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桃花不满地哼了一声,姐让这恶魔折磨够了,不折磨下你们,姐这胸口的怨气,迸发出来,翻江倒海,日月无光!
于是向桃花竟然对着云王爷灿然一笑,笑得云王爷心里冷飕飕的。丫头这几天阴阳怪气,骤然这么春暖花开的一笑,倒让云王爷觉得寒暑颠倒,不甚妥当。
接着,向桃花那柔柔的歌声响起了,唱的是琼瑶的《月朦胧,鸟朦胧》。
“月朦胧鸟朦胧,营火照夜空。山朦胧鸟朦胧,秋虫在呢哝。花朦胧夜朦胧,晚风叩帘胧,”
声音千转百回,清澈动人,云王爷的眼睛里满是赞赏和着迷,连外头的几人,此刻也全神贯注,听着向桃花在这山间小路上的一片清歌。
只可惜,向桃花之所以把原歌词唱出来,为的就是这般天上人间的强烈的对比效果!因为紧接着,依旧是那个柔柔腻腻,清清澈澈的声音,依旧是那只悠悠扬扬,飘飘忽忽的曲子,词却变了:
眼又昏,耳又聋,鼻孔又不通;头又痛,脚又肿,痔疮又流脓!”
停下来,向桃花语境悠长地感叹了一句:“如今我身在江湖,江湖却没有我的传说,我很悲愤,很不甘哪!”
安静,绝对滴安静!紧接着,随着马的一声嘶鸣,马车骤然停下,竟然是阿木听到此刻,吃惊过度,扯紧了缰绳犹不自知!然后咚咚两声巨响,一声是福泉愣了半会,马车一停,头一偏,撞上了马车外的车梁子,一声便是小筑后仰直接倒下!
云王爷的脸一会白一会红,接着,冷冷地说了一声,“向桃花,过来!”
向桃花睁大一双无辜的大眼睛,一脸不解地道:“不满意?妾身再来一首?”
“花花,你有怨气?”
“没有,自从跟了夫君,妾身啥气都没有,连个屁都没放过!”
咚咚又两声,外头的福泉和小筑又倒了一次。
云王爷嘴巴抽搐了下,道:“花花,你不开心?”
目无表情,“开心,自从出了门,妾身开心得不得了,这颗心开得一瓣一瓣的,灿烂得不像话!”
云王爷皱了皱眉:“你吃不饱?”
语气开始有点起浮,“自从上了路,妾身肚子涨得鼓鼓的,前天吃的馒头,昨天吃的烙饼,今天吃的素包子,妾身肚子里五谷杂粮,想吃块肉都嫌没地方搁着!”
向桃花来气啊,不是么?自打出了门,原以为可以天地任逍遥,吃香的喝辣的,穿好的睡美的。结果的,不知道这云妖孽的脑袋瓜子哪边给磕坏了,专挑山路走!
餐风露宿,好的话还能到小镇里歇着,不济的时候找一两户人家借宿。可恨的是这厮风流潇洒依旧,每天总是那般神采奕奕,风骚矫情。
向桃花就搞不明白了,自己怎的比这身金肉贵的云王爷还娇生惯养。这厮似乎还颇为享受这样的日子,粗茶淡饭也一脸享受的样!
还说娘子要想吃顿好的,买点胭脂水粉,本王一掷千金,绝不手软!现如今,人都难得见到一个,怎么挥霍!向桃花肯定这厮绝对是故意的,就是为了让她花不上银子!
云王爷突然噗嗤一笑,径自走到向桃花跟前,一把揽住桃花的腰,低声叹道:“娘子要想吃肉了,便吃为夫好了!“说罢头一低,双唇便印上了桃花的脸,顺着而下,吻上了唇。
轻轻啃咬厮磨,向桃花的小拳头不停地敲打云王爷的肩,只是最后无功而返,只能不甘示弱,追着云王爷的舌头咬。偏生云王爷技巧高超,收卷自如,攻守有度,最后演变的,便是一个火辣辣的唇舌交缠!
