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死?”
刘伯温的这番话倒是出乎众人的预料之外,俱都精神为之一振,“陛下为何诈死?”
“呵呵……”想到这里刘伯温竟然露出了笑容,“基还清晰记得七年之前诸侯会盟酸枣共伐董卓,吕布利用贾诩之计夜袭我军大营,导致我军损失惨重。我便将计就计,让陛下诈死返回江东,引得董卓军尾随追袭,我军在路上设伏大获全胜。故此,基认为陛下的死讯亦有可能是陛下设下的圈套。”
“可王守仁、吴启、诸葛亮等诸位大人尽着缟素,全军挂起白旗,大营一片恸哭。这是小人亲眼所见,愿以项上人头担保。这又怎么解释?”陆否对刘伯温的分析提出质疑。
刘伯温笑笑:“这更好解释了,想要钓鱼尚需鱼饵,更何况蒙恬、王贲都是贵霜大将,身经百战。要想引诱他们上钩,不把戏演的逼真一些,又怎能达到目的?”
“哎呀……听刘尚书这么一分析,局势又柳暗花明了呀!”听刘伯温分析到这里,在座众人俱都长舒一口气。
虽然不能确定皇帝百分之百诈死,但毕竟这种理论与陆否提供的情报不冲突。也就是说在陆否没有说谎的前提下,天子依旧还有活着的可能性。
“但愿陛下吉人天相!”众臣子俱都默默的为大汉天子祈祷。
“刘尚书,其实还有一种可能性。”一直沉默不语的武如意终于按捺不住,开口说道。
刘伯温已经逐渐冷静了下来,拱手道:“愿闻其详,请娘娘赐教!”
武如意肃声道:“你们忘了穆桂英随军出征,他与军方将领交好。若陛下中伏驾崩的消息属实,穆桂英有可能为了扶儿子刘御继位,拉拢前线将领,秘不发丧,然后矫造圣旨,册立刘御为帝。”
听了武如意的分析,在座的众人面色俱都为之一变,陷入了沉思之中。
客观的来说,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
秦始皇嬴政驾崩于第六次东巡的途中,李斯与赵高伪造遗照,逼死始皇长子扶苏,立少子胡亥为帝,最终导致大秦灭亡,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穆桂英身为贤妃,地位与武如意并驾齐驱,而且有参与军事的特权,与军方将领相处融洽。不排除为了扶儿子登基,她主动或者在其他人的蛊惑之下效仿李斯、赵高,把消息控制在交州,寻找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拥立庐江王刘裕登基。
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倘若南方军团的文武成功的拥立刘御为帝,穆桂英为太后,那么朝廷的这些顾命大臣就可以下地狱陪伴“先帝”刘辩了。
刘伯温抚须沉吟道:“消息已经在交州传开,这个可能性不是太大。但也不排除一开始南方军团陷入混乱,后来有图谋不轨之人蛊惑贤妃,欲效仿胡亥之事,所以迟迟不把噩耗传回京城。我等身为顾命大臣,就要对陛下恪尽职守,防患于未然,杜绝一切隐患!”
