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且与秦良玉听说马超被擒,又得知了东汉援兵到来,当即提兵前来会合。两支人马会师在一起,声势大壮,回头与西汉军一场厮杀。
黎明时分,雨越下越大,逐渐变得大雨滂沱,脚底下泥泞一片。杨素下令鸣金收兵,秦良玉虽然救夫心切,但也知道将士们鏖战了一夜,各个人困马乏,也只能以大局为重,含泪下令收兵,向东撤退十五里,扎下营寨,再做计较。
扎寨之后,马岱、秦良玉清点损失。
马超的中军损失最为惨重,三千五百枪骑兵几乎全军覆没,只有两百余人突围生还,两千五百步卒也只有五百多人归来。秦良玉的右翼人马折损了三千,剩余四千。龙且、马岱统率的左翼损失最小,只阵亡了不到一千,尚且剩下六千左右。
九千骑兵,一千五百步兵——这就是马家军与东汉援军会师之后硕果仅存的兵力。从当初离开武威的四万五千人一路走来,可谓损失惨重。马腾、秦明、马铁、马休都在征途中阵亡,庞德不知所踪,可以说马家军的这次长征,是用鲜血染红的道路。
当然,西汉军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一路追杀,包括朱元璋的兵力在内,伤亡更加惨重,至少要比马家军多死了一万余人。
杨素率兵退回大营,一边派人飞骑通报扶风王刘掣,请求增援。
史万岁从陷马坑中捡到了马超的龙骑尖,爱慕不已,却不料张出尘前来讨要:“我家主人有令,让你把马超的兵器上缴!”
“凭什么?”史万岁勃然大怒,“杨素也真是欺人太甚?老子流了那么多血,难道连一把武器都没有留下的权力么?”
张出尘露出了少见的笑容,陪笑道:“史将军莫要生气,我家主人打算把马超上缴给朝廷,邀功请赏,毕竟这两年来被朱氏压制的太厉害,这次总算可以扬眉吐气了!若是能够把马超的武器一块献上,岂不是更加完美?让吕布、朱元璋看看,我们杨氏是凭真本事生擒活捉马超的,只可惜被马超的坐骑逃走了,到时候史将军也是大功一桩哦!”
史万岁被张出尘说的有些心动,沉吟道,“我看把马超就地斩首算了,还费什么劲送去洛阳?”
张出尘趁着史万岁沉思之际,一把夺过龙骑尖,掉头远远的跑开,笑嘻嘻的道:“我暂时掌管这条长枪,等向朝廷献俘完毕之后,史将军可以再向朝廷讨回!”(未完待续……)
五百五十四 三足鼎立
大雨滂沱,浓云密布。
刚刚有些光亮的苍穹被乌云重新遮盖,变得昏昏沉沉,仿佛天公迟迟不愿醒来。
疲惫不堪的西汉军将士回到帐篷里面倒头就睡,甚至连雨水浸透进来,湿了身子底下的褥毡也毫无察觉,一个个睡得鼾声四起,恨不能把失去的觉全部补回来。
杨素到底是久经沙场的大将,虽然生擒了马超,重创了西凉军,但也不敢大意,更何况还搭上了杨林的性命,吩咐张须陀率部严加提防,小心西凉军冒着大雨劫营救人。
“杨公,新棺椁做好了,请你过目!”
军中的木匠按照杨素的吩咐,冒着大雨砍伐回来木头,在帐篷里做了一口新棺材。做好之后,第一时间来禀报杨素。
一般情况下,沙场上战死的将校都不会得到装入棺椁的待遇,基本上都是就地掩埋,只有重量级人物战死才会用棺木收殓。而杨林作为杨素的族兄,自然有资格得到棺椁收殓的待遇。
“把兄长收殓起来,派人送回弘农,厚葬!”
杨素与几个亲兵把杨林的尸体抬放进棺椁之中,行了吊唁之礼,脸色沉重的吩咐道。
不大会儿功夫,史万岁、张须陀及许多将校纷纷来到杨林的灵堂拜祭,一个个唏嘘不已。没想到杨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设下一字长蛇阵,想要将西凉军一网打尽,谁料大功未成,反而丧命在马超的枪下。世事变幻,果真如白云苍狗。
杨素大营北面一支接近两万人的队伍冒雨而来。斥候飞马禀报:“启禀将军,是杨广大人在安定伏击庞德归来!”
