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从京师启程经天津卫出海的投资人,从其他地方赶来的富贾豪商和达官贵人也是倍增。
最北当然是从忠明堡、宁远码头出发的关外客商,他们大多数是以辽东新贵茅元仪、何可纲为首的辽东将门代言人。
最南是从钦州赶来的广西、贵州、云南的内地财主,许多是西南各地土司的门人。
大明太多地方刀兵四起,西南的异民族叛乱也是此起彼伏,不仅仅是民不聊生,士绅和官老爷日子也不好过,有诸多家境殷实的地主老财人死了财产也没有了。
做出杀人抢劫的不仅仅是流寇,有许多庄子其实是被官军破了,庄子里的财帛变成了无良官军的私产,被屠杀的良民被暴民了,首级成为了官军的报功凭据。
杀良冒功已经是官军的常态,国家机器再也没有了约束力升斗小民何以生存?
连地主老财都犹如裸露在狼群,不知道何时就会被流寇祸害,又不知何时被官兵屠戮万贯家财化为乌有。
“华夏发展”吸纳参股的消息在一年内被无限放大,远到云南、四川、陕西都有商贾获悉。
没有商人是傻瓜,达官贵人更加懂得权衡。
大明乱世尽显,武力是在乱世生存的唯一保障,投资“华夏发展”后,当今世界最恐怖的武力自己就成为了拥有者。
有了坚船利炮护航,海贸生意自然无往不利,收益可想而知。
许许多多既得利益者动了心,太多商人已经把预备购买“华夏发展”股份的银子存入“华夏大钱庄”。
兵灾不断的所有地区,只要不是太傻的人都把自己的积蓄存入“华夏大钱庄”,当地没有也毫不犹豫找到黄家宣传队辅兵代为办理。
现在黄家荷枪实弹的乡勇护卫独轮车队,从内地运出老百姓的同时还会有装满白银、黄金、细软的独轮车同行。
内地的资金外流已经势不可挡,流寇们再去搜索达官贵人的银库恐怕收获有限。
今年的秋季交易会迎来了太多资本拥有者,他们准备设身处地看一看即将投资的“华夏发展”实力究竟是不是如同传言。
动用关系溜出京师的董事会成员吴襄当然成为了第一牵头人,朱大成、何家兄弟等等都主动以主人身份接待各路来宾。
一年时间,他们几个已经筹齐了超过五十万两白银,他们还跟琼崖郡王关系很好,现在当然毫不客气地把自己内定为董事会成员,自然是主人之一。
所有的资本拥有人都很满意在“华夏岛”的所见所闻,他们已经坚定了购买股份的信心成为投资人,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见到董事长琼崖郡王。
九月一日,所有的来宾接到蓝彩儿通知,琼崖郡王约大家去新领地共同商议“华夏发展”的百年大计,沿途会邀请大家参观几个重要领地,是否成行自觉自愿绝不勉强。
没有人不愿意亲眼看看琼崖郡王究竟还有多少隐藏的实力,都上船参加投资之旅。
嘉定伯周奎也不例外,吴襄相当看重这位皇后的亲爹,有意和他拉关系。
吴襄在“华夏岛”熟门熟路,他不仅拥有几个店铺还拥有一座靠海的别墅,这几天已经陪着嘉定伯把‘华夏城’观光了一大圈。
吴襄确实是公关高手,他白天领着周奎和一大群勋贵浏览美景,晚上在“望海阁”小酌几杯后去六楼的会所桑拿,把许多没来过“华夏岛”的勋贵搞得乐不思蜀。
周奎这个守财奴见到了如此富庶的地方,早就动心了,他得知做生意贼精的吴襄已经拿出所有可以动用的银子参股“华夏发展”决定假戏真做,也参股等着分红。
十八艘千吨以上级新式客船出发,所有投资者都进入经济舱和头等舱旅行,补贴舱和普通舱也已经满载,那是准备南下拓土刚刚获得提拔的保长、甲长等等,他们为了更进一步拖家带口走向新的工作岗位。
彩儿是负责接待安排的最高领导,严必信率领三十六艘新式战船保驾护航,跟随的商船、货船还有二百余艘。