“那我等就要提前做好对策了,万一陛下驾崩属实,该如何应对?”一直没有开口的孟珙终于说了一句话。
“本宫认为应该按照陛下遗愿,册立太子登基。”不等其他人开口,武如意就抢先表明了态度,“齐儿聪慧敏锐,折节好学,笃厚稳重,又是陛下亲自册立的太子。若陛下真的有个闪失,只能由太子登基继承大统。”
刘基、荀彧、狄仁杰等人对望了一样,深感欣慰,齐声道:“娘娘能够如此想,乃是天下之幸,大汉之幸也!当初我等一致推荐娘娘为后,果然没有选错人。”
顾雍趁机投桃报李,说道:“若陛下真的殡天,太子登基自然是理所当然。但唐后已殁,皇后之位空缺,若太子登基,当立德妃娘娘为太后。”
几个顾命大臣再次对望一眼,虽然武德妃不是太子的生母也不是养母,但天子之前已经承诺唐后丧期满一年之时立德妃为后,如果不是贵霜的大举入侵,那么德妃现在就是皇后了。比起现在只是个美人的上官婉儿,武德妃的确更有资格做太后。
“论资历,的确是娘娘更适合做太后。”众人对望一眼,对武如意做了肯定。
最后由刘伯温做出决断:“我等做好随时拥立太子登基的准备,同时派出几位重臣快马加鞭赶往交州调查此事。若陛下果真殡天,便飞鸽传书回京城,我等便在太极殿拥立太子继位。然后昭告天下,举国大葬。”
会议就此结束,众人一致推选派出孟珙、狄仁杰与顾雍三人搭档,带领数百骑连夜离开金陵,快马加鞭赶往交州,彻底调查天子驾崩之事。不管是死是活,总要弄个水落石出,好让悬着的一颗心落地。(未完待续。)
八百三十二 世外高人
李时珍亲手配置的草药并没有让刘辩的病情好转,连续几天反复发烧,精神萎靡,恹恹不振。班师回朝的日期只能暂时推迟。
病情并没有让刘辩担心,感染了风寒而已,草药的疗效比较慢,三五天没有好转也是正常的事情。唯一让刘辩担心的是最近几天多次梦到小乔索命,在梦里萦绕,挥之不去。
“此事绝非幻觉这么简单的事情,更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事有点邪门啊!”刘辩昏昏沉沉的躺在床榻上暗自思忖。
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刘辩并不相信鬼神之说,但那天晚上的遭遇又委实匪夷所思,百思不得其解。
刘辩静下心神仔细回忆那夜发生的事情,刚刚出城的时候一切都很正常,孙尚香连续射杀了一只黄羊、一只狍子。就算白鹿出现的时候也是正常,因为除了自己之外孙尚香也看到了这只飞驰的白鹿,并扔给自己套马索追赶,证明直到此时还不是幻觉。
但与孙尚香分手之后发生的事情,刘辩就不能确定是幻觉还是现实。
至今刘辩还清晰记得一袭白衣的小乔从断崖下面爬上来的幽怨表情,还记得自己拼尽全力刺出的一枪,之后无缘无故的晕倒在地,这些事情刘辩都记忆犹新。
如果说这些都是刘辩的幻象,毕竟佛说象由心生,那么连续几天梦到小乔索命又该作何解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世上真得有鬼神之说?”刘辩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百思难解,翻来覆去又进入了梦乡。
看到天子突然大病一场。孙尚香知道是自己惹的祸,因此这几天一直温驯的像只小猫。床前床后的伺候着,急的直抹泪。可惜依旧无法换来刘辩病情好转。
刘辩卧床不起,让穆桂英急了眼,派人召集了孙膑、王守仁、李时珍等人来到行宫共商对策。
“陛下大婚之日还生龙活虎,更兼体格强健,远非一般人所能相比,怎能说病就病了?”穆桂英一脸担忧的说道。
孙膑也感到蹊跷,捻着胡须道:“莫不是与陛下说的到郁河边为百姓祈福有关?”
“到郁河边祈福?”李时珍对此事完全不知情,一脸愕然。
徐晃道:“陛下大婚之夜突然不见了踪影,我等四处寻找。天亮时在城外遇见了陛下与孙美人。陛下自称高祖托梦,说郁河边有神兽降世,若向其许愿,定能如愿以偿,因此陛下便带着孙美人出城许愿,回来之后便卧病不起。”
李时珍这才恍然顿悟:“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弄清楚陛下的病因,还需要仔细询问,才能找到病根。我认为那夜发生的事情。陛下并没有据实相告。”
“时珍先生说的有理,我对陛下到郁河边寻找神兽之事本来就不太相信,此刻听你这么一分析,此中必有隐情。本宫带你们去见陛下。一定要问个水落石出!”
穆桂英对李时珍的分析深表赞成,当即带着孙膑、王守仁与李时珍直奔刘辩下榻的寝宫,前来问明真相。寻找病因。
敲开门之后,孙尚香轻声道:“陛下刚刚入睡。最近一直在呓语,麻烦诸位大人安心等待陛下醒来。”
“呓语?”