杨素大喜过望:“太好了。我军兵力本来就占优,现在得了杨广贤侄的援兵,超过西凉与吴军三倍,今天全军休息一日,到傍晚时分三军齐出,争取将敌军一网打尽!”
杨广挨着杨素大营扎下营寨,带了随行偏将到帅帐拜见杨素,惊见一口棺椁,不由大惊失色:“难不成继玄感兄弟之后。我军又有大将阵亡?”
史万岁耸耸肩,一脸无奈:“令叔与马超同时落入陷马坑,不慎死在马超枪下!”
杨广的武艺是杨林传授的,叔侄二人感情深厚,听了史万岁的话不由得嚎啕大哭。哭完之后听闻马超被生擒活捉,不由得咬牙切齿,拔剑在手就要去斩杀马超,替杨林报仇。
“哎哎……贤侄莫要冲动,处道兄可是说过打算把马超押解进京。向天子献俘。用马超来扬眉吐气,压制一下朱儁兄弟以及吕布!”史万岁似乎被张出尘说服了,第一个跳出来拦住了杨广。
杨广无奈,只好来到帅帐拜见杨素。跪地请求:“叔父大人,我杨家与马超苦大仇深,玄感之仇未报。今日又添叔父新恨。纵然将马超千刀万剐也是难解心头之恨,岂能再让他活在世上?请叔父大人下令。将马超五马分尸,以慰玄感与叔父在天之灵!”
听了杨广的话。杨素默然不语,手抚胡须,有些拿不定主意。
按照私人恩怨来说,杨素自然恨不能将马超千刀万剐,替自己的长子报仇雪恨,“吾儿玄感可是在马超手下做了无头之鬼啊!”
想到这里,杨素就恨得牙齿作响,眼睛里复仇的火焰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
但另一方面,杨素更想拿马超扬眉吐气一番,毕竟自从前年在宛城被岳飞大败之后,杨素的地位在洛阳朝廷每况愈下。先是被朱儁兄弟弹劾掉了大将军的职位,无奈之下只好推荐族兄杨坚出仕。
谁知道登上朝堂的杨坚长袖善舞,左右逢源,不仅深得满朝文武敬重,更是被天子刘协所倚重。慢慢的喧宾夺主,取代了杨彪、杨素父子,悄无声息的成了弘农杨氏新的领袖,这让杨素有些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自从去年春季,杨素与朱元璋两路齐出,联合围剿马腾、韩遂,虽然最终全取雍凉,但表现也只能称得上中规中矩,并没有表现出让人振奋的势如破竹。尤其是杨素力主接受赵匡胤投降,最后却被赵匡胤这头白眼狼反咬了一口,窃取了天水、广魏两郡,更让杨素的局面有些被动。
洛阳朝堂中屡次有人拿此事弹劾杨素,朱儁、陈宫甚至刚刚入朝的扶风王刘掣都提议免去杨素左路军主将职责,另选贤能。辛亏有杨彪与杨坚在背后替他兜着,杨素才得以继续担任左路军主将。
正是由于以上原因,杨素才不惜一切代价的围剿马超,希望用剿灭西凉军残部的功绩来挽回自己不利的政治局面。献上马超的人头,与把马超押解到洛阳,看似结果一样。但无疑献俘更有震撼力一些,更能证明自己的用兵能力,让朱元璋、陈宫、刘掣这些人闭嘴!
洛阳朝堂帮派林立,除了以前的朱、杨两大势力之外,吕布左右摇摆,刘协暗中培植羽翼。而随着扶风王刘掣的强势崛起,趁着朱元璋、杨素西征雍州之时,成功的拿到了长安的控制权,更让洛阳朝堂风起云涌。
杨素知道,如果只是献上人头的话,这些人完全可以信口雌黄的黑自己,说马超是病死的,马超是自己坠马摔死的,马超是被手下人出卖的。反正嘴是他们自己的,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甚至有可能说头颅不是马超的,只是相似而已,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如果能够把生龙活虎的马超押解到洛阳,让刘协、刘掣、吕布、皇甫嵩、朱儁亲眼看看,谁还敢睁着眼睛说瞎话?
