵人流产的疑凶薛刚到案,请公主见谅。”
“见谅?”
万年公主忽然抬手扇了张龙一个巴掌,“唉呀……张捕头,请你也见谅?对了,你叫张什么,张龙?我看你分明是大逆不道,竟敢以龙字为名?”
张龙又怒又惊,悲愤交加,作揖施礼道:“姓名乃是父母所赐,他们都是目不识字的盲丁,小人改了便是。”
万年公主冷笑一声:“我给你改了,从今以后叫做张虫!”
万年公主悄悄凑到赵虎面前,抬手就是一个耳光,幸亏赵虎早有准备,侧身闪开,让万年公主一巴掌落了个空。
赵虎后撤三步,克制着怒火道:“小人正在执行公务,公主请休要胡来!”
万年公主冷哼一声:“你叫赵虎?若是冲锋陷阵的大将叫虎啊豹啊之类的还配的上,你一个区区捕头,配的上虎字么?叫猫啊狗啊的还差不多!什么你们包大人?区区一个三品的金陵府府尹,也敢砸我薛家的大门?我们家的金丝木大门,把你们整个金陵府卖了也赔不起!”
“赔偿,赔偿,砸坏我家的大门必须赔偿!”薛府的差役齐声呐喊,为万年公主助威。
王朝和马汉从后面走了进来,把张龙、赵虎挡在身后,一起施礼道:“我二人是包大人座下的捕头王朝、马汉,奉了包大人之命前来捉拿殴打太子的疑凶薛刚,查明缘由。还望公主网开一面,给我等行个方便!”
万年公主微微颔首道:“这还像个人话,这件事我也听说了,我自会问个明白。表兄弟之间打打闹闹,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会带他去向陛下说明,就不必劳烦你们了!”
王朝、马汉摇头道:“上命差遣,恕难从命!若公主执意不肯交人,别怪我等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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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百三十二 天下一局棋
(修正上一章的错误,万年公主是刘辩的姐姐,误写成了妹妹,特此修正)
听了王朝、马汉的话,万年公主露出满脸不屑的神情:“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得罪?”
说着话转身对众家丁道:“这帮官差平白无故的乱闯我镇北将军府,谁敢轻举妄动给我乱棒打死,出了人命由我来扛着!”
在万年公主的鼓舞之下,薛府的家丁气焰更加嚣张,纷纷举起手里的木棍大声叫嚣,并向外推搡官差:“滚出去,否则乱棒打死!”
薛府家丁用棍棒猛推官差,几乎把棍头顶住了王朝、马汉的下巴,其他官差更是遭到偷袭,要么被膝盖猛顶裆部,要么被肘部狠狠的捣向****,薛府大院乱作一团,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
“公主,我们在执行公务,你若是再加以阻挠,别怪我等不客气了!”
尽管被棍棒顶住了脖子,憋得脸色涨红,但王朝还是努力克制着怒火示意官差后退,尽量避免发生冲突。
万年公主在几十个爪牙的簇拥下一脸傲慢,叱喝道:“就凭你们这些低等的官差,也敢在我镇北将军府嚣张跋扈?砸门而入的帐还没算呢,给我打!”
随着万年公主一声令下,卯足了劲的薛府家丁乱棒齐下,骤雨一般砸向官差的头顶,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犹如杖责之刑。
“真是无法无天,四位捕头,还手吧?”
众差役吃了一顿乱棒,个个心头火起,一边用手里的水火棍招架一边后退,同时向王马张赵四大捕头请求还击。
王朝、马汉在前面用未出鞘的佩刀遮挡着后退,努力的遏制着群情激奋的差役:“不许乱动,先禀报包大人再说!”
有一个年轻气盛的差役脑门挨了一棍,控制不住心中怒火,手中水火棍高高举起,反手还了一棍:“真是无法无天了,连官差也敢殴打?”
这一棍下去,结结实实的抽中了对面一名留着小胡子的家丁头目,此人一身痞气,平日里在薛府飞扬跋扈惯了,此刻竟然首当其冲挨了一棍,面子上挂不住,不由得恶向胆边生,从腰间拔出匕首,奔着对门面年轻官差就捅了出去。
“噗嗤”一声,这一刀正中心脏,登时惨叫一声仆倒在地,殷红的鲜血顺着胸膛汩汩流出。
“这些狗奴仆,竟然动刀杀人?”
官差群情激奋,当下不再顾及王朝、马汉的劝阻,纷纷挥起手里的水火棍朝对面的薛府家丁反击,水火棍高高举起,狠狠砸下,奔着脑门、脸颊、耳根等要害部位招呼了过去,誓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一时间,叱喝声惨叫声交织成一团,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此起彼伏,混乱中至少有四五名官差被打死打昏了过去,而薛府的家丁更是有十几人被打倒在地,甚至有的人被击碎脑门,脑浆迸裂,让人望之欲呕。
目睹此景,万年公主似乎发疯一般咆哮:“你们这帮狗官差,竟敢登门杀人,真是胆大包天!小的们,给我狠狠的打,打死官差我顶着!”