孙膑等人对望一眼。心道果然有隐情,堂堂天子竟然说起了梦话,而且还一直持续不断,看来这绝对不是生病抱恙这么简单。
当下,包括穆桂英、孙膑、王守仁、李时珍等人便在刘辩的卧室外等待。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只听到房间里果真传来刘辩的一声叱喝:“我乃真龙天子,妖孽胆敢无礼?”
孙膑等人急忙推门而入,一起施礼:“莫非陛下噩梦缠身?”
“呃……?”
刘辩从浑浑噩噩中醒来,发现众臣子原来一直在门外等候,知道这件事瞒不住了,当下苦笑一声,“呵呵……看来是时候把真相对诸位爱卿道来了,这几日朕一直受困于噩梦,百思难解,众爱卿便帮朕分析下原委。”
刘辩当即把大婚之夜与孙尚香出城射猎,偶遇白鹿,便策马追赶,不知不觉中追到了周瑜、小乔坠崖的地方。正惊疑之间,却发现小乔的冤魂攀上悬崖向自己索命,导致自己无缘无故的昏迷了接近两个时辰,归来后便噩梦不断,风寒不退。
当然,有些不适宜公之于众的情节,都被刘辩做了删减,譬如野战、姑嫂双。飞等话题。而且把出城的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说是自己一时心血来潮,要与孙尚香比试箭法,所以才带着她出城射猎。
孙尚香在旁边听了,忍不住感动的热泪盈眶,有种想哭的感觉。虽然身为九五之尊,但这男人对待自己是真心宠爱,包容放纵着自己的刁蛮任性,这让孙尚香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兄长孙策。
“被小乔冤魂缠身?”孙膑听完眉头紧蹙,“看来必须找个本领高强的道人给陛下驱邪。”
王守仁抚须道:“我马上去发榜,在整个交州境内重金聘请道术高深的世外高人给陛下驱邪。陛下的病情迟迟不见好转,定然与这场遭遇有关。”
作为穿越者,刘辩是不相信鬼神之说的。但王守仁、孙膑这些比自己早了五六百年甚至两千多年的古人就难免会相信牛鬼蛇神,这和他们的智商无关,社会大环境使然,毕竟他们所处的年代与“科学”八竿子打不着。既然两人决定找个道人给自己驱邪,那就不妨试试!
“既然两位爱卿这么说,那就姑且一试!”刘辩强打精神,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陛下,臣有话说!”李时珍上前一步,拱手启奏。
刘辩点点头,示意李时珍有话直说。
李时珍拱手道:“臣以为陛下的遭遇与鬼神之说无关,人死如灯灭,人死之后万事皆空,哪里有什么鬼魂!”
刘辩振作精神侧耳聆听,虽然心中对李时珍的话表示赞成,但却未置可否,示意李时珍继续说下去。
“既然时珍先生说世上并无鬼魂,那么陛下的遭遇该作何解释?陛下回城之后一病不起,噩梦缠身,又是何缘故?”孙膑对李时珍的话并不认同,提出了质疑。
李时珍振动了下衣袖,朗声道:“我是这样分析的,陛下追赶白鹿的时候是真,但由于长时间盯着猎物,导致精神疲倦,以至于出现了幻觉。再加上清晨雾大,断崖之下瘴气丛生,陛下吸入瘴气之后进入眩晕状态,所以才坠马昏迷。”
刘辩依旧蹙眉不语,对李时珍的分析倒是很认可。
无论什么年代,医生都是最不相信鬼神之说的人,而李时珍看来也是如此。再加上交州的瘴气比较多,那天清晨的雾霭格外浓重,自己吸入瘴气之后产生眩晕,导致坠马昏迷,的确符合科学判断。
“可先生亲手配置的草药对陛下的病情不见效果,又该作何解释?”穆桂英对李时珍的分析并不认同。
李时珍拱手道:“回娘娘的话,微臣之前并不知道陛下在断崖之上昏迷,还以为是普通的感染风寒,所以未能对症下药。现在方才得知,其实陛下患的是双重疾病,因为吸入瘴气导致腑脏受损,坠马昏迷了两个时辰又感染了风寒。而微臣只是当做一般风寒治疗,自然不能见效,待我回去重新配药,定然会让陛下药到病除。”