大雨落在帐篷上,发出猛烈的撞击声。
杨广看到杨素迟迟拿不到主意,在地上稽首顿拜,碰的额头作响:“叔父大人啊,不杀马超,岂能让玄感与叔父在九泉之下瞑目?我弟玄感又去向谁索头?请叔父下令,即刻将马超五马分尸,报我杨家的血海深仇!”
“主人?”
一直沉默不语的张出尘跨前一步,拱手道:“主人,婢子以为杨将军此言不妥,主人切不可意气用事,因小失大!主人忘了前年在宛城战败,朱元璋逼迫主人辞去大将军之位的一幕么?主人忘记了满朝文武幸灾乐祸的表情么?主人忘了自己弘农杨氏领袖的初衷么?”
听了张出尘的话,杨广不由得一愣,这才明白杨素并不甘心被自己的父亲压着,这是打算拿马超来作为政治资本啊,只能在心里叹息一声,不复多言。
听了张出尘的劝谏,杨素刚刚有些动摇的心意再次坚定了下来,朗声道:“广儿贤侄勿再多言,我意已决,准备把马超押解进洛阳献俘。咱们杨家从之前的一家独大,到去年与朱家分庭抗礼,现在又加入了刘掣,慢慢的要变成三足鼎立,是时候用马超重振我杨家的声威了……”
顿了一顿,继续道:“人死不能复生,况且马超早一天晚一天都是死路一条,我想玄感与兄长在天之灵也会谅解的!我相信他们更愿意看到杨家重振声威,而不是快意恩仇!”
“叔父大人说的也是!”杨广悻悻的答应一声,再次拱手请求,“侄儿愿意亲自押解马超赴京。”
张出尘急忙拱手道:“主人,赵云军与西凉军残部会师,不可小觑。杨将军乃是我军栋梁,婢子认为还需要仰仗他统兵作战,婢子毛遂自荐,愿代主人押送马超赴洛阳。”
杨素自然不会把马超交给杨广,一脸器重的对杨广道:“红拂所言极是,大军尚需要你统兵作战,还是让红拂把马超送到洛阳吧!她自幼跟随在叔父身边,比任何人都可靠!”
杨广无可奈何的拱手告退:“既然如此,侄儿告退!”
杨广退下之后,杨素对张出尘道:“待天晴之后,你率领五百轻骑,押解着马超向北奔长安,过新丰、华阴、函谷关把马超送进洛阳,交给父亲大人。让他亲自把马超带上朝堂,重振我们父子的声威!”
张出尘拱手请求:“兵贵神速,事不宜迟,马超被擒,西凉军一定会设法搭救。晚了只怕路上会节外生枝,大雨滂沱,正好可以出其不意的押解着马超远走。婢子带人一路急行,两天之后就能把马超送进洛阳。”
杨素略作思忖,觉得张出尘说的有理,发下一支兵符:“那你挑选五百精锐,即刻冒雨赶路,这一路需要严加提防!”
张出尘按捺住心头的喜悦,拱手领命:“婢子遵命!”
张出尘冒着大雨,挑选了五百精兵,准备了一辆囚车,把五花大绑的马超装进了车里,准备出营向北,押解到洛阳献俘。
“无耻之徒,用陷马坑暗算我,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放开我,一决死战!”尽管腹中饥肠辘辘,但马超却不肯屈服,在囚车里破口大骂。
张出尘一马鞭抽过来,正中马超脸颊,顿时一条血痕浮现,冷声道:“给本姑娘闭嘴,再叫割了你舌头!”