此时南下正是大北风经常出现的季节,船队可谓一帆风顺,沿途参观了南通州港,在舟山岛上岸休闲一日,船队紧接着来到“陆公岛”补给时投资者们纷纷上岸走马观花一个时辰。
接下来就是比较重要的一站海南岛,在这里会停留三天,四轮马车会带着投资者参观许多景点和工厂,当然会安排出购物时间。
海南岛连吴襄、朱大成都没有来过,印象中的穷乡僻壤如今让他们大开眼界,朱大成被海景醉了,他想在崖州置业,以后来这里常住,吃海鲜、游泳快乐逍遥过一辈子。
有许多投资者是来自战火纷飞的中原,见到了安宁祥和的琼崖郡王领地“华夏岛”,已经有了移民去那里生活的打算。
今天见到大了“华夏岛”接近二十倍,而且美丽富饶的海南岛都不准备接着航行了。
他们认为看了这许多已经足够,他们会倾其所有投资“华夏发展”,会带着族中子弟来琼崖郡王领地讨生活。
吴襄居然在崖州见到了老熟人祖宽,刚刚见面时吴襄惊愕莫名。
两年前,祖大寿被判秋后问斩,家眷发配琼州,祖宽和祖家被逮拿的一百余口被押送到崖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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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二章:撤侨
祖家人来到崖州没有被另眼相看,黄胜甚至不知道这件事。
因为几乎每个月都会有拖家带口的犯官被朝廷发配来海南岛,安排这些人已经成为常例。
所有的犯官和他们的家眷都本着来到穷乡僻壤苦挨的心态来此,谁知这里的生活条件堪比锦绣江南,老百姓富裕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里强调一下,黄家体系有贫富差距,但不是很严重,应该属于橄榄型,富人没有婉约江南多,但是赤贫基本没有,基层老百姓的生活条件已经高于江南。
被流放的犯官和家小没有被黄家人民歧视,他们都会得到工作,挣到月钱,太多以前进士出身的老爷成为了书吏或者技术员,有武力值的家丁成为了衙役或者捕快。
祖宽如今一身皂衣短打扮,是崖州府班头,手下有二十几个捕快。
黄家体系捕快可不是贱业,相当于是伟大的拿政府工资的人民警察,大多数是退役战士担任班头,约等于派出所长的职务,月钱两千四百文华夏通宝,待遇和正兵战士相同。
三班衙役都是选拔自高级乡勇积极分子,待遇同于辅兵。
祖宽的日子过得无忧无虑,班头工作干得兢兢业业,本来以为难保项上人头的他,按理说留下了性命过上了吃穿不愁的小康日子应该满足了。
可是安睡的午夜“铁马冰河入梦来”每每让祖宽不甘心。
他也属于黄家体系的基层吏员,接待投资考察团也有他的份儿。因此他得知前家主的妹夫吴襄来了崖州,特意找了机会来见上一面。
吴襄见到祖宽很是意外,瞧见他的打扮忍不住好笑,道:“祖宽,几年不见想不到你居然在琼崖郡王的麾下讨生活,不错、不错。”
祖宽立正敬礼道:“平西伯,祖宽向您报告!”
吴襄笑道:“还是琼崖郡王定的军礼瞧着舒坦,唉!你们在崖州日子不难过,本爵也就放心了。”
祖宽道:“谢谢平西伯惦记,托琼崖郡王的福,祖家来海南岛的所有人日子都过得去,小的今日来见您是想求您一件事。”
“哦?你是不是想跟着本爵干啊?”
吴襄知道祖宽弓马娴熟是个猛人有了招揽的意思。
可惜祖宽找来的目的根本不是想跟着吴襄混,他婉言拒绝道:
“谢谢平西伯抬爱,只是小的乃发配海南岛的罪属,跟着平西伯不合适。小的想跟着琼崖郡王打仗,来此就是请您引荐。”
这倒是事实,吴襄以为然,道:
“也对,琼崖郡王经常在海外打仗,你跟着他立下军功保不准会成为将军也未可知。可是黄家曾经出手协助朝廷缉捕祖大寿,你是不是心存芥蒂?”