再一日,向桃花和云王爷下了马车,在路上优哉游哉地漫步。云王爷的手里把玩着铜板,向桃花和云王爷这一小段路上玩得掷铜板,桃花已然把原本云王爷凑上整数的那三十八两银子输了个精光。
这一会,天上骤然飞来一群鸟儿。桃花不自觉喊了一声:“看,天上飞着肉啊!“声音里的期盼之意,闻着落泪,听者动容。
云王爷嘴角一翘,手中的铜板轻轻一抛。
下一刻,那鸟群中,骤然有四只砰砰砰掉了下来,刚好落在桃花的脚边!
向桃花看着地上的鸟,舔了舔嘴唇,默不作声。
云王爷佯装叹了一句:“这几日里,本王这口也淡了,难得天上掉下肉,阿木啊,就地取火,本王想吃烤肉了!”
向桃花转头看向云王爷,上唇哆嗦下唇抖:“夫君,你终于,想吃肉了?”
云王爷心里一荡,自从那日吩咐以夫君娘子互称,向桃花每次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从未正面称呼他一句夫君。
这柔柔的的一声夫君,却让云王爷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简直比喝了天下第一名酒“醉里春“还要满足陶醉!这心里的情潮,满溢而出!
那一晚,向桃花终于尝到了想念已久的肉味。也是自那一晚起,每日里,他们周围总有那么一两只小动物来转悠,在向桃花眼里略懂武技的阿木倒是能耐,准擒到了来改善大家的伙食。
这一夜,因为阿木走岔了路,他们赶不到附近的城镇,也只能在路上将就一晚。
桃花坐在车上,正和小筑喝茶唠嗑。云王爷却说今夜星光明媚,下了马车,随处走走。
福泉此刻正躬身站在云王爷的身后道:“主子,我们一路循迹而来,这天一教的踪迹却是分散得很。五大神兵利器出世的消息会是真的么?莫不是天一教搅乱时局的伎俩?”
云王爷没有做声,只一阵风吹来,云王爷猛一转身,神色一沉,此刻原本安安静静蹲在树上的金猴子也蹦跶了起来,似乎颇不安宁!
福泉皱了皱眉,似乎还有不解,云王爷声音沉沉:“好浓的血腥味!阿木,赶路,前行三里!“说罢只身离开,上了马车!
小筑一见云王爷上了车,忙低头行礼走了出去。向桃花感到马车前行,不由地问道:“怎么了,夜深了,还赶路?“
云王爷懒懒一笑,半躺着身子道:“可不是么,阿木说前面不远有个村落,为夫怜惜娘子,到了村落娘子起码还可以梳梳洗洗,舒服多了!“
向桃花鼻尖里哼了一声。只是这马车越前行,向桃花的心里却越有点不安。还未想得明白,自己已经跌落入一个熟悉的怀里,温暖如初,让她的不安也不翼而飞,只听得那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声音道:“为夫给娘子暖床,娘子可还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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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19、第十九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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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前行,这天的夜里显得特别的寂静萧索,只听得马车外悉悉索索的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天际的一轮明月,在这个晚上,那月光怎的又是如此的凄冷苍白。
向桃花说不上心里是怎样的一番感受,只觉得想睡觉,心情却又似乎沉甸甸的不安。天气本就暖和,可今夜向桃花却感到莫名的冷意,犹如从心底渗出,又渐渐泛散到四肢百脉。
不安地哆嗦了下,骤然感到怀中的拥抱似乎又紧了些,阵阵熟悉的热气烘走了丝许的不安。一声闷笑从头顶传来,“花花,你今夜的眼珠子可比金儿还要灵活,这兜来转去的,娘子若是对为夫有何非分之想,为夫可当是欢喜得很哪。若是睡不着,不若咱们?”云王爷顿了顿,声音骤然变得蛊惑起来:“这马车上,颠簸摇晃,定然别有一番韵味啊娘子,难怪我家花儿今夜里这般不安分!”