张出尘训斥完毕,翻身上马,马鞭一招,在史万岁、张须陀、杨广等人的目送下,押解着囚车,冒着大雨出了寨栅,向北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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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五十五 完璧归赵
滂沱的大雨下个不停,道路愈发的泥泞了起来。
雨水浇在身上,很快就淋透了蓑衣,湿透了身上的衣衫。五百轻骑行走在风雨之中,不时的浑身打个寒颤,喷嚏声此起彼伏。
锁在囚车里的马超依旧被五花大绑,身上就连蓑衣都没有,任凭雨水淋透全身,那些斑驳干涸的的血渍被雨水慢慢的泡透,从马超的身上流到脚下,再顺着囚车滴到脚下,最后掺杂进脚下的泥泞之中。
“停!”
冒雨向北走了一个半时辰,出来了七八十里地,距离杨素大营越来越远。看到路边有一荒废的村庄,张出尘手中佩剑高举,大声下令停止前进。
“大雨滂沱,为了避免感染风寒,诸位将士跟着我到村子里避雨,待天晴之后再行赶路!”
被淋成了落汤鸡的五百士卒自然喜出望外,感恩戴德,簇拥着张出尘进了这个才刚刚荒废了不到半年的村庄里。各自翻身下马,寻找房屋,砍伐了木柴,生火取暖。
“张姑娘,这间房屋最干净,你到里面休息!”
带队的偏将跑在最前面寻找了一个看上去稍微宽敞干净的房屋,命令几个士卒生起篝火,帮助张出尘取暖,烘烤衣服。
“把马超带进来!”张出尘一边烘烤湿漉漉的长发,一边若无其事的下令。
此刻的马超被晾在了院门外的囚车里,负责看押的士卒被雨水淋得苦不堪言,远远的躲在檐角下避雨。大雨哗哗的浇在马超的身上。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一人。
听了马超的话,偏将有些犹豫:“马超乃是虎狼之将。万夫难敌,都说其武勇不在吕布之下。就连杨林、史万岁、张须陀三位大将联手都抓不住他。最后还是靠了杨公的陷马坑才捉住了马超,即便如此,还搭上了杨林的性命。咱们把他带进来,万一出个意外,我们交不了差不说,怕是性命都难保啊!”
张出尘冷哼一声:“老虎没了爪牙有什么可怕?那马超被五花大绑,怕他作甚?就这样把他淋着,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主人不但会要你的小命。怕是你三族难保!”
偏将略一犹豫,最终还是同意了张出尘的要求。反正自己是副将,真要是出了事自有张出尘扛着。再说马超手脚都被绑着,确实也不用畏如猛虎。
“来人,把马超押进来!”
这名偏将走到院门外吆喝一声,朝躲在檐角下避雨的士卒吆喝一声,命令他们把马超押进院子。
马超进门之后看见张出尘气就不打一出来,挣扎着破口大骂:“妖女,我堂堂大丈夫。岂能由你羞辱?给我来个痛快的算了!”
张出尘也不搭理马超,朝那偏将吩咐道:“你去咱们的辎重车上弄点熟食及美酒过来,大雨滂沱,闲来无趣。你陪本姑娘喝上几杯解闷!”
“哈哈……末将遵命!”
这偏将喜出望外,满脸红光的走出院子,大步流星的朝辎重车走去。“嘿嘿……难不成老子今走了桃花运?孤男寡女的喝多之后,会不会**。一点就着?”
不消片刻功夫,这偏将就把食物取来。腌肉、炊饼、咸菜、美酒,在这荒山野岭的也算是难得的美食。
“我来给姑娘倒酒!”
偏将心中想着好事,进门的时候把看守的几个士卒全部撵走,让他们自己找地方避雨休息,免得打扰了自己的好事。一进房门就大献殷勤的给张出尘倒酒。
张出尘“嗯”了一声,不动声色的踱步到偏将的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剑,在偏将的脖子上一抹,瞬间撕裂了一道弧形的血口。鲜血从创口中滋滋的喷出来,落在大碗里的酒水中,荡漾起一圈圈的血花。
“你……”
偏将痛苦的捂着脖子,想要大声的叫喊,只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有气无力的指着张出尘,想要扑上去。却被张出尘一剑捅在心脏,一脚踹到在地,在地上挣扎着翻滚了几圈,登时毙命。
“嗯?”
这一刻马超登时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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