祖宽见有门,立刻道:“家主确实曾经投降建奴,并且和后金确有书信来往,被朝廷斩首不为过,小的从来不敢怨恨,更加谈不上怨恨奉旨办事的黄家人马。”
“你如此开明本爵颇感欣慰,带上你引荐给琼崖郡王也很容易,本爵知道你弓马娴熟一身武艺,也知道你是一诺千金的汉子,你只要立下誓言,本爵就立刻找顾山海知府通融。”
吴襄跟黄家打交道的时间太长,顾山海、刘良才、黄东山等等黄家高级领导他都熟得很,带走一个班头去见家主当然能够通融。
祖宽二话不说立刻跪下发誓道:“祖宽自愿追随琼崖郡王从军,忠于黄家体系至死不渝,如果违背誓言……。”
祖大寿已经死了两年多,吴襄心里的怨恨也就淡了,他见到故人祖宽大感惺惺相惜,见祖宽立誓再次从军,即刻去找顾山海说明情况。
果不其然,顾山海欣然同意,并且叫来祖宽一起喝酒算作践行,几天后心情舒畅的祖宽上了客船作为吴襄的跟班继续南下。
崇祯七年九月十八日,黄明道率领足一百艘战舰和三百艘商船来到爪哇岛“巴达维亚“港口,这里就是后世的印度尼西亚首都雅加达。
现在这里是荷兰东印度公司总部所在地。
荷兰总督燕彼德尔斯逊昆被忽然闹起来的土著反抗军搞得筋疲力尽,今天又被龙旗飘扬的大明舰队吓得魂不附体。
荷兰人在土著造反的浪潮中颠簸,只能勉强维持几个靠海的堡垒负隅顽抗,燕彼德尔斯逊昆派出战船回祖国求援,谁知援军未至却等来了更加可怕的敌人。
“巴达维亚“港口炮台高度戒备,三十几艘荷兰战舰已经排列成一线,所有的火炮已经装填完毕,大战一触即发。
大明舰队没有发动攻击,一艘没有武装的商船大模大样驶向港口码头,在一两千荷兰士兵注视下,商船上下来了十几位身穿华贵丝绸的大明官员。
其中居然有四个金发碧眼的西洋人,这不奇怪,黄家海纳百川,雇佣的各国人都有,他们会获得翻译、技术员、教师、水手等等工作。
这四个西夷就是西班牙人通晓荷兰语,片刻过后荷兰总督接到了大明上国的照会。
内容不复杂,大意是:介于荷兰当局不能维持爪哇岛的秩序,这里极度不安全,大明上国为了避免子民殃及池鱼,故而派来军舰、商船撤侨。
大明严令荷兰总督好好配合大明上国进行撤侨,保证侨民的生命安全,保证他们的财产不受侵犯,如果有一个侨民由于荷兰当局的不配合至死,大明立刻屠杀一百个荷兰人作为惩罚。
太嚣张、太无理,可是所有的汉人都喜欢。
荷兰总督肯定不喜欢,理所当然不答应如此无理要求。
撤侨?好新鲜,没听说过!