向桃花这一听,原本还阴沉沉的心情刹那间便警惕起来了。这些日子,云妖孽倒是难得的规矩,晚上住宿借宿皆与桃花分房而睡。这让原本还大义凛然做好最坏的打算,估计自己约莫还要献身多两次的向桃花心底窃喜不已。
这些天向桃花睡得那个叫酣畅淋漓不止,还有出乎意外的收获!
每天晚上,桃花总能梦见有一股细细的热流涌进体内,绕着弄玉决的修习路径缓缓运转。都说黄粱一梦,可偏偏第二日起来,桃花精神爽朗犹如打了鸡血一般高昂,更甚者是感受到体内内力渐长,绵绵悠长得让向桃花觉得只要给她一把剑,她就能挑破所有高手的裤裆!
向桃花心里总在暗暗感叹,这弄玉决果真神功,夜里还能自行吸取星月之精华,淬筋练脉,人品好啊,睡着梦着这神功就突飞猛进了,姐要不能扬名立万,岂对得起老天爷对姐得隆情厚谊!
话说此刻,向桃花心里却是忐忑不安!这云妖孽斋戒了这么几日,莫不是那海绵组织充血了,冲动了!向桃花乖乖地低着头,干咳了两下,轻声道了句:“妾身恰逢葵水来了,不巧呵,甚是不巧!”
“唉!”云王爷泄气般长叹一声,“娘子,为夫可要等上多久哪?”
向桃花脸一热,嗯了一声,道:“十几天吧!”本来还想着说上一个月,想想还是算了,指不定这云王爷一激动,直接扒裤子检查。
“什么!”云王爷的语气状似惊讶:“寻常女子不若六七天,娘子哪,为夫委屈了!”
向桃花一震,继续蔫蔫道:“妾身身寒体虚,”还未讲完,便听到云王爷无奈地长叹一声,道:“回了王府,为夫要为娘子好好调养一番,定要御医让娘子三日内便完事,若办不到,为夫就砍了他的脑袋!”云王爷雄纠纠气昂昂地道。
果然是京城纨绔第一人,竟然为了自己女人的经期长短威胁要砍了一个老御医!向桃花哆嗦了一下,不是吓得,是寒的,诺诺道:“妾身调养过,效果不大,为难了老御医可就是妾身的罪过了!”
云王爷不可置否,冷哼了一声,接着便柔声道:“娘子啊,那以后你可就多担点累。”
“嗯,为啥?”
“为夫素来习惯隔日销魂那么一次,娘子这葵水来得这般的久,这平时,为夫自然要夜夜与娘子颠龙倒凤,方才补得回来那十几天的空虚寂寥哪!”云王爷说罢,轻轻的用下巴磨了磨向桃花的小脑袋瓜。
向桃花翻了一个大白眼,也不去想着云妖孽怎的只说与她夜夜笙歌,其他王妃他又置于何处?向桃花此时,唯一的感叹便是,这云纨绔,果真雄鸡勃发,淫姿飒爽!
马车渐渐缓了下来,空气中那种令人窒息胸闷的感觉似乎更甚了。
听到福泉几个下了马车,紧接着,小筑一声凄厉害怕的尖叫响彻了半个天空,随着很是响亮的噗通一声,定是小筑倒地了!
向桃花心下一惊,身手矫健地爬起来,下床,冲了出去!小筑与她虽有主仆之分,但一直情同姐妹,不然向桃花也不会把这天下无双的弄玉决也教与小筑。
向桃花冲下车,便看到小筑倒在地上,福泉,阿木却没有搭理,径自站在那里。
向桃花没有多加注意,蹲下去便把小筑的头抱了起来,一手轻拍着小筑的脸,急声连道:“小筑,别吓唬我,你怎的了?”