得了万年公主一声吩咐,这些家丁直接拔刀出鞘,奔着对面的官差乱砍乱刺,顿时血肉横飞。
刀剑的杀伤力绝非棍棒所能相比,遭到了薛府家丁的这一阵猛砍,官差至少被砍翻了十余人,一个个血肉模糊的倒在血泊之中。
张龙压抑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出来,怒吼一声:“欺人太甚,兄弟们给我杀!砍掉脑袋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张龙佩刀斫出,寒光一闪,顿时飞起一颗头颅。
赵虎也是咆哮一声:“士可杀不可辱,大丈夫死则死已,豁出去了!”
在张龙、赵虎的率领下,众官差有刀的拔刀,有剑的抽剑,没剑的抡圆了水火棍,犹如猛虎下山一般朝对面的家丁招呼,一副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架势。王朝、马汉拼命阻挡,却哪里又阻挡的住?
双方一阵歇斯底里的械斗,官差死伤了三十余人,而薛府的家丁更是丧生了七八十人,剩下的被杀红了眼的官差吓破了胆,纷纷抱头鼠窜。
混乱之中,万年公主肩部、腰部、腿部各中了一棍,鞋子也被踩掉了一只,披头散发的站在人群中发疯般大叫:“反了,反了,真是反了!竟然敢登门杀人,竟然敢连堂堂的公主也打?我要去乾阳宫告御状!”
官差也不顾万年公主又哭又叫,又从外面涌进来两百余人,抓住了一名家丁,逼问出了薛刚的房间所在,踹门而入:“出来受缚?”
好汉不吃眼前亏,面对着杀红了眼的官差,年方十岁的薛刚也不敢反抗,乖乖的束手就擒:“你们抓我作甚?我犯了何罪?”
张龙直接将一副枷锁套在了薛刚的头上,恶狠狠的提了出来:“你小子惹的祸大了!”
疑凶薛刚虽然被擒,但这场捉拿嫌犯的公务却变成了前所未有的械斗,光官差就伤亡了五十余人,而薛府家丁更是死伤了近百人,当真是尸横遍地,血流成渠。
王朝、马汉、张龙、赵虎等人也深知,这个结果不要说他们担待不起,只怕就是顶头上司包大人也未必能扛得住,当即由张龙、赵虎押解了薛刚去见包拯,留下王朝、马汉率部控制现场,等待判决。
“放我了儿子,为什么抓我儿子?”万年公主发了疯一般在后面追赶押解着薛刚的官差,又哭又叫,“放我出去,我要去乾阳宫告御状!”
早有官差架起水火棍堵住去路,用仇恨的目光盯着万年公主:“现场罪人一个也不能离开,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你是公主还能一手遮天?”
万年公主追赶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目睹张龙、赵虎等人把薛刚押走,披头散发的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放了我的儿子,不许伤害我的儿子!殴打太子之事乃是岳雷与薛丁山所为,你们为何为难我的儿子?”
乾阳宫,麟德殿。
红泥火炉,温暖如春,帷帐无风自动,透着一股威严肃杀之气。
得了太监召唤,太子刘齐以最快的速度前来拜见父亲刘辩,进门后就跪倒在地:“父皇,孩儿……”
出乎刘齐的预料,刘辩并没有雷霆震怒的样子,而是犹如老僧入定般在床榻上盘膝而坐,也不抬头,招呼道:“天下啊,来,与朕下一盘棋!”
刘齐不知道父亲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壮着胆子起身走到床榻前在刘辩的对面垂首站立:“孩儿就这样站着陪父皇下棋吧?”
刘辩微微颔首:“也好!”
棋盘上并非围棋,而是象棋。
刘辩穿越前的世界对于象棋究竟发源于哪个朝代,由何人发明已经不可考,有人说是舜帝发明的,还有人说是韩信发明的,也有人说起源于春秋时代,更有甚者有人说是从印度传到国内的。
但在刘辩穿越之后,那些都不重要了,因为刘辩已经让史官做了记载,象棋就是由自己这个大汉皇帝发明的。包括棋子、棋盘、规则,象走日字马走田,小卒一去不复返,全部都是刘辩发明创造,日后当毫无争议。
当下父子二人也不说话,低着头对弈,刘齐有心事,不过二十回合后便被刘辩的“車”逼宫“将军”,形成了死局。
“孩儿输了!”刘齐跪倒在地,“孩儿前来请罪!”
刘辩这才微微颔首,上下打量了长子一眼,嘴角露出一丝深不可测的笑容:“还好,没被打破相!”
“孩儿……”
刘齐想要辩解,却被刘辩伸手阻止,肃声道:“不要插话,你现在要做的只是洗耳恭听!”
“是!”刘齐只能老老实实的垂首肃立。
刘辩沉声道:“你有着母亲一样善良的性格,这让父皇很欣慰,最起码让为父相信在我百年之后,你可以善待自己的兄弟姐妹。而不会出现兄弟阋墙,骨肉相残的局面。”
“无论何时,孩儿都不会伤害任何一个弟弟……”刘齐哽咽着垂泪。
刘辩颔首道:“这点朕相信你,你的性格决定了你是一个好人,但不是一个好皇帝!一个合格的帝王不应该只有善良,还应该拥有狡诈,还应该拥有腹黑,还应该拥有虚伪,还应该拥有残忍!你要谨记,身为帝王不能没有善良,但更不能缺少冷酷,你须谨记天子一怒流血千里这句话!”
“孩儿错了,没能克制住自己的怒气,与岳雷、薛丁山他们起了冲突,孩儿也有不对的地方。”刘齐哽咽着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