这里的汉人都是荷兰人雇佣的,他们此时也拿起武器参加保卫“巴达维亚“,汉人都走了,这里的防卫岂不是更加促襟见肘。
照会被无理拒绝,前来洽谈的最高长官是最喜欢惹事的刘国正和黎喜汉,他们重新拿出一份照会。
内容更简单,咱们回去了,两个时辰后,如果总督大人改变主意,派人划船去大明旗舰继续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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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三章: 愤而自杀
大明来谈判的商船刚刚离去不久,港口惊天动地的炮声就响起,不到半个时辰,跌跌撞撞跑来了驻守炮台的一个上尉。
“总督阁下,炮台完了,我军一炮都没有打出就战死一百多战士,大明的炮火太远、太准、又太猛……。”
燕彼德尔斯逊昆大惊失色,怒吼道:“这不可能,我经历无数次战争,没有任何战舰可以和港口炮台的大炮对射。”
上尉一头汗水,满脸炮灰狼狈不堪,见总督不相信自己的回禀,着急了,道:
“阁下,您亲自看看就知道了,明军战舰还在不停轰击,那些炮弹很诡异落下就炸开,我军往往死伤一片,为了避免无谓的伤亡,我已经下令撤退放弃炮台。”
“什么?你居然擅自下达命令放弃抵抗,不怕上军事法庭吗?”
燕彼德尔斯逊昆急急忙忙跑到一个制高点举起千里镜远眺,发现他们的炮台一片火光,而开火的明军战舰在不可思议的距离。
这位总督乃是海军出身,知道己方炮火的威力和射程,他马上认可了上尉的撤退决定,因为他亲眼看见明军远射的炮弹都能够落入炮台炸得乱石飞溅。
如果上尉继续带着士兵在炮台守卫,那是白白送死。总督脸色煞白,他当然知道那是明军挑衅,知道又能如何?单方面挨打,无法反击,如何应战?
没多久,港口划出来一艘小船,一个荷兰官员传达他们总督的意思,同意大明撤侨,保证所有侨民可以带着他们的财产离开“巴达维亚“。
大明表态可以如此办理,但是要解决新出现的情况,再给友好的总督大人一个时辰的答复时间。
新情况不复杂,因为明军打炮了,炮弹的价钱很贵,,很昂贵!
没有安排作战任务,为了和平而来的大明舰队,平白消耗了如此之多昂贵的炮弹,回家后无法向朝廷交差。
这完全是荷兰政府不作为,硬逼着明军必须使用威力阐明移民的决心所导致,因此明军希望荷兰当局为炮弹买单。
到目前为止一共发射三十六磅炮弹一千枚,成本价十两黄金一枚,荷兰当局可以支付一万两黄金也可以实物一千枚炮弹支付。
如果一个时辰不见答复,明军继续炮击,最后究竟打出多少炮弹还不清楚,具体金额现在还是个未知数。
荷兰谈判代表灰溜溜回到总督府禀告出现的新情况,所有在场的荷兰人都感到屈辱,明军那是在羞辱他们,变成荷兰人犯贱花黄金买炮弹炸自己。
“讹诈,**裸的讹诈,强盗,大明是可耻的强盗。”
被摧毁了花费巨资修建的炮台,被打死了一百多士兵,大明居然还要荷兰人为打他们的炮弹付费,燕彼德尔斯逊昆快气疯了,他歇斯底里咆哮起来。
两国外交不是比嗓门,而是比炮火,这时那个上尉赶来了。他在明军炮火停歇之时带着士兵去炮台救死扶伤检查损失情况。
他用颤抖的声音汇报道:“总督阁下,炮台内存储的火药被打爆,炮台已经成为废墟,所有的火炮都报废了。”
言下之意明军如果选择进攻,“巴达维亚“已经属于不设防,用陆军打响火绳枪对抗大炮除非有奇迹,否则十有**是白白送死。
那个谈判的官员催促道:“阁下请快快答复,否则明军继续开炮后一定还要涨价,他们打一发炮弹就要收十两黄金。”
羞愤的燕彼德尔斯逊昆忽然平静下来,摆了摆手道:“答应他们,所有的罪责我来承担。”
荷兰人没有大明使用那一种的炮弹,唯有捏着鼻子以一枚十两黄金买单。
侨居“巴达维亚“的汉民每天都在担心受怕,因为荷兰当局逼迫他们拿起武器对抗土著武装。
每一次荷兰军队发动反击时,都是诸多汉人以及其他国籍的雇佣军顶在前面冲锋做炮灰。
“巴达维亚“城外的土著武装越打越多,汉人觉得如果荷兰人得不到大批增援,早晚会被土著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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