向桃花心下有气,一抬头,正要质问福泉和阿木,可眼前的一切,却让她骤然双手一松,致使小筑原本被她抱起的上身又一次噗通一声,砸在了地上。
向桃花缓缓地站起身来,向前走了几步。眼前的一切已经让向桃花的手开始发颤,脸色开始发白。
这村落里,如今在这空地上,断头的、腰斩的、穿胸的、破腹的,搅成一团。遍地的残肢断体横七竖八地躺着,没有一丝一毫生命的气息,扑面而来的浓重的血腥味让人喘不过起来。
向桃花的眼睛睁得很大,布满血丝,一片空洞。近处那人的脖颈上的断刀,似乎还能看到那沾着的肉丝鲜血!汩汩而流的血液是这死寂的一幕中唯一的动作。暗沉的黑夜,苍白的月光,惨艳的血红,交织成一幅诡异而阴森的画面。
桃花只觉得身上的血液不停地翻滚,可手指却是异常的冰凉,胸口处发哽,脑海里飘乎乎的,弥漫的是绵延的血红,连呼吸似乎都急促艰难了起来!口中喃喃道:“到底是谁,这般狠心,这般残酷,简直不是人!”
云王爷随着桃花下车也很快的走了下来。看到眼前的一幕,云王爷的眼睛略微暗沉了下来,如果桃花能保持清醒的话,她或许会吃惊这个在她眼中一无是处的云纨绔竟然一脸的冷静淡漠,没有半点惊慌失措的娘们样。
走向前,看到桃花的反应,云王爷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森寒戾气。身子一动,下一刻,云王爷的双手已经从后方环住了桃花的身子。
轻轻板过桃花的身子,呆若木鸡的桃花被云王爷拥入怀中,桃花似乎也没有在意云王爷的反常,双手轻轻环上了云王爷的腰,这阴森森的环境里,这人,是她可以汲取的唯一温暖。
云王爷的手抚过桃花的背,桃花缓缓闭上双眼,只感觉睡梦中那股熟悉的热流又开始流转。胸口的郁闷渐渐缓解,头脑逐渐清明,一股睡意悄然而起。
只听得云王爷轻轻道了一声:“阿木,把小筑带上马车!”
阿木应了声是,木然地走到小筑身边,一把抡起小筑,大步流星走到马车,接着一扔,噗通一声,可怜的小筑的脑瓜子,又一次遭遇撞击!
云王爷微微皱了皱眉头,就听到怀里的小东西临睡前嘟喃了一声:“若是小筑今夜里脑袋瓜子给砸傻了,这辈子,就是阿木的人了!”
刚好走过来的阿木身子一顿,脸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
云王爷轻笑一声,却在这死寂的夜里勾起一抹生气,柔声道:“娘子怎么说就怎么办,一切都听你的!”言罢,抱起桃花的身子,闪身上了马车,细心为她盖被安顿好,方才回到原来的炼狱之地。
福泉低声道:“王爷,天一教?”还未说完,云王爷就冷冷开口了。
此刻的云王爷,脸上阴云密布,声音在这如地狱般的惨境中,犹如修罗般残酷到底:“天一教,得罪本尊了!”
福泉眼里闪过一抹讶异之色,当王爷不自称本王而称本尊之刻,那便是王爷怒极之时!问题是,天一教何时将王爷得罪得如此之深?是这一地的残肢断体,还是王妃的的悲戚难受?
福泉和阿木对视了一眼,这样的场面对他们来说,经历过战场上更为残酷,规模更大的厮杀场面,早已练就铁石心肠。所以王爷怒了,不是因为王爷自身的悲天悯人,而是因为王妃的怒极而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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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回 。。。
福泉走近云王爷的身边,低声道:“主子,五大神兵利器出世,传言中的“破尘锤”被巧手朱鲁所得,而今日,更传言朱鲁便隐姓埋名在这陆家村中。如今全村尽数被屠戮,莫不是天一教为逼问朱鲁所使下的手段?这破尘锤难不成真让那天一教给劫走了?”
云王爷冷哼了一声,道:“本尊想弄清楚的,只是这天一教背后为何人当家,在江湖搅起这腥风血雨目的何在?只要与死胖子所谓江山社稷无关之事,本尊才懒得打理。当然,今天晚上吓着我家花花的这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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