“那陛下连续做相同的噩梦,多次梦到小乔索命,又该作何解释?”穆桂英继续追问。
李时珍略作思忖,答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陛下在断崖眩晕之际产生了幻象,惊吓了自己,以至于迟迟无法走出阴影,故此被噩梦缠绕。”
“那就双管齐下吧,王卿负责出榜招募道法高深的世外高人给朕驱邪,李先生按照你的分析重新给朕配置药方。朕必须尽早康复,争取早日返回金陵。”刘辩咳嗽一声,做了最终的决定。
“谨遵陛下圣谕!”众人一起施礼告退,各自忙碌去了。
王守仁回到刺史府,亲自起草了一份文书,出榜招募有道高人给天子做法驱邪,若有人能够做到,必有千金酬谢。
文书起草完毕,王守仁命文吏誊抄了数百份,然后派出官差,赶往交州各郡县以及交通要塞张贴,悬赏招募得道高人给天子做法驱邪。
给天子做法可不比寻常,弄不好就是掉脑袋的事情,平日里靠忽悠为生的神棍、巫婆避之不及,谁敢主动揭榜?榜单贴出了两天依旧无人应试,这让王守仁、孙膑有些一筹莫展。
而李时珍重新配置的草药虽然让刘辩退了烧,精神好转了一些,但是只要入睡,就会梦到小乔索命,这让李时珍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判断,难道这世上真有鬼神?
第三日清晨,守卫城门的都尉喜滋滋的来报告王守仁:“使君大人,使君大人,城门口来了一个仙风道骨,怀抱拂尘的道长,说是有办法给陛下驱邪消灾,让陛下摆脱梦靥!”
王守仁长舒一口气:“哈哈……太好了,终于有人揭榜了,快把这位道长带来与我相见!”(未完待续。)
八百三十三 铜雀春深锁小乔
揭榜之人是一个中年道士,年约三十五六岁,一身藏青色道袍,怀抱拂尘,生的仙风道骨,一派世外高人的风范。
王守仁搭上眼睛一瞧,就知道此人有真本事,绝不是那种装神弄鬼的神棍巫婆所能相比。不由得大喜过望,紧走几步迎出门槛:“敢问道长尊号,本官交州刺史王守仁这厢有礼了!”
“王使君不必多礼,贫道袁天罡,乃是游方道人,居无定所。从黄河以北云游至长江以南,有心拜访陛下,却听闻陛下出征交州,便又一路游山玩水来到苍梧。恰好看到使君张贴的榜单,说是陛下被梦靥所困,故此斗胆揭榜一试,看看能否为陛下驱邪祈福?”袁天罡手中拂尘一挥,自报姓名。
“呵呵……原来是袁道长,失敬了!”王守仁拱手寒暄,“道长走遍南北,见多识广,必然能让陛下逢凶化吉,请随我来!”
王守仁当即带着袁天罡直奔苍梧行宫,同时派人通知四处寻访高人的孙膑,已有仙道主动揭榜,陛下驱邪避凶就在今朝,请速速赶往行宫会合。
不消一炷香的功夫,王守仁就带着袁天罡来到苍梧行宫,求见天子。
刘辩刚刚小憩了一会,精神恢复了许多,听闻有道人主动揭榜,立刻召见。
当袁天罡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刘辩双眼不由得为之一亮,看这道人仙风道骨,印堂发亮,阔面重颐。声音高亢,一派世外高人的风范。看起来像是有两把刷子的样子。
“贫道袁天罡拜见陛下!”
不等王守仁介绍,袁天罡手中拂尘一挥。跨前一步,以道家之礼参拜天子。
“袁天罡?”
刘辩先是一愕,忍不住就有拍额头的冲动。掐指算算,袁天罡来到这个世界至少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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